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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務爭議·智謀交鋒·詐敗誘敵(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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悉尼市政廳那原本明亮的穹頂玻璃仿佛被無形的巨手塗上了一層鐵灰,光線艱難地滲下,在鋪著墨綠絲絨的長會議桌上投下沉重的陰影。沉重的空氣如同被水浸透的氈布,裹壓著每個人的呼吸。胡泉坐在桌首寬大的椅子裡,背脊筆直如鋼,但眉頭深鎖,一道溝壑固執地橫在印堂之上。他銳利的目光,像是打磨過的刀鋒,緩緩掃過桌邊圍坐的將領和謀士——海軍第一艦隊司令林鎮海,魁梧如山,靜默中帶著礁石般的穩重;情報部長布萊克上校,眼角細紋裡刻著不眠的狡獪,指間正無意識地撚著一枚單片眼鏡的金邊;陸軍部長萬茜,麵容清雋,眼神冷得像未化的極地冰。陰影爬在眾人肩頭,約翰國遠征軍艦隊逼近的消息,成了懸在所有人頭頂的寒刀。

“大統領,艦隊動向絕不會錯。”林鎮海最先打破沉滯,聲音不高,卻像滾過甲板的炮彈,帶著不容置疑的重量。他攤開粗壯的拳頭按在海圖上一處——墨爾本。“目標明確,集結堪培拉偽政權,北上進犯我們腹地!”

胡泉目光微微一凝,示意繼續。

布萊克立刻嗤的一聲冷笑,捏起那枚鋥亮的單片眼鏡,在指間靈活地轉了個圈。“林司令隻畫了一半的棋盤。”他指尖利落地在墨爾本北麵劃出一道彎曲的弧線,“看看這些——最新情報,他們的運輸船吃水深得可疑,裝的怕不止是炮彈火藥。大批戰馬!這是要在陸上開辟新戰場,南北夾擊的鐵鉗陣!”他的語速陡然加快,眼中閃過一絲刀鋒似的亮光,“我敢斷言,必有一支分艦隊悄然北上,直搗黃龍!”

萬茜微微頷首,冷澈的目光掃過全場:“布萊克上校切中了要害。墨爾本固要守,但後心若被刀尖頂著——那就是絕地。”

會議廳裡落針可聞,所有人的目光再次彙聚到胡泉身上。空氣似乎更沉了幾分。胡泉沉默著,指尖無聲地點在光滑冰涼的桌麵,目光在海圖上墨爾本與那無形的北方通道之間反複巡弋。每一秒流逝,都像鉛塊墜在眾人心頭。

時間在壓抑中艱難流動。突然,胡泉猛地起身,動作乾脆利落,身體繃緊如一柄即將出鞘的劍,手指重重戳在布萊克劃出的那條虛線上:“布上校的判斷!墨爾本是餌,是障眼法!真正的餓狼藏在這看似平靜的航線上!”他眼中電光石火,猛地轉向參謀部長鄧世昌,命令如同錘石般砸下:“世昌!時間緊迫,拿出你的刀!”

鄧世昌平靜起身,臉上並無半分波瀾,眼睛裡卻聚攏著風暴之前的幽暗沉靜。他走到那張巨大的南洋海圖前,整個大廳的注意力瞬間凝聚。燈光慘白地打在海圖上,藍色的海域凝固成一片沉重的深潭。

“以逸待勞,不如斷其糧草。”鄧世昌的聲音清晰而穩定,“放約翰國主力艦隊過去墨爾本,讓他們以為我們無力阻擋,讓他們鬆懈,讓他們得意!”他瘦長的手指在圖紙上迅疾而精準地移動。“然後——”指尖在代表著廣闊海域的地方猛地頓住,隨即狠狠一鉤——“集三支艦隊之力,直取這裡!”

指尖下方,正畫著一條纖細卻如同生命線般的藍色補給航線。

“林司令第一艦隊正麵迎擊,要打得響亮,打得像我們用儘了全力!”鄧世昌的語速略快,“吸引住約翰國主力艦隊的眼球!第二、第三艦隊,繞到外圍陰影裡去——陳滄瀾!”他轉向第二艦隊司令陳滄瀾,那漢子臉上肌肉一緊,“帶上你最利的牙口吉野級快艦,掐死這條運輸動脈!韓司令!”他的目光掃向第三艦隊司令韓定濤,那隻獨眼中瞬間燃起懾人的凶光,“封鎖退路,不留一絲縫隙,我要他們一個補給官、一粒麥子都登不了岸!”

胡泉眼中終於迸發出銳利的光:“好!刀就磨得如此鋒利!依計行事,不留退路!”

數日後,暮色低沉地塗抹在墨爾本港外的海麵上。巨大的約翰國戰列艦“無畏號”如同幾座浮動的山巒,帶著老舊蒸汽輪機特有的沉悶轟響緩緩轉向。艦橋上,卡特林勳爵裹著厚實的深藍海軍呢大衣,眯著眼眺望海岸線上密布的燈火——那裡,他的陸軍正有條不紊地卸載成噸的裝備和馬匹,準備發起一場他自信穩操勝券的鉗形攻勢。岸上的喧囂隱隱傳來。

就在這表麵的平靜之下,危險早已張開致命之網。離無畏號數十海裡外,一艘形如獵豹的灰色艦影悄無聲息地懸停在海浪之間。“吉野號”銳利的艦艏劈開墨綠色的海水。第二艦隊司令陳滄瀾身姿筆挺地立於艦橋上,強風拉扯著他係得一絲不苟的海軍鬥篷。他的雙筒望遠鏡鏡片緊緊鎖定海天線儘頭一片微弱模糊的輪廓。

“各艦注意,獵物入網。”通訊管內響起他低沉卻如鋼針穿透的聲音,冷硬,不帶一絲情緒。“主炮校準目標,目標運輸船隊前導艦。等我命令。”

吉野號甲板上,水兵們如同上緊了發條的齒輪。巨大的速射炮炮塔隨著液壓傳動發出低沉的嗡嗡聲,粗壯的炮管在液壓和人力協同下緩慢卻精準地抬起,炮口指向東南方的薄暮。彈藥兵動作迅捷有力地將黃銅彈殼塞進炮膛,那沉重的撞擊聲隔著艙壁和甲板傳下來,有種沉悶的、即將釋放死亡的節奏感。硝煙特有的辛辣氣味還未燃起,卻已經在每個人的神經末梢開始無聲地躁動。

“開火!”

命令如同雷霆炸響在吉野號各處的通訊管與傳聲筒裡。

整個艦體猛地劇烈一震!炮口瞬間被狂暴的橘紅色火球吞噬,硝煙如同地獄惡魔騰起的濃雲,瞬間席卷甲板!幾乎不分先後,第二艦隊各艦的主炮次第轟鳴!一時間海天變色,炮彈淒厲的破空聲壓過了海浪,帶著死神的哨音撕裂空氣!

轟!轟!轟——!

熾熱的鋼鐵風暴狠狠砸進了那支毫無防備的運輸船隊中間!

猝然降臨的炮火精確而狠毒。一艘滿載麵粉的巨大運輸船被120毫米的高爆榴彈淩空擊中駕駛艙上方,頓時木屑碎片混合著雪白的麵粉炸開,形成一朵摻雜死亡顏色的怪異雲朵。淒厲的慘叫剛剛響起,整艘船就發出令人牙酸的,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一側傾倒。無數白色的麵粉袋子像絕望的雪崩一樣滑向大海。穿著臃腫救生衣的約翰國水兵和下等步兵驚恐萬狀地嚎叫著,像下餃子一樣紛紛撲入冰冷刺骨的海水。另一艘稍小的軍需船更慘,一發炮彈正中貨倉,引爆了下麵成堆的小型步兵炮炮彈!驚天動地的連串爆炸響起,火柱直衝雲霄!烈焰如貪婪的巨獸舔舐著破船體,濃煙滾滾,吞噬著掙紮的身影,將這暮色沉海徹底點染成地獄的油畫畫布。原本還勉強成行的運輸船隊瞬間崩潰,驚慌失措的船隻如同被巨獸闖入的羊群般各自轉向,盲目奔逃!

但這僅僅是煉獄的開始。就在那些運輸船隻驚魂未定,試圖向著自以為安全的南方或後方突圍時,一道道更粗壯、聲音更沉重的艦炮轟鳴,如同沉悶的戰鼓,從另一個方向凶猛地擂響!

海平麵彼端,一支威嚴的灰色艦隊鐵壁般排開,炮管林立,噴吐著代表徹底死亡的火舌——韓定濤親率的第三艦隊已如鐵閘橫空落下。

“一個不留!彆讓這幫紅毛耗子喘過氣!”韓定濤那特有的、帶著粗糙礫石摩擦感的吼聲通過船內通訊管震蕩,“給老子碾碎了打!”

第三艦隊的炮彈更加沉重精準,如同老練劊子手的重斧,專門挑選那些噸位最大、試圖冒頭組織秩序的運輸艦下手。高爆彈在龐大的船體側麵撕開猙獰的傷口,滾滾灌入的海水讓這些笨重的運輸船像中槍的巨鯨般無力下沉。將一艘運著煤炭和彈藥的運輸船變成移動火葬場,黑煙卷著爆燃的粉塵吞噬了它。救生艇被炸得粉碎,屍體與貨物殘骸在漂浮著油汙和火光的冰冷海水裡沉浮。約翰國精心搭建的補給生命線,在這雙重打擊下徹底崩潰斷裂。僥幸未被擊沉的幾艘小型運輸船在炮火中倉皇衝撞,最終絕望地被驅趕著,逃向沒有港口、隻有礁石和荒涼海岸的方向。

“補給船隊……運輸船隊……遭遇叛軍艦隊……全軍覆沒!”

“無畏號”奢華橡木貼麵的艦橋指揮室內,彌漫的雪茄煙霧再也無法掩蓋那突如其來的血雨腥風。通信官聲嘶力竭讀著剛拚湊起的電文碎片時,卡特林勳爵手中那杯來自故國的威士忌,被猛然攥緊。厚實的雕花水晶杯壁承受不住那瞬間爆發的狂怒,在他手中發出一聲刺耳的悲鳴,猝然碎裂!殷紅的酒液混著點點刺目的鮮血從他指縫裡湧出,肆意淋漓地濺潑在眼前那份至關重要的戰報上,像是用最猙獰的朱砂寫下審判。

“叛!軍!”勳爵的聲音完全變形,不再是優雅的詠歎,每個音節都像從喉嚨深處生生撕扯出的血塊,裹挾著難以置信的狂怒與刻骨的羞恥。“帝國艦隊無敵的榮譽!竟……竟斷送在幾條偷雞摸狗的武裝商船手裡?!”

鐵板般的艦橋指揮室內陷入死寂。溫度驟降如同冰窖,隻聞通風口嘶嘶的冷風刮過金屬,以及勳爵粗重如困獸的喘息。參謀們麵無人色,年輕的軍官們緊攥的指關節發白,汗水浸透襯領。窗外的暮色徹底沉入墨黑,海天界限模糊,像打翻了墨鬥。

“勳爵閣下,現在……”一位雙鬢已微白的上校強壓下聲音裡的顫抖,“是進是退?北上奪回航線?還是南下穩紮墨爾本積蓄力量?”

“分兵!必須分兵!”一個焦躁的少將揮舞著手臂插話,“派精銳艦隊北上追擊,截殺叛賊艦隊主力!主力運輸船攜帶步兵在墨爾本卸船後合圍——”

“荒謬!”另一位身材瘦削的老準將猛拍桌案打斷,“海軍就是艦隊!帝國鐵拳豈能分散?補給線被打了一拳,就集中全部力量打回去!轟碎那群爬蟲!然後……南部陸軍登陸再集結也不遲!”

聲音在冰冷的艙壁間碰撞、炸裂。參謀們的爭執聲越來越高亢,激烈地回蕩在指揮室內,彼此的觀點如同撞錘般敲擊著勳爵緊繃的神經。卡特林勳爵頹然坐入椅中,臉深陷在濃重的陰影裡。他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著海圖上那兩個刺眼的地點——被血汙浸染的北方補給線節點,和代表著陸軍主力與後續集結希望的墨爾本港口。恐懼第一次如冰冷粘膩的海蛭,悄然爬上他心底:他畢生榮耀所係的帝國艦隊,似乎正在滑向難以名狀的深淵。

“閉嘴!”他猛地抬起頭,那雙飽含著疲倦卻兀自燃燒著偏執火焰的眼睛懾住了所有爭論。他死死盯著那支代表著叛軍艦隊司令位置的木頭小模型。

“所有戰艦!立刻轉向!”每一個字都像是從胸腔裡被巨大的壓力擠壓出來,帶著最後的瘋狂和不惜玉石俱焚的狂暴,“北上!截住那群鼠輩!找到他們的旗艦,給我轟成齏粉!”他的手指狠狠指向北方海域。

他喘息著,血和酒混合的液體順著他捏緊的拳頭滑下。“運兵船……運兵船不得停留!全速向南進發,抵達墨爾本即刻卸載!陸軍!把帝國最精銳的陸軍給我儘快投放到陸地上!這該死的海洋……我們低估了!”

龐大的“無畏號”發出一陣令人心悸的低沉震動,連同整個艦隊,開始以一種近乎失控的悲憤姿態,緩慢而沉重地在墨黑的海麵上扭轉鋼鐵身軀。艦艏劈開浪濤,倔強地朝向那片剛剛葬送了它補給線的北方黑暗海域駛去,如同一頭暴怒卻已然負傷的巨獸,要去找到那個讓它受傷的存在,撕碎它,或者……一同毀滅。而那被甩在後麵的運輸船上,帝國最後的精銳步兵茫然無措地擠在悶熱的船艙裡,隻能透過狹小的舷窗看著那代表最強海軍實力的龐大陰影與點點炮火在暮色中快速消失於更深的幽暗之中。

黎明前的海天交界處滲出死寂的灰白。“致遠號”艦橋內,空氣繃緊得快要凝固。鄧世昌緊貼在一具新式光學觀察鏡的橡膠眼罩上,冰冷金屬外殼硌著眉骨。鏡片視野裡,約翰國龐大的主力艦隊正撕開灰白迷蒙的晨霧,如一排排憤怒移動的鋼鐵峭壁,黑森森的炮口全數猙獰地指向前方孤零零的致遠艦。

“報告!敵艦隊全部進入有效射界!其最新銳‘無畏號’位於隊首側翼!”信號官的聲音因高度緊張而尖細撕裂。

鄧世昌的手指在冰冷的觀察鏡調焦盤上微微用力旋緊,眼神裡沒有絲毫波瀾,隻有一片平靜的死寂深潭:“各艦備戰!……林司令,到你‘唱戲’的時候了!”

命令沿著艦內銅管瞬間傳遍:“致遠”、“寧遠”、以及仿製吉野號的快速巡洋艦,三艘艦隻炮塔同時發出一連串低沉的機械磨合聲,炮口緩緩昂起。甲板上所有細小物件劇烈震顫,海風卷來刺鼻煤煙和炮彈待發彈底藥潮濕刺鼻的混合味道。

“開火!”

命令引爆了死寂!

轟!轟隆——!

“致遠號”前主炮那震耳欲聾的怒吼,裹挾著熾熱的金屬射流撕裂空氣!緊接著,“寧遠號”的重炮群加入轟鳴!兩艘巡洋艦的吉野級速射炮則以幾乎無法喘息的密集頻率將彈藥潑灑出去!瞬間,海麵如同煮沸的巨大湯鍋!高大如塔的水柱此起彼伏地在敵艦隊周圍砸起!炮彈打在無畏號側舷的老式鐵甲上,發出擂鼓般的可怕鈍響和鋼片撕裂的尖利噪音!

約翰國艦隊的反擊是沉默的爆發!濃重的白煙遮天蔽日從一排排黑洞洞的炮口噴湧而出,緊接著才是沉悶得讓人心頭窒息的炮聲!數十顆老式大口徑實心彈以肉眼可見的軌跡狠狠砸來!

咚!巨大的碰撞震動席卷“致遠號”!一枚實心彈丸穿透了前甲板靠後位置的裝甲帶!撕裂聲與金屬扭曲聲在船體內部恐怖回響!破碎的木片、灼熱的鋼鐵殘骸混合著人體殘肢如血雨般在狹窄的通道裡噴濺!淒厲的慘叫聲和警報器尖銳的長鳴瞬間塞滿艙室!

“報告受損!前部通道被毀……殉爆……殉爆危險!……”一個年輕軍官的聲音被撕裂的哭腔擊穿,斷斷續續在話筒裡嘶吼。

更多的重彈持續砸落!巨大的水柱在巡洋艦四周升起,冰冷的海水如同瀑布傾瀉而下,砸得甲板砰砰作響。一枚實心彈擦著“寧遠號”煙囪呼嘯飛過,可怕的摩擦聲令人牙酸!艦橋上方的觀測台被破片橫掃,兩名信號兵哼都沒哼就倒了下去。

林鎮海站立在劇烈搖晃的致遠號露天指揮台上,強風帶著硝煙和血腥味灌滿口鼻。他抹開撲上臉的冰冷海水,看著側舷甲板那處正在燃燒冒煙的巨大破口,眼睛深處閃過清晰的痛楚和更深的決絕。艦體每一次被擊中都在他腳下悲鳴顫動。

“停止射擊!左舵三十度!”林鎮海的聲音在接連的爆炸聲中依然沉冷而有力,如同巨錘釘在鋼板上。“轉進!全艦隊——向右翼突出部撤退!保持距離,裝出潰敗模樣!讓開側翼通路!讓他們追!”

原本猛烈的炮火頃刻間稀疏下來。致遠號突然以一個生硬的左轉大角度轉向,航跡在海麵畫出狼狽而巨大的白色弧線。寧遠號動作稍慢一步,在約翰國又一波轟擊炸起的水柱中幾乎被淹沒,才倉促跟上。

“看!他們頂不住了!”約翰國旗艦無畏號艦橋內,一聲狂喜的呐喊響起。卡特林勳爵臉上那狂暴的肌肉微微抽動,如同即將撲食的餓虎終於嗅到血腥,一絲殘忍而扭曲的獰笑爬上嘴角:“追上去!彆讓他們喘氣!給老子追!”

龐大的約翰國艦隊陡然加速,排開沉悶的白浪,死死咬著那幾艘倉皇逃竄的灰色艦影撲了過去。陣勢也隨之拉開,如同嗅到血腥味聚攏的鯊群,急切地穿行在尚未平靜的海域,渾然不覺自己一頭紮進了一個更深的、由沉默和鋼鐵構成的死局之中。

韓定濤那隻獨眼貼在冰涼的觀測鏡後,鏡片裡映出約翰國龐大艦隊如同撲火飛蛾般急切湧向致遠號的身影。他微微抬起下頜,猙獰的傷疤在麵頰上牽動起一道冰冷的弧線。布滿老繭的手指下意識地撫過腰間那把沉重的艦長佩刀柄端,刀柄上纏繞的皮繩已經被汗浸透,在凜冽的晨風中散發出冷硬的腥氣。他猛地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聲音不大,卻像兩顆生冷的子彈撞在艦橋的鐵壁上:

“上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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