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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碌品弟子(之七)(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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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實喘了喘氣不回答他,卻轉過頭來對肖少欽道:“肖師兄,你說話好沒有道理,這比試是你提的,說以一敵二也是你的主意,怎麼倒怪我們把他鼻血打出來了。”

肖少欽卻是又跟公揚儒道:“師父,我說以一敵二本來是覺得他倆天份低,怕紀師弟太占優勢比武不公平。上次鄧師弟要跟朱師弟比,他都不敢比,不信你問公揚師兄,他當時也在場。”

公揚儒往公揚俊看去,見公揚俊點了點頭,便指著朱實道:“自己天份低,平日裡練不出本事,這師兄弟之間比武切磋,為的是有所進步,誰教你們使潑皮手段,一點名門大宗的弟子風範都沒有,成何體統。”

朱實被公揚儒一罵,心裡隻覺憋氣,便道:“大師伯,是肖師兄一見麵了便挑事情,我們本來是送過冬的衣物過來,誰知他不停的辱沒我和燕師弟。”

公揚儒見朱實不聽教誨,還嘴硬不停頂嘴,心裡更是不喜,冷冷的喝道:“他怎的辱沒你了?”

朱實沒有回答,燕雲見朱師兄沒有回答,便道:“他倆叫我和朱師兄笨醜雙絕。”他這不說還好,一說公揚儒心裡更來火了,公揚儒本來就不待見二師弟,燕雲又是二師弟帶回來的,再加上又笨得出奇,這都是讓他惱火的,這下不怒反笑道:“難道你倆不醜不笨麼,難道要誇你聰明能乾麼?”他隨口這麼一說,可比尋常弟子嘲弄更是令人傷心,朱實見師弟頭一垂下,都怕燕雲忍不住眼淚掉出來。

其實公揚儒倒不是為門下弟子護短,隻是他覺得名門弟子比試,都要堂堂正正的用招數功法,而這兩小子,使用不入流的打架手段,確實不似這太乙門弟子該有的樣子,他卻沒有去管什麼是非善惡,認為小孩子在一起哪裡會有什麼大是大非的事情!他是門派執法者,遇事總是要懲戒一下,當下便讓手下弟子拿來竹鞭,教門下的弟子鄭少見持鞭將朱實燕雲和紀少福各責打了十鞭,可憐燕雲自小便乖巧的孩子,第一次挨了鞭子。

兩人挨完鞭子,頭也不回的回太乙殿去了,一路上朱實見燕雲委屈的模樣,笑道:“師弟,彆放在心上啦,你沒看出來麼,鄭師兄可是好人啦,打我們倆的鞭子都落得好輕,想必你也不疼對吧,大師伯門下,就數鄭師兄最是好,他都不叫我小醜朱,上次去他那邊,還送我吃的呢,這鞭子又挨得不虧,比起你打紀少福那幾拳,咱哥倆可出了口大氣,一點都不吃虧,你不信回去我跟二師兄說了,他一定會高興壞的。”

燕雲經師兄一說,倒是真覺得挨那十鞭不痛,原來是鄭師兄手下留情。便心情開了起來,想著那個紀少福都被打出血來,也算是出了一口惡氣。

果然,二人回太乙殿時,把事情原原本本的給林陽辰一說,林陽辰也是開心,還說下次有機會了,替他二人再出氣,收拾收拾肖少欽。其它師兄聽得十師弟用計把紀少福狠狠的打了一頓,都是誇十師弟聰明,也誇燕雲膽子變大了,燕雲想著,還是自己同門的師兄們好,八師兄就算平時裡拿自己和朱師兄開玩笑,但卻從來不會像肖少欽那樣欺辱人。

眾師兄弟也沒把這事情跟師父上報,都知道隻要大師伯公揚儒不再追究,就算過去了。倒是老喬叔,知道朱實燕雲替自己送東西去來鴻樓,挨了鞭子,心裡過意不去。

老喬叔把給門內各弟子置辦的新衣新鞋帽等物品分整得妥當,便趁著這師弟們在一起,分發給了各人,燕雲一看新衣裡有一套棉衣,還有兩套厚褂,鞋子雖說略大了點,但都可將就穿著,過冬的是不缺了。

其時己快立冬,乾元峰上早晚寒露己現,燕雲把這些衣物拿回放晴樓裡收好了,想著出伴霞山的時候,還是夏天,沒想到這麼快便己到冬天了,自己離開爹爹媽媽己經這麼久了,心裡不停的在想,爹爹媽媽,你們到底在哪裡啊。以往快要過冬天的時候,媽媽便給自己做一雙棉鞋,爹爹也會把棉被弄得厚厚的,可現在自己隻能晚上望著星空,思念他們。

老喬叔見燕雲東西拿回放晴樓了,便跟他道:“小燕雲,要不要老喬叔帶你去個地方,見兩個人。”

燕雲道:“老喬叔,你要帶我去哪裡呀。”

老喬叔道:“我帶你去虎牙山那邊,給明易明湖送些過物品過去。”燕雲一聽,倒是樂意,他還是剛上山時見過曲明湖,曲明湖可是放翁伯伯的親徒弟,放翁伯伯不遠千裡護送自己,對自己這麼好,怎麼也應該給他的弟子送東西去,便把要送去的包袱先自個兒背在了背上,老喬叔本來就是想培養燕雲當個小跑腿的,看燕雲這麼乖覺,樂得不行。

老喬叔一路上倒是在感慨,自己身體是一年不比一年健旺了,以前一天走幾遭山路都不吃力,現在最怕的就是走路,看著燕雲在前麵蹦蹦跳跳的走,幾次喊著燕雲彆跑太快,要照顧自己這個老人家腿腳,燕雲道:“老喬叔,這路我要是熟了,以後有東西就差我送吧,省得你走路。”老喬叔當然巴不得,連誇讚燕雲是個好孩子。

虎牙山的路確實難走,出了乾元山往太祖山方向約莫要走十幾裡,才看得到虎牙山,一路走了有兩個時辰,才走到虎牙山腳下,再走得近些,燕雲發現那山可是真個叫做猛惡,依傍在太祖山邊,太祖山高不可及,這虎牙山雖說能看到峰頂,但也是絕壁奇峰、斧削四體,它名叫做虎牙山,果是狀如一伏地猛虎。

兩位師兄所在這地方便像是一猛虎之頭,山前一個高有數十丈的大洞,洞內皆是怪石為壁,洞前兩排堅硬無比的石柱約有三四十個拔地而起,像極了老虎的口齒,山洞前的怪石前,被人硬生生的平整了一方巨石,巨石上蓋起了一座古香古樸的七層寶塔。

七層寶塔紅欄粗柱,青瓦飛簷,塔頂上一邊掛著一個銅鐘,飛簷上一邊雕著一條金光寶氣的飛龍,極有氣勢。四周的窗欞橫嶺上,全部雕著各式花紋鳥樣,每一層的塔周圍都有一塊黃綾包圍起來,黃綾上全部寫滿了符咒。第一層的寶塔門口,放著一把銅鏡,銅鏡經光芒一照,便遠遠的閃出了光亮。八根大立柱上,放了八把寶劍,寶劍也看著有年代了,每把劍都出了鞘,倒掛在柱子上。

燕雲遠遠的跑在了前麵,見離那七層寶塔相隔有兩三裡遠的平坦處,有三間竹樓,圍了一個籬笆院,知道明湖師兄定是在那個院裡,便跑步去了。

還未走近,便聽到了陣悅耳的琴音傳了出來,琴音娓娓仄仄,如清水繞石,行之幽若,琴音裡不時的夾配著幾段蕭聲,卻是渾麗轉空,音脆促促,洞音漸增,兩種樂器相和,此起彼和間又是那麼的回旋婉轉。

突然又音階漸響,琴簫蕩漾,如身在煙波之中流雲輕撫,聲鳴陶然,如怨如慕,如訴如歌,不絕於耳。這好聽的音樂讓燕雲瞬時醉了,輕輕附著聲音走近,慢慢走到了院子裡,卻見院裡甚是乾淨,蘺芭內全為青石鋪地,院子裡擺著一套很大的桌凳,說是桌凳其實不過是一根大木頭剖開兩半做的桌麵,幾根圓木鋸成的凳子古樸至極,桌子上正麵對麵的坐著兩個人,一人撫琴一人弄簫,正神醉心馳的奏著曲子。

撫琴之人半眯著眼睛,破舊的袍子上兩隻衣袖補丁滿滿,一看就是穿了好久,總算還清洗得乾淨,一雙細長的手指撥弄琴弦如撫花拈蘭,手指卻是靈動得很,桌上擺的那具老琴琴身己經黑得發亮了,但不想這麼個黑黝黝的東西能發出好聽致極的聲來。

吹蕭的人一頭散落的長發把整個臉都蓋了起來,留得胡子,看似年紀也不老,用一根線繩把後麵的長頭發胡亂紮了一下,燕雲認得撫琴的正是曲明湖,吹蕭之人不用猜也知道便是詩明易師兄。

燕雲被音律感染,悄立籬笆外靜聽,一曲未終,早被後麵趕來的老喬叔打斷,老喬叔將籬笆門拉開,曲明湖見是老喬叔到了,便放下了琴,忙拉著老喬叔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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