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北城電視台在港淮大新聞係演播廳對傅崢進行節目訪談。
台下坐滿了未來渴望進入傅氏集團工作的莘莘學子。
傅淮祖一身西裝革履,坐在最前麵的嘉賓席,一會兒,他也將上台接受采訪。
“少爺少爺,您要去哪?”
吳桐追在從位子離開往觀眾席後方走的傅淮祖後麵小聲問。
傅淮祖在台階上半轉過身:“我去調音室裡看看,幫我父親調個音,怎麼,不行啊。”
吳桐諂笑:“可以可以,當然可以。”
傅淮祖哼了聲繼續走,打開調音室的門,裡麵有兩個負責調音的男生。
“裡麵很窄我自己進去。”
“那少爺您要快一點,馬上就該您……”
吳桐話還沒說完,就被他閉門在外,隻能悻悻站在一旁等待。
傅淮祖向著那門豎了個中指,眼皮一撩轉過來拍了拍看著他的那個男生的肩膀。
“辛苦了哥們兒。”
然後徑直向著另一道門走。
調音室一般會設有兩道門,一邊通向舞台,一邊則通向樓道。
這一點不算什麼常識,所以吳桐並沒有第一時間意識到。
傅淮祖今天想了很多個逃跑方式,想不到第一個就這麼順利。
傅崢:“接下來的問題,我想請犬子傅淮祖來回答。”
訪談來到傅淮祖的部分,傅崢話畢他就該上台。
這邊吳桐如臨大敵,敲門手速快到重影:“少爺少爺,到你了快出來啊。”
傅崢沒看到他人,皺起眉頭往觀眾席後方眺望,下麵的學生也都紛紛朝後望。
當調音室裡麵的學生把門打開,早已不見他身影了。
傅淮祖離開演播廳後就開車來到了男寢宿舍樓下,沐庭禕收到他的信息正在那等著。
“我們去哪?”她坐上副駕係好安全帶問道。
“嗬嗬,秘密。”
傅淮祖開著這輛邁巴赫轎車一路來到港淮大的停機坪,那有一架豪華私人直升機。
她被他牽著往那走,好奇道:“那是誰的直升機啊?”
“當然是我的啦。”傅淮祖回頭笑如朝陽般肆意張揚,沐庭禕竟看愣了。
他就像一道光照亮了她的整個青春,多年後還能回想到這無可比擬的輕狂與自由。
“hi,dy”
駕駛艙的左燼戴著副墨鏡向沐庭禕招手。
她還沒反應過來傅淮祖這邊已將艙門打開,裡麵的奢華跟她想的完全不一樣。
她以為直升機艙都很簡陋,而眼前的,堪比豪車內部。
傅淮祖先進去,牽著她進去後關上了艙門。
客艙與駕駛艙中間有隔板,隔音效果很好。
傅淮祖在隔板上敲了敲,左燼會意,發揮他專業的技術啟動了直升機。
傅淮祖抱起沐庭禕讓他麵對自己而坐,深深凝視她。
“這架直升機會繞北城飛一圈,全程兩個小時,在天上,沒人能管得了我們。”
沐庭禕知道接下來他要乾什麼,害羞一笑,蘋果肌上爬上兩朵火燒雲。
她抬手撫摸他身上的高定西裝,上麵的每一針每一線都寫著他們之間的距離。
她眸光黯然,笑了笑:“阿祖,你能不能穿著西裝來。”
她想,她是等不到傅淮祖做總裁的樣子了,那就讓她現在好好體會一把吧。
傅淮祖神經都被她這話牽著走沒能注意到她眼中的落寞,毫不猶豫地答應。
他大手把住她的後腦壓下接吻,等火候夠了,又轉戰脖頸。
褪她衣服的手似剪刀,迅猛而鋒利。
大幅度開合的下顎毫無規律可言地到處親吻。
就像是餓了許久的猛獸那般貪婪無度,狂野又溫柔,沐庭禕很快就哭了出來。
前麵左燼感到機艙晃動,扭頭朝後吼道:“傅淮祖你他媽悠著點,老子可不想跟著你機毀人亡!”
但回應他的隻有新一波的晃動,叫他不得不捏緊了駕駛操縱杆。
夜幕四合,華燈初上,白雪覆蓋下的北城霓虹四起,美得好似童話。
兩人酣暢淋漓過後,相擁著看外麵的景色,就算不說話也能感受到彼此的愛意。
“寶寶,準備好。”
“嗯?什麼?”
沐庭禕聽他突然這樣說有些不解地回頭看他,看到他對她挑眉朝窗外抬了抬下巴。
她順勢看去,隻見麵前一棟大廈,一行絢爛的字逐個出現占滿了整棟大樓。
【z♡y1314】
文字簡單粗暴,是少年獨有的中二和幼稚,但還是把沐庭禕看哭了。
傅淮祖抱緊了她,什麼都沒再說,隻求這樣能夠換得她放棄那個賭約……
天光破曉,兩條爆炸新聞以疾風般的速度占領頭條引起熱議。
傅氏集團董事長傅振華病危,傅氏少東家傅淮祖將與季氏小千金季雪芙擇日訂婚。
傅氏集團頂層,傅淮祖破門而入,傅崢薄唇淡淡一勾,氣定神閒地繼續書寫。
“你憑什麼不經我同意就擅自決定!”
傅崢:“嗬、不用這種方式管教你,你隻會越來越放縱。”
“彆自以為是了!”傅淮祖厲聲道,“訂婚我不會去,這麼喜歡她你就自己去!”
“你這什麼態度!”傅崢拍案站起,“你既生在我們傅家,就容不得你!”
“是嗎?”傅淮祖輕蔑吭笑,“那我乾脆就不要做傅家人好了。”
傅崢聽罷雙目大睜:“你說什麼?”
“你現在反過來遷就我不就是隻有我能勝任傅氏的位置嗎?”
“……”
“我勸你彆惹我,否則你引以為傲的工具也可以反過來將一切都毀於一旦。”
“你,你怎麼能說出這種話……”
傅崢不可置信地看著傅淮祖,他的眼神告訴他,他並不是說說而已。
“彆怕,爸,我要的隻有一樣,隻要你彆動它,我又可以是你的好工具,嗯?”
說完,他的眼尾和嘴角在傅崢發青的臉上劃過一抹奸邪的弧度轉身。
傅崢:“你難道連你爺爺都不顧了嗎?”
傅淮祖聽到“爺爺”,輕蔑的笑意一收,緊了緊拳頭深吸一口氣,推門離開。
傅崢脫力般坐回去,眼眸一沉,伸手拿過桌上的手機。
而此時此刻走在科技長廊的傅淮祖也在通著電話。
“少爺,您要求我辦的事都辦妥了。”
“好,辛苦了,方琪。”
……
中午,清園食堂。
“吃點這個吧。”陸奕然夾了筷雞肉放進沐庭禕碗裡,她的飯沒動兩口,他很擔心。
沐庭禕如夢初醒抬了抬唇邊:“謝謝。”
“嗨,沐釗。”季雪芙走過來說,“介意我在這邊坐嗎?”
沐庭禕看著她沒說話,都坐下了,她介意有用嗎?
陸奕然不知道兩人之間發生過什麼,讓她們兩個聊,他轉頭加入了其他人的話題。
季雪芙湊近沐庭禕:“消息你都看到了?識相點就收起你的心思,否則你就是小三,難怪她們霸淩你,你根本就是活、該。”
沐庭禕繃著嘴角把筷子一擺,冷然笑道:“季小姐,你既然這麼討厭我還不去拆穿我,怕不是有什麼把柄在阿祖手上吧。”
季雪芙得意的表情因著這話一變,左右看了看:“你知道什麼?”
沐庭禕看她反應就知道自己沒猜錯,姿態放鬆:“彆管我知道什麼,總之我不再欠你,還請你不要自討沒趣。”
放完話,她起身離座,一手插兜一手抹了把鼻子瀟灑離開。
季雪芙猩紅的雙目瞪視她的背影,美甲攥緊到幾欲裂開,邪惡的種子在裡麵生根發芽。
“媽,您找我什麼事?”
夜裡宿舍內,傅淮祖走到葉清旁邊坐下。
她臉色看上去陰沉沉的,讓他很擔心。
“兒子,媽希望……”葉清閉了閉眼,“你能答應和雪芙訂婚。”
傅淮祖愣怔:“為什麼?”
葉清默然,腦海飄過傅崢在電話裡說的話。
如果傅淮祖不答應訂婚,他就會把這個機會包括傅氏的位置給小兒子陸奕然。
葉清出身書香門第,父母走得早,她是獨生女又苦於不夠強勢一直受製於傅崢。
就連他在外麵出軌有了孩子她也隻能忍氣吞聲。
其他的她都可以忍,但她不能忍受把原本屬於兒子的給彆人。
“阿祖,感情婚後可以培養,這門婚事是你爺爺目前唯一的夙願,你忍心讓老人家抱憾而終嗎?”
傅淮祖本來因為爺爺內心就已經受著煎熬,想不到如此愛戴的母親也來逼他。
“媽,你知道我從來不會忤逆你,你不要逼我。”
“好,那那個孩子的手術你也彆想了。”葉清說著狠話彆開臉,讓強忍的淚決堤。
“媽!”傅淮祖聽到這裡心一抽,“你為什麼……”
葉清抹了抹眼淚:“你是我生的我了解你,那孩子不是什麼同學對吧。”
傅淮祖被看破,垂首緘默。
沐庭禕是他的弱點,不論誰把她搬出來,都可以威脅他……
她抓起他的手:“你就當走個過場,隻是訂婚,幾年後你再變都可以,起碼能讓你爺爺瞑目啊……”
傅淮祖低垂著腦袋,腮幫緊了又緊,俄而,一滴淚在眼眶彙集,沉甸甸地垂直滴落在地板上,崩開。
他沙啞著聲音開口:“好……還請您說到做到,讓大衛醫生按計劃參與下周的手術。”
“會的,會的……”
送走葉清,傅淮祖在門禁之前離開宿舍,走到男寢樓下時,這邊已經門禁了。
他獨自站在雪地,拿起手機給沐庭禕撥電話,可電話鈴響直到結束她也沒接。
冷風呼嘯,傅淮祖抬頭看著315的窗戶,點燃一根煙,不甘心地一通接一通打。
沐庭禕雙手抱膝蜷縮在床頭,下巴抵在膝間,淚眼朦朧地看著屏幕亮了暗,暗了亮。
周天的宿舍裡隻有陸奕然在,他側躺著靜靜看她,默默陪她流淚。
……
噩耗不斷,傅振華病情再次加重。
傅淮祖和季雪芙的訂婚宴被緊急安排在周三晚上於傅氏旗下七星酒店第一宴廳舉行。
此時距離賭約截止,隻剩下十四天。
宴廳十分龐大,可以容納數千人,邀請函的發放分布很廣,小至演藝界大至商政界。
新人雙方的好友也都被邀請到場。
傅淮祖這邊是顧行舟、左燼、程凱和自桀玉,還有假扮沐釗身份的沐庭禕。
陸奕然則是作為家屬到場。
幾人站在同一個桌前品酒,左燼湊到沐庭禕耳邊低語:“阿祖是有苦衷的,彆放棄。”
沐庭禕牽強一笑:“謝謝……”
她抬頭環顧這堪比宮殿般金碧輝煌的宴廳,原來,這就是豪門的世界……
“來了來了!”
人群中有人興奮地喊了聲,四周燈光暗下,聚光燈打在從雙開大門進來的兩人身上。
數家媒體按下快門的閃光燈形成一道道光牆。
傅淮祖長身玉立,劍眉星目,一身黑色西裝宛如神祇降臨。
旁邊的季雪芙妝容精致,笑容滿麵,華貴的水光晚禮服襯得她更加光彩照人。
她挽著傅淮祖的手臂不停向著周圍鼓掌的賓客揮手,旁邊的傅淮祖麵無表情,像是一個沒有靈魂的機器。
他的目光忽而觸到人群中的某個人。
她燙了一頭栗色韓式卷發,穿了身深灰色小西服,佩戴一個同色係的小領結。
耳朵上的耳釘一閃一閃的,就像個小王子一樣好看。
傅淮祖抿著的薄唇微開,視線全在她身上,引得周圍人不經意順著他的視線去看。
陸奕然兩步走到沐庭禕後麵蒙住她的眼睛,把她轉了個身讓她靠在他懷裡。
他聽到她低泣,心痛不已。
“奕然,我沒關係……”沐庭禕淚光盈盈,哽咽著,“讓我一個人去外麵透透氣吧。”
她捂著嘴,埋頭快跑著穿過人群,離開。
陸奕然幽幽凝望她越來越小的孤單背影,想著追,卻無法移動開步子。
沐庭禕一直跑到花園裡的泳池邊才停下,這邊沒有人,她可以在這裡好好哭一場。
以此,告彆自己的初戀。
不知哭了多久,隻知道裡麵雷霆般的掌聲響了一波又一波。
她就像是另一個世界裡的人,注定融不進去。
哭夠了,她漸漸覺得自己似乎可以釋懷了,十八歲的愛戀,刻骨銘心,彌足珍貴。
就像林越芝說的,好多人一輩子都沒有過一次呢。
她笑著擦去眼淚,蹲在遊泳池旁,伸手輕劃裡麵的水,唱著奶奶最喜歡的歌。
“where the rabow we u high……there's a nd i heard of once……”
她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裡,沒有注意到身後一個黑影正在向她靠近,緩緩抬起手……
【放心,這婚定不成,求生欲很強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