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張誌波來說,馬平安這樣的人是他遙不可及的存在。
即便他也很想巴結馬平安來給自己換取一些利益,但他心裡清楚,和這樣的人做生意就是與虎謀皮,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深陷泥潭。
所以,即便馬平安身份高貴,張誌波也對他並無好感。
但眼看著馬平安已經對安康有所了解,他也不能假裝不知道,隻能含糊其辭的開口:“他是白化鎮的民警,我的沙場就歸白化鎮管,所以算是認識,但了解的不多。”
馬平安審視著張誌波,眯了眯眼睛,似笑非笑的說道:“那真是奇怪了,隻是點頭之交,你竟然也能陪著他找我的麻煩。”
馬平安手中端著茶杯,像是在品茶,卻又給了張誌波無儘的壓力。
這下糟了,馬平安既然已經說出這種話,就代表他馬平安已經知道他那天為什麼會出現在ktv了。
而現在對他說的話,更像是在興師問罪。
想到自己當晚說的謊,張誌波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好不容易才擠出一副笑臉:“馬總,那天是我不對,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彆放在心上”
“我說的是現在!”馬平安的聲音突然大了起來,瞪著眼睛嗬斥道:“你現在要回答我的問題,而不是承認錯誤!”
過分緊張,張誌波的手指輕輕抽動了兩下,心跳也開始加速:“馬總,我對他真的不了解,我隻知道他是警察。”
張誌波還是不敢說出白小梅,更是不敢多透露半個字。
對他來說,不管是馬平安還是安康,都是他惹不起的人。
得罪了哪一個,都會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馬平安又眯了眯眼睛,淡淡說道:“你撒謊。”
張誌波本能否認:“我我沒有啊”
馬平安冷哼一聲:“如果你隻把他當成普通的警察,會在那種場合下幫忙出頭?”
張誌波愣住了。
麵前的馬平安比他年輕十幾歲,但卻是那麼的老練,像一個不會放走任何獵物的獵人一樣。
事已至此,想要繼續隱瞞已經是不可能的了。
不管怎麼說,也要把眼前這一關過了。
張誌波難為情的開口道:“其實他和白氏集團有些關係,白氏集團的白總好像和他的關係很好,看他的麵子給了我一點生意。”
馬平安微微點頭,這樣一來就說的通了。
如果沒有等價交換,張誌波這樣的商人又怎麼會幫安康出頭?
得到答案的馬平安又問道:“他還有彆的背景嗎?比如市裡的關係。”
張誌波搖了搖頭,略顯慌亂:“這個我真的不知道,我和他接觸的不多,上次也隻是碰巧遇見了而已。”
看張誌波也不想說謊的樣子,馬平安也不再刁難,擺了擺手,任其離開。
回到車上,張誌波驚魂未定的點燃一根煙。
四下無人,連忙撥通了安康的電話。
另一邊,提前下班的安康剛和郝春玲坐進飯店的包房,看到是張誌波的電話,也沒回避,當著郝春玲的麵就接了起來:“張總,有什麼指示啊?”
安康的心情還算不錯。
不管出於什麼原因,總歸也算是和郝春玲拉近了關係。
不過雖然安康無比輕鬆,電話那頭的張誌波卻顯得很慌張:“安警官,馬平安已經盯上你了,剛才把我叫到他辦公室追著問,都快把我嚇死了。”
安康本以為張誌波會是一個牆頭草,沒想到竟然還會給自己傳遞這樣的消息,於是也來了興趣:“他都問你什麼了?”
張誌波如實回答:“我實在扛不住,隻能把你給我介紹生意的事情說出來了,也提到了白總。”
安康的眼睛轉了兩圈,淡淡回應:“行,我知道了,謝謝你。”
張誌波如釋重負:“你彆罵我就行了,我也是沒辦法,真是不敢得罪他啊”
安康輕鬆的笑了笑:“我能理解,就這樣吧,改天有時間一起吃飯。”
掛斷電話,張誌波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對他來說,兩不得罪才是最好的結果。
而另一邊的安康卻陷入了沉思。
他不怕馬平安會針對自己,喬梁還惦記著讓他多陪陪老爺子呢,不可能讓馬平安把他怎麼樣。
但如果因為這件事牽連到白小梅,那可就不好了。
同時,張誌波的電話也給安康提了個醒。
如今的他已經不是孤身一人!
就算白小梅和秦柯能夠有家庭背景的保護,可是徐北呢?
安康思索片刻,也在心中暗暗下定決心。
既然已經和馬平安開戰,那就要拚儘全力戰勝他,否則就會讓自己陷入泥濘,還會讓身邊人受到影響!
看著剛才還笑嗬嗬的安康突然麵色凝重,郝春玲主動開口問道:“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事啊?”
安康立刻掛上一副笑臉,故作輕鬆的笑道:“沒什麼,就是一個朋友。”
安康不想說,郝春玲自然也就沒再多問。
隻是片刻之後,安康又失了神,讓郝春玲也不得不再次開口:“你到底想什麼呢?要是有什麼事可以說出來,或許我能幫到你。”
在郝春玲看來,安康肯定是在考慮馬平安的事。
想要讓安康說出來,也是想看看安康到底有幾斤幾兩,然後順勢了解安康的背後到底站著什麼領導,了解他和胡書記到底是什麼關係。
可安康卻嘿嘿笑道:“我在想想郝局怎麼長得這麼漂亮,姐夫真是好福氣,能娶到你這麼又漂亮又溫柔的女人~”
郝春玲這樣的少婦到底不像秦柯那樣單純的女孩,即便被安康如此誇讚,也隻是宛然一笑:“這你可說錯了,你說的姐夫還不知道在哪兒呢~”
安康剛要夾菜,手卻在半空中頓了頓。
本以為郝春玲腰間的傷是兩口子之間的特殊癖好,這麼說來,難道是情人乾的?
想到這樣的美女局長被彆人如此對待,安康的心中一陣惋惜,卻表現得格外驚訝:“不會吧,是不是你的眼光太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