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體小說 > 女美生耽 > 西漢缺糧我狂囤物資送邊塞 > 第11章 肉乾救百人那天我成笑柄也值了

第11章 肉乾救百人那天我成笑柄也值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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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筱筱是被手機震動從沙發縫裡拽醒的。

晨光剛爬上窗欞,她揉著發僵的後頸坐起來,手機在茶幾上跳得發燙,屏幕亮著刺目的紅——熱搜榜第一位“破產千金裝慈善”的詞條,像根燒紅的針戳進眼底。

“嗡——”又是一條新消息。

她捏著手機的手發顫,點進林薇的直播回放。

畫麵裡,前閨蜜穿著香奈兒套裝坐在網紅咖啡館,鏡頭掃過她手機裡蘇筱筱蹲在超市角落搬壓縮餅乾的照片:“你們看,這是我昨天在倉儲超市拍到的,咱們筱筱妹妹可真敬業啊,為了演‘拯救蒼生的活菩薩’,連夜去搬臨期食品。”

彈幕刷屏:“演得真像!”“說不定真有精神病!”“窮瘋了想紅吧?”

蘇筱筱喉間發苦,抬手擦了擦鼻子,指腹卻沾了腥甜的紅。

昨夜為了多送五十斤肉乾,她硬撐著多傳遞了半小時,現在太陽穴突突跳著疼,連呼吸都帶著血腥味。

“裝慈善?”她低笑一聲,從茶幾底下摸出個磨舊的牛皮記賬本。

泛黃的紙頁上密密麻麻記著:“穄子田需水200斤日”“鹽巴缺口30斤”“鐵鍋要能架在火塘上的小尺寸”……鉛筆字深淺不一,最後一頁貼著張皺巴巴的超市小票,總額後麵跟著一串零,“啪”地合上本子時,封皮上“雁門急缺物資清單”幾個字被壓出折痕。

“肉乾、鹽、小米、鐵鍋……”她對著天花板數,喉嚨發澀,“雁門缺什麼我買什麼。”

話音剛落,牆麵傳來細微的震顫。

蘇筱筱猛地抬頭,壁畫上的雲紋正翻湧成漩渦,顧昭的輪廓從光影裡浮出來。

他頸間的狼牙吊墜閃著冷光,身後的穄子田不再是焦土,嫩綠色的苗兒頂著晨露,在畫裡沙沙地搖晃。

“狼群退了三十裡。”顧昭的聲音比昨夜更沉,指節輕輕叩了叩吊墜,“趙五郎說,它們怕這味道。”

話音未落,畫裡突然傳來“哐當”一聲響。

趙五郎舉著半片狼皮衝進來,狼毛上還沾著草屑,他“咚”地跪在畫前,額頭幾乎貼到地麵:“神明媽媽!我們抬狼屍跳篝火舞啦!”

畫外的蘇筱筱能聽見此起彼伏的歡呼,像是春潮漫過乾涸的河床。

顧昭側身替她擋住晃動的人影,目光卻牢牢鎖在她泛青的眼尾:“你又暈過是不是?”

“沒事,就是餓。”蘇筱筱扯出個笑,指甲掐進掌心。

她沒說謊——手機短信剛跳出來,銀行卡餘額隻剩三千七,而催債短信已經堆了十七條。

顧昭的眉峰皺成刀刻的痕,正要開口,壁畫上的光影突然晃了晃,趙五郎的大嗓門又炸起來:“將軍!張嬸家小娃喝了神水,能下地跑啦!”

他被拽著往外走,臨走前還回頭喊:“我讓人曬了狼肉乾,給你留最大塊的!”

畫裡的喧囂漸遠,蘇筱筱摸出脖子上的項鏈——那是母親留下的翡翠,父親臨終前說能換套學區房。

她攥著翡翠站起身,剛要出門,樓下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蘇小姐!”

陌生男聲在樓梯口炸開。

蘇筱筱剛踏下台階,就被個穿黑西裝的男人攔住。

他手裡捏著張名片,額頭掛著薄汗:“我是陳律師,看了你前天直播反駁林薇那段,想免費幫你打官司!”

“打官司?”蘇筱筱愣住,後退半步撞上門框。

陳律師遞出名片的手頓了頓,目光掃過她眼下的青黑,還有指尖未擦淨的血漬:“你說‘那些人在啃樹皮’時,眼神像拚命護崽的母狼。”他推了推眼鏡,“說謊的人眼睛會飄,但你盯著鏡頭,像是要透過屏幕把人拽到你說的地方——那裡真的有人在啃樹皮,對嗎?”

蘇筱筱的喉嚨突然發緊。

她接過名片,指腹蹭過“陳默 刑事辯護”幾個燙金小字,突然笑了:“你信我不是裝的?”

“信。”陳默說得斬釘截鐵,“而且我查過,林薇直播裡那張照片是三年前的,當時你在做山區助學。”他從公文包掏出平板,翻出舊新聞,“你爸破產前,你們家捐了七所希望小學。”

晨風卷著樓下早餐鋪的豆漿香湧進來。

蘇筱筱望著平板上“蘇家千金深山送書”的舊照,照片裡的自己紮著馬尾,懷裡抱著一摞課本,和現在一樣,眼睛亮得像星子。

“為什麼幫我?”她問。

陳默沒說話,隻是指了指她身後的老院。

院牆上,蘇父寫的“但行好事”四個大字被晨光鍍了層金。

“我女兒上個月看了你的直播片段。”他說,“她問我,世界上真的有能救人的神明嗎?”

蘇筱筱的手指無意識地撫過頸間的翡翠。

遠處傳來快遞車的鳴笛,她突然想起顧昭說穄子苗需要鉀肥,想起趙五郎說張嬸家小娃能跑了,想起昨夜壁畫裡那個機械音——【救人總數:1042人】。

“我需要錢。”她深吸一口氣,“很多錢。”

陳默點頭:“名譽侵權案勝訴能賠三十萬,足夠你……”他頓了頓,“做想做的事。”

蘇筱筱攥緊名片,轉身要回屋拿合同,餘光卻瞥見院角的老槐樹後,一道灰影閃過。

她腳步微滯,陳默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隻看見滿地碎光。

與此同時,雁門郡外三十裡的狼穀裡,匈奴斥候阿木爾摸著狼屍上的箭簇,嘴角勾起冷笑。

他扯下箭尾的紅綢,露出刻在箭杆上的“顧”字,拍了拍受傷的頭狼:“回去吧,告訴單於——顧昭的神,能借來狼的命。”

頭狼嗚咽一聲,瘸著腿往匈奴大營方向奔去。

阿木爾望著它的背影,指尖摩挲著箭簇上的血,在沙地上畫出個歪歪扭扭的“神”字。

阿木爾拍了拍瘸腿頭狼的背,狼毛上還沾著雁門軍箭簇的血。

他望著狼一瘸一拐往雁門村方向奔去,嘴角扯出陰鷙的笑——箭杆上“雁門軍製“四個字,是他用刀尖一筆一劃刻上去的。

匈奴單於要的不是攻城,是人心潰散的雁門。

而顧昭最寶貝的“神明“,正好是這把刀的刀柄。

雁門村東頭的老槐樹下,頭狼撞翻了張嬸的菜籃。

張嬸彎腰撿野菜時,被狼腿上的箭杆硌了手。

她顫巍巍拔下那支箭,箭尾紅綢下“雁門軍製“四個小字刺得她眼睛發疼。

“神、神明不護咱們了!“張嬸的尖叫驚飛了樹上的麻雀,“這狼身上的箭,是顧將軍的箭!“

消息像火星掉進乾草堆。

曬穄子的、補城牆的、給小娃喂水的百姓全湧到村中心。

有人舉著箭杆喊:“將軍騙我們信假神!“有人抹著眼淚罵:“早說那畫裡的神仙是虛的,餓死人時咋不顯靈?“

顧昭是跑著來的。

他鎧甲沒卸,護心鏡上還沾著晨露,遠遠就聽見人群裡“騙子““昏官“的罵聲。

有塊土坷垃砸在他腳邊,他卻站定在人群中央,解下腰間佩刀“當啷“插進土裡。

“都看清楚。“他扯開左袖,露出精瘦的小臂,“這箭是我雁門軍的,可狼是我射的。“他聲音像敲在凍土上的石錘,“匈奴圍了三年,狼群跟著餓了三年。

我射狼是為搶肉給你們填肚子,不是為害你們。“

人群靜默片刻,又炸開更響的質疑:“那神呢?神咋不出來說話?“

顧昭突然握住佩刀,刀刃在小臂上劃出血線。

暗紅的血珠順著皮膚滾進泥土,他蹲下身,把帶血的手按在剛冒芽的穄子苗旁:“若神不護你們,我以血換命。“他抬頭時,眼底燒著簇火,“這穄子要是活不成,我顧昭的血就滲進土裡,給你們當肥。“

空氣裡飄著鐵鏽味。

趙五郎擠到最前麵,盯著顧昭臂上的血痕——那道傷深可見骨,血正順著指縫往土裡淌。

他突然想起三天前,自己跪在壁畫前啃肉乾時,顧昭也是這樣,站在他身後替“神明“擋著晃動的人影。

“將軍娘子不會丟下我們!“趙五郎吼了一嗓子,震得房梁落灰。

他“撲通“跪在顧昭跟前,粗糙的手掌按在還沾著狼毛的土地上,“那天我吃神賜的肉乾,味裡帶著鹽巴香,和我娘當年給我烤的一模一樣!“他轉頭瞪向人群,“你們忘了張嬸家小娃喝神水跑起來的樣兒?

忘了穄子苗冒芽時的綠?“

人群慢慢靜了。

有婦人抹著淚蹲下,捧起混著顧昭血的土貼在臉上;有漢子扯下外衣,給顧昭紮住流血的胳膊。

顧昭任他們動作,目光卻落在遠處牆根——那裡貼著張褪色的畫像,是他讓畫工照著壁畫裡蘇筱筱的輪廓描的,畫像下供著半塊沒吃完的肉乾。

此時的蘇筱筱正蹲在超市倉庫裡,指甲掐進掌心。

她盯著手機裡陳默剛轉來的三十萬到賬通知,耳旁還回響著律師的話:“先墊付,勝訴後從賠償裡扣。“倉庫頂的白熾燈晃得她眼花,可她眼前總閃過顧昭割腕的畫麵——血珠墜地時的慢鏡頭,穄子苗上顫巍巍的晨露,趙五郎漲紅的臉。

“這不是夢。“她摸出兜裡的便簽紙,字跡被手心的汗洇開,“穄子熟前靠它撐命“幾個字暈成模糊的團。

她數著風乾肉乾的包裝:“第一批二十公斤,第二批十五公斤,第三批十五公斤“喉嚨突然發緊——上回傳遞五十公斤時,她咳了半宿血,可顧昭臂上的傷比那疼十倍。

壁畫的震顫是在傍晚六點整。

蘇筱筱剛把最後一批肉乾貼上牆,就看見顧昭的影子從雲紋裡浮出來。

他左小臂纏著帶血的布,卻笑得比穄子苗還亮:“你怎麼知道今日謠言?“

蘇筱筱摸著牆,指尖能觸到畫裡的風——帶著乾草香,混著淡淡血腥。“我夢見你割手腕了。“她聲音發啞,“夢見血滴在土裡,像落了片紅霜。“

顧昭的手在畫裡頓了頓,指腹輕輕貼上她按在牆上的手背。

隔著兩千年的時空,蘇筱筱卻覺得那溫度燙得慌:“不是夢。“他說,“救人越多,心越通。“

夜很深了,老院的蟬鳴都啞了。

蘇筱筱蜷在沙發上,盯著壁畫上淡淡的水痕——那是顧昭貼在牆那邊說話時,呼吸凝成的霧氣,現在還帶著體溫,像滴沒乾的血。

“彆怕網暴。“他的聲音混著風聲滲進來,“你在現代被人罵,我在古代替你擋刀。“停頓了片刻,他又說,“等穄子熟了,我教你種田。“

蘇筱筱摸出脖子上的翡翠,突然笑了。

那不是承諾,是邀請——他第一次把她放進“未來“的框裡,不是救世的神,是並肩的人。

淩晨三點,她翻出壓在箱底的房產證。

老院的紅本本邊角磨得發毛,最後一頁父親的簽名還清晰:“但行好事,莫問前程。“她捏著房產證的手在抖,指甲幾乎掐進肉裡——明天要去銀行抵押,父親臨終前說“這是蘇家最後一塊地“,可雁門的穄子苗正抽穗,顧昭的傷還沒好,張嬸家小娃剛能跑

窗外有野貓叫了一聲,蘇筱筱猛地把房產證塞進包裡。

月光漏進窗戶,照在壁畫上,雲紋裡的顧昭正低頭整理箭囊,頸間的狼牙吊墜閃著微光。

她忽然想起陳默說的話:“你眼裡有星子。“

而此刻,那星子更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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