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納悶道,“他們找這張圖乾什麼?”
“這不是一卷簡單的畫冊,而是一張關係到苗疆重大秘密的路線圖。”
林遠微微搖頭,自顧自地把羊皮紙收起來,“可惜圖紙不完整,隻是路線圖中的一小部分。”
搞這麼大陣仗,隻是為了一張殘圖,真不知道這些人心裡怎麼想的。
我沒有在意那張圖,繼續往棺槨裡麵看去。
可惜,找來找去都沒有發現其他有價值的東西。
林遠指了指被兜起來的龍象黃金鼠說,“不用找了,這小東西專門靠吸收靈寶的靈氣維生。”
它搬進墓穴住了這麼久,就算陪葬品中真有什麼寶貝,靈氣也被黃金鼠吸差不多了。
我搖頭說,“我找的不是寶貝。”
林遠道,“那是什麼?”
我抿了下嘴唇,說你難道不覺得奇怪。
這裡是利蒼候的主墓室,棺槨被保存得這麼好,裡麵的各種陪葬品也在,可為什麼唯獨不見屍體?
就算屍體腐爛了,也該留下幾塊骨頭才對。
而且我和狽精剛發現這個地方的時候,明顯感覺到下麵有一股特彆強大的磁場波動。
說明利蒼候的鬼靈應該還在這裡。
可現在卻什麼都感應不到。
林遠也覺得納悶,默默把目光轉向林婉。
她是第一個栽進棺材裡的人,在裡麵趴了這麼久,也許知道點什麼。
林婉的態度很不好,依舊擺出一副我們欠了她五百萬的表情,“看我乾什麼?我摔進棺材後馬上就暈死過去,什麼都不知道。”
我把眉頭皺起來,“你是真不知道,還是不想說?”
“嗬嗬,姓王的,你有資格質問我嗎?”林婉的嘴角翹得跟鱸魚似的,麵若冰霜。
我乾脆轉過頭不理她。
以這位林家大小姐的脾氣,就算發現了什麼秘密也不可能告訴我。
問她等於白問。
張文龍趕緊賠笑道,“這次多虧你們,我們才能逮住龍象黃金鼠,等下次有了機會,我一定好好謝謝你們。”
我翻了個白眼。
還下次?
我看最好是不要再見麵比較好。
“我們該走了。”林婉則無視了我們,對張文龍交代一句,冷冷地轉身走出墓穴。
目送這對師徒走遠,我把眉頭皺得很深。
總感覺林婉自從爬出棺材後,性格就有了變化。
具體哪裡變了,我卻形容不出來。
我這個人比較隨性,想不通就不想了。
很快我發現小妮正蹲在那些陪葬品附近,眼珠瞪得大大的,看著各種珠寶玉石發呆。
我上去抱起了小妮,“彆看了,這種死人財不能發,沾了會有報應。”
小時候養父告訴過我一句話,黃白之物最動人心,但也是災難的源頭。
尤其是死人財,沾了這東西,因果會一直跟著你,下輩子都洗不掉。
小妮乖乖點頭,不再看那些閃閃發亮的寶石。
我們重新來到狽精身邊,經過本命蜈蠱疏通腸胃之後,這貨已經好受了很多。
最起碼沒躺在地上大聲哼唧了。
隻是保持著側躺的姿勢,45度仰角,對著空氣發呆。
我輕輕踢了它兩腳,“你一個山妖,裝什麼深沉,感覺怎麼樣了?”
它慢吞吞地爬起來,說屁股不疼了,可心裡有點彆扭,感覺自己好像變得不太完整。
我無語道,“就當潤腸通便好了。”
等我們爬出土坑,外麵天色早就亮了。
折騰這麼久我們都很累,便抓緊時間回了市區。
段叔見我們又把自己搞定這麼狼狽,很無語地上來詢問情況。
我把情況都說了,頓時引來段叔的一陣喝罵,“你個臭小子是真不怕惹禍,我怎麼感覺你每天都在給自己樹敵?”
鬼符宗和禦獸宗就不說了,又是嶗山,現在還多了一個五毒教。
他想起來都頭皮發麻。
“這幾個勢力沒一個好惹,我都不知道你以後日子該怎麼過!”
我斜眼說,“怕個毛啊,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又不是第一天闖禍了。”
狽精撅著肥腫的屁股說,“就是,明明是他們先惹的我們。”
再說人都死光了,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這些事是我們乾的。
段叔哼笑道,“臭小子不知道天高地厚,等麻煩真找上門的時候可彆抱著我哭!”
他叫來黃依依幫我們處理傷口,自己則去了一趟外麵。
回來後,段叔手上多了一個包袱,叫上林遠陪他一起進了書房。
兩個人神神秘秘地嘮了大半宿,也不知道究竟在說啥。
天亮後林遠就帶上那個包袱走了,臨走前提醒我要低調點。
我們最近得罪的勢力確實不少,個個都是狠角色。
按照這些勢力的尿性,估計早晚會跑來尋仇。
我得抓點緊,儘快把能力提升上來,省點每次都那麼被動。
我表示知道了,指著林遠肩上的包袱問,“你這次又要去哪兒?”
林遠回答乾脆,“回一趟苗疆,找親戚。”
我挺納悶,說你不是林家的人嗎,怎麼在苗疆也有親戚。
林遠說,自己的父親的確來自林家,可母親卻是苗人。
我哦了一聲,怪不得林遠不僅懂道術,還學了一身詭異莫測的苗疆蠱術。
我很好奇他母親究竟是什麼身份,這次回苗疆又是準備乾什麼。
林遠沒打算告訴我這些,揮了下手,扛著包袱離開了。
他一走,我和狽精也打算回去。
黃依依追出來,指著我和狽精身上打的那幾個“補丁”,說你們都受傷了,乾嘛不在藥鋪住幾天。
狽精嬉皮笑臉說,“留下來乾什麼?這裡又沒有雞吃。”
黃依依白它一眼。
這些天她和狽精也逐漸混熟了,最初聽到狽精說話的時候很震驚,一直想拉它做研究。
我說,“我們惹了很多麻煩,隨時都有可能遭人報複。”
我和狽精光腳不怕穿鞋的。
不想牽連她和段叔。
黃依依很不高興地看我,“你什麼意思嘛,一看就沒拿我當自己人。”
狽精猥瑣道,“你們什麼時候成為自己人了?哦,是不是他上次養傷的時候……嘿嘿,理解,孤男寡女的,偶爾擦槍走火也正常。”
我一腳踢開狽精,丫的再敢胡說我就燉了你。
回頭發現黃依依的臉頰變得通紅,我乾笑道,“沒彆的意思,你好好跟著段叔學本事,下次我請你吃飯。”
送走黃依依,我和狽精重新回了出租房。
路上狽精賤兮兮地問了我一個問題,感覺黃依依咋樣。
“當然很好,可這跟我沒關係。”
我把頭甩了甩,一屁股屎沒擦乾淨,哪有資格談情說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