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瑜無語的抿抿嘴,這老趙家的人怎麼就那麼逗呢?
奪嫡之爭?
誰家奪嫡之爭是明著來,太子也是個陰著壞的。
還給弟弟玩幾天?
這種話都說得出口,他爹當時沒被氣吐血把這兩個熊小子都給廢了,那都算是皇帝脾氣好的。
臘月二十三,李瑜已經連續三日,帶著兒子與姐姐在城外張望來京的車馬,算算日子也差不多該到了。
寧照安有了身孕又還沒過前三個月,所以隻能在家裡等著。
“來了來了,那不是鐵衣嗎?”
李瑜接到父親的信以後,便讓鐵衣快馬順著官道去迎一迎。
鐵衣身後跟著的則是沈旦和李璉,見到哥哥和姐姐都很興奮地打招呼。
李淳臉頰凍的通紅,卻也抱著父親的腰挨個喊人。
“天冷,快讓孩子上車吧。”
李綱首先下車將孩子抱到車上,遞給抱著暖手爐不撒手的張三娘,然後一行人才緩緩往李瑜家走。
張三娘抱著孫子,感歎道:“這京城也太冷了,我還穿了照安製的這件狐狸毛的襖子還是冷得厲害。”
她家鄉也冷,濕冷濕冷的。
可是這京都城裡,卻像是要把人耳朵凍掉一般。
好在兒子兒媳貼心,三日前就讓鐵衣快馬送了耳罩子。
李瑜聽娘說冷,趕緊在路邊買了幾碗羊肉湯給大家吃,吃飽了又再慢悠悠地往家裡走。
“城裡頭車馬不能快,到家還得差不多一個時辰呢。”
大家多少吃不慣京城的食物,不過吃了能熱乎些就是了。
“好,好好好啊。”
待到了李瑜的家後,李綱望著這寬敞明亮、奴仆環繞的宅子不住點頭,握著李瑜的手欣慰地道。
“在京城能得陛下賞賜如此好的宅子,可見陛下有多重視你。”
能得陛下重視,就說明他這個兒子養得好啊。
李瑜笑道:“孟貞這次差事辦的好,他也就快脫離那個翰林巷,搬到大宅院兒裡去住了。”
“父親,一路都還順利吧?”
得知李綱要來京城以後,他和照安就已經把正房騰了出來,務必要讓老爹爹住的舒心。
當年他跟著母親進了李家,他爹可是把象征長子的東廂房,毫不猶豫給自己住了的。
就算後來有了小老三,他也沒說過讓自己換個屋子那話。
“都好,一切都好。”李綱看在眼裡,感動在心裡:“隻是離京一百裡的時候,遇到了一點小事兒。”
想著自己就住一段時間,孩子騰好了還不如就接受孩子的好意。
讓人搬來搬去的,想想也是怪麻煩。
李瑜聞言看向鐵衣問道:“怎麼回事?”
三日前鐵衣就不在京城了,離京一百裡的時候,肯定鐵衣就在他爹娘身邊的。
“是越國公府的人。”鐵衣皺著眉道:“聽那下人的口氣,貌似車裡坐的是越國公府的大公子,特意來京給陛下拜年的。”
地上的雪本來就有點厚實,尋常的車馬就走得慢些。
越國公府的車馬在他們後麵,人家不願意慢慢地走想插隊,便使喚人上前來狠狠給了他們馬兒幾鞭。
馬兒受了驚嚇,嚇著了老爺和老夫人。
好在車夫老王馭馬很厲害,否則的話兩位老人家少不得吃些苦。
“這越國公府竟就如此囂張?”
李鏈當時見鐵衣叔,都不敢和那人硬剛便也猜到幾分 ,隻是他多少是有些不理解。
“在來的路上,我們聽說慶國公顧明遠為人很是荒唐,差點把府邸搬去了青樓之中。
我與二哥猜想他是為了自汙,所以才做出了許多令人啼笑皆非的事來,可也沒有以欺負百姓自汙的。
慶國公顧家那是三百多年的世家,越國公府不過也才榮耀兩代人。
兩家人都是皇親國戚,他們越國公府憑什麼?”
要真的論親,慶國公顧明遠還是皇帝的親舅舅呢。
不像是蕭家還隔了一層,就沒聽說慶國公府囂張跋扈的事。
沈旦餓了倒也不客氣,拿起婢女端上來的點心就往嘴裡塞。
“這還用問嗎?”
“這一個在天子腳下,手上的權利無非就是一些禁軍,誰知道哪天陛下的刀就砍下來了,自然是要夾著尾巴做人的。”
“可是蕭家天高皇帝遠,被地方官員奉承久了心高氣傲在所難免,皇帝又敬重,有什麼風吹草動的,朝中還有許多姻親舊人給他報信有時間周旋。”
“能一樣嗎?”
聽說陛下派了重臣下江南查案,沈旦在心裡默默替那位重臣點根蠟,因為他覺得這位重臣要麼死在江南,要麼會被陛下痛批無用。
李瑜聞言忍不住眉頭緊鎖,眼中閃過一絲不悅。
敢欺負他爹娘?
真以為到了京城還是蕭家地盤,他非讓這二世祖遭完老罪再回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