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舉薦有功(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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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澈彎腰,拔起那枚玄鴉箭。

他沒有多餘的廢話,隻是抱拳道。

“末將領命。”

丘福滿意地點點頭,這才將目光轉向早已呆若木雞的李七。

他臉上的嚴肅稍稍緩和。

“李七。”

“啊?在!末將在!”

李七一個激靈,連忙躬身。

“你舉薦有功,眼光不錯。”丘福從案上拿起一袋沉甸甸的錢袋,扔了過去。

“升你為親衛副隊長,賞銀五十兩,以後眼睛放亮點,再有這樣的人才,第一時間報我!”

李七手忙腳亂地接住錢袋。

副隊長!

五十兩!

他激動得滿臉通紅,幾乎說不出話來,隻能一個勁地躬身道謝。

“謝將軍!謝將軍提拔!末將定為將軍鞠躬儘瘁,死而後已!”

丘福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可以退下了。

他重新將目光投向巨大的沙盤。

腦海中,無數個戰術構想因為江澈這個變數的出現。

有了這支能於千軍萬馬中精準狙殺的箭。

許多原本不可能的戰術,現在都有了實現的可能。

而江澈,跟在興奮不已的李七身後,走出了大帳。

剛一出來,李七就忍不住說道:“兄弟,你這是一步登天了啊!”

“兄弟,不,江校尉!”

李七搓著手,臉上笑開了花。

“以後您就是我親哥!有什麼臟活累活,您吩咐一聲,我保證給您辦得妥妥帖帖!”

江澈隻是淡淡一笑,沒接這茬。

他很清楚,李七的熱情,九分來自丘福的賞賜,一分來自對未來的投資。

這種關係,比任何東西都牢靠,也比任何東西都脆弱。

“叫我江澈就行。”

大帳門口站崗的衛兵,身上的甲胄明顯比外麵的精良。

消息傳得比風還快。

當李七領著江澈走進親衛營時,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黏了過來。

“喲,李七,發財了啊?這是帶的哪位貴人?”

一個正在擦拭佩刀的獨眼壯漢懶洋洋地開口。

李七臉上的笑容一僵,連忙哈著腰。

“張哥,您說笑了,這位是江兄弟,將軍新封的破虜校尉,以後就是咱們自己弟兄了。”

獨眼龍張彪,親衛營的老資格,一把刀砍了十年胡人,戰功赫赫。

他慢悠悠地站起來,比江澈高了半個頭。

“破虜校尉?就他?”

張彪哼了一聲,卻讓周圍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看著還沒我殺過的韃子壯實,靠一張嘴皮子,還是靠射了個靶子?”

李七的冷汗又下來了。

他想開口打個圓場,卻被江澈一個眼神製止了。

江澈沒有理會張彪的挑釁。

他甚至沒有多看那隻獨眼,隻是平靜地對李七說。

“七哥,我現在該住哪裡啊?”

張彪臉上的肌肉猛地一跳,握著刀柄的手青筋暴起。

可江澈已經跟著李七走遠了。

他連一個多餘的表情都欠奉,仿佛張彪隻是一塊路邊的石頭。

“媽的!”

張彪低聲咒罵了一句,將手裡的佩刀重重插回刀鞘。

有幾個老兵湊了過來,低聲道:“彪哥,這小子太狂了!”

“狂?”

張彪的獨眼裡閃過一絲冷厲:“剛來的雛兒,不知天高地厚罷了。有的是機會讓他明白,親衛營的功勞,是要用命來換的,不是靠一張巧嘴!”

江澈的住處是一個單獨的小帳篷,比普通士兵的寬敞不少。

裡麵除了一張木板床,還有一張小小的桌案。

李七幫著他領來被褥和一套嶄新的親衛服飾,嘴裡還在不停地念叨。

“江兄弟,你彆往心裡去,張彪那人就是個炮仗,一點就著,他跟了將軍十年,一心想當親衛隊長,結果……”

“結果被我截胡了。”江澈接口道。

李七尷尬地笑了笑。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不光是他,營裡好些個老人兒,都覺得你是個走了狗屎運。”

他壓低聲音,湊到江澈耳邊。

“這營裡頭,大致分三撥人。”

“一撥就是張彪那樣的老兵油子,認軍功不認人,一撥是將軍的老鄉親族,最是忠心,也最是排外,隊長陳默就是,剩下的一撥,就是咱們這種,沒根基,想往上爬的,咱們得抱團啊兄弟!”

江澈默默聽著,將那枚玄鴉箭放在桌案上。

他在腦中迅速勾勒出了一幅親衛營內部的勢力圖。

張彪代表的軍功派,陳默代表的嫡係派,以及李七代表的下麵。

三足鼎立,互相製衡。

丘福把他這根釘子插進來,恐怕不隻是為了多一個神射手那麼簡單。

正思索間,帳外傳來一聲通傳。

“破虜校尉江澈聽令!”

一個傳令兵站在帳門口,神情肅穆。

“將軍有令,命你即刻前往帥帳!”

李七神色一凜,連忙退到一旁。

江澈拿起玄鴉箭,彆在腰間,一言不發地走出了帳篷。

他到帥帳時,丘福已經換上了一身便服。

正和一個身材挺拔的青年說著什麼。

那青年三十歲上下,正是李七口中的親衛隊長,陳默。

陳默看了江澈一眼。

丘福沒有廢話,指了指江澈,對陳默道:“他跟你一起去。”

然後又看向江澈:“下午,隨我去燕王府。”

江澈瞳孔微縮,丘福要去見朱棣,帶上自己這個新收的親衛。

丘福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但什麼也沒解釋,隻是轉身朝外走去。

“備馬。”

江澈看了身邊的陳默一眼,見他出去,索性也跟著對方走了出去

很快,兩個人就來到了禦馬的地方。

看著他熟練了牽著兩匹馬,江澈有些無奈,這家夥還真是不打算告訴自己牽那匹啊。

要知道,馬這種東西,現在可是屬於戰略物資。

尤其是軍營裡的馬,每一匹那都是有主的。

“陳大哥,咱們調用的馬是那些啊。”

陳默看著他,沒有說話,但也沒走。

江澈算是無語了,既然你不說,那咱倆就乾耗著。

反正到時候將軍問起來,也跟他沒有任何關係。

“你走不走?”

陳默見此,也不打算慣著江澈。

江澈心說,你他媽到是告訴我牽哪匹馬啊!

“陳大哥,你要是這麼說,可就沒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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