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慶前一周,琴房裡突然多了份匿名快遞。謝婉清拆開時,裡麵掉出一疊複印的樂譜,上麵的筆跡和母親的手稿幾乎一模一樣,隻是在關鍵處做了細微改動——如果按這個版本演奏,《月光》的和弦會在高潮處突然斷裂,甚至可能損壞鋼琴。
“誰寄來的?”季暮舟皺著眉翻看,“這改得也太離譜了,故意的吧?”
喬宴禮指尖點在改動最明顯的小節上,眼角的痣凝著冷意:“不止故意,還很懂行。知道我們校慶要合奏,特意挑了最容易出錯的地方下手。”
江淮安突然想起什麼,拿出手機翻出條信息:“上周林家的公司突然宣布破產,林教授昨天在醫院被查出挪用公款——會不會是他們狗急跳牆?”
謝書嶼沒說話,隻是拿起那份樂譜,和父親留下的原版對比。陽光透過窗欞落在兩張紙上,他忽然指著某個改動處:“這裡的筆跡,和當年林教授改你母親樂譜的痕跡,一模一樣。”
謝婉清的指尖猛地攥緊,舊銀章硌得手心發疼:“他們想讓我們在全校麵前出醜?”
“不止,”謝書嶼的聲音清得像冰,“這處改動會讓鋼琴弦超負荷,一旦彈到這裡,琴鍵可能會崩裂,傷到人。”
季暮舟瞬間炸了:“太惡心了!要不要現在就去揭穿他們?”
喬宴禮卻笑了,指尖轉著打火機:“急什麼?送上門的機會,不用白不用。”他看向謝婉清,眼角的痣閃著狡黠的光,“想不想演場好戲?”
校慶當晚,月光灑滿聖櫻的大禮堂。謝婉清坐在鋼琴前,看著台下黑壓壓的人群,忽然覺得掌心的舊銀章燙得驚人。f4站在她身後,四枚金章在聚光燈下泛著沉穩的光——喬宴禮的吉他調好了弦,江淮安的貝斯蓄勢待發,季暮舟的鼓棒敲著無聲的節拍,謝書嶼的指尖停在另一架鋼琴的琴鍵上,與她交換了個眼神。
《月光》的旋律如期響起,流暢得像從未被驚擾過。當演奏到那處被篡改的小節時,謝婉清忽然抬手,彈出一串即興的華彩——那是母親當年最擅長的變奏,謝書嶼的鋼琴立刻跟上,吉他和貝斯的旋律也隨之轉向,季暮舟的鼓點更是添了層明亮的節奏。
原本可能出錯的地方,變成了整場合奏最驚豔的轉折。台下先是一靜,隨即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
謝婉清抬頭時,正看見林薇薇站在後台陰影裡,臉色慘白如紙。她身邊的林教授被保安架著,手裡還攥著那份被篡改的樂譜,顯然是想在他們出錯時衝上台“指正”。
“還沒完呢。”喬宴禮忽然走到話筒前,舉起那份匿名樂譜,“剛才有人想讓我們按這個版本演奏,可惜啊——”他挑眉看向謝書嶼,“謝書嶼手裡有三十年前的原版錄音,要不要放給大家聽聽,某些人是怎麼偷完上一代偷下一代的?”
謝書嶼按下播放鍵,老唱片的沙沙聲裡,傳出母親和他父親的合奏,與此刻舞台上的旋律完美重合。而林教授篡改的痕跡,在對比下顯得格外刺眼。
台下瞬間嘩然。老琴師突然站起來,舉著當年的樂譜原件:“我可以作證!林教授當年就是這麼改謝老師的作品,現在居然還想害她女兒!”
林薇薇尖叫著想衝上台,卻被保安攔住。她看著舞台上五人並肩鞠躬的身影,看著謝婉清胸前那枚在月光下閃閃發亮的舊銀章,忽然癱坐在地上——她終於明白,有些東西就算偷得來,也永遠學不會靈魂。
後台的休息室裡,季暮舟正興奮地拆著慶功蛋糕:“太爽了!看他們以後還敢不敢搞小動作!”江淮安笑著給謝婉清遞水:“剛才的即興發揮,比排練時還好。”
喬宴禮靠在牆上,指尖轉著吉他撥片:“這下總算清淨了。”
謝書嶼走到謝婉清身邊,金章的光落在她手背上:“以後不會再有麻煩了。”
謝婉清低頭看著掌心的舊銀章,忽然笑了。月光從窗外淌進來,落在五人身上,把四枚金章和一枚銀章的影子融在一起,像枚嶄新的徽章,刻著無人能再撼動的約定。
係統的提示音早已消失,但謝婉清知道,這場關於音樂與守護的故事,才剛剛開始。就像那首永遠彈不完的《月光》,隻要他們五人還在一起,旋律就會永遠流淌下去,明亮而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