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庭禕走到四樓時,恰好是一點鐘。
她低著頭快速穿梭過人群,走到儲物室門口,而那門跟前幾次一樣,是虛掩著的。
他在?
沐庭禕呼吸一滯,指尖輕點,將門推開。
然狹小的空間裡,並沒有那人存在感極強的身影。
她徐徐放下一口氣,打算走,又不敢輕易走。
她決定先在這裡等他十五分鐘,就像她每次遲到的那樣。
誰知道他是不是為了找平衡故意遲到。
反正十五分鐘後他要是還不來,她就走,嗯。
她靜靜靠在牆上,想象他每次在這裡等她的時候,會是什麼樣的心情。
砰——
門被一下子打開,一點也不溫柔,果然是他才有的作風。
傅淮祖像是緊趕慢趕過來的,呼吸還有些急促,胸口明顯顯地一起一伏。
盯著她的一對墨瞳,每次都像要把她盯穿一樣熾熱,多看兩眼都會讓她麵頰發燙。
“你,你來了?”沐庭禕覺得有點尷尬,開口打破。
傅淮祖沒有說話,反手關上門,兩步過來,捧起她的臉就親。
“唔,不……”
兩人很久沒有接吻,一上來就這麼直接又強烈,沐庭禕招架不住。
他霸道地占領她的口腔,貪婪到連呼吸都想榨取的一絲不剩。
狂野的雄性氣息無孔不入地撲過來,她的腰和腿當下就軟了,可憐兮兮地哼哼唧唧。
要不是被他有力的手臂圈著,她怕是早已跪倒在地上。
此時方琪也到了清園四樓,是全程保持著距離跟過來的,可緊接著傅淮祖就沒影了。
他在四樓地毯式搜索一圈過去連廁所都找了也沒看到他人。
他本想作罷離開,卻在路過一條隱秘夾道時瞥到儘頭有個儲物室。
他心想少爺怎麼也不可能往那裡麵鑽,腳都移步了還是鬼使神差地往那走去。
他抓著門把試著輕輕下壓,發現門沒有鎖,便緩慢打開了一條縫。
這裡相較吵鬨的大廳要安靜些,有兩道急促而不規律的喘息聲搶先鑽了出來。
見有情況,他的神經立刻繃緊,雙眼透過門縫,朝裡頭窺視。
這一看,他的眼珠子瞪得差點從眼眶裡飛出來。
隻見他家那個女人的手都不屑碰,清心寡欲的鐵樹少爺,正抱著一個“男人”在啃。
他雙手緊摟著沐釗,滿臉享受地啃吻他的脖子,鋒利的下頜大幅開合。
沐釗抓在他肩膀上的手緊了又緊,高抬著腦袋,小嘴微張,雙眼迷離。
這幅畫麵香豔,看得方琪渾身發麻。
他現在還不確定這沐釗到底是男是女,要真是男的他家少爺豈不是!
他這還在震驚發愣當中,不成想下一秒傅淮祖突然放開沐釗反向他衝過來。
他大驚,轉過身還沒來得及跑就被抓住後領拽了進去。
“啪嗒”兩聲門關上並上鎖。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跟著我是不是?”
傅淮祖掐著方琪的脖子,微眯的俊眸笑意不達眼底,斜勾的嘴角掛著邪魅的陰險。
沐庭禕瑟縮著肩膀愣怔地站在一旁,顯然是嚇得不輕。
隻有微微晃動的眸子無聲訴說著東窗事發的驚慌與無措。
“少,少爺,我,我不查了,也不會告訴總裁,求您饒了我吧。”
方琪雙手抓著傅淮祖的手腕求饒,臉都快被掐紅了。
“不,我可以讓你查。”傅淮祖放開他,拉過沐庭禕的手摟住她的肩。
“正如你看到的,我喜歡她,而她,確實是個女人。”
傅淮祖直接就這麼說了出來,聽得沐庭禕膽戰心驚,雙手不安地揪在一起。
方琪雖然猜到了,可聽到傅淮祖親口承認還是不免驚愕。
這個沐庭禕,實在是大膽又荒唐。
“不過我可要提醒你。”傅淮祖再次來到方琪麵前,方琪趕緊收回了打量沐庭禕的目光。
“少在老頭麵前多嘴,你是個聰明人,該怎麼隱瞞不需要我教你吧。”
方琪額頭細汗涔涔,用力一個吞咽,點點頭:“我明白的少爺,我一個字都不會說。”
若不是親身經曆,他怎會想到一個才二十歲的少年會有這麼強大的威懾力。
如此梟雄即將出世,看來未來的商場,不會太平了。
傅淮祖鼻尖哼出輕笑:“好,去吧。”
方琪旋即逃也似的離開。
“他,他會不會轉頭就出去說啊。”
沐庭禕很擔心,她看電視劇裡演的,那些知道秘密的人基本轉頭就去告密了。
傅淮祖笑了笑抱住她,埋頭在她的肩窩處蹭來蹭去。
“放心,方琪跟傅氏簽了終身協議,該討好現在的主子還是未來的主子,他很清楚。”
“這樣啊……”
“所以不用擔心,剛好我需要一個人幫忙打掩護。”
傅淮祖說著捏起她的下巴又想親,卻被沐庭禕扭頭躲開:“我剛剛是借口上廁所來的,該下去了。”
傅淮祖:“那你把上次欠我的答案告訴我,我就放你走。”
“我……”沐庭禕四指陷進手心,為難著。
她和他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門當戶對這四個字永遠不會因為時代的變遷而改變。
他們之間注定有很多阻礙,這很可能會傷害到她的家人,她不能這麼自私。
何況還有季雪芙,哪怕他們兩個現在沒有什麼,早晚也會結婚的……
所以說現在答應,談的也隻會是沒有結果的戀愛。
她承認她是有點喜歡他的,但她這麼重感情,到了分手的那一天,她會很難過……
既然如此,乾脆就不要開始。
“回答我,嗯?”傅淮祖等不及了,雙手捧起她的臉逼她看她。
沐庭禕麵對他強烈的眼神和不容抵抗的語氣,情急之下一股腦道:“再跟我玩一把!”
“玩?”傅淮祖挑眉,暗沉的眸子透出玩味的光,“玩什麼?又是不準偷看對方洗澡?”
他想起她上次在澡堂裡玩的那荒唐把戲,一陣譏嘲。
沐庭禕呼吸深深:“先說籌碼。如果你輸了,這件事情就等我哥哥回來再說。”
傅淮祖聽聞,薄唇抿成一條冰冷的直線,良久,眼瞼一拱,輕嗤一笑。
“好啊。那如果你輸了,你就要做我的女人,跟我接吻戀愛加上床。”
他雙手撐在牆上湊到她耳邊輕輕一個吹氣,成功看到她一抖後笑意更深更邪肆。
“做到最後的那種。”
沐庭禕被他這道啞音說得脊背一酥,美眸一斜瞪他:“色痞。”
傅淮祖低頭哼哼壞笑,站直身子饒有興味地垂眸凝她:“說吧寶貝,玩什麼?”
沐庭禕抬起的杏眼對著他的視線。
“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