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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戰友遭屠戮,國破危在夕(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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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節 血染城頭

東城牆的狼煙還沒散儘,元軍的先頭部隊已經出現在落馬坡的儘頭。朱天林趴在垛口後,手指摳著城磚的裂縫 —— 那是早上用劈山式劈開的石縫,現在還殘留著靈力灼燒的焦痕。他的靈力感知像塊浸了水的海綿,能清晰地 “吸” 到五百米外的靈氣波動:成片的紅光裡嵌著十幾個亮斑,是元軍的武士,最前麵的那個亮得刺眼 —— 百夫長,至少有六百斤力氣。

“朱哥,青狼在刨城門!” 弓箭手抱著狼崽跑過來,小家夥的毛發直豎著,對著城外嗚咽,爪子把城門的木板刨出淺痕。這孩子的箭囊鼓鼓的,插滿了從斥候屍體上撿的箭,卻在發抖 —— 不是害怕,是憤怒,眼眶紅得像要滴血。

朱天林摸了摸狼崽的頭,小家夥的靈力波動比早上更急,顯然感知到了死亡的氣息。他看向身後的弟兄們:五十個人,一半是像弓箭手這樣的新兵,另一半是帶傷的老兵,昨天截糧車時還能說笑,現在都抿著嘴,手裡的武器攥得發白。

“記住咱們的規矩。” 朱天林的聲音很穩,卻帶著金屬的冷硬,“弓箭手射投石機的絞盤,老兵搬石頭堵缺口,其他人跟我守雲梯 —— 看到元軍的伍長,優先砍馬腿。” 他拍了拍腰間的鐵鏈,鏈環碰撞的脆響在死寂的城頭格外清晰,“彆想著活,要想著讓元狗多賠幾條命。”

“好!” 弟兄們的吼聲不齊,卻帶著決絕。那個瘸腿的老兵拄著拐杖,把剩下的豆餅分給新兵:“吃了,有力氣殺狗。”

元軍的戰鼓在午時響起,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沉重。投石機的石彈像黑色的冰雹砸過來,這次不再是零散的攻擊,而是三架投石機輪流發射,專門轟擊東城牆的中段 —— 那裡是之前被撞出的缺口,城磚早就鬆動了。

“轟隆!”

第一顆石彈砸在垛口上,朱天林身邊的兩個新兵沒來得及躲,被碎石埋在下麵。弓箭手想衝過去挖人,被朱天林死死按住:“彆去!投石機的間隔是三息!”

話音剛落,第二顆石彈接踵而至,剛好砸在剛才的缺口處。城牆晃了晃,竟出現道半尺寬的裂縫!元軍陣裡傳來歡呼,騎兵開始衝鋒,雲梯像蜈蚣一樣架向城牆。

“弓箭手!” 朱天林吼道。

“嗖!嗖!” 兩支箭同時飛出,精準地插入投石機的絞盤 —— 那裡纏著浸油的麻繩,箭簇帶著火星,頓時引燃了繩索!最左邊的投石機卡住了,石彈歪歪扭扭地砸在空地上。

“好箭!” 老兵拍著弓箭手的背大笑,卻沒注意到一支流矢射向他的後心 —— 朱天林的靈力感知 “看” 到了,撲過去把老丈推開,流矢擦著他的肋骨飛過,帶起串血珠。

【輕傷:失血 5】

【靈元訣自動修複中】

“朱哥!” 弓箭手的箭已經射空,正用短刀劈砍爬上雲梯的元軍。一個武卒抓住他的肩膀,想把他拽下城牆,卻被青狼幼崽死死咬住手腕 —— 小家夥不知什麼時候衝了上去,獠牙雖然沒長齊,卻咬得極狠。

朱天林沒有去幫弓箭手,他的長柄刀正與一個爬上垛口的伍長對拚。那家夥的長柄刀帶著紅光,顯然也會靈力武技,每一刀都逼得朱天林連連後退。當對方的刀劈向麵門時,朱天林突然矮身,鐵鏈纏住對方的腳踝,同時用劈山式砍向他的膝蓋 —— 那裡的鎧甲有塊凹陷,是舊傷。

“哢!” 伍長慘叫著倒下,卻在墜城前抓住了朱天林的刀杆,硬生生把他拖得半個身子探出城牆!

下麵的元軍武卒見狀,紛紛舉刀刺向朱天林的腹部!千鈞一發之際,青狼幼崽突然從城頭跳下,狠狠咬住一個武卒的脖子 —— 小家夥的靈力波動驟然爆發,竟帶著淡淡的紅光!

就是現在!朱天林用腳蹬住城牆,靈力順著刀杆湧至刀尖,劈山式反手劈向伍長的手腕!

“噗嗤!” 伍長的手被砍斷,朱天林借著反作用力翻上城頭,卻看到弓箭手正抱著老兵哭 —— 老丈的後背插著三支箭,已經沒了氣息,手裡還攥著塊沒吃完的豆餅。

“朱哥……” 弓箭手的聲音哽咽,眼淚滴在老兵的臉上。

朱天林的喉嚨發緊,卻沒時間悲傷。元軍的雲梯已經架滿城牆,一個武士帶著十幾個武卒突破了南段的防線,正砍殺擋路的新兵。那家夥的長柄刀上沾著血,竟把南宋的旗幟砍倒了 —— 旗幟落在地上,被馬蹄踩進泥裡。

“殺了他!” 朱天林紅著眼衝過去,劈山式帶著靈力光暈,直取武士的脖頸!這刀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快,因為他把所有的力氣都用了出來 —— 包括悲傷。

武士顯然沒料到他這麼瘋,倉促間用刀格擋。“當!” 兩刀相撞,朱天林被震得後退三步,虎口裂開;武士卻隻是晃了晃,獰笑著追上來:“南蠻崽子,給你爺爺陪葬!”

他的靈力比朱天林強,每一刀都帶著風壓,逼得朱天林隻能防守。靈力感知 “看” 到武士的左肩有團黑氣 —— 是舊傷,卻被他用靈力強行壓製了。

“弓箭手!射他的左肩!” 朱天林用鐵鏈纏住武士的刀,拚儘全力撐開距離。

弓箭手抹了把眼淚,抓起最後一支箭。這箭是從元軍百夫長身上搜的,鐵簇淬過毒。當武士再次揮刀時,左肩的舊傷被牽扯,動作慢了刹那 —— 箭像毒蛇般鑽進他的肩胛!

“啊!” 武士慘叫著後退,黑氣從傷口湧出,靈力瞬間紊亂。

朱天林沒有放過這個機會,長柄刀帶著 260 斤力氣和劈山式的光暈,從武士的舊傷處劈進去!

【斬殺元軍武士 x1】

【獲得功勳 x100(當前功勳:470)】

但更多的元軍已經爬上城牆。朱天林回頭望去,五十個弟兄隻剩不到二十人,弓箭手的胳膊被砍傷,正用牙齒咬開箭囊的繩子;青狼幼崽瘸著腿,卻還在撕咬武卒的腳踝;剛才分豆餅的新兵,用身體堵住裂縫,被元軍的刀刺穿了胸膛,嘴裡還咬著塊豆餅。

“朱哥!快撤!” 弓箭手拖著他往後退,城牆的裂縫已經擴大到能容一人通過,石屑不斷往下掉。

朱天林被拽著後退,卻看到那個新兵的手還指著城隍廟的方向 —— 那裡有文相和傷兵。他突然明白,這些弟兄不是在送死,是在用命爭取時間。

“往密道撤!” 朱天林吼道,背起受傷的弓箭手,讓剩下的弟兄跟著青狼幼崽走 —— 小家夥記得密道的入口。他自己則留在最後,用劈山式砍斷雲梯的繩索,看著元軍的武卒從半空摔下去。

當最後一個弟兄消失在密道入口時,朱天林才轉身。石彈再次砸在城牆上,裂縫徹底貫穿城牆,他的靈力感知 “看” 到東城牆正在傾斜 —— 坍塌隻是時間問題。

“南蠻!哪裡跑!” 一個元軍百夫長堵住了密道入口,他的鎧甲上沾著血,顯然剛殺了不少百姓,手裡的長柄刀還在滴血。

朱天林把弓箭手推進密道:“告訴文相,東城牆破了,讓他快帶傷兵走!”

他握緊長柄刀,麵對百夫長衝了過去。靈力感知 “看” 到對方的力量有六百斤,比自己強太多,但他沒有退路 —— 密道裡有他的弟兄,有文相,有最後的希望。

劈山式的光暈在刀身亮起,這次不再是瞄準薄弱點,而是像撞向礁石的浪 —— 哪怕粉身碎骨,也要擋住去路。

第二節 殘旗不倒

密道裡彌漫著潮濕的黴味,朱天林靠在石壁上喘氣,肋骨的傷口又裂開了。他能聽到外麵傳來城牆坍塌的巨響,震得密道頂部掉落下碎石。剛才在入口與百夫長的拚殺,讓他的靈力幾乎耗儘,長柄刀的刀身崩了個缺口 —— 那是硬接百夫長三刀的代價。

“朱哥,你的傷……” 弓箭手用布條給他包紮,這孩子的手抖得厲害,卻努力想綁緊些。密道裡隻剩下他們五個弟兄,青狼幼崽趴在朱天林腳邊,舔著他滲血的褲腿。

“沒事。” 朱天林摸出最後半塊麥餅,塞給弓箭手,“吃了,還有路要走。” 他的靈力感知順著密道延伸,前麵有微弱的光亮 —— 是文相他們留下的火把。

密道是用石頭砌的,每隔一段有個通氣口。朱天林透過通氣口往外看,心沉到了穀底:東城牆已經塌了大半,元軍像潮水般湧進城,騎兵在街道上砍殺奔逃的百姓,煙火從民居裡升起,遮住了半個天空。

“他們在燒房子……” 一個新兵的聲音發顫,他的家人就住在東城牆附近。

朱天林沒有說話,隻是握緊了刀。他看到一個元軍伍長正把南宋的旗幟當柴燒,火苗舔著殘破的旗麵,“宋” 字的三點水被燒得卷曲,像在流淚。

“文相說密道通蓮花山。” 弓箭手突然想起什麼,指著前麵的光亮,“老軍醫帶著傷兵先走了,讓咱們到出口處等。”

他們在密道裡走了半個時辰,通氣口外的聲音漸漸變了 —— 從廝殺聲變成了元軍的呼喝,偶爾夾雜著百姓的哭喊。朱天林的靈力感知突然捕捉到熟悉的靈氣波動 —— 是張都尉!但那波動很微弱,還在快速減弱。

“加快速度!” 朱天林拖著受傷的腿往前衝,長柄刀在石壁上劃出火花。

密道的出口藏在城隍廟的香爐後麵,掀開石板就能看到廟外的廣場。朱天林剛探出腦袋,就看到慘烈的一幕:張都尉拄著斷槍,背靠著城隍廟的門柱,周圍躺著十幾個元軍武卒,他的銀色鎧甲被血染成了暗紅色,左臂不翼而飛 —— 顯然是被投石機的石彈砸中了。

三個元軍武士正圍在他麵前,為首的正是那個在落馬坡被朱天林射傷馬臀的斥候頭領,此刻正用刀指著張都尉的脖頸:“老東西,降不降?”

張都尉沒有回答,隻是用儘最後力氣,把斷槍插進地裡,槍尖上還挑著半麵南宋的旗幟 —— 是從城頭上搶下來的。

“找死!” 武士一刀劈向張都尉的頭顱!

朱天林從香爐後竄出,長柄刀帶著僅存的靈力劈過去,剛好擋住這刀!“鐺” 的脆響裡,他看到張都尉的眼睛亮了亮,嘴唇動了動,卻沒能發出聲音。

“是你這南蠻崽子!” 武士認出了朱天林,眼睛裡噴出火,“殺了他!”

另外兩個武士立刻撲上來,他們的靈力都在兩百斤以上,配合默契,一人攻上盤,一人攻下盤。朱天林的靈力不足,隻能勉強招架,鐵鏈纏在手腕上,每擋一刀都震得骨頭發麻。

“朱哥!” 弓箭手的箭射向攻下盤的武士,逼得對方後退半步。

就是現在!朱天林突然擰身,長柄刀貼著地麵橫掃 —— 不是攻擊武士,是砍向他們腳下的石板!那裡的石縫裡長著青苔,被張都尉的血泡軟了。

“噗通!” 攻上盤的武士腳下一滑,朱天林的刀順勢劈向他的咽喉!

【斬殺元軍武士 x1】

【獲得功勳 x100(當前功勳:570)】

剩下的武士見狀,竟不管同伴的屍體,轉身衝向香爐後的密道 —— 他想殺裡麵的新兵!朱天林想追,卻被張都尉抓住了褲腿。

老將軍的嘴唇翕動著,朱天林湊近了才聽清:“帶…… 帶弟兄走…… 蓮花山……” 他的手突然指向城隍廟的偏殿,“文相…… 在密道……”

話音未落,武士的刀已經劈向密道入口!弓箭手抱著青狼幼崽撲過去,用身體擋住入口,卻被武士一腳踹開,撞在石壁上暈了過去。

朱天林目眥欲裂,靈力在瞬間爆發,劈山式的光暈竟比之前更亮 —— 他把靈元訣運轉到了極致,哪怕事後會重傷。

“死!”

刀身與武士的刀再次相撞,這次朱天林沒有後退,借著反震力往前一步,刀柄狠狠砸在武士的鼻梁上!趁著對方吃痛的刹那,長柄刀從他的肋骨下捅進去!

【斬殺元軍武士 x1】

【獲得功勳 x100(當前功勳:670)】

武士倒下的瞬間,朱天林看到偏殿的地麵有塊石板是鬆動的 —— 那是另一個密道入口。他剛想過去,就聽到廟外傳來馬蹄聲,是元軍的騎兵!

“朱哥!快走!” 剩下的弟兄把弓箭手背起來,青狼幼崽咬著朱天林的褲腿往偏殿拖。

朱天林最後看了眼張都尉,老將軍已經沒了氣息,卻還保持著舉旗的姿勢,斷槍上的殘旗在風裡輕顫。他對著老將軍的屍體磕了個頭,轉身衝進偏殿的密道。

石板合上的瞬間,他聽到廟外傳來元軍的歡呼 —— 他們顯然發現了張都尉的屍體。

偏殿的密道更窄,隻能容一人通過。朱天林在前麵開路,長柄刀劈開擋路的蛛網和藤蔓。靈力感知告訴他們,文相就在前麵不遠處,還有不少傷兵的氣息。

走了約莫一炷香,前麵出現了光亮和人聲。密道的儘頭是個山洞,洞口被藤蔓遮掩,外麵就是蓮花山的山腳。文相正指揮民夫把傷兵抬上擔架,老軍醫在給傷員包紮,看到朱天林他們出來,都鬆了口氣。

“天林!” 文相走過來,他的官袍被劃破了,卻依舊挺直著腰,“張都尉他……”

朱天林低下頭,說不出話。山洞裡的傷兵聽到 “張都尉” 三個字,都沉默了,有人開始抹眼淚。

“他是好樣的。” 文相的聲音有些沙啞,卻帶著力量,“他用命給咱們換了時間 —— 這就不算白死。” 老大人指著洞外的蓮花山,“這山裡有咱們的人,有糧食,還能打獵 —— 隻要咱們活著,就不算輸。”

朱天林看向洞外,夕陽正落在蓮花山的峰頂,把雲彩染成金紅色。山風吹進山洞,帶著草木的清香,與城裡的煙火味完全不同。他的靈力感知掃過周圍,看到山林裡有不少靈氣波動 —— 是變異野獸,卻沒有敵意,更像是這片山脈的守護者。

“文相,元軍會不會追來?” 有民夫擔心地問。

“會。” 文相很坦誠,“但他們不熟悉山路,騎兵在山裡沒用 —— 就像魚到了岸上。” 他拍了拍朱天林的肩膀,“你帶弟兄們熟悉地形,老軍醫說青狼幼崽能聞出元軍的氣味,正好能當預警。”

朱天林點頭,把長柄刀插在洞口的石頭上。刀身上的缺口在夕陽下泛著光,像隻眼睛。他知道,海豐城雖然丟了,但隻要這把刀還能劈砍,隻要文相還在,隻要他們這些人活著,南宋的旗幟就不算倒。

青狼幼崽突然對著山下低吼,耳朵貼在地上 —— 顯然聽到了動靜。朱天林的靈力感知順著山坡延伸,看到十幾個黑點正往山腳移動 —— 是元軍的斥候,他們果然追來了。

“弓箭手,能射箭嗎?” 朱天林問。

弓箭手摸了摸受傷的胳膊,拿起牛角弓:“能!”

“好。” 朱天林的嘴角勾起抹冷硬的笑,靈力在體內緩緩流轉,劈山式的光暈雖然微弱,卻從未熄滅,“讓他們知道,進了蓮花山,就彆想活著出去。”

山洞外的風裡,似乎還飄著張都尉斷槍上的殘旗氣息。朱天林握緊刀柄,看著山下的斥候越來越近,突然明白:國破或許就在眼前,但隻要有人肯像張都尉那樣舉著殘旗不退,像弟兄們那樣用命鋪路,像文相那樣在絕境裡找生機,這國家就不算真的亡。

蓮花山的夜來得快,山風漸涼。朱天林站在洞口的岩石上,長柄刀在手裡轉了個圈,刀身映著星光,像藏著片夜空。他知道,真正的戰鬥才剛剛開始 —— 不是在城牆,是在這連綿的山脈裡,在每片樹林,每道峽穀,直到把元軍趕出這片土地的那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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