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房的風鈴還沒停,就聽見走廊裡傳來高跟鞋聲。林薇薇站在門口,懷裡抱著畫展海報,目光掃過琴房裡的五人,落在謝婉清身上時,嘴角勾起抹淡淡的嘲諷:“原來f4現在的品味,是和特招生湊在一起玩過家家?”
季暮舟立刻炸了:“你什麼意思?”
林薇薇沒理他,徑直走到謝婉清麵前,指尖點了點她胸前的舊銀章:“這東西你戴著不覺得可笑嗎?三十年前的舊物件,還真當是什麼寶貝?”她頓了頓,視線轉向那張老照片,“我媽說,當年你母親就是靠著裝可憐,才擠進‘月光之約’的合奏名單,不然哪輪得到她這種沒背景的人?”
謝婉清的指尖猛地攥緊銀章,金屬邊緣硌得手心發疼:“你母親胡說!”
“哦?”林薇薇挑眉,從包裡拿出份泛黃的報紙,“自己看。三十年前的校報,說音樂社有成員盜用樂譜,害得‘月光之約’差點取消——雖然沒寫名字,但我媽說,當時所有人都懷疑是你母親。”
喬宴禮一把奪過報紙,掃了兩眼就嗤笑出聲:“這種捕風捉影的八卦也信?我爸當年就在音樂社,從沒提過這回事。”
江淮安翻開相冊後麵的留言頁,指著其中一行字:“這裡寫著‘感謝婉清媽媽的即興改編,讓《月光》有了新生命’,落款是我母親。如果真有盜用,她會這麼寫?”
謝書嶼的目光落在報紙角落的編輯署名上,金章的反光冷得像冰:“這個編輯,後來因為編造謠言被開除了。林薇薇,你拿著假消息來挑事,是覺得我們都沒腦子?”
林薇薇的臉色白了白,卻依舊強撐著:“就算報紙是假的,她母親當年能進聖櫻,還不是靠……”
“靠她自己的本事。”謝婉清突然抬頭,聲音不大,卻帶著從未有過的堅定,“我母親是當年的鋼琴特招生,全校第一的成績,比你這種靠家世進來的人,配聖櫻配得多。”
她拿起《月光》手稿,翻到自己改編的那頁:“這首曲子,我加了三十年前我母親最喜歡的裝飾音,謝書嶼的父親當年也彈過這個版本——你母親大概沒告訴你,她當年想模仿都模仿不來吧?”
謝書嶼忽然走到鋼琴前,指尖落下,彈出的正是謝婉清說的那段裝飾音,旋律裡帶著種跨越時光的熟悉感。“我父親的琴譜裡,有一模一樣的標記。”他看著林薇薇,“上麵寫著‘贈婉清媽媽,此音隻應天上有’。”
林薇薇的臉徹底沒了血色,手裡的海報“啪”地掉在地上。海報上她的笑容在陽光下顯得格外刺眼,旁邊印著“特邀音樂家林教授之女”的字樣——她一直引以為傲的身份,此刻卻像個笑話。
“還有,”喬宴禮忽然開口,眼角的痣勾著嘲弄,“你說謝婉清是特招生配不上我們?那你知道嗎,聖櫻今年的全額獎學金得主,就是她。”他晃了晃手機,“剛收到校長的消息,說要請她在開學典禮上代表新生發言。”
江淮安補充道:“上周全市鋼琴比賽,她拿了金獎,評委說她的《月光》是近十年最好的演繹。”
季暮舟抱著籃球,笑得痞氣:“反觀某些人,畫展的作品被專業評委說‘匠氣太重,沒靈魂’,還好意思來嘲諷彆人?”
林薇薇攥著拳頭,指甲深深嵌進掌心,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琴房的風鈴又響了,這次的聲音像在嘲笑她的狼狽。
謝婉清走到她麵前,把老照片遞過去:“這裡麵沒有你母親,因為當年她連音樂社的麵試都沒通過。林薇薇,你活在彆人的陰影裡太久了,與其來詆毀我母親,不如想想怎麼讓自己的畫展有點新意。”
說完,她轉身回到鋼琴旁,指尖落在琴鍵上,《月光》的旋律再次響起。這次沒有憤怒,沒有怯懦,隻有純粹的溫柔,像月光穿過三十年的時光,輕輕落在每個人心上。
林薇薇看著五人再次合奏的身影,看著謝婉清臉上那種她從未有過的、因熱愛而發光的表情,忽然覺得手裡的報紙和海報都重得像鉛。她默默地撿起東西,轉身走出琴房,高跟鞋聲消失在走廊儘頭時,誰也沒回頭。
一曲終了,季暮舟撞了撞謝婉清的肩膀:“剛才帥呆了!比彈鋼琴還帥!”
謝婉清低頭笑了笑,指尖摸著舊銀章,忽然發現上麵的“謝”字在陽光下格外清晰。係統的提示音在腦海裡響:【原女主徹底脫離劇情線,宿主觸發隱藏結局——】
她沒聽清後麵的話,因為喬宴禮正拿著吉他彈起歡快的調子,江淮安的貝斯跟著加入,季暮舟敲著鼓,謝書嶼的鋼琴也彈出跳躍的旋律。五個人的音樂混在一起,像陣帶著梧桐葉氣息的風,吹散了所有陰霾。
陽光透過玻璃窗,在琴鍵上投下金章和銀章交疊的影子,像一枚嶄新的徽章,刻著屬於他們的、永不褪色的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