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灰蛇猛然躍起,宛如一條撕裂空間的鐵鏈,朝小白蛇狠狠襲來。
小白蛇眼眸一寒,輕輕一甩尾,身形如閃電般避其鋒芒,反手便是一記纏繞,意圖封鎖黑灰蛇的動作。
兩者交鋒之下,整個房間都被劇烈的風壓掀翻,破木屑四散,塵土漫天。
——
而在戰鬥中央,方宇與孫胖子已經徹底打得難解難分。
孫胖子個子矮胖,速度卻不慢,幾番被方宇抓住機會重擊,但他依然拚命抵擋,並不輕易倒下。
“你還真敢下手啊!”孫胖子嘴角鮮血直流,嘶啞地說。
“你這種敗類還值得手下留情嗎?”方宇冷冷說著,又是一腳踹向對方腹部。
孫胖子慘叫著跌倒,但仍不甘示弱地咆哮:“你以為你就一定贏?我的灰蛇比你想象得更強!等著吧,馬上就要看到你跪著求饒的那一天!”
與此同時,戰鬥場中形勢驟變。
原本還能占據優勢的小白蛇,漸漸被那隻黑灰蛇逼入被動。
它身上多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銀白色的皮毛染紅了,而黑灰蛇卻像越打越興奮,在它的鱗片下,隱約有一股暗紅色的能量流轉不停。
方宇一看情況不對,咬緊牙關,撲向黑灰蛇,猛地掄起手中的磚頭,狠命砸下!
“哢”——磚頭當場碎成兩半,那一下卻也讓黑灰蛇身形一頓,動作略緩。
就在這一瞬間,方宇毫不猶豫撲了上去,一把將黑灰蛇按在地上,雙手牢牢抓住它的蛇身。
“你不就是條畜生嗎?我還怕你不成!”方宇低聲怒吼,張開嘴,照準蛇身一處裸露的肉狠狠咬下!
血腥味頓時在空氣彌漫!
黑灰蛇疼得尖叫起來,瘋狂掙紮扭動,但它卻被方宇死死鉗製住,動彈不得!
正是這一刹那的時間窗口。
小白蛇眼神一閃,趁機逼近,靈巧一躍,精準纏住黑灰蛇頸部,開始發力!
她的身形並不高大,但力量驚人,越纏越緊,蛇軀不斷收緊。
最終,在小白蛇最後一聲清冷的吐信聲響起後——
“吞!”
黑灰蛇發出了一聲絕望到極點的嗚咽,身軀被一點點拉入小白蛇張開的口中。
整間屋子,安靜了下來。
隻有方宇喘著粗氣靠在牆上,望著地麵消失不見的那條怨毒之蛇,臉色蒼白,嘴唇泛白。
小白蛇靜靜盤在一旁,身形微微發脹,眼中卻一片清澈如水。
她轉頭看著昏迷過去的孫胖子,聲音淡淡地說:
【現在隻剩下這個廢物了,你想怎麼處置他?】
方宇望了一眼地上那個曾經的同學,心中湧上一種陌生又熟悉的情緒。
“反正他也會變成瘋子,不管他了。”
方宇帶著小白蛇離開了。
剛剛回到宿舍,就聽見了劉梓謙怒罵的聲音。
方宇剛進門。
“方宇!是不是你偷了我小白蛇!”劉梓謙一腳踹出,狠狠地蹬在方宇身上!
方宇連哼都沒哼一聲,整個人直接撞在門板上:“咚”地滑坐下來,嘴角已經沁出血痕。
他緩緩抬起眼皮,冷漠地盯著眼前囂張至極的劉梓謙。
“你又丟了?”方宇聲音很輕,仿佛不痛不癢地反問了一句。
“你還裝傻是吧?!除了你會動我小白蛇還能有誰?你們這些垃圾,想靠我的小白蛇改變氣運?彆做你的清秋大夢了!”劉梓謙滿臉猙獰地指著方宇鼻子大罵。
方宇站了起來,用手擦去嘴角鮮血,麵無表情地說:“我沒帶它走。你自己看。”
他說著走到角落邊,打開了一個木製小籠的門。
小白蛇早已不知什麼時候回去了,此刻正盤坐在內,銀白的皮毛在陽光下泛著冷冽光澤,吐了吐信子,目光掃過屋裡的眾人,似乎帶著幾分玩味。
劉梓謙愣住了一秒,回頭看向那條小白蛇,宛如從不曾離開過一般。
“這……”他一時結巴起來,狐疑地摸了摸眼睛,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怎麼可能,我明明感應不到它的氣息……難道是我剛才弄錯了?”
一旁另一個舍友鄒凱皺眉說:“不會是你太敏感了吧,老劉?你這段時間也確實怪緊張的。”
嶽豪則笑嘻嘻地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啦老大,有這小寶貝陪著咱們肯定穩過高考,哪能被人偷了啊。”
見狀,劉梓謙立刻破涕為笑,小心翼翼捧起籠子,跪在地上不停磕頭:“對不起對不起!我的蛇仙!您大人不記小人過,保佑我能考入華青大學,我一定會供奉香火百年不熄!”
方宇站在他們身後沉默著,眼神卻越發冰冷。
他沒有爭辯什麼。
嶽豪注意到了方宇的目光不對勁,忽然湊近幾步,抬手拍在他的臉上:“你這臉還敢掛著不服氣的表情呢?”
他一邊拍還一邊笑:“反正欺負你就是欺負你了,你能咋的?服不服?”
鄒凱跟了過來,歪著嘴嘲諷道:“怎麼,還想反抗啊?你服不服?”
方宇抿緊嘴唇,垂下眼簾低聲道:“服。”
說得無比冷靜。
“聽到了嗎劉老大,他說服氣了。”嶽豪笑著回到床鋪邊坐下,一邊換鞋子一邊說:“安安分分做個廢物,彆整天腦子裡胡思亂想了。”
“就是!”劉梓謙抱著蛇重新躺倒:“這種窮鬼,憑什麼覬覦仙物的力量。”
“但是我感覺今天方宇怎麼有點不一樣。”鄒凱嘀咕了一聲,總覺得哪裡不太對。
而就在這時……
【你在忍什麼。】
【如果你願意,我現在就可以吞了他們三個】
【完成最後的祭祀,我就能化成人形】
【而所有的氣運也會歸於你一個人身上】
耳邊響起了小白蛇細微的聲音。
方宇緩緩側頭,看向那條在光線下微微發光的小蛇,嘴角慢慢揚起一個近乎殘酷的笑容。
“沒什麼。”
“不著急。”
“明天不是還有最後一天嘛!”
他低聲回答,語氣輕得像風:“他們欠我的會一個個還回來而已。”
深夜,洗衣房裡隻有一盞孤燈。
方宇蹲在水池邊,手裡握著一件洗得發白的襯衫,輕輕搓揉著。
這是他來學校讀書前,媽媽親手給他挑選的衣服。
那時候她叮囑過自己很多次,衣服穿舊了不要緊,要乾乾淨淨地活在這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