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淩遲處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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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背上暴君的罵名?他朱由校改革弊政的決心何懼些許罵名;

但無意義的濫殺,尤其是對這些本就掙紮在生存線上的底層宗室下手,帶來的不僅是惡名,更是人心的離散和統治根基的動搖。

畢竟他是天子,一舉一動都影響著大明的未來,不得不審慎。

“暴君”之名或許躲不過,但絕不能沾上“薄情寡義”的標簽。對全體宗室的無差彆打擊,會讓天下寒心,“一個連自己的骨肉至親都容不下的皇帝,何況我等黎庶?”

朕不是要掠奪所有宗室,朕是要重構宗室體係;將他們的財富、土地、商業資源收歸國家,用來充實國庫,惠澤萬民。

而對於那些數量龐大、生活無著的底層宗室……,朱由校眼中精光一閃,一個醞釀已久的念頭豁然清晰起來:

“誰說他們隻能是累贅?隻要引導得當,給條活路,這幾十萬人丁,未嘗不能成為朕重振大明的助力!他們血管裡流淌的,終究是朱元璋的血脈!”

他猛地將兩份卷宗狠狠砸在禦案上,目光如炬地看著魏忠賢:

“魏大伴!告訴朕,上次讓你查的事,查的怎麼樣了?這盤踞各地的天家枝葉,現狀究竟如何?

這群不耕不作、不工不商,隻知趴在國鼎上吮血吸髓的宗室蛀蟲,到底還有多少?”

魏忠賢伏地叩首,聲音帶著一種沉重:“皇爺息怒……奴婢……奴婢不敢妄言,然據皇爺前旨,命戶部、禮部初步密核宗藩玉牒及祿米舊檔……雖未全功,然數目已令人心膽俱裂啊!”

他抬起頭,眼中帶著駭然之色,報出一串冰冷刺骨的數字:

“據洪武初製,宗室祿米,親王歲祿五萬石,郡王六千石,鎮國將軍一千石……此皆太祖優容骨血厚恩!然如今……”

“弘治朝,名載玉牒宗室男丁僅萬餘!

嘉靖末,已達二萬八千餘!

據萬曆四十八年戶部密檔,朝廷正式計發祿米之在籍親王、郡王、鎮輔奉國將軍、中尉以及已請名尚未請封之宗室男丁……總計已逾二十五萬口!而這還不算其家中不可勝數之女眷、仆役!”

“僅祿米一項,歲支近一千萬石!然此數尚是昔日所定,如今大多藩府祿米早已超支;更彆提各級宗室依律享有之封田圈地、鹽引茶引之利、朝廷賞賜、商稅掛靠……天下歲入泰半,儘數入宗室口袋!”

“陝西、河南、湖廣等諸大藩封地所在,州縣存留稅糧十之七八皆供宗室祿米;地方官衙無銀辦事,朝廷賑災無糧可發,根子皆在此!”

“歲耗一千萬石?”朱由校猛地倒吸一口涼氣,要知道大明每年的田賦也就三千萬左右,這幫宗室竟然占了近乎一半,怪不得大明最後積重難返,太祖這是挖了個深不見底的巨坑啊!

再想想那些被搜刮殆儘,隻能啃食樹皮觀音土的流民;那些在遼東邊陲為幾石糧米搏命廝殺的將士!這腐朽的天家宗室,竟如同附著在巨龍身上的無數嗜血螞蝗,生生要將這立國二百餘年的龐然大物吸乾榨儘!

“好!好一個太祖親封的‘塞王’!好一個‘拱衛邊疆’!”朱由校的聲音如同來自九幽,冰冷徹骨,卻帶著滅世般的殺意:

“朕今日才知,不是建虜、流寇亡我大明……是這蛀空國本的百萬親族,是這太祖定下的萬世不竭的宗室之策!”

他的目光掃過地上那幾份冰冷的卷宗,如同看著一群待宰的豬羊!之前的怒火已被一種更深沉、更冷酷的決然取代:

“魏忠賢!”

“奴婢在!”

空氣仿佛凝滯了,隻餘下朱由校粗重的喘息和炭火微弱的劈啪聲。魏忠賢幾人深深埋著頭,大氣不敢出。

“山西走私資敵一案,罪證確鑿,罄竹難書!其禍之烈,動搖國本!其心之惡,等同叛國!朕意已決,當以國法昭昭,行雷霆之誅!”

張、王等晉商主犯淩遲處死,擇日押赴京城,於菜市口正法!令京師官民及四方進京官吏、商旅,親眼目睹此輩叛國者之下場;

取其頭顱,傳示九邊!務必使邊關軍民儘知:凡通虜資敵、禍亂國事者,雖富可敵國,必受此極刑!

其家族直係成年男丁、女眷於山西各地公審,判斬立決,公開行刑!所有族人,不分宗支、老幼,即刻削籍,全家打入賤籍!五代之內,永不敘用!子孫永世不得科考、不得從軍、不得從商!不得購置田產房屋!

全部發配至雲南、瓊州,為營戶官奴,由當地衛所嚴加看管,編入礦坑、修路、墾荒等至死方休的苦役之中!遇赦不赦!永世不得返回原籍!

至於此次查抄所獲錢糧土地,除依旨留二百萬兩於山西交予內務府作為接手商鋪、重振皇家商行之啟動資金外,其餘所有抄沒現銀,著黃梓倫率精銳親軍,武裝押運回京,入內帑!沿途各府州縣務必全力護持,失一錠者,守土官同罪論處!

三百六十萬石糧食,著由山西布政使齊永懷全權接管;即刻以工代賑,優先用於遭戰亂、災荒波及之地的民生恢複,修水利、築道路、複民舍。

於山西境內廣設粥廠、發放貸種糧,安撫流民,招撫歸田。剩餘部分,悉數存於山西、大同、宣府等沿邊重鎮戰略糧倉,劃歸內廷直轄管理,專供未來帝國北征草原所需,任何地方官員不得擅自動用!

商鋪、貨棧、等儘數沒入內務府,朕會指派精乾人員、憑錦衣衛、地方官府之力,完成清點、接收、一律冠以“內務府皇店”等名號。以此骨架為核心,鋪設至九邊、達江南、通運河之皇家商業網絡!

所有田地,無論其原在何人名下,悉數收歸國有,由戶部會同山西、陝西等地官府,按人口、勞力重新丈量造冊,優先授予無地災民、立有戰功之將士家屬屯墾,永以為業。宅院可充作縣學、驛站或駐軍官署。

命山西布政使司衙門會同錦衣衛,將此案主犯罪行、證據、判決,刻碑勒石,立於大同、太原、張家口等通衢口岸及涉案地城門處!

待京郊羞恥碑建成後,將其其主犯姓名與犯官姓名刻於“碩鼠蠹蟲羞恥碑、國賊漢奸唾罵碑”,詳述其資敵禍國之惡行,警示後人。

皇帝朱由校的聲音在暖閣內回蕩,如同金玉律令:“此乃欽定之刑!一應人等,有徇私枉法、拖延執行者,視同謀逆,立斬!

詔旨即刻擬發,飛遞山西!命欽差王命璿、許顯純、方正化嚴旨遵辦!”

“奴婢領旨!皇爺聖斷,此輩國之巨蠹,理當如此!”魏忠賢叩首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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