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世界,很多設定不用太過考究。
淡淡的檀木花香彌漫在整個房間,鏤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點點細碎的陽光,清一色的黃梨木家具秀氣淡雅。
室內靜謐無聲,直到一陣輕微的響動打破了寧靜,蓮心連忙走到了床幔前,輕聲詢問:
“小姐,您醒了?”
“嗯。”
隨著淡淡的一聲回答,一隻素手掀開白紗幔,露出一張清豔的臉蛋,膚色新雪初凝,自帶柔和的光澤。
眼尾微翹,睫毛投下的陰影裡藏著幾分慵懶,偏生這雙眼眸又生得極為清透,像是山澗裡浸過的黑曜石。
唇色淡雅,近乎於粉,不笑時唇角平直,為嬌媚的臉蛋平添了幾分冷意。
隻是她的麵色略帶蒼白,似乎剛經曆了一場病痛。
“我睡了多久?”
她的聲音帶著些許沙啞,幾縷碎發從鬢角邊滑落,隨著她傾身的動作掃過鎖骨。
蓮心接住她的手,一邊替她整理儀容,一邊答道:
“一個多時辰,離家宴尚有一段時間,現在為小姐梳妝打扮還來得及。”
“不用了,幫我簡單整理一下即可。”
“好。”
蓮心應允後,目光流露出對小姐的心疼,不知想起了什麼又變得憤憤不平起來。
原主名為沈玉兒,禮部侍郎的庶女,父親名叫沈修,母親名叫李蘭。
沈修李蘭原本是青梅竹馬,但沈修家境貧窮,為了考取功名,得到助力,娶了一位富商的女兒成婚,最終成了禮部侍郎。
後又與李蘭舊情複燃,將她養為外室,誕下一女,就是沈玉兒。
直到前幾年,沈修的嫡女嫁與安國侯,沈修才將母女倆接進了沈府。
沈修的兒女都是正妻所生,一共育有兩女一子,兒子今年十七,比沈玉兒小一歲。
對於母女倆,正妻的態度說不上欺迫,但也是十分看不順眼,好在有沈修的維護,才讓母女倆安安穩穩待在了沈府。
今天的家宴主角是安國侯——陸辭,也就是沈玉兒的姐夫。
陸辭年方二十八,長相俊美,其母乃是當今皇後的親姐姐,幾年前老安國侯因病去世,所以陸辭便從世子成了安國侯。
京中許多未出閣小姐對他多加青睞,沒想到他最後竟然選了一個小小侍郎的女兒,不過這並不妨礙許多女子傾心於他。
然而,成婚好幾年,沈竹宜的肚子一直沒有動靜,看過許多太醫,用過無數秘方,甚至是民間的偏方,都沒有用。
更糟糕的是,沈竹宜發現,陸辭在外麵養了個外室,寵愛有加,她提了許多次將其接回侯府,卻被陸辭拒絕。
兩麵的打擊下,沈竹宜焦慮萬分,無奈之下,其母建議將她的嫡親妹妹送入侯府,幫她穩固地位,勾回陸辭的心。
今晚宴請陸辭,就是為了說這件事。
原主前幾天突然感染了風寒,一直臥病躺在床上,要不是她今天來了,她肯定是參加不了今晚的家宴。
原主因為前幾年才被接回沈家,所以內心一直極度不平衡,明明她也是沈家的女兒,生活卻相差如此之大。
平心而論,沈修沒有虧待母女倆,隻是終歸比不上沈家,再加上當家主母本就是富商的女兒,綾羅綢緞,珍稀奇寶自然不缺。
原主偶然聽下人說起沈竹宜的福分多好多好,能嫁與安國侯當正妻,不服加上好奇之下,便開始關注起了安國侯。
初見陸辭,一眼萬年,原主便被深深吸引,可惜,她隻是一個小小的庶女,沒有資格接觸陸辭。
直到今天,機會終於來了。
沈玉兒透過銅鏡,大致看清了這具身體的外貌,五官小巧精致,臉型柔和流暢,嬌媚與清冷完美融合,堪稱絕色。
她內心暗自滿意,也不怨原主不願隨便嫁人,這副容貌,確實有資格追求更高。
“小姐真是花容月貌,好似話本中的神仙妃子。”
蓮心一邊替她梳著發髻,一邊不由得發出感歎。
“就你嘴巴會說。”
蓮心自幼跟著沈玉兒,對其忠心耿耿,也深知自家小姐的心思。
“今日之後,小姐定能得償所願!”
沈玉兒沒有說話,捋了一下耳邊的鬢發,考慮著如何出現在陸辭麵前。
聽聞沈辭這人不近女色,許多美人投懷送抱,他都無動於衷,甚至還會冷臉相對。
不近女色?沈玉兒勾唇一笑,那是因為遇到了不感興趣的人。
回憶起原主初次見到陸辭的場景,便是他救下一位身著素衣的女子,明明可以派出手下,他卻非要親自出手。
而那位女子,現在正是陸辭的外室,讓沈竹宜感到地位被威脅的存在。
想起女子清冷嬌媚的麵容,被救下之後的疏遠與冷靜,沈玉兒笑意更深。
這可不就巧了嗎?她這具身體就是那種清冷夾雜著嫵媚的類型。
“呃”
一聲悶哼後,蒙麵人頭一歪,斷了最後一口氣。
侍衛上前扯掉對方的麵罩,看到了他嘴角暗紅的鮮血,伸手探了下鼻息,轉頭恭敬道:
“爺,斷氣了。”
“這些都是死士,顯然訓練有素,是有組織的。”
陸辭冷臉一笑,心中對於刺客的身份有所猜測。
“嚴加看管關守之人,不準任何人探望,記住,是任何人!”
“是!”
侍衛得令,退了下去。
“爺,沈侍郎的家宴即將開始,您今晚?”
詢問的人是雲翊,從小跟著陸辭一同長大,是陸辭的心腹。
“去。”
陸辭明白沈修宴請他的目的。
他本是不打算去的,可想到最近和他吵架的女人,他又改變了主意。
陸辭有些頭疼地揉了揉眉心,想起雪紀的麵龐,不由得心煩。
她一直當個外室也不是個事,無名無分,本想把她接回侯府,給她一個側夫人的身份,沒想到她不僅拒絕了,甚至還對他冷臉相待,陸辭不禁有幾分窩火。
平時使點小性子,發發脾氣就算了,可這次是把她接回侯府,她難道就那麼不想入侯府?!
看來是平時太過於寵愛她了,要冷一冷了,陸辭如是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