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庭禕從校醫務室離開後直接往宿舍走。
每回站在315室前她都要自嘲一句,騙子,偏偏還住了個打假的地方。
她拿出哥哥的學生證,推門走進去,第一眼就看見傅家派來的人在幫傅淮祖打掃床位。
沐庭禕習以為常,走到自己的床位邊坐下,準備繼續學習。
忽而,有個東西滾到了她的腳下,她低頭去看,發現是個精致的小盒子。
今天給傅淮祖打掃的這波人是新來的,打掃得很仔細,衣服都拿出來重新熨燙疊好。
這個,像是他們翻箱倒櫃時掉出來的。
沐庭禕想把東西放回到他那邊,可不知是好奇心還是什麼在驅使,她想打開看看。
她輕輕打開蓋子,絕美的藍色光澤迫不及待鑽出來刺進眼簾。
這東西不是彆的什麼,正是那條捆綁她跟傅淮祖不得不藕斷絲連的罪魁禍首。
那條價值三千萬的藍色項鏈。
沐庭禕愣頓,腦子宕機,怒火卻在升騰,直到手機的一聲震動把她的意識拉回。
【傅淮祖:到這個地址來,否則我就把你的秘密給你抖摟出來。】
禦檀山莊,會所?
沐庭禕瞳仁震顫,捏緊了首飾盒,咬牙切齒:“這個畜生。”
她現在很憤怒,可他拿她女扮男裝上大學的秘密威脅她,她還能怎麼樣!
【好。】
她回。
顧行舟看到這冷冰冰的一個字,不禁心疼起他哥們兒:“臥槽這女人也太高冷了吧!”
左燼嗬笑:“不高冷能讓阿祖神魂顛倒嘛,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
顧行舟抱臂喟歎:“我可越來越好奇這個女人了,到底長成什麼樣,能讓那棵鐵樹開花,還開了又謝謝了又開。”
左燼摩挲下巴:“我賭一定是個性感辣妹!潑辣又野蠻讓他欲罷不能。”
顧行舟癟著嘴擺擺食指:“我看未必,上次這麼多超模阿祖那小子看都不看一眼,我賭對方一定是個清冷的姐姐型大女人,治得住他。”
左燼聳了聳肩:“行,那就賭下周遊輪珠寶拍賣會上的王牌,誰輸誰就放棄競拍。”
“成交!”
左燼和顧行舟兩人是既興奮又期待,覺得他們乾了一件了不起的事。
一會兒他們隻要扮演和事佬,讓他們和好,一切也就能大功告成,雲開霧散了。
這邊,傅淮祖連續打穿了十來個靶子,心裡的苦悶才稍稍得以發泄。
但是解鈴還須係鈴人,不是那個人來醫,不論做什麼也隻是治標不治本。
傅淮祖把槍交給迎上來的侍從,拿過托盤上的果汁飲儘,轉頭看見從他身後鬼鬼祟祟路過的兩人。
“你們乾嘛?”
左燼一臉淡定:“剛去廁所回來唄。”
傅淮祖眼皮一掀懶得理他們,拿起椅子上的手機,熟練地找到沐庭禕的微信。
這次也沒有例外,她還是什麼也沒發,完全就是不在乎他。
殊不知他的倆兄弟早已把剛剛的話刪過,又不著痕跡地還原不顯示其聊天的狀態。
傅淮祖氣到一把將手機扔出去,被顧行舟一個箭步接住跑上前攬過他的肩。
“彆想了哥們兒,我叫了個超級大美人兒來陪你,現在在路上了。”
“你還是自個兒留著吧。”傅淮祖點燃一根煙,顧自朝休閒廳走去。
身後兩人對視狡黠一笑,也跟了過去。
三個男人玩太沒勁,顧行舟又叫了一堆金發女郎過來陪玩。
充斥動感樂的休閒廳內燈紅酒綠,一群人又是打台球又是玩桌遊,紙醉金迷,奢華無度。
傅淮祖獨坐在沙發上一杯又一杯喝悶酒,心裡想見她,卻礙於麵子不願行動。
明明隻要他說一句“要債”,她就會給他想要的。
但是一想到她是抱著還債的心跟他歡愛,他就倍感煩躁,寧可不見她。
此時,沐庭禕打的車來到了禦檀山莊的鐵門前,門衛表示要刷臉通過驗證才能進。
她遂將傅淮祖的名字報了出去。
這邊,會所的經理通過對講得到消息,走到休閒廳。
左燼沒等她開口先問:“是有人拜訪嗎?”
經理恭敬道:“是的,說是找傅先生。”
左燼轉身與顧行舟一個挑眉交換過眼神,笑了笑:“讓她進來。”
“是。”
沐庭禕的車被允許進入,向著頂端金碧輝煌的龐大建築群駛去。
顧行舟坐到傅淮祖旁邊:“阿祖,那個美人兒來了哦,保準讓你驚豔不已。”
傅淮祖睇他一眼,默不作聲,昂頭又是一杯下肚,燒喉也燒心。
彼時,沐庭禕在經理的帶領下,踩在昂貴的地毯上穿過冗長的走廊,向著儘頭華麗的雙開大門走去。
她一身暗色套裝,衛衣外搭夾克,下身是寬鬆的工裝褲,頭戴一頂毛線帽。
左耳處的耳釘在壁燈下反射著暗芒。
任誰看來她都是一個帥氣清秀的小正太。
兩邊的保鏢見她們走近,單手負在身後欠身,“啪嗒”一聲,為她將門打開。
“來了來了!”左燼和顧行舟坐直身子翹首以盼,兩眼放著光,露出從沒有過的期待。
能讓唯我獨尊的傅淮祖如此茶飯不思,心馳神往的女人,到底是個何方神聖馬上就能見分曉。
傅淮祖有些微醺,聽到大門打開的聲音,也下意識抬眸看去。
可當那人走進來,與三人對視上的瞬間,空氣陡然凝結,四臉懵逼:“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