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公揚俊和林陽辰打小就都驕傲無比,自命不凡,誰也不服對方,幾次比鬥都是難分了高下,這一比不打緊,搞得兩人關係並不佳,也至於同門的師弟們也互相看不順眼,本來之前雖說林陽辰師弟們少點,但個個都姿質上佳,也便是因為這樣,倒讓林陽辰占了上風,前幾年因為收了朱實,不久前又收了燕雲,一下子出了良品和碌品,反倒成了公揚俊師兄弟逞口舌之利時占了便宜,於是一旦兩幫人見了麵,總是先以此鬥個嘴為快。
肖少欽是公揚俊的最忠實跟班,每次也是最能挑事之人,許是以前被林陽辰當麵斥責過,一直懷恨在心,有機會便想弄點事情,所以一見朱實和燕雲,便沒留一點口德。
朱實見肖少欽一副小人模樣,心裡氣不打一處來,見旁邊的燕雲被人一叫笨燕,那張小臉低著,漲得紅紅的,他知道師弟本來就傷心自己考了個碌品,哪裡經得起肖少欽來嘲笑奚落,也知道師弟本身又純樸良善,平日裡連罵人都學不會,不禁也替燕雲難過,怒目視肖少欽道:“我警告你,肖老七,你再敢滿口放屁,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肖少欽聽了似是表現得極不相信道:“對我不客氣,我沒聽錯吧,小醜朱,你連跟我師弟比試都不敢,還對我不客氣,哈哈,你要怎麼個的不客氣法。”說罷,伸手便去把朱實推了一把,挑釁十足的看著朱實。
朱實心裡氣急,嘴裡也是在罵,可一聽肖少欽問自己要怎麼個不客氣法,頓時又語塞了,肖少欽哈哈大笑道:“你是要回去找林師兄來給你出頭嗎,他倒是勝得過我,不過他跟我動手,隻會讓他鬨笑話,他的對手是我公揚師兄,贏了我隻會被公揚師兄嘲笑欺負弱小。”
朱實哼了一聲道:“肖老七,誰說要去找林師兄來對付你了,憑你還配不上跟林師兄過手。”
肖少欽樂道:“那你怎麼個不客氣,哈哈,憑你麼?或者是你和燕雲這個笨家夥?這樣吧,給你一個機會,我這個紀師弟也隻比你早入門半個月,你要是夠膽,便跟這個小笨蛋一起兩個對他一個,沒辦法,我也不能跟你動手,我跟你這個良品弟子動手,比武勝過了也是不光彩,哈哈,我師弟可就不為難了,誰讓你們是醜朱笨燕,我師弟一對二,你倆敢不敢比試一下。”
他料定朱實藝差膽小,不敢應戰,便撂下話來。心裡卻美美的樂開了,如果這次小醜朱不敢應戰,自己師兄弟便可以拿來說太乙殿的師弟以二敵一都不敢應戰,萬一小醜朱應了戰,自己師弟收拾他們肯定沒有問題,便也可以說師弟以一敵二照樣得勝,這下公揚師兄還不得誇自己能乾?
誰知朱實卻是毫不思索,他話音剛落便答應下來,弄得肖少欽倒是吃了一驚,不過他馬上便樂道:“小醜朱,聽說你連空境四層都沒有到,彆怪我沒提醒你,我這個師弟可是明鏡的人了。”
朱實罵道:“就算是到了明境又怎麼樣,還不是跟你一樣的不是好鳥。”
肖少欽的紀師弟叫紀少福,聽朱實罵自己不是好鳥,上前一步道:“小醜朱,你罵誰不是好鳥?”
朱實道:“肖老七叫醜朱笨燕時,你笑得比他還歡,可見你能是什麼好鳥?”
紀少福見嘴上討不了便宜,便道:“小醜朱,看我不把你們笨醜雙絕打得求饒才怪。”肖少欽在一旁立馬接話道:“廢話少說,你們動手吧。”說罷,示意三人快快動手。
燕雲自打娘胎出來,也沒有跟彆人比武打過架,隻好望著朱實,朱實倒是猜到了燕雲的心思,走過來拉著燕雲輕聲道:“師弟,這兩個小子賊可惡,我們兄弟倆今天可得出口氣了。”
燕雲愣道:“師兄,我們打得過他麼?”
朱實道:“師弟,我去纏著姓紀的,你記著,彆人叫你笨蛋,讓你丟臉,今天有機會可要找回來,彆手軟。”
燕雲心下沒底,但聽師兄這麼說,便點起頭來,不知從什麼時候,他便對朱師兄是特彆信賴,他知道師兄雖說長得醜,卻是對自己最好的,也特彆的有頭腦,便多了幾分信心起來。
紀少福擺開架式,兩手前探,使的正是太乙門的陰陽合掌,朱實見他這兩手一探,便知道這小子功力不差,他示意燕雲往旁邊站一點,自己麵對麵的跟紀少福相峙。
紀少福正要開始出掌,卻聽得朱實指著紀少福的手掌道:“你怎麼使的不是本門功法,哪裡偷學的架式?”
紀少福一愣道:“我怎麼使的不是本門的功法,哪裡不對?”便往手上看去,誰知這可是朱實的詭計,他手搭在紀少福手上,就趁著紀少福這一愣神,身子滴溜溜一轉,早到了紀少福身後,他左手搭著紀少福的右手,右手往前一抓,把紀少福的左手抓在了手裡,這樣一下,便把紀少福的雙手交叉鎖在了一起,他這一招,可不是太乙門的功法路數,便是最尋常平常人打架的招兒,紀少福年紀比他要小,雖在練功法上勝他,但是動起腦子來,卻輸了朱實一大截,這下便好,被朱實牢牢實實的給反抱住了。
肖少欽萬萬沒料到隻一招,朱實便拿了紀少福,但他知道,這可不是比武輸給了朱實,便讓紀少福趕緊掙脫出來,還嘴裡不停的罵道:“小醜朱,你這是不要臉的招術,難怪要叫你死豬醜豬。”
紀少福也反應過來,被朱實這樣一抓,便使勁的去掙,卻不料朱實肥圓厚實,身上的蠻勁卻是紀少福遠遠不及的,他更不知道,朱實平時裡都是有意無意的在隱藏自己實力,他此時雖沒比試,不知道紀少福多高,但真實本領朱實其實己勝過了他,紀少福掙了兩下,硬是沒掙出來,不禁破口大罵:“媽的你這個醜豬,敢趁人不備,看我不把你們這笨醜雙絕打趴下,我就不姓紀。”
燕雲看朱師兄將紀少福困住,心裡說不出的高興,聽紀少福還在罵自己二人笨醜雙絕,心下更是生氣,恰逢朱實看他呆呆的在一旁,便喝道:“師弟,你快打他呀。”燕雲這一段時間都己經習慣聽朱師兄的話了,聽得他一喊,想都沒想,便提著拳頭奔了上去,他自來也沒打過架,站著便比紀少福矮了一丟丟,也不知道如何出手,看他臉正好對著自己,掄起拳頭便朝紀少福的臉上揍去,哪裡懂得打人不打臉的道理。
紀少福也是運氣差,恰好遇到燕雲這個從不會打架的,若是彆人,便可能幾拳往紀少福的腹下打去,或者踢腳擊胸,卻不料燕雲連怎麼下手都不知道,拳頭隻管下去,全部打在了紀少福的臉上,隻打得紀少福眼冒金星,臉上火辣辣的痛了起來。
見自己吃了虧,紀少福大吼一聲,便用腳來踹燕雲,誰知朱實早料到他會此招,兩腳跳起一盤,便把紀少福的腳盤在了一起,這下兩人站立不穩,便雙雙滾在了地上,燕雲見朱實沒讓自己停手,也蹲了下來,提起拳頭去打紀少福,見朱實手腳都跟紀少福的纏在一起,生怕打了自己師哥,隻好還是拳頭照著紀少福空露的臉上錘去,隻兩拳下去,紀少福的鼻子酸痛,鼻血便流了出來。
其實也是燕雲自去了古奇山之後,便腦子裡認著一個事情,總覺得主動侵犯彆人的都不是好人,齊伯伯被那些凶人去古奇山打死,爹媽也被那些壞人逼到不見了蹤影,而師兄和自己好好的也被眼前這兩人欺負嘲笑。他心裡很是憤恨這些持強霸道,正好發泄出來,便合該紀少福倒黴,硬是臉上被燕雲打了七八拳。
肖少欽見紀少福吃了虧,在一邊大罵道:“小醜豬,你不按太乙門的武功比試,用這麼無賴手段,我可要出手了。”
朱實也不理他,反正就死死的抱著紀少福讓燕雲揍,這邊燕雲看到紀少福鼻血流出來了,心想,這人被自己兄弟打這麼多了,便下不去手蹲在那裡沒再打了。
許是三人打架聲音鬨得太大,旁邊早有人聽到,一窩蜂的便來到了這裡看,都是紀少福的師兄們,大家都搞不懂紀少福與朱實和燕雲為何事打架,兩個年紀大點的師兄過來,早上前去,一人一個的把三人像提兔子一樣提開了。紀少福鼻血不止,趕緊找點草葉子來塞住鼻子,有個姓鄭的師兄正是朱實適才要找的,見此情景,問三人為何打架,朱實隻是不說,燕雲嘴巴笨更不會說。
早有人去報公揚儒了,公揚儒三步並做兩步過來,見此情景,忿然而怒,他平日裡專管門人弟子門規誡訓,弟子們大體上都怕了他,但肖少欽一見師父後麵跟著公揚俊,加上紀少福被打得鼻青臉腫鮮血流出,一下子便有了主意,不待公揚儒詢問,便上門道:“師父,掌門師叔門下這兩個師弟,今天送東西過來,見到我和紀師弟,便起了口角,他們兩人和紀師弟約定,說要紀師弟以一敵二跟他們兩人比試,結果他倆不按比武規矩,儘使耍詐手段,紀師弟沒有防備,便被他倆打出鼻血來了。”
公揚儒冷冷的望著朱實和燕雲道:“是這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