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陽光灑滿了街道，我揉著有些發脹的腦袋，從床上爬起來。昨天處理完蒙秀珍的事後，我和黃素敏一路閒聊著回到了家，那感覺就像完成了一場馬拉鬆，雖然疲憊，但心裡卻有種說不出的滿足。蒙秀珍的工廠特產零食還擱在桌上，我隨便抓了把塞進嘴裡，邊嚼邊想著今天該乾點什麼。公司最近沒什麼大單子，但總得開門營業，萬一有客戶上門呢。
我洗漱完畢，換了身乾淨的襯衫，抓起鑰匙就出門了。黃素敏昨晚說她今天有課，早早就去了學校，所以今天是我一個人行動。公司離家不遠，就在市中心的一棟老式寫字樓裡，我租了個小辦公室，門上掛著“排憂解難店”的牌子，雖然聽起來有點玄乎，但這年頭，生意就是生意。
走到公司門口，我正低頭掏鑰匙，卻忽然注意到門前站著一個人。那是個女人，高挑的身材在晨光中格外顯眼。她穿著一件淺藍色的連衣裙，裙擺輕輕飄蕩，露出修長的小腿。她的頭發是柔順的長直發，披散在肩上，臉龐精致得像從雜誌裡走出來的一樣。我愣了一下，心想這不會是走錯門的吧？
她轉過身來，看到我，臉上露出一絲禮貌的微笑。“您好，請問您是卓先生嗎？我是蒙秀珍的朋友，她介紹我來的。”
我點點頭，趕緊打開門，請她進去。辦公室不大，但收拾得乾淨整潔，有張辦公桌，幾把椅子，還有一麵牆上掛著些風水相關的圖表，看起來還算專業。我倒了杯水給她，她道了謝，坐下後，才開始自我介紹。
“我叫李琴芝，是個網絡博主，主要做穿衣搭配的分享。蒙秀珍是我的好朋友，她昨天給我打電話，說您幫她解決了大麻煩，還誇您本事大得很。所以我就想著，來找您看看我的事。”
她說話時聲音柔和，帶著點江南女子的溫婉，眼睛大而明亮，睫毛長長地翹著，鼻子小巧挺直，嘴唇是自然的粉色，不施粉黛卻已足夠動人。她的皮膚白皙細膩，像牛奶般光滑，沒有一絲瑕疵，五官組合在一起，給人一種古典美人的感覺，卻又不失現代的時尚感。身高大概一米七五左右，胸部豐滿卻不誇張，身材勻稱，腰肢纖細，腿部線條流暢，整體給人一種高挑優雅的印象。她坐著的時候，姿態端莊，雙手輕輕交疊在膝上，散發著一種成熟女性的魅力。
我笑了笑，坐到對麵的椅子上。“蒙秀珍的朋友，那就是自己人了。您說說吧，什麼事？”
李琴芝抿了抿嘴唇，似乎在組織語言，然後緩緩開口。“卓先生，我最近遇到些奇怪的事，真的讓我很困擾。事情得從幾個月前說起。那時候，我和丈夫楊烙決定去陝西旅遊，放鬆一下。我們倆平時工作都忙，他是高中物理老師，我是博主，難得有假期，就想去看看兵馬俑，那可是世界奇跡啊。”
李琴芝說到這兒，臉上露出一絲懷念的微笑，但很快又黯淡下來。“可是，回到家沒多久，我就開始做奇怪的夢。大概是旅遊後一個星期吧，每天夜裡兩點多，我就會醒過來，但其實不是真醒，是那種半夢半醒的狀態。感覺自己很清醒，但周圍的一切又像夢境。”
她深吸一口氣，繼續道。“夢裡，總會出現一個男人，穿著古代的衣服，看起來像是明朝的服飾，長袍寬袖，頭發束著，樣子挺帥氣的，像電視劇裡的男主角，劍眉星目，氣質儒雅卻又帶著點霸道。
他一出現，就走近我，輕輕地親吻我的額頭，然後是嘴唇，那種感覺很真實，溫暖而溫柔。他的手會撫摸我的臉頰，滑過我的脖子，動作輕柔卻堅定。他說他等了我很久，上輩子我們約好要一起做夫妻的，有夙緣。他聲音低沉磁性，聽著讓人心動，但又覺得害怕。他還說，他會幫我擺脫現在的束縛，要弄死我的丈夫，讓我們能真正在一起。”
“在夢中，他會拉著我的手，帶我到一個像古代園林的地方，有亭台樓閣，月光灑在湖麵上。我們坐在湖邊，他抱著我，親吻我的脖子，肩膀，然後是手臂。他的觸碰讓我覺得全身發熱，但又像被什麼控製住，無法拒絕。我們會躺下來，他輕輕解開我的衣服，肌膚相貼，那種親密的感覺很真實，像真的在發生一樣。他的手掌溫暖有力，撫過我的背脊，腰肢，我們的身體漸漸糾纏在一起，呼吸交融。他會低聲呢喃，說這是我們的緣分，上天注定。他的動作越來越親密，我們融為一體，那一刻時間仿佛停止了，一切都那麼自然卻又夢幻。醒來後，我總覺得身上還有他的溫度，但丈夫就在身邊，我又覺得愧疚和恐懼。”
李琴芝的臉微微紅了，但她努力保持平靜，繼續說。“這個夢幾乎每晚都來，有時候更詳細，他會告訴我上輩子的故事，說我們是青梅竹馬，但因為戰亂分開了，他發誓要找我。現在他來了，要帶我走。但最可怕的是，自從做了這個夢，我丈夫楊烙就開始生病了。”
她聲音有些顫抖。“楊烙原本是個健身狂人，每天早起跑步，周末去健身房練器械，一身肌肉，身體棒極了。我們結婚三年，他從來沒生過大病，精力旺盛，教書時聲音洪亮，學生們都喜歡他。物理課上，他總愛做實驗示範，搬動器材時輕鬆自如。旅遊回來那會兒，他還興致勃勃地計劃下次去哪兒玩，說要保持好身材，帶我去爬山。”
“但夢開始後，沒幾天，他就覺得不舒服。先是頭暈，早上起來說眼睛花，看東西模糊。我們以為是旅遊累的，讓他休息兩天。可沒好轉，反而加重了。他開始覺得全身無力，腿軟得站不穩，去學校上課時，半途就得坐下來。學生們都擔心，問他怎麼了，他笑著說沒事，可回家後就倒在床上起不來。我們去了醫院，做了全麵檢查，血檢、ct、ri，全都做了，醫生說沒發現問題，一切指標正常。但他的情況一天天壞下去，肌肉開始萎縮，以前結實的胳膊，現在瘦得像竹竿。體重掉了二十斤，臉色蒼白，眼睛凹陷，以前那陽光健康的模樣全沒了。”
“他試著去健身房，想通過鍛煉恢複，可一拿起啞鈴，手就抖，勉強做了幾個動作，就氣喘籲籲，汗如雨下。醫生建議他住院觀察，我們住了半個月，還是查不出病因。各種專家會診，有的說是神經係統問題，有的說是心理因素，但試了各種藥，都沒用。現在，他已經幾個月沒下床了，整天躺在家裡，吃飯都得我喂。以前他愛笑愛鬨，現在話都少說了，眼神裡滿是痛苦和無奈。我看著他這樣，心如刀割，卻又無能為力。”
李琴芝說到這兒，眼圈紅了，她擦了擦眼睛，繼續道。“卓先生，我本來不信這些玄乎的事，但蒙秀珍說了她的經曆，我覺得也許您能幫我。那個夢裡的男人，說要弄死我丈夫，現在楊烙就這樣，我害怕這是真的。難道有什麼前世今生的糾葛？還是我撞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我聽著她的敘述，心裡開始盤算。這事聽起來像是有靈異因素，夢中男子，古代服飾，夙緣，還有丈夫的無名病。兵馬俑是古物之地，或許她在那裡沾染了什麼。但我得先穩住她。“李女士，彆急，我聽明白了。您的夢很真實，丈夫的病也蹊蹺。我需要多了解些細節，咱們慢慢聊。”
她點點頭，喝了口水。“好的，卓先生，您問吧。我什麼都說，隻要能救楊烙。”
我讓她回憶陝西旅遊的所有詳細細節，一點都彆放過，李琴芝她頓了頓，眼神有些飄忽，仿佛回到了那段旅程。“我們是坐高鐵去的，從上海出發，一路風景不錯。到了西安，先找了家酒店安頓下來。酒店在古城牆附近，環境挺好的，晚上還能看到城牆上的燈光。我們第一天就去了回民街，吃了好多當地小吃，羊肉泡饃、肉夾饃、涼皮，還有𰻞麵，那麵寬得像腰帶，吃起來特彆有勁道。楊烙平時不怎麼吃辣，但那天他興致高，也試了試，結果辣得直喝水，我們倆笑作一團。”
“第二天，我們去了兵馬俑博物館。那地方真大，一進去就感覺到曆史的厚重。導遊給我們講了秦始皇的故事，說那些兵馬俑是他的陪葬品，一個個栩栩如生，像活人一樣站在那兒。我們先看了1號坑，那裡兵俑最多，排列得整整齊齊，有步兵、騎兵，還有戰車。每個俑的臉都不一樣，有的嚴肅，有的好像在微笑，我還拍了很多照片發到我的博客上。陽光從頂部灑下來，照在那些陶俑身上，感覺時間都靜止了。楊烙特彆感興趣，他是物理老師，但對曆史也挺有研究的，他一邊看一邊給我解釋那些兵器是怎麼製作的，還說秦代的冶金技術很先進。”
“中午我們吃了博物館裡的簡餐，然後繼續逛2號坑和3號坑。2號坑有更多騎兵和弓箭手，看起來更動態些。3號坑是指揮部，裡麵有將軍俑，高大威武。我們還去了銅車馬展覽，那兩輛馬車做得精致極了，細節到馬的鬃毛都一根一根的。楊烙拉著我手，我們在坑邊走啊走，邊走邊聊，感覺特彆浪漫。下午的時候，天有點陰，我們還遇到了小雨，但沒影響心情。雨停後，空氣更清新了，我們在外麵拍了些合影，背景就是那些古老的俑像。整個行程大概花了四個多小時，出來時天都快黑了。我們晚上又去了大雁塔，看了音樂噴泉表演，那噴泉隨著音樂起伏，燈光五彩斑斕，真是美不勝收。”
“第三天，我們去了華清池和驪山。華清池是唐代的溫泉，環境優美，有楊貴妃的雕像，我們泡了泡腳，感覺放鬆極了。驪山上爬了會兒山，看了烽火台，楊烙還開玩笑說，要是周幽王在這兒點烽火，我們就是見證曆史了。整個旅遊過程很愉快，我們買了不少紀念品，像小兵馬俑模型，還有些陝西特產的棗和核桃。回程時，我們坐飛機回的上海，路上楊烙還說，這次旅行讓他覺得生活多美好，我們要多抽時間出來玩。”
她回憶起在兵馬俑坑邊，她曾撿起一塊小石頭，當紀念，但後來扔了。或許那是關鍵？楊烙的病，從頭暈開始，逐步到全身無力，我覺得像被抽取了什麼。夢中男子要“弄死”丈夫，這或許是某種靈魂攻擊。
“您夢裡的男人，有沒有說他的名字？或更多上輩子的細節？”我問。
她想了想。“他自稱是唐朝的一個書生，叫什麼我記不清了，但他說上輩子我是他的妻子，我們在江南生活，後來他戰死，我殉情了。所以今生要重續前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