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江雨瀾親自送緹愛去機場。
熙熙攘攘的人群，昔日的好友臨近分彆，心裡是濃濃的不舍。
她們心裡都清楚，大家有屬於自己的事情要做。
“祝你成功！”江雨瀾笑著抱了抱緹愛。
緹愛拍著她的後背，“放心吧，我那麼聰明，肯定能混得開。”
江雨瀾從包裡掏出一張銀行卡，“這裡麵有些錢，出門在外帶上，你在國外和那些人打交道，還是給自己請幾個保鏢。”
“我知道！”緹愛笑著接過卡，“我是不會跟你客氣的。”
她們十九個人，也就江雨瀾最有錢。
想到現在死的隻剩下六個，心裡莫名地傷感。
要是以前，她們去哪都用不上保鏢。
這才過去兩三年，早已物是人非。
目送緹愛登機，江雨瀾從機場出來就接到霍淵的電話。
“女朋友，有幸請你吃午飯嗎？”
“你在哪，給個定位，我過去找你。”
霍淵發來的定位是城西一家隱蔽的私房菜館。
青磚灰瓦的門頭掛著褪色的匾額，要不是導航顯示已抵達，江雨瀾差點以為自己走錯了路。
她把車停好，推開雕花木門，穿月白長衫的侍者將她引至二樓靠窗的雅間。
霍淵正倚著雕花木欄，指尖夾著支未點燃的沉香，見她進來，唇角揚起熟悉的弧度：“比預計早了七分鐘。”
“是你送我的生日禮物給力。”
霍淵被她的話逗笑了，冷峻的臉上儘是寵溺的微笑。
江雨瀾將包隨意擱在八仙桌上，目光掃過滿桌菜肴 —— 龍井蝦仁晶瑩剔透，東坡肉顫巍巍臥在青瓷碟裡，連例湯都是用小盅煨著的花膠雞湯。
她挑眉：“都是好吃的。”
霍淵替她斟了盞茶，茶湯在骨瓷杯中蕩出琥珀色漣漪。
“我就知道你喜歡。”
江雨瀾沒什麼特彆愛好。
她喜歡各種各樣的美食。
陳婉儀和緹愛就是她最好的飯搭子。
現在緹愛離開了。
霍淵最近執掌霍氏，清掃一切障礙，應付一切事情得心應手。
應該是有時間陪她吃飯了。
美味的食物，能讓人心情大好。
就在這時候，江雨瀾忽然聽到身後有人爭吵。
聽聲音竟然有些熟悉。
顧暖抬手就扇向麵前的女生，“你是個什麼東西，都敢這麼跟我說話。”
“啊，顧暖……你竟然敢打我，我現在就讓我哥和你分手。你這種忘恩負義的女人，我們休想進我們王家的門。”
顧暖麵色鐵青，“誰喜歡進你們王家的門，是你哥這個舔狗，追著我不放手。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王家打我存款的主意。我告訴你們，都沒門。”
王晶晶臉頰脹痛，不服氣被打，反撲回去，抓住顧暖的頭發。
兩人頓時廝打成一團。
很快餐廳中聚集了看熱鬨的人。
江雨瀾也不例外，拉著霍淵一起站在人群後麵看著。
這時候才聽到兩個服務員小聲交談。
“王家小姐請朋友吃飯，吃完了要顧小姐買單。顧小姐自然是不願意，兩人爭吵了幾句，就打起來了。這種時候，我們也不好出麵說什麼。”
“這兩人都不好惹，已經有人去叫經理了。”
霍淵黑眸閃過一絲亮光，嘴角掛著壞笑，“看樣子顧暖拿著你們顧家的錢，過的很快活。”
“都被王家人拿來當冤大頭了，她能快活到哪去。”
以前全家人都寵著她，什麼都給她最好的，出門在外無一不給她麵子。
現在的顧暖，隻是比普通人有點兒錢。
可她沒有家人，知道她底細的人，就會忍不住欺負她。
她若是再不知道低調，踏實生活，以後有她吃苦的時候。
“王晶晶，回去告訴你哥，我們分手了。”
王晶晶一聽，火冒三丈，“分手就分手，一起吃飯，幾萬塊的單都不想買。你留著那麼多錢，等著給自己燒香嗎？”
顧暖最近情緒起伏不定，尤其是被綁架以後，她身上那麼多錢。
她對危險的東西和話語非常敏感。
剛才餐廳經理已經把人拉開了。
這會兒顧暖又衝了回去，揪住王晶晶的頭發，給了她幾巴掌。
王晶晶被打的鼻青臉腫，顯然在發瘋這件事上，她沒顧暖厲害。
後來她知道打不過，也就不還手了，一個勁地哭。
等顧暖收手，準備溜走的時候。
王家人趕來了。
來人正是王富仁，王邵晨的父親。
看到女兒被打，他眼神像是鬣狗一樣盯著顧暖。
“你們小丫頭出來吃個飯，怎麼鬨成這樣？”
顧暖剛才激動的情緒逐漸平靜下來。
她心裡有些懼怕王富仁，怕他知道她利用王邵晨後報複她。
“王叔叔，王晶晶請朋友吃飯，要我付錢。這都是第十幾次了，如果一次兩次我就付了，可一直這樣，我的錢也不是打水打來的。”
王富仁冷眸眯起，看向還坐在地上嚎哭的女兒。
還真是沒出息。
讓她想辦法在顧暖身上扒點兒錢，就盯著那三瓜兩棗了。
“這件事確實是晶晶不對，她吃飯花了你多少錢，叔叔全都給你補上。”
“一共十一次，算上酒水啥的，抹個零一百萬。”
王晶晶咬牙，漆黑的眸子裡隱約藏著殺氣。
“吃得龍肉嗎，要一百萬。顧暖，有賬單嗎？”
如果沒張單，他可不會當冤大頭。
顧暖從包裡拿出一疊賬單，“全都在這兒了，我付的款，還有王晶晶的簽字。”
幸虧她老早留了一手。
王富仁看完賬單，臉都綠了。
他把賬單交給助理，皮笑肉不笑道：“顧暖，你好歹也是晨兒的女朋友，錢我給你結了。可你把我閨女打成這樣，是不是該給我個交代。”
“交代？王叔叔，她也打我了。”
“那你看看她傷成什麼樣了？”他裝模作樣道：“你要是不給我們一個交代，我打電話報警，讓醫院做傷情鑒定。”
顧暖被氣的火冒三丈，就知道這一家子沒一個好東西。
……
那邊還在掰扯。
江雨瀾覺得這八卦後續她能猜到，就沒有再停留，拉著霍淵回去吃飯了。
“顧暖還真是一如既往的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