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淵挑眉, 傅安年這個名字很耳熟。
江雨瀾站在電梯門口,沉默好半晌,回頭對霍淵道:“你剛不是說要去十二樓湊熱鬨嗎,帶我一起。”
霍淵:“……?”
他說帶她去,她拒絕的極其乾脆順口。
聽說傅安年在,就立即要湊熱鬨?
進入十二樓的會場,需要驗資。
裡麵聚集了很多有名的珠寶富商。
霍淵帶著江雨瀾順利進入會場,立即就有人上來打招呼。
“霍先生對賭石也有興趣?”中年男人笑眯眯地說。
霍淵冷峻的眉眼彎起,口氣疏離,“就隨便看看。”
中年男人看向江雨瀾,見霍淵並不是很想和他說話,就識趣地離開。
江雨瀾進入會場,一眼就看到了傅安年。
他站在一塊半人高的巨大石頭前,身旁圍了一圈人。
大家都七嘴八舌地說話。
“傅少,這塊石頭已經看到玉了,還是玻璃種。開出來如果全部都是玻璃種,這把肯定是翻倍賺。”
“就是,賭贏了一個億瞬間變成兩個億。”
“剛才四個專家都看過了,這塊石頭肯定能漲。”
“我沒錢,不然這塊石頭哪還輪得到你。”
……
圍在他身邊的男人有七八個,嘴裡都說著看好石頭的話。
傅安年盯著石頭上露出的一片翡翠,目光深邃,逐漸流露出貪婪。
這時候江雨瀾走上前,一腳踹向傅安年的屁股。
後者猝不及防一個趔趄,整個人摔向大石頭。
這一變故,引來眾人的目光。
傅安年撐著石頭爬起來,怒罵著回頭,“哪個不想活的敢踢我!”
江雨瀾不說話。
傅安年在看到她的時候,聲音瞬間低了幾個分貝,“你踢我乾嘛?”
“這是做什麼?”江雨瀾看向周圍一群人。
傅安年捂著劇痛的屁股,指著麵前的石頭解釋:“看到沒有,這麼大一塊石頭,如果切開裡麵都是玉,我肯定會賺翻了。”
江雨瀾眉頭緊鎖,用著看傻逼的眼神望著傅安年。
這時候站在傅安年旁邊的中年男人走上前,推了江雨瀾一把,“你一個小丫頭怎麼回事,我們傅少豈是你能碰的。”
江雨瀾被推的倒退了幾步,霍淵從後麵接住她。
他寬厚的掌心撐著她的腰,等她穩住後,便紳士鬆開。
傅安年見江雨瀾差點兒摔倒,他回頭一腳把中年男人踹開,“你有病吧,她又沒踹你,你推她乾嘛。”
被踹倒在地的劉坤滿臉委屈,“傅少,我是為你出頭,你怎麼不領情呢。”
“領你媽的情!我的事情,啥時候輪到你管了。”
傅安年脾氣不好,人又壞,做事向來不按常理出牌。
劉坤咬牙切齒,眼底閃過憤恨,但很快壓了下去。
他從地上狼狽爬起來,陪著笑臉道:“傅少,是我自作多情了。您彆生氣,我向這位姑娘道歉。”
江雨瀾掀開眼皮,睫毛下,目光冷銳,“道歉就不用了!傅安年,你是留下來,還是跟我走?”
傅安年指著麵前的石頭,依依不舍,“我想買這個?”
“給錢了沒有?”江雨瀾問。
傅安年搖頭。
江雨瀾轉身對霍淵道:“走吧!”
傅安年站在原地愣住,江雨瀾隻看了一眼就要走。
他是跟還是不跟?
他在權衡,今日若是不跟,會有什麼下場。
大家都說他是魔頭,可跟江雨瀾比起來,他就是小卡拉米。
再三猶豫後,傅安年乖乖抬腳跟上江雨瀾的腳步。
隻是他還沒走出幾步,就有兩個人攔住了他的路。
“傅少,這石頭你看了一早上。剛準備買,怎麼就走了?”
“就是,我們還想開開眼界呢。你走了,我們還看什麼。”
“我們等了這麼久,你不能走。”
傅安年:“……”
霍淵目光掃過全場,最後視線落在江雨瀾身上。
她過來隻是隨意地掃了一眼, 便看破了一切。
想不到他的小未婚妻,竟然如此聰慧敏銳。
連他都是在傅安年被攔住的時候,才看出這些人有問題。
傅安年被攔住。
最開始是兩三個,逐漸一群人都圍了過來。
這架勢大有他不付款買下石頭,今天就彆想走了。
江雨瀾走了幾步,停了下來。
傅安年就算是再笨,此時也反應過來。
他回頭瞪著身後的劉坤,怒罵道:“草,你們這是在給我下套呢?”
如果是好東西,怎會這麼害怕買主跑了?
劉坤握緊拳頭,臉頰一陣扭曲,目光惡狠狠地瞪著江雨瀾。
死丫頭,敢壞他們好事!
他們提前一個月設下這個局,就是為了騙傅安年這個外行上鉤。
眼看就要成功了,沒想到傅安年這慫貨,竟然被一個小丫頭給叫走了。
江雨瀾抬頭和中年男人對視,眼底波瀾不驚。
“買賣講究的就是心甘情願,今天你們難道還想強買強賣不成?”
劉坤臉上是假笑,心裡早就想殺人。
“這位姑娘說笑了,交易是自由的,我們不會強買強賣。隻是氣氛到了這兒了,大家都在等傅少開石頭。他一走,賭石大會將毫無意義。”
“就是!”一群人附和。
但還有五六個中年男人一臉懵逼。
他們被邀請前來賭石,已經付款買下自己看中的石頭。
這馬上就要開始切割了,鬨出這麼一出。
他們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也中了圈套,被這些人做局騙了。
江雨瀾氣定神閒,淡然地往前走了幾步。
她目光掃過全場的石頭,之後與劉坤對視,“你這兒的石頭,百分之九十的都是人工合成。就算是那塊大的也隻是用了非常好的貼皮技術。”
她不給他們狡辯的機會,目光落在傅安年身上。
“隻有他這種蠢貨,既不識貨,又不識人。”
傅安年:“……”
江雨瀾是魔鬼吧!
能不能給他留點兒麵子。
劉坤心口一顫,沒想到她什麼都知道了。
但是今日會場,百分之八十是自己的人,剩下的都是待宰的羔羊。
在羔羊麵前,他決不能承認自己是狼。
“姑娘,你莫要血口噴人,小心我告你誹謗!”
江雨瀾抬手撣了撣褶皺的衣角,“那你報警,我今日剛好挺閒,陪你們去警察局喝茶。”
“你……”劉坤自然是不敢報警的。
本來這個騙術做的萬無一失。
隻要傅安年拿下最大的石頭,他們就能立即卷錢跑路。
如今傅安年這個冤大頭的錢,還沒弄到手,就出了幺蛾子。
報警是不能報警,但是進了這個會場,想出去可就沒那麼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