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統子,我好久都沒見到原女主了。”謝婉清把音樂社徽章彆在校服內側時,指尖蹭過母親的舊銀章,聲音壓得像琴鍵上的氣音。
琴房外忽然傳來一陣銀鈴般的笑,季暮舟探頭出去看了眼,回頭時痞氣的笑淡了幾分:“是林薇薇她們。”
謝婉清順著他的目光望去,隻見幾個彆著銀章的女生簇擁著一個穿白色連衣裙的姑娘走來,女生發尾卷著溫柔的弧度,手裡抱著畫冊,正是原書裡本該和f4糾纏不休的女主林薇薇。可她隻是遠遠往琴房瞥了眼,就被同伴拉著往畫廊方向走了,連腳步都沒頓一下。
“奇怪,”季暮舟撓撓頭,“以前她每周都來琴房等謝書嶼的。”
江淮安翻樂譜的手頓了頓,抬眼時笑意溫和依舊:“或許是忙著準備畫展吧,聽說她最近在籌備個人展。”
謝書嶼忽然合上書,金章在封麵印下道淺痕:“與我們無關。”他說這話時,目光輕輕掃過謝婉清彆在胸前的音樂社徽章,那裡正挨著母親的舊銀章,兩枚金屬在衣料下悄悄相觸。
喬宴禮靠在琴上轉著筆,眼角的痣挑著興味:“管她呢。”指尖突然指向謝婉清,“新來的,既然入社了,今晚音樂社有聚餐,七點老地方,彆遲到。”
謝婉清還沒應聲,就見林薇薇的身影又出現在走廊儘頭,這次她身邊跟著個陌生男生,兩人正低頭討論畫冊,男生伸手幫她拂開落在肩上的梧桐葉時,林薇薇笑得眼睛彎成了月牙——那是謝婉清在原著裡從沒見過的、輕鬆又明亮的樣子。
“看來有人找到了更有意思的事。”喬宴禮嗤笑一聲,筆轉得更快了。
謝婉清低下頭,指尖無意識地敲著琴鍵,彈出一串不成調的音符。係統的提示音在腦海裡叮咚響:【原女主劇情線已偏離,宿主任務進度更新——】
她忽然想起剛才林薇薇路過時,目光落在琴房窗口那盆江淮安養的薄荷上,眼神裡滿是對新事物的好奇,完全沒注意到屋裡的f4。
“發什麼呆?”謝書嶼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他不知何時坐到了旁邊的琴凳上,金章的反光落在她手背上,“聚餐不去?”
謝婉清抬頭撞進他眼底,那裡沒了初見時的清冷,倒像是落了片梧桐葉的影子,輕輕晃動著。她搖搖頭,剛想說“去”,就被季暮舟拽著胳膊往外跑:“走走走,先去吃冰淇淋,我知道有家新開的店,老板拉的小提琴超讚!”
喬宴禮和江淮安跟在後麵,陽光穿過走廊,把四人的影子拉得很長,金章的光芒在地麵上織成張金色的網,而遠處林薇薇和那個男生的身影,早已拐過樓梯口,消失在秋日的梧桐深處。
謝婉清被季暮舟拽著跑,風掀起她的校服衣角,音樂社徽章和舊銀章在衣料下輕輕碰撞,發出細碎的聲響。她回頭時,正看見喬宴禮伸手撈起被風吹落的樂譜,江淮安笑著幫她把亂掉的頭發彆到耳後,謝書嶼則默默跟在最後,手裡拿著她忘在琴房的金星鋼筆。
係統的聲音還在響,可謝婉清忽然覺得,那些關於“原女主”“劇情線”的提醒,好像沒那麼重要了。
畢竟此刻掌心傳來的溫度,琴鍵餘留的觸感,還有身邊這幾道或明或暗追隨著她的目光,都是真實得不能再真實的存在。
就像落在琴房玻璃上的那片梧桐葉,管它本該飄向哪裡,此刻能被陽光照著,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