第四章資本入場,他慌了
夏晚星是被手機震醒的。
清晨七點,陽光剛爬上落地窗,屏幕上“陳律師”三個字跳動得格外顯眼。她劃開接聽,還帶著點剛睡醒的沙啞:“怎麼了?”
“夏小姐,陸知珩昨晚聯係我了。”陳律師的聲音裡帶著點不易察覺的嘲諷,“他說……不同意離婚,還說要分割您的婚前財產。”
夏晚星笑了,指尖揉著太陽穴坐起身:“他憑什麼?”
“他說……您婚內幫他打理過工作室財務,那些收益屬於共同財產。”
“哦?”她掀開被子下床,赤腳踩在羊絨地毯上,“那他用工作室的錢給蘇曼琪買包買車,是不是也算挪用共同財產?”
陳律師顯然早有準備:“我已經讓助理整理了相關流水,他給蘇曼琪的轉賬記錄,光是上個月就有七筆,加起來超過兩百萬。”
“很好。”夏晚星走到衣帽間,目光掃過一排排掛得整齊的男士西裝——那些都是她請裁縫定做的,現在看來,倒像是給白眼狼做了嫁衣。“告訴他,想要財產可以,先把挪用的部分還回來,再加上這三年我給他填的違約金、公關費,總共三千七百萬,一分不少地打到我賬戶上。”
掛了電話,她剛把那些西裝扔進捐贈袋,門鈴就響了。
監控畫麵裡,蘇曼琪穿著條可憐兮兮的白裙子,手裡拎著個保溫桶,站在門口眼圈泛紅,活脫脫一副受氣小媳婦模樣。
夏晚星挑眉,直接按了門禁的擴音鍵:“蘇小姐有事?”
蘇曼琪顯然沒料到她會直接開口,愣了一下才擠出哭腔:“晚星姐,我……我是來給你道歉的。那些事都是誤會,我和知珩哥真的沒什麼……”
“誤會?”夏晚星靠在玄關櫃上,把玩著剛塗好的紅指甲,“那酒店監控拍到的擁吻,也是攝像頭產生了幻覺?”
蘇曼琪的臉白了白,聲音更哽咽了:“是我不好,是我太喜歡知珩哥了……但他心裡隻有你啊!他昨晚喝了一夜的酒,說不能沒有你……”
“哦?”夏晚星打斷她,“那他怎麼不自己來?”
這話戳中了蘇曼琪的痛處,她咬著唇,眼淚掉得更凶:“他……他怕你不肯見他。晚星姐,求你了,再給他一次機會吧,你們三年的感情……”
“三年感情?”夏晚星輕笑出聲,“在你爬上他床的時候,怎麼沒想過這三年感情?”
她按下開門鍵,看著蘇曼琪驚喜的表情,補充道:“進來吧,正好有些東西想給你看。”
蘇曼琪剛走進客廳,就被牆上的照片吸引了——那是整整一麵牆的照片,從陸知珩蹲在出租屋吃泡麵,到他第一次拿到小角色時的傻笑,再到兩人領證那天在民政局門口的合影,每一張都透著細碎的溫情。
“晚星姐,你還留著這些……”蘇曼琪的聲音軟下來,以為夏晚星心裡還有舊情。
夏晚星沒理她,轉身從書房拿出個紙箱,倒在茶幾上。一堆奢侈品發票滾出來,全是陸知珩給蘇曼琪買的東西,最新的一張是昨天的——一條梵克雅寶的項鏈,刷卡人是陸知珩,收貨地址是蘇曼琪的公寓。
“這些,”夏晚星用指甲敲了敲發票,“總共三百一十四萬,麻煩你轉告陸知珩,三天內還回來。”
蘇曼琪的臉瞬間僵住,剛醞釀好的眼淚卡在眼眶裡。
“還有這個。”夏晚星又拿出個錄音筆,按下播放鍵。裡麵傳出陸知珩的聲音,油膩又得意:“曼琪,你放心,夏晚星就是個傻子,她爸媽留的那筆錢早晚是我的……等我拿到那筆錢,就跟她離婚,風風光光娶你……”
錄音還沒放完,蘇曼琪的臉已經慘白如紙。她踉蹌著後退一步,撞在沙發扶手上:“不……不是這樣的,是他騙我的!”
“是不是騙你,你心裡清楚。”夏晚星收起錄音筆,語氣平淡,“我給你兩條路:要麼拿著這些東西去找陸知珩要錢,要麼我把錄音發給你的粉絲後援會。”
蘇曼琪嘴唇哆嗦著,眼裡的楚楚可憐變成了驚恐。她知道,這段錄音一旦曝光,她“清純玉女”的人設就徹底崩了。
“我……我選第一條!”她抓起那些發票,幾乎是逃也似的衝出了彆墅。
看著她狼狽的背影,夏晚星勾了勾唇角。對付這種白蓮花,就得用最直接的方式。
下午三點,夏晚星準時出現在秦氏集團樓下。
秦小叔的辦公室在頂層,落地窗外是整個城市的天際線。秦越靠在真皮沙發上,手裡把玩著個玉扳指:“聽說你把蘇曼琪嚇哭了?”
“小打小鬨。”夏晚星接過助理遞來的咖啡,“陸知珩那邊有動靜了嗎?”
“能有什麼動靜?”秦越嗤笑一聲,“他公司的幾個大投資方今早都撤資了,說是怕被他的醜聞牽連。現在他正到處求爺爺告奶奶呢。”夏晚星並不意外。陸知珩的公司看似風光,其實大部分資金都來自秦越暗中介紹的投資方——當然,那些人不知道這層關係,隻當是秦氏遞來的橄欖枝。現在她要離婚,秦越自然不會再給他麵子。
“對了,”秦越話鋒一轉,“昨晚跟你說的老朋友,今天正好在公司,要不要見見?”
“誰?”
“傅景深。”
夏晚星握著咖啡杯的手指頓了頓。傅景深這個名字,她如雷貫耳。財經雜誌的常客,年紀輕輕就掌控了國內最大的娛樂投資公司,手段狠辣,眼光毒辣,圈裡人都說,沒有他捧不紅的人,也沒有他搞不垮的公司。
“他怎麼會在這?”
“我們剛談成個合作。”秦越笑得神秘,“而且,他跟陸知珩有點舊怨。”
正說著,辦公室門被推開。
傅景深走進來的時候,夏晚星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男人穿著深灰色西裝,身形挺拔,五官深邃得像刀刻,鼻梁上架著副金絲眼鏡,鏡片後的目光銳利如鷹,掃過她時微微頓了頓。
“這位就是夏小姐?”他伸出手,聲音低沉悅耳,“久仰。”
夏晚星握住他的手,指尖相觸的瞬間,她清晰地感覺到對方指腹的薄繭——不像陸知珩那樣養尊處優,帶著點實乾的質感。
“傅總才是真的久仰。”她禮貌回應。
秦越在旁邊打圓場:“你們倆也彆客氣了。景深,晚星最近想做點投資,你多帶帶她。”
傅景深推了推眼鏡,目光落在她臉上,似笑非笑:“夏小姐對娛樂圈感興趣?”
“談不上感興趣。”夏晚星迎上他的視線,坦然道,“隻是想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
傅景深眼底閃過一絲讚賞:“有意思。正好,我最近在找個項目,或許我們可以合作。”
夏晚星挑眉:“什麼項目?”
“搞垮陸知珩。”他說得輕描淡寫,仿佛在說今天的天氣,“我沒興趣捧白眼狼,更沒興趣看他踩著彆人往上爬。”
夏晚星笑了。她突然覺得,這個傅景深,或許比她想象的更有意思。
而此時的陸知珩,正焦頭爛額地坐在公司會議室。投資方撤資的消息像長了翅膀,整個娛樂圈都在看他的笑話。王哥拿著手機衝進來,臉色慘白:“知珩,不好了!蘇曼琪把你給她買東西的發票全曝光了,還說……還說你騙她感情!”
陸知珩猛地站起來,手機“啪”地掉在地上,屏幕摔得粉碎。
他知道,自己這次是真的栽了。可他想不通,那個一向溫順的夏晚星,怎麼突然變得這麼狠?
窗外的陽光刺眼,陸知珩卻覺得渾身冰冷。他好像看到,一張無形的網正在收緊,而織網的人,正是他最看不起的那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