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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軍現蹤·構架初立·戰鬥謀劃(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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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風是裹著鐵鏽味的低吼,撞在悉尼港市政廳厚重的岩石外壁上,飛散成無數細小的利爪,狠狠撕扯著胡泉單薄的衣衫。他立在廳頂平台,腳下整座城市宛如匍匐的巨獸,輪廓在陰鬱的傍晚天空下浮動。遠海不是溫柔的深藍,卻是一片咆哮著的、深不見底的濃灰。一種比風更冷冽的尖銳驀地在胡泉顱骨深處炸開——

【係統提示:約翰國遠征主力艦隊坐標鎖定,方位點a73,突破外圍監測線,已侵入袋鼠國專屬海域。航向修正為墨爾本基準點。目標規模:大型海上戰鬥集群。高危預警!】

冰冷的機械音比任何風暴都更快地凍結了他的呼吸。墨爾本!那是懸在整個袋鼠東海岸動脈之上的利刃。他幾乎能感到那巨大金屬編隊的破浪聲碾過自己脊梁。

“傳令!”聲音竟穩得出奇,帶著鋼纜繃緊的力量,“艦隊司令部,一級戰備!所有偵察單元啟動,目標——墨爾本方向海域,給老子死死盯住那支艦隊!一毫米位置偏移,也要刻進我的耳朵!”

話音落進通訊器不到十二小時,一架鐵鳥的影子就撕裂了低垂的鉛灰色雲幕,裹挾著引擎尖銳的哀鳴撲向港灣。駕駛員的聲音透過靜電的嗡鳴直接楔入他的腦髓:“司令,看清了!鋼鐵巨龍!十條大型戰列艦,八艘巡洋艦在前鋒破浪開路,六艘護衛艦環伺,二十艘重型運輸船跟在後腰……浪頭上全是人,鐵盔密密麻麻像發暗的海蠣殼——總兵力推算逼近一萬七千!”

胡泉猛吸了一口氣。那仿佛不是空氣,而是灼熱的鐵硝煙,滾進喉嚨燒進肺腑。墨爾本海圖在意識深處鋪開又焚毀。戰鬥?這個念頭不再是地圖上的筆觸線條,瞬間就帶著腥風衝他張開了血盆大口,他竟真能聽見那鋼鐵巨獸碾過海浪近時的低頻咆哮。袋鼠國微弱的心跳,此刻正懸於他那一個尚未定音的決策之間。

市政廳地底深處,龐大的混凝土掩體在燈光下沉默延伸。巨大的方桌占據了房間中央,桌麵紋理像乾結的海底熔岩,上麵覆著墨爾本海域比例驚人的海圖,每一寸都布滿了手繪的鉛筆標記和浮動的旗針。頭頂白得晃眼卻毫無暖意的吸頂燈管灑下光芒,在四張冷峻的臉孔上投下深淺不定的輪廓——劉亦菲雙手交叉置於桌麵,纖細的手指卻繃得像準備撥動炮閂;萬茜微微前傾,眉心那道刀刻般的豎紋深得能藏進鉛芯;布萊克靠向椅背,指尖無意識地在軍褲側線上移動,像撫過無形的匕首;鄧世昌身板挺直如桅杆,目光在藍灰色海圖上犁出一道道無聲的焦灼,仿佛已穿透紙麵與那片洶湧的遠方海麵搏殺。所有氧氣似乎都凝固在厚重牆壁之內,沉甸甸地壓在每個人的肺腑之上。

胡泉起身的瞬間,連燈管的嘶鳴都似乎被他截斷了。他目光沉甸甸地掃過每個人:“袋鼠國的血管正被刀子指著。我們必須用更結實骨架支起自治政府軍事院,用更硬的骨頭,更銳利的牙齒去撕咬敵人!海軍部、陸軍部、情報部、參謀部,即刻成立!各司其職,把拳頭攥得更緊!”

他的聲音轉向溫煦卻同樣沉甸:“劉院長,”那目光如同無形的鉚釘,穩穩釘在她身上,“沒人比你更懂鋼鐵與大海的脾氣了,戰艦每一顆螺栓都熟悉你的掌紋。你來執掌海軍部!我要的不是漂在水上的鐵塊,是海上的磐石,風暴裡燒紅的鋼拳!”

劉亦菲抬起頭,海圖燈光在她眼中碎裂成銳利堅定的星芒:“我的命和大海綁在一起!我會讓每一塊鋼,每一門炮都長出獠牙,成為撕碎來敵的海上利刃!”聲音不大,但字字撞在掩體冰冷的水泥牆上,鏗然回響。

“萬院長!”胡泉目光銳利地轉向她,“陸軍的腳要踏穩大地,手上的火力要能撕裂天空!所有地麵上的支撐,從鋼盔鐵靴到吃進嘴裡的每一顆糧彈,都要砸在你肩上,要保證火舌永不停止吞吐!”

萬茜腰背如旗杆挺立,繃緊的肩線透出一股熔岩般的倔強:“胡泉先生!我的實驗室就是前線!陸軍將士的血肉之軀,我必用最堅硬、最銳利、最飽足的鋼鐵和糧秣來護佑、來武裝、來支撐,直至砸碎敵人最後一塊骨頭!”

胡泉微微點頭,那讚許如同子彈般擊出。他轉向陰影裡的布萊克,語氣陡然變得深不可測:“情報官的眼睛比任何炮管延伸得更遠。我們過去的情報網像蛛絲,隻能粘浮塵——現在,布萊克,由你構建情報部!我要敵人的心跳脈搏都清晰烙在我們耳膜內壁!要任何黑暗角落的動向都照亮我們的指北針!”

布萊克靠在椅背,嘴角卻像刀鋒般輕輕揚起一絲冷峭的弧度:“放心,胡泉先生。任何鬼祟的行跡,都將在我們情報部的‘爐火’裡無所遁形。我們會把戰場上的每一絲霧氣都提前蒸乾。”他眼中倏然閃過的幽光是火石擦亮前那一刹,足以讓敵意凝霜。牆角那台巨大電報機上的黃銅接線柱,無聲映著這笑意。

最後,胡泉的目光如鐵錨般沉沉落在鄧世昌身上:“將軍,戰場瞬息萬變,指揮鏈即是命脈。這連接海軍、陸軍、情報的銅芯鏈條,唯有你的手才敢握住兩端!由你擔當參謀部長,把各股力量擰成一股燒紅的鐵流,直搗敵人心臟!”

鄧世昌倏然起立,背脊挺直如戰艦主桅杆,那金屬與皮革縫合的軍靴鞋跟沉重地砸在水泥地上,發出堡壘落閘般的“咚”的一聲!海圖上幾枚旗針似乎被這氣勢震得微顫。“鄧世昌在此!此身許國,唯有破敵,不負所托!”聲音低沉,卻似炮彈撕開水霧,炸響在整個寂靜作戰室裡。

胡泉凝重的表情終於化開一絲:“好!任命已定!原海軍第一艦隊,即刻由林鎮海統帶!”胡泉目光掃過,語鋒猛地沉落,如刀口壓向桌上海圖,“現在,火已燒上船板!那約翰國遠征艦隊一萬七千鋼鐵和活口,正向墨爾本開進!刀已架在脖頸。諸位——我們是即刻與這鋼鐵洪流迎頭碰撞,還是放它上岸再斷其脊梁?!”

靜默。唯有地下深處的巨大通風管道傳來沉悶空洞的回旋氣流聲,仿佛整個大地深處也在屏息。海圖上墨爾本海域複雜的等深線在燈光下清晰得刺目。

鄧世昌霍然起身,厚重的手掌壓向桌麵海圖,指尖仿佛帶著滾燙的灼意直接摁死了敵艦的航線:“胡大統領!當迎頭痛擊!遠征軍主力艦群陣型開闊,運輸船尾隨其後,此乃最佳戰機!我第一艦隊三支分隊,致遠、寧遠、吉野,均如鯊群般敏捷高速!機動穿插,分割其艦群,集火逐一點殺!此為上策,當可一鼓而殲!”他粗糲的手背筋絡賁張,目光如炬直刺圖上的墨爾本灣,“若錯過此番良機……將腹背受敵,代價難以估量!”一字一句,砸在混凝土壁上有金屬回音。

劉亦菲眉心那刀刻般的豎紋更深了。海軍部部長的手輕輕移向海圖邊緣那片更深、更險惡的深藍海床:“林將軍勇氣撼天,我軍的確優勢在速度與銳利。然敵主力艦隊龐大厚重如移動城堡,以我海軍當下血肉之軀正麵硬撼……縱使得勝,其損毀之巨亦是我方難以承受之重創!”她的指尖最終點向了航線後方那片稍淺的水域,那裡正漂浮著那二十個緩慢臃腫的黑點——那是生命線和毒蛇七寸。“不如暫避其鋒芒,主力艦群鋒芒過盛,但它的運輸船隊就是拖在身後的沉重尾巴,是維係它這條毒蛇生命的臍帶!放敵運輸船進港,任他腳落在岸上生根發芽——同時遣我艦隊精銳星夜遊弋至其後方海域,鎖死、絞斷其補給線!此謂之扼其喉,敵縱使上岸立錐,也必將氣絕而亡!”她的眼神銳利如冰錐,將“運輸船隊”幾字咬得極重。

“劉部長此議穩妥!”萬茜立即應和,陸軍部長的目光如同推土機般沉穩地碾過墨爾本的城市輪廓,“陸地即牢籠!斷其糧草火器,敵縱有萬人在岸上喘息掙紮,也形同插標枯骨!那時,陸軍再出關清算,以逸待勞,彼時當可儘滅登陸之敵!此時與其巨艦硬拚血本,非智者所為。”她的聲音堅定,帶著大地的實感。

布萊克緩緩掏出一份薄如蟬翼的絕密電文,輕飄飄壓在桌麵敵旗艦“無畏號”模型下方,紙頁幾乎被桌上的海圖吸乾墨跡。“情報顯示,”他的聲音壓得極低,卻如針般穿進每個人的耳膜,“旗艦‘無畏號’艦長卡特林勳爵其人,性如千層糕,外裹謹慎奶油,內裡藏著多疑的硬芯。絕非輕勇冒進、顧此失彼的庸碌之輩。若我方主力貿然正麵尋其決戰,恐怕正落入其層層預設之圍陣之中……凶險倍增。”他停頓片刻,目光如毒蛇信子掃過諸人,補充了一句:“而這二十艘運輸船,正是其最為沉重,難以輕易割舍的心臟要害!痛擊此處,才足以令其周身為之劇震!”情報頭子的分析淬著寒冰,揭示出一個可能通往地獄陷阱的誘餌戰術。

四道目光,四道灼熱的鐵流,最終熔鑄般彙聚到胡泉一人身上。作戰室內,空氣凝固如鉛塊。胡泉緩緩站起身,肩胛聳起的影子在強光下被拉長到巨壁之上。

他繞過方桌,腳步無聲落在墨爾本海圖上,鞋底正好蓋住那個代表“無畏號”的紅色標記:“諸位之言,如金玉擲地!林將軍之勇,足以撼動鐵甲,乃我袋鼠利劍鋒刃!然今日此戰——”他微微搖頭,指尖越過墨爾本近岸標記,劃過地圖上更深、更遠那一片宛如巨大傷口般的深藍區域,最終堅決而有力地落在那條標有敵方運輸船隊標識的路徑上,指尖幾乎要戳透那厚重的紙張,“……關乎國運存亡!為長遠計,非為血勇一時,當行放其過去、鎖喉之策!以其虛弱之踵斷其遠征之念!”他手指猛然在那條路徑上攥緊!

他目光如掃過陣地的探照燈,逐一釘在在座者麵龐上:“劉部長!你部海軍需如幽靈潛伏於深水暗流,找準破綻掐斷敵軍糧草運輸通道!萬部長!陸軍立即加固墨爾本防線,讓每一顆釘進土壤的鐵蒺藜都成為敵人吞噬自己的利齒!布萊克部長!你之耳目必須織成一張無形巨網籠罩敵軍,任何微小的震顫都必須提前傳遞!鄧部長——你的參謀部立刻拿出切實可行的‘放過去、鎖喉’方案!”聲音滾雷般在掩體中炸開,“要約翰國這支遠征軍——有魂來,沒命回!”那命令帶著熔岩般的意誌砸向四壁。

“遵命!”鄧世昌率先轟然應諾,眼中疑慮消失得乾乾淨淨,隻剩下軍令如山的熾熱服從。

“遵命!”劉亦菲、萬茜、布萊克齊聲回應。

胡泉立於地圖中央,像一個指揮風暴的巨人。門外早已候命的一隊通訊兵此刻蜂擁而入,如同被無形的鞭子抽打一般狂奔向各個方向,口令聲在走廊裡爆豆般炸響:“作戰命令——傳輸!一級命令!海軍封鎖預案部署!陸軍城防加固方案啟動!情報監視網絡加密升級!參謀部推演啟動!”

胡泉獨自踏出掩體門外的短梯。重逾萬鈞的鋼鐵氣密門緩緩滑開沉重的縫隙,悉尼港潮濕而略帶腥澀的氣息撲麵湧來。遠方海天交接處,那抹沉墜的鐵灰色,此刻在視野中劇烈地翻攪著,仿佛有猙獰的暗影正欲破海而出。他胸腔內那顆搏動的心臟,承載的不再僅是個人意誌,而是與整個袋鼠國的命運脈搏同步,沉重、熾熱,如同鼓槌一下下砸在大地深處,與腳下的悉尼島礁產生著一種古老而致命的共鳴。無形的導線,此刻已繃緊至無聲斷裂的邊緣。

海風在暗沉的暮色中厲嚎,那聲音卷過冰冷的防波堤。他的身影在巨大鐵門前,如同一尊被命運強行鑄造於此的黑色雕像,凝望著海天相交處那片吞沒了一切的鐵灰。那裡,有看不見的龐大風暴正在聚集、咆哮、逼近。

風暴已在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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