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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你特麼就是林大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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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嘿,老王,賞錢打算怎花?”

西跨院內,胸毛捏著兩張林家銀鋪的‘當十兩’銀鈔看了又看,仔細撫平上麵的每道細微褶皺。

“攢下討婆娘,老子二十五了還沒個媳婦兒,老娘整日裡嘮叨。”

“討婆娘有甚好的?不如去勾欄找姐兒姐兒說話好聽,會的花樣又多,完事了還管給你擦洗,不比婆娘強?萬一娶個母老虎進門,老子還得被她欺負!”

“你那屌樣怕也娶不來媳婦兒”

王喜龜對胸毛的評價雖不好聽,卻也準確。

世上有起錯的名字,卻沒起錯的外號。

胸毛的毛發旺盛到了可怕的程度,胳膊大腿覆蓋著厚厚一層硬如豬鬃的卷曲毛發,胸前那一大片更是茂密的宛若六月稻田。

至於其他地方也不遑多讓。

用王喜龜的話來說,這廝大白天脫光衣裳都找不見鳥,被鳥窩藏了個嚴嚴實實。

且胸毛模樣奇醜,大嘴小眼齙牙朝天鼻以顏值論,他就是龍衛軍中那個害群的馬、攪屎的棍、扶不上牆的爛泥、好湯裡的老鼠屎。

但人家胸毛渾不在意這些,隻哈哈一笑,反省道:“是有段時間沒拾掇了”說罷,伸腿往台階上一支,卷起褲腿、抄起雁翎刀便刮了起來。

‘刺啦~刺啦~’

令人牙酸的刺耳摩擦之聲不絕於耳。

刮腿毛的功夫,胸毛還不忘和袍澤公冶晲的搭話,“老公,你的錢準備怎花?待王府喪事辦完,一起去勾欄耍姐兒怎樣?”

“我姓公冶!”

公冶晲平日少言寡語,為人方正這裡的方正不是指他的人品,而是他那張臉!

四四方方的國字臉,頜線額頭幾乎平行,有棱有角。

反正丁歲安從來沒見過這麼國的國字臉,又大又方,比特麼周比利還方!

也不知龍衛軍募兵官是不是個瞎子,讓安字什湊齊了他和胸毛這兩位臥龍鳳雛。

“哦,老公,你準備咋花?”

“天中城購房,落籍。”

公冶晲放棄了糾正胸毛叫法的念頭,答話時一字一崩。

數他的目標最難搞一個臭軍漢,想在京城買房落戶,嘖嘖嘖。

這是一個有理想的臭軍漢。

“歲安哥!”

一直將銀鈔緊緊攥在手裡的胡大見丁歲安洗完澡從後院走進前院,趕緊迎了上去,“出來前,俺娘便囑咐俺,讓俺遇事都聽你的。這錢俺拿著心慌,歲安哥先幫俺收著吧。”

胡大名叫將就,是安字什年紀最小的那個,不但是丁歲安的屬下,還是和他住同一條巷子的近鄰。

“將就,你剛從軍便跟了咱頭兒,祖墳冒青煙了!老子從軍五年,前頭四年還沒有跟著咱頭一年攢下的錢多。以後可得好好乾”

王喜龜輕拍了一記丁歲安的馬屁。

龍衛軍作為大吳強軍,餉銀已屬獨一檔,也不過每月一兩八錢銀。

以往丁歲安便對弟兄們厚道,這回每人更是分了將近一年餉銀的銀子,任誰都覺著跟對了人!

隻不過,他們這種粗莽漢子不習慣用肉麻言語表達,王喜龜能拍個馬屁,已是極限。

今日率先抽刀和丁歲安並肩立於門前的胸毛,特意將剛剛刮好的左腿亮給丁歲安看,“頭兒,看看咱這條腿,棒麼?”

丁歲安默默看了眼那層刮短後根根直立、又黑又硬的毛岔,讚道:“真是一條俠肝義膽的好腿!”

“哈哈哈~”

“頭兒,你給弟兄們講講王妃咋跑到你屋裡了唄!”

“對對對!還藏了兩晚,頭兒你要說沒發生任何事,我可不信!”

幾個時辰前還是臨危不亂的義氣漢子,現下一個個擠眉弄眼,瞬間變回了賤兮兮的兵痞。

“沒甚好講的。”

“頭兒,你這是把兄弟們當外人啊!”

“歲安哥,你不講王妃,那就講金蓮吧!金蓮被西門大官人抱到牙床之後,到底怎樣了?”

“好吧,那就講金蓮”

“老王,搬凳子!”

“老公,你藏的南瓜子拿出來!”

“將就,把老子的菊花泡了”

一通忙活,眾人搬來木墩、矮凳、小杌子排排坐成一個半圓,將丁歲安圍在了中間。

坐姿乖巧、滿臉期盼,一個個抻著頭,像是等待喂食的雛鳥。

“咳咳~”丁歲安清了清嗓子,正式開講,“卻說那西門慶褪了金蓮的衣衫”

隨著眾人聽得入迷,和前日一樣,數點白色芒點浮起,彙於丁歲安眉心。

月前,他突破煉體入成罡,而進入成罡境的內在標誌便是臍下四寸中極穴形成氣海,容納罡氣。

某次無聊為大夥解悶講故事時,丁歲安發現竟能從聽眾的情緒波動中汲取罡氣,情緒波動越劇烈,所得罡氣越足。

雖然每次所獲不多,但它不要錢啊!

正常情況,他們這種窮軍漢,僅能憑借打熬身體緩慢吸收罡氣,過程緩慢且辛苦。

至於泡藥浴、食丹藥這種氪金玩法不適合他們。

不過,這個金手指也並非全無壞處不知是不是因為講金蓮講的太多了,近來血氣燥熱,時常心猿意馬。

每日晨起,必成螺紋鋼。

但摸著林寒酥的良心說,比起額外獲取罡氣的優點,這點小小缺陷,丁歲安可以忍受。

十一月廿四,蘭陽王薨故第四天。

依吳製,王薨,停靈七日。

從這天開始,王府正式迎接賓朋到府吊唁。

前幾日為了尋找林寒酥,杜家幾乎搜了整座蘭陽城,後來又有聖旨天降王妃落跑一事鬨得沸沸揚揚,成為了眾多閒漢懶婦茶餘飯後的談資。

自然,前來祭奠的賓朋也都聽說了此事。

大體來講,輿論對林寒酥非常不利

‘王爺若非愛王妃至深,怎會讓她陪殉?’

‘王妃無子嗣需撫養,隨王爺共赴黃泉不但能成就一段佳話,更能為蘭陽城贏來一座貞烈牌坊!她卻為了苟活,不顧臉麵逃走太自私了!’

‘世風日下啊!’

對,他們將杜玨要求林寒酥陪殉叫特麼‘用情至深’。

甚至有些婦人也深以為然。

前來祭奠的杜家人被知客引入靈堂照例哭嚎一番後,總會刻意用蔑視鄙夷的眼神剮林寒酥一眼

對此,林寒酥也早有了心理準備。

隻靜靜跪在靈堂內,螓首低垂,眼觀鼻,鼻觀心。

既不與杜家人對視,也懶得配合他們哭嚎,隻一板一眼側身跪謝。

儀態挑不出毛病,卻又看得杜家人來氣。

總之,王府內部暗流湧動,詭譎氣息是個人都能看得出來。

丁歲安也很忙,王府占地百餘畝,靠他們一什龍衛軍根本顧不過來。

為防意外,丁歲安讓胸毛帶了五人守在靈堂,王喜龜帶一人守在府門,他自己則帶著胡將就遊走巡視。

直到夜裡戌時末,賓客散去,方得喘息。

回西跨院簡單洗漱一下,丁歲安換了身長袍,出府而去。

“盯緊點,如今王府不太平”

路過府門時,丁歲安不忘再囑咐王喜龜幾句。

他前腳剛離開,府門石獅後便閃出一名約莫五十多歲的怪異老白胖子。

說他怪異,是因那身裝束身材肥胖卻穿了一套甲胄。

緊繃的甲片被肥肉撐得吱嘎作響,肚腩軟肉頑強地從甲片縫隙間鼓脹出來,勒成一道道小肉丘。

看得人難受。

“兄弟,這位小兄弟,請留步!”

丁歲安走出沒多遠,回頭見後方追來一人,短短十幾步距離,老白胖子已累的氣喘籲籲。

“老兄有事?”丁歲安站定。

“呼~呼~稍等”

老白胖雙手扶膝,足足喘了十餘息,才勉強緩過勁兒來,“敢問兄弟尊姓大名?”

“客氣,小可姓丁,名作歲安。”

“好名字,好名字。”老白胖拿手絹擦拭了額頭汗水,笑的如同一尊彌勒佛,“兄弟,我見你和門口侍衛相熟,能不能幫老兄個忙?”

“什麼忙?”

“嗐,也沒甚大事老兄就是想求見王妃一麵,奈何王妃人多事繁你幫老兄說兩句好話,讓老兄進去。”

“你和王妃認識?”丁歲安以審視目光打量起對方。

如今林寒酥正處在風暴中心,本著為金主負責的原則,丁歲安自是生出警惕。

“認識,認識”

說話間,老白胖親熱的抓住了丁歲安的手,塞來一個拳頭大的錦盒,

丁歲安低頭一看,錦盒上留有三個泥金小字:化聚丹!

哎呦,好東西

化聚丹正是固氣聚罡的上品丹藥,對成罡境武人大有裨益!

“我不敢保證王妃會見你,幫你通稟一聲還行。”

“行行行,通稟一聲也行,哈哈哈~”

老白胖發出一陣老錢們特有的高亢笑聲。

怪不得人家講‘宰相門前七品官’。

這老白胖僅僅讓丁歲安通稟一回,便送出如此貴重丹藥王妃的大腿真好抱。

林寒酥的大腿,咱抱定了!

第一回乾這種事的丁歲安將錦盒揣進懷裡時,動作僵硬滯澀,明顯不那麼自然,遠遠達不到小說裡那種‘風輕雲淡、不帶煙火氣’的程度。

不夠絲滑,還得練啊!

拿人錢財,替人辦事。

“不知老哥尊姓大名?”

知道了對方姓名,咱才好通稟不是。

“鄙人林大富嗬嗬,勞煩兄弟了。”

“?”

你特麼就是林大富啊!

這事有點難辦了

丁歲安依依不舍的將錦盒掏出來,重新塞回了林大富手裡。

“兄弟怎了?”林大富眨巴著眼睛,肉乎乎圓敦敦的臉上儘是迷茫。

恰好,晚絮帶著一幫下人從遠處走來。

如今她掌著嫮姱園小灶,時常出府采買食材,和丁歲安見過幾次。

遠遠的,晚絮便迎了上來丁小郎幫助王妃救下了她們,是大夥恩人,且小郎俊俏,那些個未議嫁的丫鬟見了他都樂意說上兩句話。

可晚絮走近後,看清丁歲安身旁那人時,臉色一變,馬上收起了笑容,匆匆上前屈膝一禮,恭敬道:“老爺,您先回客棧歇息吧,王妃那邊,奴婢會和許嫲嫲慢慢勸說”

老爺?

不是,你喊他老爺?

記得晚絮是林寒酥從林家帶出來陪嫁丫鬟,林大富也姓林,難道?

“晚絮,這位是?”

“這是我江北林家家主、橋道廂軍指揮使、蘭陽王妃的父親”

生不出兒子的老烏龜,竟是林寒酥的親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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