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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告訴朕實話(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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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箬跪在尚書閣外,額頭抵著冰冷的青石地麵。

她聽見裡麵傳來祁蘅冷淡的拒絕,手指不自覺地掐進掌心。

“陛下!”她不顧禮儀地提高了聲音,“臣妾有要事參見陛下,事關昭妃娘娘,需得立即稟明!”

殿內沉默了一瞬,隨後是祁蘅低沉的聲音:“讓她進來。”

阿箬深吸一口氣,整理了一下衣裙。

她今日特意穿了與桑餘相似的鵝黃色宮裝,發間簪著那支銀簪——那是祁蘅唯一一次臨幸她時誇讚過的飾物。

雖然……是桑餘送給她的。

踏入殿內,阿箬立刻跪伏在地:“臣妾參見陛下。”

祁蘅坐在案後,卻連眼皮都沒抬一下:“你說要告知朕關於昭妃的事情?”

他的聲音平靜得可怕,帶著冷冽的冰涼。

阿箬心頭一顫,準備好的說辭突然卡在喉嚨裡。

她原本是想先訴說自己對陛下的思念,可祁蘅的冷淡讓她措手不及。

“臣妾……臣妾這些時日一直都思念陛下……”她怯生生地抬頭,試圖用含淚的眼睛打動帝王。

祁蘅終於抬眼,眉目陰沉如冰,夾雜著幾分不耐煩:“朕問你,是不是要說昭妃的事?”

阿箬被他眼中的寒意嚇得一哆嗦:“是……是的……”

“那你說吧。”祁蘅緩緩站起身,明黃龍袍在燭光下泛著冷冽的光,“如果你是耍弄朕,朕一定會殺了你。”

這句話像一把刀抵在阿箬喉頭。

她渾身發抖,突然意識到自己可能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她不該來。

但現在退縮已經來不及了。

如果她不說,祁蘅一定不會放過她。

於阿箬,你要明白,你隻是為了能夠長長久久的在宮裡活下去。

況且,此事說出來,陛下也不一定會對桑餘如何。

但是你不說,你就隻有死路一條了。

“臣妾……臣妾之前服侍過昭妃娘娘,也是在那時得知……”

阿箬咽了口唾沫,顫聲說道:“太皇太後倒台前,曾與昭妃娘娘聯手想要出逃。昭妃娘娘……還喝了太皇太後給的避子藥。”

殿內瞬間死寂。

祁蘅的表情凝固了。

他慢慢繞過桌案,走到阿箬麵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你說什麼?”

阿箬抖如篩糠:“臣妾……臣妾也是偶然得知……昭妃娘娘她……不願懷上龍種……”

“砰!”

祁蘅一腳踹翻了身旁的香爐,銅器砸在地上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

阿箬尖叫一聲,蜷縮成一團。

“滾出去。”

祁蘅的聲音陰沉的幾乎聽不見。

阿箬第一次見一向溫柔的天子如此憤怒失控,連滾帶爬地逃出了尚書閣。

殿內重歸寂靜,隻剩下祁蘅沉重的呼吸聲。

他盯著地上散落的香灰,大腦一陣一陣的眩暈,隻覺得頭重腳輕。

桑餘竟敢喝避子藥?

她就那麼不想要自己的孩子?

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他幾乎站立不穩。

他想起桑餘每次侍寢後那副如釋重負的表情,想起那幾日她對自己的接納和相處,都是虛與委蛇麼?

祁蘅又想起她昨日的笑……

原來那樣的笑聲之下,藏著這樣滔天刻骨的絕情。

原來如此。

祁蘅突然笑了,那笑聲陰冷得連守在一旁的趙德全都打了個寒顫。

“備轎。”祁蘅大步走出殿門,“去紫宸殿。”

——

桑餘正在院中修剪一株蘭花。

春日暖陽照在她身上,為她蒼白的臉頰添了一絲血色。

“娘娘,陛下來了!”雲雀匆匆跑來通報,聲音裡帶著不安。

桑餘手一抖,剪掉了一枝開得正好的花苞。

她皺了皺眉,放下剪刀:“就說我身子不適……”

話音未落,祁蘅已經大步走了進來。

他今日穿著常服,看上去比平日隨意,可那雙眼睛卻黑得嚇人,直勾勾地盯著桑餘。

“愛妃這麼不想見朕?”

上次一彆,桑餘對他已是連恨的力氣都沒有了,唯獨有的情緒,大概就是厭煩。

桑餘冷淡地行了個禮,刻意與他保持距離,“陛下突然駕到,有何貴乾?”

祁蘅看著她下意識的遠離,冷笑了笑,也不答話,隻是走到石桌旁坐下。

他示意身後的太醫上前:“聽聞你的病一直沒好,今日朕帶陳太醫來給你看看身子。”

桑餘瞳孔微縮,手指無意識地攥緊了衣袖。

陳太醫?那不是當初為太皇太後效力的太醫嗎?

賀貞倒台後,她以為這人早已被處置……

“不必了。”桑餘強自鎮定,“臣妾近日身子大好,無需診脈。”

祁蘅笑了,那笑意卻未達眼底:“怎麼?昭妃怕了?”

桑餘心頭一跳,對上祁蘅審視的目光。

他這是……在試探什麼?

“臣妾隻是覺得沒必要。"桑餘彆過臉去,“陛下若無他事,臣妾還要休息……”

“陳太醫。”祁蘅打斷她,聲音陡然轉冷,不容置喙,“給昭妃診脈。”

陳太醫顫顫巍巍地上前,跪在桑餘麵前:“娘娘……請伸出手……”

桑餘看著這個年過半百的老太醫,額頭已經滲出冷汗。

如今賀貞倒台,陳太醫還會幫自己隱瞞避子藥之事麼?

隻見陳太醫的手指搭上她的脈搏,閉目診了許久。

桑餘能感覺到祁蘅的目光像刀子一樣刮過她的臉,審視著她。

“回陛下……”陳太醫終於開口,“昭妃娘娘身子安好,並無任何異常。”

祁蘅將目光轉落到陳太醫身上,沉然一笑:“就沒查出,朕的昭妃,可用過什麼不該用的藥?”

桑餘和陳太醫同時緊張起來。

陳太醫喉頭微動,想到此事如今已死無對證,藥效也已過,皇上一定不會知道,況且此時若是承認,不就死路一條?

他便還是決定隱瞞:“回陛下,微臣已查探清楚,娘娘身子一切安然。”

桑餘緊繃的神經稍稍放鬆。

“是嗎?”祁蘅輕聲問,緩緩站起了身,使了個手勢讓侍衛上前,隨之猛地拔出對方腰間的佩劍。

寒光一閃。

“刺啦——”

鮮血噴濺在石桌上,陳太醫的頭顱滾落在地,眼睛還睜得大大的,似乎不敢相信。

無頭的屍體緩緩倒下,鮮血很快浸透了青石板。

“啊!”雲雀尖叫一聲,暈了過去。

其他宮女太監也四散奔逃,隻有桑餘僵在原地,臉色慘白如紙。

祁蘅提著滴血的長劍,一步步走向桑餘:“現在,告訴朕實話。”

他的聲音溫柔得可怕,“你喝了避子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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