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一直在外麵奔波,好久沒回出租屋,家裡攢了一層灰。
我把小妮放出來,讓她幫忙打掃客廳的灰塵,自己則盤腿打坐行了一遍氣。
果然實踐才是最好的老師,經過這些天的摸爬滾打,我感覺自己的道力又精進了一層。
但,距離真正的登堂入室還差了很遠。
回想這段時間的經曆,幾乎每次都是靠彆人幫忙,才能勉強涉險渡過難關。
不知道什麼時候,我才能真正獨當一麵。
狽精看出我的想法,笑嘻嘻地說,“小安子,修行必須一步步來,哪有一口吃成個大胖子的好事。”
其實我的進步已經很快了,隻是起步太晚,所以才給人一種弱雞的感覺。
有個年,成就一定不小。
我也知道這種事不能急,可一想到得罪了這麼多勢力,便迫不及待想要提升實力。
隔天我沒去王奎的雜貨鋪,繼續留在家,一邊調理身體,一邊打坐運氣。
小妮每天都很開心,在家和狽精玩起捉迷藏的遊戲。
我看著她那副乖巧純真的模樣,心裡也難得平靜下來。
那段日子生活還算平靜,除了吃喝就是打坐,偶爾抽空教小妮讀書認真,學習《五鬼道經》上的內容。
可惜平靜的時光總是那麼短暫。
一個星期後,正在家練習固體心法的我,接到王奎打來的電話。
“我的小祖宗,你最近怎麼不回店裡幫我啊!”
王奎上來就埋怨我不務正業,欠了他這麼多錢也不想辦法還。
我反正是債多了不愁,嬉皮笑臉地反問他是不是又接到業務了。
王奎說,“確實接到業務了,可這次的客戶身份不一樣,就算幫忙也拿不到報酬。”
我說,“啥意思,無利可圖的事情你也乾?”
感覺老小子最近轉性了,按照他的尿性,每次接到業務都會故意把難度誇大,好趁機敲客戶一筆竹杠。
典型的奸商屬性。
白幫忙的事情他從來不乾。
王奎急道,“你少廢話,趕緊來一趟店裡,見麵再詳聊。”
見他語氣這麼著急,我意識到事情可能不小,穩妥起見還是叫上狽精一起出發。
回了鋪子我才知道,原來這次出事的人是他未來老丈人。
也就是柳芳的老爸,柳老爺子。
王奎著急地迎上來說,“你可算到了,趕緊上車!”
車子早就發動好了,我剛坐上去,王奎就一腳油門把車開得飛快。
我和狽精對視一眼說,“老爺子出什麼事了,之前不還好好的嗎?”
自從上一次,我替柳家搞定祖墳上的事情,就一直沒和老爺子見過。
聽柳芳說他小日子過得挺不錯,還認識了一位喜歡跳廣場舞大媽,準備展開自己的第二春。
王奎急吼吼說,“具體情況不知道,反正是撞了邪門的事,這兩天病得很厲害。”
柳芳先我們一步回了老家,正在照顧老爺子。
聽到停車的動靜,她大步跑出來,拉著我的手可勁搖,“小弟,快去看看我爸吧,他臉色好難看。”
柳芳跑出來的時候太著急了,胸口扣子沒係好,加上跑得急,胸口跳動著一抹春光。
“好說,嫂子你先把扣子係上。”
我尷尬地移開視線,跟王奎一起走進臥室。
靠近床鋪,一股陰寒之氣撲麵而來。
我下意識皺眉,看見柳老爺子麵色蒼白,正氣若遊絲躺在床上。
眉心黑色陰沉,好似罩門上壓了一片雲彩。
我臉色微變,“還真是撞邪了!”
之前不是沒見過被邪氣附身的人,可陰氣濃到這個地步還真少見。
狽精同樣跳到床頭櫃上,一眼就看出苗頭不對,“怎麼他身上的怨靈有好幾個?”
柳芳一聽,捂著臉就哭。
王奎有點心亂,說哭哭哭,你們女人也真是,遇上點問題就特麼知道哭,能不能好好回答王安的問題。
柳芳擦眼淚說,“具體情況我也不知道,就是、就是我爸最近老去公園散步。”
公園自然少不了跳廣場的老太太,老爺子漸漸就跟一幫老娘們混熟了,有點樂不思蜀。
起初柳芳也沒當回事,她母親去世得早,這些年老爺子基本是一個人生活,吃穿不缺,身邊卻沒人陪伴。
能找個心儀的老伴也算好事。
“三天前我爸出去了一趟,我以為他是陪哪個老太太跳廣場舞了,沒往心裡去。”
柳芳哭哭啼啼說,“可自從他回來後,就開始變得魂不守舍,高燒很厲害,而且脖子後麵還多了一個詭異的印記。”
“翻開我看看!”
我立刻把老爺子翻過去,定睛一看,隻見他脖子後麵果然多出了一個橢圓形的標記。
像紋身,更像胎記。
裡麵隱隱能看出一些詭異的斑紋輪廓。
我用手輕輕一碰,立刻就感受到好幾股暴虐的陰氣在沸騰。
這種氣息極為混雜,明明不是來自同一個陰靈,卻十分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我驚愕地把手縮回來,一看狽精,它同樣用小爪子搭著下巴,聚精會神地觀察。
半晌,它收回視線,扭著屁股往回走,“沒治了,早點準備後事吧。”
柳芳一聽,頓時哭得更厲害,王奎也是一臉心焦。
我揪著狽精耳朵,強行把它提溜回來,“你丫好好說話,說人話!”
果然是一張吃屎的臭嘴,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狽精晃著大腦門看我,“那是鬼印,有人把好好幾個邪靈一起打在他身上。”
最起碼有五個之多。
我臉色驟變,一聽到“鬼印”兩個字,下意識就聯想到了鬼符宗。
狽精搖頭晃腦,“你猜對了,能乾出這種事的,十有八九就來自鬼符宗。”
我倒抽一口涼氣。
這麼說,是鬼符宗的報複?
“應該是,最近咱們一直深居簡出,鬼符宗找不到報複的機會,不知道從哪兒打聽到你和柳家有關係,所以才針對老爺子下手。”
狽精的話把王奎嚇一跳,抓著我的手說,“王安,你可得想辦法幫幫我老丈人。”
我緩和了下情緒,讓他放心,說到底老爺子的事也是因為我而起。
上次林遠走的時候,交代我和狽精要低調做人,免得被仇家找到機會。
我以為隻要躲進出租房,潛心修法就能避禍。
沒想到對方的報複手段無所不用其極,居然盯上了柳家老太爺。
狽精說,“鬼印的事我太懂,你小子處理起來也夠嗆,要不把段叔叫來看看?”
我有些為難。
為了我的事,已經麻煩段叔夠多了,人家又不是我的保姆,總不能每次都找他幫忙。
而且段叔是巫醫,同樣不擅長處理這種鬼印。
這可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