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麵對一桌素食的家人,無人願信其言。
三大爺閻埠貴吝嗇之名遠揚,眾人豈會不知他心中所想?
他之所以堅持讓蘇建設把肉交給三大媽,無非是想從中撈點油水。
一大爺家倒是沒讓蘇建設把五花肉拿回去處理,但易中海夫婦的臉色均不甚好看。
“這小子,整日裡隻知道吃喝享受,花的還是咱們的錢。
買了肉不說,還不懂得孝敬長輩。他還有沒有點底線?”
一大媽氣得直咬牙。
易中海望著眼前鹹菜搭配的三合麵,食欲欠佳,心中暗歎。
“唉!能將柱子和老太太從巡捕房帶回,一切犧牲都值得。”
想到傻柱和老太太歸來不僅讓他重獲地位,還能借老太太的威望壓製蘇建設,並讓傻柱感激涕零地照顧他餘生,易中海心中稍感寬慰。
那五千多的花費,似乎也變得微不足道。
“蘇建設,你這小子,等著瞧,我遲早會讓你好看!”
另一邊,二大爺家異於常態,竟無炊煙。
此時,全院多數家庭正忙於烹飪,而二大爺家卻在開會。
一屋子人圍坐桌旁,唯有二大爺神色嚴峻,其他人則顯得對此事頗為淡然。
“今日開會,隻為吃肉!”
此言一出,眾人先是一怔,隨即大喜,原以為二大爺又在官癮發作,未曾想是討論吃肉。
劉光福按捺不住,開始獻計。
“爹,若買肉,我可找朋友多弄些骨頭和內臟。”
話未說完,便被父親打斷。
“誰說要買?”
二大爺接著說:
“我們去借,我見蘇建設買了五斤五花肉!”
“五斤!”
“這麼多,他們吃得完嗎?”
二大爺繼續道:
“蘇建設這次得罪了老易,若想在這院裡混,必來求我這個二大爺,到時肉自然到手。”
劉光福不解地問:
“那我們是等蘇建設送肉來?”
二大爺高傲地回答:
“沒錯,你們瞧好了,看蘇建設如何將肉送到我麵前!”
(賈家部分略)
賈東旭臥床,怒視蘇建設家方向。
“呸!蘇建設,你這畜生有何可得意?吃肉竟不給我們分一杯羹,真該千刀萬剮!”
小當畏縮在母親身旁,目睹母親揉麵,不時被肉香吸引。
“秦淮如,你這無能之輩,連點肉都弄不到!我要你有何用?”
秦淮如拭去眼角淚水,內心委屈與怨恨交織,既怨賈家母子,也恨蘇建設兄妹,暗自思忖為何自己不能如楚嫣般,擁有疼愛自己的兄長。
“哥,太好吃了!”
楚嫣臉頰緋紅,大口品嘗紅燒肉,沉醉其中。
蘇建設淺笑,亦夾起一塊紅燒肉品嘗。
此乃純正黑豬肉,口感遠超後世,肉質香醇,軟糯而有彈性。
伴著紅燒肉,他連吞數碗麵條。
餐後,蘇建設悠然自得,楚嫣則笑靨如花,開始洗碗。
稍事休息,
蘇建設帶著些許剩紅燒肉,尋至窩中觀望路人的狗兒。
狗兒見蘇建設,欣喜若狂,尾巴搖擺不停。
蘇建設所帶食物雖含肉,卻不多,僅是些肉末。
畢竟時局艱難,人亦難得佳肴。
他輕撫狗兒,寒風掠過,狗窩蕭瑟,街道冷清,行人神色各異。
蘇建設裹緊衣裳,踏上歸途,心中感慨萬千。
“四九城的天氣果真是名不虛傳,得趕緊籌備過冬的物資,還有和小嫣的婚禮事宜了,拖不得了。”
狗子在原地舔了舔嘴唇,對著蘇建設離去的方向搖擺尾巴。寒風凜冽,狗子立刻夾緊尾巴,逃回窩裡避難。
一夜平靜。
清晨,蘇建設與楚嫣心照不宣地略過了做早餐的打算。早點攤的老師傅見又來了兩位顧客,笑容滿麵,連豆漿都多倒了一些。
“小夥子,這是你和你對象的豆漿油條,以後常來啊!”
“一定一定!”蘇建設笑著回答。
楚嫣臉頰微紅,卻未拒絕,接過熱乎乎的豆漿,美美地喝了一口,寒意瞬間消散。那香脆的油條,每一口都是享受。楚嫣眯眼品味,如同小貓般沉醉。
“真舒服啊……”
“小嫣。”蘇建設打斷了她的享受。
“建設哥,怎麼了?”楚嫣問。
“今天早點下班,天氣轉冷,我們該去買些冬衣準備了!”
楚嫣聞言一愣,這才意識到秋天已逝。買衣服?雖然建設哥有了收入,但會不會太奢侈了?難道要一起買?
“唔……我還是自己買吧!”楚嫣想到可能要買的衣服,臉頰再次泛紅,連忙搖頭。
蘇建設輕笑,家中的大權可是掌握在自己手中。付了早點錢,他們手牽手,步入一條靜謐的小巷。蘇建設隱約感覺楚嫣似乎更靠近自己了。
最終,他將楚嫣送到了工作的地方。
回頭一望,蘇建設瞧見搖尾守候的狗子,似乎正期盼著更多的雞蛋糕。
“今天沒有了哦。”蘇建設笑著輕拍狗子以示安慰。
並非囊中羞澀,而是他不能日日為狗子備食。
“你已長大,該學會自給自足了。”
那瘦骨嶙峋的狗子一臉疑惑。
“彆急,將來定有美食相待,好日子還長著呢!”蘇建設撫摸著狗兒的頭,隨即在狗子憧憬未來時消失在街角。
未至紮鋼廠,蘇建設耳旁忽響提示音。
“叮!宿主是否進行簽到?”
簽到時刻,蘇建設精神為之一振。
“今日會有何收獲?或許是金錢、票據,又或是特殊技能?”
他毫不猶豫選擇了簽到。
“叮!恭喜宿主獲得宗師級廚師技能!”
與此同時,蘇建設腦海中湧現無數新奇之物。
菜譜、火候秘訣、調料作用,乃至食物相克之道,紛紛湧入心田。
更甚者,他悟出了宗師之境的真諦。
“任何技藝,由學徒起始,經入門、精通、大師,至宗師、大宗師,最終追求那傳說中的神級!如廚神、刀神、劍神……”
宗師之境,足以開宗立派。
蘇建設若願,此刻即可廣收門徒,讓蘇家菜名揚四海。
念及此,蘇建設嘴角上揚,旋即笑容凝固。
昨夜烹製的紅燒肉浮現腦海,從刀工到調料,乃至火候,皆被他逐一審視。
“肉塊大小不一,實乃敗筆!”
“調料過重,既損健康,又掩食物本味,失望!”
“火候掌控亦不佳,失望!”
蘇建設步向工位,心中盤算,歸家後定要重做紅燒肉。
“那紅燒肉的味道,實在難以示人!”
言罷,蘇建設苦笑搖頭。
“係統灌輸之力,瞬間轉變觀念,但這紅燒肉,確乎不佳!”
行進間,蘇建設偶遇昨日兩位同事。
“哎,食堂何時能改善?昨日我還吃到生菜葉,這還怎麼工作?”
“對啊,傻柱的徒弟們,這麼久連他十分之一都沒學到,哪有廚子連菜都炒不熟的?”
“再等等吧,聽說廠長正找新廚子,還跑到彆廠挖人呢。”
“真的嗎?”
“真的,可惜咱廠待遇雖好,彆處也不差,誰會跳槽來這兒?”
“那豈不是沒得好菜吃了?傻柱何時歸啊?”
“誰說不是,廠長都急眼了,還說誰覺得自己做菜行,可以直接去找他應聘!”
“這也太急了,做菜豈是兒戲?”
……
目送兩人離去,蘇建設暗想,這兩人是否故意為之?
為何總在他麵前議論?
嘴角微搐,但蘇建設眼中光芒愈發明亮。
“廠裡食堂近乎荒廢,連菜都炒不熟。”
“而我,剛獲宗師廚藝……”
“咳,我宗師級廚藝,僅做廚子豈不屈才?當個食堂主任,不過分吧?”
蘇建設眼中閃爍著決心,立刻行動,找到車間負責人。
蘇建設所在車間的負責人是郭一平,年近五十,已是七級鉗工,性情和藹且仗義,眾人皆稱他為郭哥。
“郭哥,有點事想和你商量。”
正忙於車零件的郭一平未回頭,直接對身後的蘇建設說道。
“建設,請假的事我真的批不了了。你看你這幾天,完整上過幾次班?不過,我知道你有原因,能理解。”
蘇建設苦笑,其實並非他不想上班。
而是四合院的人總找麻煩。
這話他自然不會告訴郭一平。
“郭哥,我對廚藝有些研究,聽說廠長在招廚子,我想去試試。”
“怎麼,想去當大廚?”郭一平停下手中的活,驚訝地看著蘇建設。
“不是。”
“那你想去乾嘛?”
“我想看看能不能爭取到食堂主任的位置。”
郭一平聞言一愣,隨即大笑。
“行!我看得出來,你的心根本不在車間。去試試也無妨。不過,食堂主任……你這心可不小啊。要是成功了,記得多給我打點飯!”
蘇建設打著哈哈,沒把他的話當真,隻當是玩笑。
當大廚都不容易,更彆說食堂主任了。
“行,我要是當上食堂主任,天天給郭哥留第一勺菜!”
郭一平顯然不信,但蘇建設隻是笑著應承,沒有解釋。
……
在紮鋼廠的食堂裡,楊廠長緊皺眉頭,麵色不悅地看著廠裡培養的後廚人員,其中包括馬華和劉嵐。
“各位同誌,食堂乃我們後勤的重中之重。一個出色的食堂,不僅能確保工人同誌飲食滿意,還直接影響到紅星紮鋼廠的運作效率。”
楊廠長的臉色驟變,沉聲道:“然而,昨日食堂的飯菜竟未炒熟,試問,哪位廚師會犯此等錯誤?”
“如今,投訴食堂的人絡繹不絕,幾乎要擠破我辦公室的門檻,你們說,我該如何是好?”
“你們就是這樣烹飪的嗎?”
這時,傻柱的徒弟馬華,已穿上傻柱的舊衣,接替了他的職責。遺憾的是,儘管他身處此位,卻未承襲傻柱的廚藝。昨天的食堂飯菜,便是出自他手。此刻,他正如同受訓孩童,承受著廠長的責罵,滿臉委屈。
馬華心中暗歎:傻柱總是對我防備重重,我又能學到什麼呢?
正當楊廠長欲進一步安排工作時,郭一平攜蘇建設走進。
“郭組長?”楊廠長的怒火稍減,對技術工人的尊重讓他態度緩和。
畢竟,工人若連飯都吃不飽吃好,何來力氣工作?這與資本家何異?
郭一平介紹道:“這位是我們車間的鉗工蘇建設,自稱廚藝尚可。廠裡正缺廚師,我便帶來試試,若能勝任,對廠裡也是一大助力。”
廚師?楊廠長好奇地打量了跟在郭一平身後的蘇建設一眼。蘇建設麵貌清秀,身材高大,與傻柱截然不同。但楊廠長並未以貌取人,反而問道:
“蘇建設,好名字!小蘇,擅長哪些菜肴?”
“各類菜係略懂一二,尤以川菜為長。”
川菜!楊廠長的眼睛一亮,因為他即將接待的貴賓正是四川人。
若蘇建設川菜手藝了得,便由他接替傻柱的工作。
“好,此地即為食堂,調料食材一應俱全,你且試試!”
“好!”
蘇建設毫不推諉,淨手後即欲動手烹飪。
正當他欲取用牆上懸掛的廚具之際,
一旁一向怯懦的馬華忽地出聲,麵露慍色。
“蘇建設,住手!這些廚具皆是我師父專用,你憑何使用?”
蘇建設訝異地瞥了這位麵帶痞氣的男子一眼。
“傻柱這般品行,竟也有忠心,嘖嘖。”
蘇建設未理睬身旁的馬華。
整個鋼廠均為公有,豈能說廚具屬傻柱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