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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將軍喝墨擋箭那刻八萬人喊我無罪!(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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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筱筱是被鼻尖的腥甜嗆醒的。

她趴在青磚地上,半邊臉貼著冰冷的石板,左顴骨火辣辣地疼,鼻血順著下巴滴在地上,已經凝成了暗紅的痂。

可她顧不上擦,撐著胳膊坐起來的瞬間,右手不受控地往壁畫摸去——那是她昏迷前最後觸碰的地方,是連接著雁門郡的通道。

指腹剛貼上牆麵,刺痛便順著神經竄上來。

這次不是之前的溫暖,而是像被燒紅的炭塊烙了一下,她倒抽冷氣縮回手,月光下,指腹上多了道淡紅的印記,形狀竟與壁畫裡纏繞的常春藤紋路分毫不差。

更令她心悸的是,那刺痛像根線,扯出一串模糊的畫麵:

——破廟前的空地上,百姓攥著抄滿字的草紙推推搡搡,有人扯著嗓子喊“妖書害命”,有人把紙團砸在戴方巾的老秀才身上;

——少年將軍站在土堆壘的高台上,素白的中衣被風掀起一角,他端著粗陶碗,碗裡墨汁黑得發亮,喉結滾動著將整碗墨汁飲儘;

——有個穿粗布裙的婦人舉著沾了草屑的火把,哭嚎著要燒一摞疊得方方正正的紙頁,顧昭的玄鐵刀橫在她麵前,刀身上映著他泛紅的眼尾。

“他在替我擋罵。”蘇筱筱喃喃出聲,聲音發顫。

她突然想起昏迷前顧昭的嘶吼,想起夢裡他教小女娃寫自己名字時說的“用命換光”。

原來不是她在拯救雁門,是那個總說“聽神明安排”的少年,正用血肉之軀替她擋住所有猜忌。

她猛地站起來,撞得木椅“哐當”響。

床頭的台燈被碰倒,暖黃的光漫過滿地狼藉——這是她破產後縮在老院的第三個月,父親留下的東西早賣得差不多了,隻剩牆角那口紅漆木箱,是父親臨終前塞給她的:“裡麵是你小時候練書法的本子,留個念想。”

蘇筱筱踉蹌著撲過去,掀開箱蓋。

果然,整整齊齊碼著半箱a4紙大小的米黃練習冊,封皮上還留著她小學時歪歪扭扭的“蘇筱筱”;最底下壓著兩盒鉛筆,鉛頭被削得尖尖的,是父親生前用削筆刀一個個削好的,說等她哪天想寫字了,彆嫌麻煩。

“60公斤……”她翻出電子秤,把練習冊和鉛筆一捆捆往上放。

壁畫的傳遞上限是每日100公斤,但她現在頭暈得厲害,上次傳遞到一半就昏迷,這次得省著用。

咬了咬牙,她把東西分成三批,第一批先傳20公斤——夠分發給最開始跟著孫秀才學字的孩童。

指尖再次貼上壁畫時,灼痛比剛才更劇烈,像有根細針在紮骨髓。

蘇筱筱咬著唇,把練習冊往牆裡推,眼前浮現出顧昭的聲音:“神明媽媽,今日送來的麥種出芽了,孩子們蹲在地裡數芽尖,說要給您畫朵雲。”

“不是神明媽媽。”她輕聲說,摸出鋼筆在一張紙上寫:“彆讓他們吵,知識比嘴重要。”紙條剛塞進練習冊最上麵,壁畫便泛起漣漪,整摞東西“唰”地消失了。

雁門郡的破廟裡,顧昭正攥著帕子給孫秀才擦嘴角的血。

老秀才被推搡時撞在石墩上,嘴角裂了道口子,可他還在笑:“將軍你瞧,這血濺在《傷寒雜病論》抄本上,倒像朵紅梅——神明媽媽的書,連血都護著。”

“孫先生……”顧昭的聲音發悶。

他今早剛收到蘇筱筱傳來的《急救方》,照著上麵的法子用生薑和紅糖煮水,救了三個咳血的孩子。

可轉頭就有人說“那是邪術,用娃娃的命換的”,剛才推搡孫秀才的,正是其中一個孩子的祖父。

“將軍!”門外突然傳來騷動。

趙五郎攥著半本練習冊衝進來,臉紅得像煮熟的蝦:“您看!這上麵寫著‘旱年種黍子,三月不雨也抽穗’,我家老父當年就是靠這個熬過災年的!”

顧昭剛要說話,廟外突然炸開一聲吼:“妖書害了我家狗蛋!昨夜他寫‘蘇姑娘平安’,今早就燒得說胡話!”人群霎時安靜,顧昭循聲望去,是賣胡餅的王嬸,她懷裡的小娃燒得臉蛋通紅,正抓著她的衣襟哭。

“那是風寒!”孫秀才掙紮著要站起來,“我按神明媽媽的法子用酒擦了娃的手心腳心——”

“你懂個屁!”王嬸抄起腳邊的火把,“我要燒了這些邪物!”

顧昭的玄鐵刀“噌”地出鞘,刀背重重磕在地上:“誰動書,先殺我。”他聲音不大,卻像塊壓艙石,人群霎時靜了。

可就在這時,破空聲從頭頂炸響——是箭!

顧昭本能地撲向牆角的壁畫。

那是他與蘇筱筱相連的通道,是八萬人的希望。

左肩傳來銳痛,他踉蹌著撞在牆上,箭頭從後背穿出,血珠順著壁畫上的常春藤紋路往下淌,像道蜿蜒的紅痕。

“將軍!”

“抓刺客!”

混亂中,顧昭模模糊糊聽見有人喊“匈奴伏兵”,可他的注意力全在牆上——那麵本該冰涼的牆,此刻竟透著溫熱,像有人隔著兩千年,在輕輕回抱他。

現代老院裡,蘇筱筱正往壁畫裡推第二批鉛筆。

突然,心口像被人攥住狠命一絞,她踉蹌著撞在桌角,鋼筆“啪”地掉在地上。

壁畫劇烈震動起來,牆皮簌簌往下掉,常春藤紋路裡滲出暗紅的痕跡,像血。

“顧昭?”她顫抖著摸向牆麵,“顧昭你怎麼了?”蘇筱筱的指甲幾乎要摳進牆皮裡。

心口那道絞著的疼突然往下墜,像被人用鈍刀剜開肋骨,她踉蹌著栽向壁畫,額頭重重撞在牆麵上。

模糊的視線裡,原本青灰色的牆皮正滲出暗紅,那些常春藤紋路竟活了似的,順著血珠的軌跡蜿蜒遊走——那是顧昭的血,正透過兩千年的時空,往她心裡淌。

“顧昭!”她尖叫著拍牆,指節撞得生疼,“顧昭你彆睡!你起來看看我!”鼻血順著下巴滴在牆根,在青磚上暈開暗紅的花,她卻渾然不覺,隻拚命把臉貼在壁畫上,“我在這兒,我在這兒啊!”

雁門郡的破廟裡,顧昭跪坐在滿地狼藉中。

左肩的箭杆還插著,血浸透了玄鐵甲的縫隙,在地上洇出個深色的圓。

他懷裡緊抱著那摞染血的練習冊,剛才撲向壁畫時,他用後背擋箭,卻把課本護在胸口。

此刻他聽見蘇筱筱的哭喊,喉間湧出血沫,卻扯著嘴角笑了——她終於肯喊他名字了。

“將軍!”趙五郎帶著十幾個獵戶撞開廟門,弓弦繃得嗡響,“匈奴刺客在城牆上!老子這就宰了他們!”他瞥見表案上顧昭染血的手,青筋暴起的手攥緊了腰間的獵刀,“敢傷護我們的人,老子扒了他們的皮!”

人群裡突然炸開一聲抽噎。

賣胡餅的王嬸蹲在地上,小娃的燒退了些,正攥著她的手指啃。

她望著顧昭背上的箭,又望著孫秀才懷裡那本被血染紅的《急救方》,突然把火把砸在地上:“是我昏了頭……神明媽媽教的法子,明明救了我家狗蛋。”她爬過去想給顧昭止血,卻被滿地碎紙硌得膝蓋生疼,“將軍,您讓我給您拔箭吧……”

“都退後。”孫秀才顫巍巍站起來,染血的方巾滑落在地,他卻像捧著珍寶似的舉起那本練習冊,“看見沒?這血是將軍護書的血!他拿命護的,是咱們雁門八萬人的活路!”他扯著嗓子喊,聲音破了音,“你們要燒的,是能教咱們種黍子的書!是能救娃娃命的方!是將軍拿命換的——光!”

“神明媽媽無罪!”

稚嫩的童聲從人群最前麵炸響。

幾個跟著孫秀才學字的小娃擠到前麵,臉上還沾著草屑,卻挺直了小身板喊。

一個紮羊角辮的女娃撲到顧昭腳邊,用臟乎乎的小手替他擦臉上的血:“將軍哥哥不疼,神明媽媽會給你糖吃的!”

哭聲、喊聲、抽噎聲混作一團。

不知誰先跪了下去,接著是第二個、第三個。

八萬人的膝蓋砸在地上,震得破廟的房梁簌簌落灰。

有人喊“謝將軍”,有人喊“信神明”,還有人哭著去撿地上的碎紙,說要拿回家供在灶王爺旁邊。

牆頭上,阿勒泰攥著弓的手在抖。

他原本以為,隻要散布“神明是奸細”的謠言,這些被旱魔和匈奴熬乾的百姓,會像野狗搶食般互相撕咬。

可此刻他望著跪在地上的人群,望著那個渾身是血卻還在護書的將軍,突然想起匈奴老薩滿的話:“當一群人肯為同一個信念去死,他們的血會燒穿草原的雪。”

“撤。”他低喝一聲,轉身時箭囊撞在城磚上,發出清脆的響。

身後的匈奴斥候猶豫著:“百夫長,咱們好不容易——”“撤!”阿勒泰的聲音冷得像刀,“這群瘋子,不是能用箭射垮的。”

月光爬上老院的屋簷時,蘇筱筱終於撐不住滑坐在地。

她的鼻血早止住了,可整個人像被抽乾了力氣,隻能貼著壁畫喘氣。

牆上的血痕不知何時淡了,卻還留著溫溫的餘溫,像顧昭的體溫透過兩千年的光陰,輕輕熨著她的臉。

“疼嗎?”她啞著嗓子問,指尖輕輕撫過牆上的常春藤,“我剛才……是不是哭醜了?”

牆裡傳來一聲低笑,帶著濃重的鼻音:“不疼。但你哭的時候,我比箭還痛。”顧昭的聲音很輕,卻清晰得像是在她耳邊,“彆怕,我在。”

蘇筱筱的眼淚又掉下來。

這次不是慌,是疼——她掌心突然泛起一道淺紅的血痕,形狀像極了顧昭左肩的箭傷。

她盯著那道血痕,突然想起父親臨終前說的“守護壁畫就是守護家族”,原來所謂守護,從來不是單方麵的。

夜更深了。

蘇筱筱迷迷糊糊要睡過去時,感覺壁畫上有水滴輕輕落在她手背。

她借著月光看,那水漬竟蜿蜒成一道淚痕,從常春藤的紋路裡滲出來,慢慢滲進她掌心的血痕裡。

第二天清晨,蘇筱筱是被掌心的灼痛疼醒的。

她望著掌心裡那道淡紅的血痕,分明昨晚擦過藥,此刻卻像被火烤著似的發燙。

她試探著摸向壁畫,這次的刺痛比以往更劇烈,像有根細針順著血痕往骨頭裡鑽。

“顧昭?”她輕聲喊,“你今天……是不是又偷偷逞強了?”

牆那邊沒有回應,隻有常春藤的紋路微微顫動,像是在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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