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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荒路遇劫(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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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磐石堡的路比想象中更難走。

離開工廠區後,公路早已被植被和廢棄車輛覆蓋,隻能沿著長滿雜草的路基穿行。陽光毒辣,曬得地麵發燙,裸露的腳踝被碎石磨出了血泡,每走一步都鑽心地疼。陶醉撕下皮夾克的袖子,在傷口上纏了兩圈,血很快浸透了布料,變成暗褐色。

小女孩不知什麼時候給自己取了個名字,叫“丫丫”。她似乎忘了之前的恐懼,一路上嘰嘰喳喳地問東問西,指著路邊變異的喇叭花說像“會吃人的嘴巴”,看到蝕變體的骸骨又會小聲說“它們是不是也在找媽媽”。

陶醉大多時候不回應,隻在她靠近危險時拽住她的胳膊,或者在她餓了的時候遞過半塊壓縮餅乾。她發現丫丫很能忍,餓了渴了都不哭鬨,摔倒了自己爬起來,拍掉身上的土繼續走,那雙大眼睛裡總是藏著與年齡不符的懂事。

“姐姐,磐石堡有糖吃嗎?”丫丫舔了舔乾裂的嘴唇,小聲問。

“不知道。”陶醉的聲音透過麵罩傳來,“但那裡應該有水。”

水是現在最緊缺的資源。從地鐵裡帶出來的那點水早就喝完了,沿途的河流要麼乾涸,要麼泛著詭異的綠色,散發著刺鼻的氣味,顯然不能飲用。

正午時分,兩人躲進一輛廢棄的大巴車避暑。車身上布滿彈孔,車窗玻璃全碎了,座椅被拆得七零八落,角落裡還能看到乾涸的血跡。陶醉檢查了一圈,確認安全後,靠在車門邊閉目養神,耳朵卻始終留意著外麵的動靜。

丫丫趴在車窗邊,用手指在布滿灰塵的玻璃上畫著什麼。突然,她指著遠處的沙丘說:“姐姐,那裡有影子在動。”

陶醉猛地睜開眼,順著她指的方向望去。沙丘後麵確實有幾個黑影在移動,速度很快,正朝著大巴車的方向靠近。

是拾荒者。至少有五個人,手裡都拿著武器,看動作是衝著這輛大巴車來的。

“趴下。”陶醉將丫丫按在座椅後麵,自己則躲在車門邊,握緊了1911。槍裡隻剩下八發子彈,必須省著用。

拾荒者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伴隨著粗俗的笑罵聲。

“媽的,這鬼地方連個鳥都沒有,哪來的物資?”

“老大說了,跟著腳印走準沒錯。那娘們帶著個小崽子,肯定跑不遠!”

“等抓住她們,那小的賣去‘肉鋪’,那戴麵罩的……嘿嘿,說不定是個極品,能換不少子彈。”

“肉鋪”兩個字讓陶醉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她知道那是什麼地方——專門拐賣兒童和婦女的黑市,孩子們要麼被當成“儲備糧”,要麼被賣給畸形的富人當玩物,下場比死還慘。

她摸出那把軍用匕首,握在左手。槍用來解決遠處的,近處的就用刀。

拾荒者的身影出現在車門口,一個留著莫西乾頭的男人探頭進來,嘴裡叼著根草:“嘿,還真有——”

他的話沒說完,陶醉的匕首已經刺穿了他的喉嚨。她順勢將屍體拽進來,捂住他的嘴,避免發出聲響。

外麵的人沒察覺到異常,還在嬉鬨。“莫西乾”怎麼不說話了?是不是發現好東西了?”

一個矮胖男人罵罵咧咧地走過來,剛要探頭,就被陶醉從車裡拽了進去。她用膝蓋頂住他的胸口,匕首橫在他的脖子上,壓低聲音問:“你們是怎麼找到我們的?”

矮胖男人嚇得魂飛魄散,結結巴巴地說:“是、是鬣狗幫的人……他們說看到一個戴麵罩的女人帶著孩子往東邊走,懸賞五十發子彈抓活的……”

鬣狗幫竟然還沒死絕。陶醉的眼神更冷了,手指微微用力,匕首劃破了他的皮膚,滲出血珠。

“後麵還有幾個人?”

“三、三個……都在外麵……”

陶醉沒再廢話,匕首乾脆利落地劃過他的喉嚨。她將兩具屍體拖到車廂後部藏好,然後撿起莫西乾頭掉在地上的砍刀,握在手裡。

剩下的三個拾荒者似乎不耐煩了,開始往車裡扔石頭。“喂!死了嗎?再不出來老子開槍了!”

陶醉深吸一口氣,突然踹開車門,衝了出去。

外麵的三個拾荒者沒料到她會主動出擊,愣了一下。就在這一瞬間,陶醉的砍刀已經劈了出去,正中最前麵那個男人的肩膀。男人慘叫一聲,手裡的鋼管掉在地上。

另一個瘦高個反應過來,舉著斧頭砍過來。陶醉側身躲開,反手將砍刀插進他的腹部,然後拔出1911,對著最後那個正要開槍的男人扣動了扳機。

“砰!”

子彈穿透了他的手腕,槍掉在地上。男人慘叫著捂著手腕,轉身就要跑。陶醉撿起地上的鋼管,用力扔了過去,精準地砸中他的後腦勺。男人撲倒在地,沒了動靜。

整個過程不到一分鐘。

陶醉喘著氣,握刀的手微微顫抖——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腎上腺素飆升後的脫力。她走到那個肩膀被劈中的男人身邊,他還在地上掙紮,嘴裡罵著汙言穢語。

“說,鬣狗幫還有多少人?”陶醉用刀指著他的臉。

男人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臭娘們,你等著!等我們老大來了,扒了你的皮……”

陶醉沒再聽他廢話,一刀劃破了他的喉嚨。

血腥味在空氣中彌漫,丫丫從大巴車裡探出頭,看到滿地的屍體,小臉煞白,卻隻是緊緊抓住車門框,沒發出一點聲音。

“過來。”陶醉朝她招手,聲音依舊平靜。

丫丫慢慢走過來,走到她身邊時,突然伸手抓住了她握刀的手。她的小手很涼,帶著微微的顫抖。

“姐姐,你的手在抖。”

陶醉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確實在抖。她甩開丫丫的手,用布擦了擦刀上的血,然後開始搜身。這些拾荒者身上有半袋水、幾發子彈,還有一塊沒開封的壓縮餅乾——算是意外收獲。

她將水和餅乾遞給丫丫:“喝水,吃點東西。”

丫丫接過水,小口小口地喝著,然後把餅乾遞回給她:“姐姐吃。”

“你吃。”陶醉搖頭,開始處理屍體——必須把屍體拖到遠處,否則血腥味會引來蝕變體。

丫丫沒再堅持,小口啃著餅乾,眼睛卻一直看著她。陽光下,陶醉麵罩上的血漬反射出詭異的光澤,她拖著屍體的背影顯得格外單薄,卻又帶著一種令人心悸的力量。

處理完屍體,兩人繼續趕路。下午的路更加難走,沙丘變成了碎石地,腳底下的血泡磨破了,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黃昏時分,他們來到一處廢棄的哨所。哨所不大,隻有一個房間,門口有兩個蝕變體的骸骨,看起來已經很久沒人來過了。

“今晚在這裡休息。”陶醉檢查了一遍,用石頭堵住了破門,然後在牆角鋪了些乾草,讓丫丫睡在裡麵。

丫丫很快就睡著了,大概是太累了。陶醉靠在門口,看著外麵漸漸暗下來的天空,手裡把玩著那把軍用匕首。

她想起了那個陌生男人。如果他在,會不會覺得自己太狠?但她知道,在這片土地上,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她必須狠,必須比所有人都狠,才能活下去,才能帶著丫丫活下去。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了汽車引擎的聲音。

陶醉立刻握緊匕首,警惕地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哨所的窗戶早就沒了玻璃,她能看到兩道車燈的光柱,正朝著哨所的方向駛來,速度很快。

是鬣狗幫的人?還是其他拾荒者?

她將丫丫往乾草堆裡藏了藏,自己則躲在門後,心臟在胸腔裡重重地跳動。

車燈越來越近,最終停在了哨所門口。引擎熄滅,車門打開,兩個黑影走了下來。

陶醉的匕首已經準備好了。

就在這時,其中一個黑影開口了,聲音沙啞而冰冷,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熟悉感:

“裡麵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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