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石塔梵文(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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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家裡人應該都不知道此事。

隻是李博鑄成大錯,如果就這樣輕易饒恕,確實對其他人不公平。

“說明情況,交給月城那邊去處理吧。”謝翀搖搖頭,輕吸口氣,繼續前進。

他們能做的,就是趕緊消滅邪教。

他已經按捺不住自己的憤怒了。

豐州近在咫尺。

一場瓢潑大雨卻攔住軍隊去路。

“大哥,這雨還要下多久啊?”謝雲荊甩了甩傘上的雨珠,小嘴叭叭地抱怨道。

要是他會控水術就好了。

娘和妹妹下雨天都不用打傘。

謝雲霆拍拍衣服上的水,抬頭望天,麵色凝重。

“不知道。”

他有點擔心豐州的人會不會已經撤退了。

這雨下的突然,持續時間也長。

都七八天了,還這麼大,旁邊田地裡都積滿了水,河道也快決堤。

太奇怪了。

往前十幾二十年,都沒有遇到過這麼大的雨。

謝雲荊聽出他話裡的異樣,微微皺眉,“大哥你是懷疑,這雨是邪教搞出來的?”

不可能吧。

“當然不是。”謝雲霆一笑,揉揉他腦袋瓜,轉身走向營帳。

“邪教有這麼大能耐,直接把我們都要淹死得了。”

這雨奇怪,或許是天災。

再下兩日,他們的營地估計都要被淹沒。

營帳中,崔六娘在給謝瑜剪指甲。

聽見腳步聲,她抬頭看了一眼兩個兒子,又專心給女兒剪指甲,“回來了?周邊情況怎麼樣?”

謝雲霆脫下外袍,把滿是泥巴的靴子換掉,“泥土越來越鬆散了。

雨勢絲毫不帶小的,再這樣下去,營地遲早被淹。”

他們駐紮時,考慮到地勢,還選擇了較高的平原,眼下泥水都快逼近營地了。

明日再下雨,就必須要搬走。

崔六娘低頭,認真修剪指甲中,“我問了阿舒,她說月城那邊也在下雨,已經好幾日了。

看來晉國各地應該都有雨。

這才剛開春,一下雨就冷颼颼的,晚上得讓將士們蓋厚點兒才行。”

“眼看還有兩日就到豐州,這雨來的真不是時候。”謝雲霆點頭應下。

哪怕等他們攻下豐州再下雨也好啊。

就差一點兒了。

謝雲荊惆悵,拿起桌上的甘蔗狠狠啃了一口,“要是這雨馬上能停該有多好。”

謝雲霆似笑非笑,心中輕歎,“少做夢了,明日能停,也算是天大的好消息。”

謝雲荊扁嘴,他就是想想,如果他真有這麼大能耐,直接就讓邪教全軍覆沒。

可他話音剛落,外麵就傳來將士們的驚呼。

“雨停了!”

“雨停了,將軍!”

“啊啊啊,真的沒下了。

雨停了,雨停了啊。大家快來看。”

什麼?

謝雲霆立馬快步走出去,迎麵隻有涼風吹來,一點兒雨滴都沒有。

真停了?

他抬頭望天,竟然逐漸開始放晴。

“哈哈!”謝雲荊激動的揮舞甘蔗,那個大馬猴一樣蹦來蹦去,“大哥,雨真停了。”

他就說吧。

巡邏經過的龍婧:她好像看到自家師父變成了猴子。

有點難評。

謝雲霆笑起來,拍拍謝雲荊結實的肩膀,“你小子這嘴開光了是吧。”

太好了,這樣一來,他們明日就能繼續動身了。

開光?

謝雲荊忽然一愣,開始在身上左右摸索。

“找什麼呢?”謝雲霆神色疑惑的盯著他。

這什麼動作,怎麼這麼猥瑣呢。

“哎呀,我的符不見了。”謝雲荊死活摸不到自家妹妹送的那張言出法隨符,眼神鬱悶。

他就說怎麼會突然不下雨,原來是他的符生效了。

難怪他剛才感覺有什麼東西飛了出去。

謝雲霆一愣,隨即快速反應過來,笑了一下,“行了,這符也算用在了關鍵時候。”

沒浪費。

謝雲荊咬了口甘蔗。

也行吧。

就在兄弟倆要進去告訴崔六娘時,兩個巡邏的將士急匆匆趕來,麵色驚慌,“不好了,謝小將軍,附近的河道決堤了。”

!!!

謝雲霆擰眉,隱約聽見泥土崩塌的聲音,“快讓巡邏的將士回來,吩咐下去,我們往後撤。”

得虧雨還停了,不然就糟糕了。

“是。”巡邏將士立馬折返,拿起鑼鼓開始傳遞消息。

好在他們距離河道還有些距離,撤離及時,除了損失一些食物外,其他一切都好。

隻是河道決堤,衝毀了大軍前進的道路,他們不得不繞路去豐州。

河水翻湧,快速衝擊著兩岸的村莊田地,若是以往,肯定會有無數百姓的慘叫哀嚎傳來。

可今時今日,周邊一切村莊都寂靜得不像樣,任憑河水衝垮一切。

天地間,就好像獨剩這條混濁的河流在哭泣。

五日後,軍隊進入豐州地界。

豐州邊緣,安靜無比,沒有怪物也沒有邪教駐守的人,遠遠望去,野草豐茂,莊稼是看不見的,屋舍什麼,也都破破爛爛,成了一片廢墟。

豐州很大,占地廣闊,什麼地貌都有。

按理說,是應該有百姓尚存的。

軍隊繼續往裡前行,朝豐州城奔去。

眼前突然出現的場景令眾人感到驚奇。

距離豐州城還有十裡的時候,眾人放眼望去,一座座高聳的石堆映入眼簾,上麵刻著稀奇古怪的符文,四麵皆是如此。

龍婧抬頭看去,根本看不懂這是什麼符,“崔嬸嬸,您認識嗎?”

崔六娘搖頭,她並不認識。

倒是謝雲荊,他捏著下巴,回想起來,他好像見過這種符文,是在哪兒見到的來著?

謝瑜也看了下這些符文。

好像是梵文裡的咒語吧。

“妹妹,你想到什麼了沒有?”謝雲荊戳了下她的啾啾頭,目光掃蕩過周圍的石塔。

石塔不多,但也不少,約莫有二三十座,不過隻是他們能看到的,其他地方說不定也有。

謝瑜點點頭,想起來自己在何處看過,“四哥,你記不記得謝家密室裡的那些符紙?”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好像跟這個很相似。

謝雲荊恍然大悟,一拍大手,“對啊,我想起來了。”

還真是。

謝雲荊忙把這事兒告訴給謝雲霆和崔六娘他們。

龍婧一臉茫然的聽著。

什麼密室,什麼陣法?

崔六娘眉間帶著陰鬱之色,唇瓣張合,“所以這些符文是有害的?”

謝雲荊麵色不改,十分鎮定,“不知道,或許有。”

沒關係,他一會兒就把這些石塔給毀了。

現在距離有點遠,他鞭長莫及。

謝翀不苟言笑的坐在馬背上,對這些石塔心存顧忌。

前麵探路的先鋒營揮舞旗幟告知可以前進後,他大手一揮,帶著眾人繼續前行。

“爹,我們是直接攻城?”謝雲霆已經可以眺望到豐州城清晰的輪廓,估算一下距離,頂多還剩三四裡了。

謝翀搖頭,不知為何,心口處傳來一陣一陣的刺痛,吸了口氣,“不是,我懷疑豐州城裡沒什麼人了,估計打不起來。”

“等接近豐州城的時候,再視情況駐紮。”

謝雲霆疑惑,他爹怎麼用猜測行事,不像他的風格啊。

隊伍浩浩蕩蕩往前。

空氣中逐漸乾燥,帶著飛揚的塵埃。

地麵,青石板方方正正的鋪成一條大道。

豐州城,又名石城,以盛產各類石頭聞名,同時也是晉國京城的最後一道防線。

城外道路兩側,各種模樣奇特的石頭堆積在一塊兒,顏色也大不相同。

謝雲荊好奇的看著這些石頭,“妹妹,你瞧,這石頭還挺好看。”

一會兒下去撿幾個放空間裡。

謝瑜點頭。

距離城門還有兩百米左右時,隊伍中隱約傳來一道道吸氣聲。

大家夥抬頭仰望,隻見豐州城城牆高聳巍峨,比尋常城池的牆頭要高一半不止。

這麼高的城牆,搭雲梯,拋爪繩估計都沒用吧。

望著緊閉的城門,謝翀一抬手,示意眾人停下。

靠近豐州城一帶,外麵大多都是石堆,沒什麼樹木,視野極其開闊。

想要埋伏是不可能的。

環顧左右,謝翀正要點兵讓人攻城門。

忽然。

城牆上唰唰唰出現一堆手持弓弩的黑衣人。

烏雲壓城,甲光晦暗。

前方的將士立馬豎起盾牌防禦,謝翀抬手讓後方將士撤退百米。

不過城牆上也沒有多少弓弩手,看起來稀稀疏疏的,氣勢不足。

謝雲霆手持長槍,護於胸前,銳利的視線落在城牆中央。

城牆上飄揚著飛仙教的黑色旗幟,大風吹過,塵埃漫天。

“大哥,他們要做什麼?”謝雲荊見上頭的人半天不動,忍不住上前詢問。

天都要黑了,看起來又要下雨,邪教的人彆耽擱時間成嗎?

“不知道。”謝雲霆也一頭霧水。

這是要打還是要殺,倒是說話啊。

再不說話,他可用火焰彈了,

僵持了一會兒,謝雲荊隱約聽到上麵有腳步聲傳來。

再一抬頭,幾個不太想看見的人出現在他眼中。

但看他們的模樣,這近一年來,應該過的不錯。

就是不知道為何被捆起來了。

謝雲霆驚詫,輕昂下頜,“爹,娘,快看!”

是謝老頭和盧氏,還有謝蕊和謝家二三四房的女眷。

這些人排成一排,全都被捆得結結實實,其中當以謝老頭和盧氏最顯眼,站在這群人中間位置。

比起在狗熊嶺一彆,眼下的她們好像過的還挺滋潤,一個個都白白胖胖。

“???”謝雲荊抓耳撓腮。

什麼意思?

想用這群他們恨不得一刀兩斷的仇人威脅他們嗎?

謝翀和崔六娘抬頭看去,同時蹙眉。

“謝雲桐說對了,這些人果然藏在豐州城。”

也就是說,他們可以順帶除掉謝家人,不用以後再慢慢尋找。

謝翀眉頭瞬間舒展開。

崔六娘倒是覺得有古怪。

視線中,一個白袍人緩緩現身,隻是他戴著麵具,看不清臉。

“謝翀,你們到底還是來了豐州城。”

此人聲如洪鐘,氣勢磅礴,一開口就差點震聾旁邊謝家人的耳朵。

“唔唔!”謝老頭被堵住嘴,一雙大小不一樣的眼睛充斥著憤怒之色。

他先是看了一眼下方威風凜凜的謝翀一家,然後才轉向旁邊的白袍人。

他不是已經加入飛仙教了嗎?為什麼要這樣對他們?

一旁的盧氏瞪大眼睛,氣的直翻白眼。

畢竟上一秒她還好吃好喝的在城裡,下一秒就被抓到了這城牆上。

下麵是謝翀?

那個小雜種。

還沒死呢?

盧氏低頭,隻是眼睛昏花,已經看不清下麵人的臉。

謝翀不苟言笑,一張肅穆的臉帶著寒意,“休要廢話。

說吧,你想做什麼?”

白袍人冷笑,朗聲開口,“不如何。

隻是你想進城,除非親手殺了你爹娘家人,否則彆想踏入豐州城。”

家人?

他腦子沒病吧。

拿這群人威脅他?

謝翀臉上露出一抹一言難儘的表情,立馬拿起長弓,搭箭曲肘,對準謝老頭。

白袍人見狀,拍手叫好,“好好好,你若今日敢當著你的下屬射殺親爹,明日你的名聲就會響徹整片晉國。

你敢嗎?”

說罷,他取下謝家人口中的布條。

“不要啊,大伯。”

“大伯父,我們是無辜的,你彆殺我們。”

“大哥,大哥救我!”

“大伯,都是爹的錯,跟我們沒關係啊。”

一群女眷哭哭啼啼的嗷嗷叫。

謝翀對準謝老頭,立馬射出一箭。

名聲?

他之後隱居鄉野,要名聲做什麼。

倒是謝老頭,仇人都送上門來了,他焉有放過的道理。

箭聲破空,直奔謝老頭額頭而來。

白袍人眼神一閃,及時拽過謝老頭躲閃,有些意外,“謝翀,你瘋了嗎?這可是你的親生父親。”

謝老頭感受到擦身而過的利箭後,驚魂未定,雙手抖了抖,隨即向下麵的謝翀大喝,“逆子,逆子!

你這六親不認的孽障,我沒有你這樣的兒子,有本事你就射死我。”

謝翀嗤笑,攥著長弓,重新拿起一支箭。

難道他就想有這樣的父親嗎?

家宅不寧,反目成仇,利用自己的親生兒子的鮮血鋪就他的大道。

這樣的人,也有臉稱為他的父親?笑話。

喲。

謝雲荊發現謝老頭居然不口吃了?

真不爽。

謝翀看著謝老頭,也不多說,立馬又是一箭。

“啊!”

“謝翀!!”謝老頭雙目充血,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胳膊上的這一箭。

“你大逆不道。

老夫真恨當初你生下來時就沒把你掐死。”

“你這孽障,敢對老子下手。

等你入了陰曹地府,閻王爺不會放過你的。

你這樣的人,怎麼配做我謝家子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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