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坤見情況不妙,一聲令下,身後的大門被關上,一群穿著安保製服的人,死守著門口。
霍淵站在江雨瀾身邊,雙手插兜,眼底的暗黑如深夜般濃厚。
他上前一步,看向劉坤,幽幽開口,“給你一分鐘,把門打開,不然後果自負。”
劉坤冷笑,“什麼後果自負,我們這個賭石大會是過了審核資質的。還有賭石有風險,開出來什麼全憑運氣。這位小姑娘一頓亂說,壞了我們的規矩,今天她不向我道歉,且承認自己的無知,誰都彆想離開。”
會場瞬間哄鬨起來。
劉坤手底下的托,也開口講話,“就是!這姑娘血口噴人,又沒有證據,搞得大家人心惶惶。我剛買了一塊石頭,明明都開漲了,這是大家親眼所見。”
不知情的路人附和道:“對,我剛看著這位先生十萬塊錢,開出了極品翡翠。若是騙人的,這極品翡翠怎麼說。”
傅安年走到江雨瀾身邊,臉頰一陣青紅皂白。
他小心翼翼地問,“現在怎麼辦?”
江雨瀾語氣冷酷,“打出去,死了我會給你安排個風水寶地。”
傅安年:“……”
霍淵輕輕地拉了下江雨瀾的胳膊,把她護在身邊,“彆怕,有我呢。”
傅安年瞪著霍淵的手,氣不打一處來。
什麼叫有他?
他是誰啊,憑什麼保護江雨瀾。
這種事情,他可以乾?
劉坤見江雨瀾麵對他們,根本不帶怕的,甚至沒有一點兒要道歉的意思。
他氣憤不已,臉色鐵青:“來人,把這個鬨事的小丫頭給我抓起來。她不道歉,今天就打到她道歉為止。”
傅安年惱了,“劉坤,你再說一遍。組局騙我錢就算了,竟然還敢欺負我的人。”
劉坤眼眸殺氣閃過,回頭對下屬小聲道:“把傅安年給我打暈綁起來,今天這塊石頭,他買也得買,不買也得買。”
霎時間,會場一片混亂。
江雨瀾站在原地,上身是漂亮的橙色寬鬆毛衣,牛仔褲裹著筆直的腿。
她看起來猶如鄰家小妹一樣純真靜美。
霍淵和傅安年同時出手,十幾個打手衝上來,硬是沒有一個人能近她身。
反而是這些打手,被打得人仰馬翻。
就在這時候,身後的大門被大力撞開。
一群訓練有素的黑衣保鏢衝了上來,他們身手不凡,不出兩分鐘讓會場地上倒了一大片。
等把人都收拾了,他們來到霍淵身邊,恭恭敬敬地開口,“霍總,警察在來的路上,我們已經把會場外包圍了,這些人一個都彆想跑。”
傅安年揉著發麻的拳頭,被眼前的陣仗嚇一跳。
他小心翼翼地看向霍淵。
男人一米九,高大挺拔,英姿威武,眉宇間英氣透著寒冬臘月般的冷。
由此可見,是個人狠話不多的主。
從他出現到現在,甚至連名字都沒報。
劉坤被兩個保鏢按在地上。
江雨瀾垂下眼睫,冷冷開口,“本不想與你們為難,奈何你們非得這樣找死。”
傅安年垂著腦袋,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說來說去,都是他惹的禍。
要不是有霍淵在,今天就麻煩了。
警察來的很快,把涉案人員都帶回去。
江雨瀾和霍淵在現場做完筆錄,就把他們倆放了。
傅安年是本次騙局最大的羔羊,若不是江雨瀾製止,他這會兒就被詐騙成功了。
警察不僅要領他去喝茶,還要對他進行反詐騙教育。
……
從賭石會場出來。
江雨瀾看向霍淵,客氣開口,“今天謝謝你!”
霍淵嘴角微揚,用著極為磁性的聲音道:“這麼客氣乾嘛,我們本就是一起的。”
江雨瀾閉嘴,便不再多說。
霍淵跟著她走進電梯,按下一樓的按鍵,漫不經心道:“你剛進入會場,就看出石頭造假。是如何分辨的?”
哪怕是專家鑒定翡翠原石,都得用放大鏡,燈光,以及過往經驗仔細觀看。
這些人做局騙人,隻要是表麵能看出的問題,他們必然做的天衣無縫。
哪怕是長期做翡翠的老板,都會上當受騙。
她一眼認出來,委實離譜。
江雨瀾眸子裡的肅殺一閃而逝。
她沉默片刻,才緩緩道:“直覺!”
霍淵雙手插兜,垂眸,笑了一下,“這樣嗎!”
他是不相信的。
江雨瀾說起玉石的時候,口氣斬釘截鐵,分明是確定這些石頭是假貨。
傅安年當時被人洗腦,對玉石上頭,哪怕再不舍,但看到江雨瀾叫他走。
他也毫不猶豫地跟上。
江雨瀾站得筆直,滿臉輕鬆,似乎並不準備接話。
霍淵無奈地歎了口氣。
見她不想過多解釋,他識趣地不追問。
於是,他換了一個問題:“你和傅安年什麼關係?”
江雨瀾好看的睫毛顫了顫,“媽媽在路邊撿過他,當時快要死了。”
霍淵:“……?”
所以她們看似不認識,其實關係很特殊?
難怪她踹傅安年的時候,動作很嫻熟。
他也像是被踹習慣了,看到是她,那表情彆提多輕鬆了。
霍淵貼心地把江雨瀾送回顧家。
第二天中午,關於賭石詐騙的新聞就出來了。
“犯罪團夥裡,多次作案,涉案金額高達十多億,目前這些錢財警方還在努力追回中……他們都是一些高知識分子,利用心理學,提前布局,利用超高的造假術,讓人真假難辨……賭石賭石,十賭九輸,建議各位不要盲目相信彆人。騙子無處不在,大家應該提高自己的反詐意識。”
緹愛看著新聞,嘖了一聲,“你就出去一趟,還能碰到這麼刺激的事情。”
江雨瀾手中翻著書,抬頭看向窗外。
答非所問道:“快要四月了!”
緹愛愣了一下,目光也沉了下來,“是啊……又是一年四月了!”
就在這時候,門口處響起顧暖的聲音。
“雨瀾妹妹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