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庭禕告辭了陸奕然,走到樓梯口被傅淮祖順勢攬過肩。
而他們的旁邊,都是他的那一群哥們兒。
濃厚的雄性麝香氣鋪天蓋地裹挾上來,壓得她大氣不敢喘一口。
可同時她還得努力裝得跟他們一樣野痞隨意,否則在他們中間就顯得她太弱小了。
她抹了把鼻子,又提了兩把褲子,大咧咧磨喉嚨清嗓。
抬手也想去摟傅淮祖的肩,奈何踮腳努力了半天都夠不著。
唉,算了……
“誒學弟,好久不見咯。”郝瀚文這廝又湊過來了。
沐庭禕乾乾一笑回應,不吭聲。
“還在氣學長啊?”
“沒有沒有。”沐庭禕低著頭,不自覺往傅淮祖那邊靠了靠。
“哎喲彆氣啦,那天我喝醉腦子不清醒,原諒我啦,大不了,網球考核算你過啦。”
郝瀚文是真誠地在道歉,沐庭禕也不好再計較,做作地爽朗一笑:“都哥們兒,了解!”
這會兒一乾人走到了一樓,要各自分開去乾自己的事。
郝瀚文懟了下沐庭禕的肩:“那學長先走咯。”
“哎呀行了行了,婆婆媽媽的。”
傅淮祖受不了了,推開他帶著沐庭禕向著食堂後門的倉庫方向走。
沐庭禕的心臟隨著周圍人越來越少,越來越安靜直到隻剩下他們兩人而加快跳動。
“啪嗒”一聲傅淮祖關上了大門並反鎖,隨後鬆開她顧自坐在一個木椅上。
“把上衣脫了,褲子彆動。”
他喝下礦泉水又漱了漱,雙手抄在沒拉拉鏈的羽絨服兜裡,靠著椅背,慵懶地凝視她。
沐庭禕稍頓,鞋裡腳尖不由扣緊,當著他的麵,一點點將衣服脫掉。
“那個也摘掉。”他看著她的束胸抬了抬下巴。
沐庭禕咬住下唇,又順從地一點一點拆掉。
她動作很拖拉,傅淮祖如此雷厲風行的性格竟也有極大的耐心等著她。
她明顯聽到他的呼吸沉了,那雙幽深的鳳眼也愈發晦暗。
她摘下後,雙手羞怯地捂著,聽到他叫她過去,才慢悠悠挪動步子。
在距離他還有一步之遙,他忽然一把拽過她,她驚叫一聲狠狠跌進他懷裡。
跟他撞了個嚴嚴實實。
“仗著本錢好,想捂死我啊。”
傅淮祖悶悶地笑侃了聲,沐庭禕艱難坐正,雙手護著怒罵:“混蛋!”
“嘖嘖嘖,你就是這樣對你的債主的啊?”傅淮祖戲謔道,“快,坐近些,要很近。”
沐庭禕呼吸被他打亂了,要是空氣再安靜點絕對可以聽到她心跳如擂鼓般響亮。
沒辦法,誰讓她的愚蠢,為她招來了這樣一個無賴的債主呢。
她扭扭捏捏地挪了挪坐近,他再也耐不下性子一把抱住她的背抱緊了她,親上去。
總是這樣出其不意的,玩弄她的心跳。
中間,他還戲謔地取了個名,叫大佐小佑。
沐庭禕抓在他肩頭的手輕輕推了推:“彆玩了,快點做吧。”
傅淮祖不悅地塌下眼皮,重新陷進去,聲音悶悶地撒嬌:“突然不想了。”
“什麼?”沐庭禕驚詫,“可是我都感覺到你……”
“感覺到我什麼?”傅淮祖抬頭笑看她。
沐庭禕紅著臉偏開頭:“哎呀,都到這個地步了,做吧。”
傅淮祖冷哼:“你就是想快點還債而不是真的想跟我做,對吧?”
沐庭禕沉吟,吐出一句:“我是真心的。”
她不擅長撒謊,怕他看破主動捧起他的臉吻他。
傅淮祖被她吻本應該高興,可沒來由的,這次讓他很惱火。
他彆開臉扯開一包濕巾為她擦了擦身子,雙手穿過她腋下把她推開站起。
“今天算兩萬,你自己記好。”
“太少了吧!你親了那麼久……”沐庭禕倒著秀眉,又去抱他,“做嘛,求你了。”
傅淮祖聽著她嬌柔的撒嬌,縱容她左右晃著他,一副俊容仿佛淬了冰般冷冽。
“好啊,做,可是我沒帶套,也行?行就做。”
這下,沐庭禕是徹底消停了,不要到時候債沒還完還給他揣個崽。
她老老實實退開,空氣一下子安靜下來。
傅淮祖揉了揉眉心,咬起一根煙:“穿衣服走吧,讓我一個人待一會兒。”
沐庭禕默然,折回到剛剛的桌子旁,把衣服一件件穿上。
要走之前又被他叫住,緊接著看見他把身上的羽絨服脫下扔過來。
“你穿我的,把你的給我。”他手勾了勾。
“為什麼?”
“嘖,你穿那麼薄要是生病了傳染給我,醫藥費可是要從你的錢裡扣的。”
沐庭禕一聽覺得也對,便把自己的外套脫下扔給他,穿上他的羽絨服。
“那我走了。”
“去吧。”他不看她,自顧自點煙。
她走了,他一個人仰著頭呼著煙圈,想著她的樣子,黯然銷魂,直到一根煙燃到底……
“老子就是要拖,讓你還不完這債。”
他額頭布著細汗,嘴角邪肆,仰望天花板的眼神懶倦。
“一直拖到老子接手傅氏集團,要你一輩子都做我老婆!”
沐庭禕穿著他的衣服走出倉庫,外麵的冷空氣對她再不起作用。
這衣服被他穿得很熱,有他的體溫,有他身上獨有的清冽雪鬆香,還有他的霸道。
就好像被他抱著一樣,好溫暖。
沐庭禕雙手揣進衣兜攏了攏這份溫暖,嘴角不受控,甜甜地、淡淡地悠悠上揚……
周五的晚上,沐庭禕再次按手機上的約定來到402排練室。
傅淮祖那個大爺,又遲到了。
今天袁滕佳不知怎麼的有些心不在焉,總是時不時向門口張望。
半個小時後,傅淮祖才拖拖遝遝地走了進來。
沐庭禕眼見上一秒還無精打采的袁滕佳轉眼間像打了雞血一樣興奮。
難不成她喜歡傅淮祖?
不對啊,她不是說她欽慕她的嗎?
今天兩人的舞排的差不多,所以是加上了舞蹈跟著傅淮祖的琴聲排練的。
前麵幾遍不熟練,袁滕佳沒來由的老是出錯。
傅淮祖臉上不耐但也沒說什麼,一遍一遍給她們彈。
彈到不知道第多少遍他說:“去廁所。”
在說完這句話前,他已經起身了,沐庭禕能感覺得到,他很不耐煩。
“沐釗同學。”
袁滕佳喊她,聲音嬌滴滴的,她不解地回頭看去,被她抱了個措手不及。
“佳,佳佳你這是……”沐庭禕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了,明明她是女人啊。
袁滕佳哽咽:“讓我抱抱吧,最近奶奶的身體每況愈下,我好難過……”
沐庭禕一聽到奶奶,心上最柔軟的地方就被觸動了。
似是同病相憐,她抬手回抱住了她。
這時,傅淮祖從洗手間回來,撞到抱在一起的兩人他腳步一滯。
沐庭禕背對著門的方向頭又低著沒看見,倒是袁滕佳看見了。
她不但沒有結束這擁抱,還當著傅淮祖的麵捧起沐庭禕的臉,吻上她的唇。
袁滕佳得意地看著傅淮祖立刻變了色的臉。
他吃醋了呢。
果然男人就是要刺激一下,才知道自己的心。
沐庭禕眼睛瞪得大大的,正好透過鏡子看見後麵站在門口的傅淮祖。
他臉上滴出來的墨都夠她寫一頁了。
她連忙推開了袁滕佳,傅淮祖而後走了進來,但他什麼也沒說,坐回了鋼琴邊。
“還要幾遍。”他冷聲問。
袁滕佳:“最後一遍吧,結束了我們出去喝幾杯,我請你們。”
“沒空。”傅淮祖毫不留情拒絕道。
沐庭禕看到袁滕佳一臉受傷遂安慰:“他確實有點忙,都是抽空過來的,理解一下。”
“這樣啊……”袁滕佳重拾微笑,語氣更柔,“謝謝學長,這麼忙還來幫我。”
傅淮祖閉了閉眼,二話不說抬手撫琴,兩人急急忙忙進入狀態,跟上他。
沐庭禕不難聽出這一遍他明顯帶著情緒,意境一點也不美,蘭亭序生生彈成了雙截棍。
難不成他還吃女人的醋?
袁滕佳現在不知道又在開心些什麼,明明剛剛還因為奶奶在難過。
這倆人,一個比一個奇怪。
“一起走吧我們。”結束後,袁滕佳對兩人說,眼睛卻是隻看著傅淮祖。
傅淮祖斜視她一眼:“你先走吧。”
他總是這樣沒個好氣弄得人很尷尬,沐庭禕無奈,輕輕拍了拍袁滕佳的肩:“你先走吧佳佳。”
“哦,好……”
袁滕佳依依不舍地離開,都走到樓梯口了還是不甘心。
覺得起碼先把他微信加上。
這麼想著,她折了回去,然就在門口,看到了讓她驚掉下巴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