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席聞的情緒被分割開,想著怎麼辦,又想著裴霧不是跟他用著同款洗衣液嗎?味道怎麼不太一樣?
他遵循本能咬住裴霧的衣領角,然後明顯感覺到對方動作停了下來。
路席聞對感情空白,我這樣不好吧?裴霧心想,有趁人之危之嫌。
清冽的氣息灌入鼻腔,裴霧插入路席聞發縫的手指逐漸收緊,他們離得太近了,近到裴霧一個扭頭,就觸及到了路席聞溫淺的呼吸。
alha眼瞳被定住了似的,沒有平時的一丁點戲謔傲慢,雖然這麼形容不合適,但真的像某種等待摸摸跟投喂的大貓。
這是路席聞一直極力掩蓋的天然性,裴霧覺得新奇又喜歡,他心跳驟然加快,然後沒忍住,湊上前碰了下。
雙唇一觸即分,裴霧嗓子有點啞:“這樣呢?”
路席聞扣住裴霧肩膀的手青筋暴起,骨節用力到發白,他死盯著裴霧,好像真的沒懂,“哪樣?”
裴霧便再次碰了碰。
秒分開,兩人都忘記了換氣。
他膽子好大啊,路席聞心想。
還有,裴霧親我了……
清醒狀態下,beta躺在深灰色的床榻間,領口被蹭開大片,望向自己的眼中全是包容。
好手段,路席聞沒再給裴霧選擇的機會,蠻橫搶過主動權,他的身形、影子,乃至於信息素,整個籠罩住裴霧,他先是溫柔的親吻,隨後急促起來,房間內像是被某種粘稠濃鬱的情緒灌滿,感覺繼續下去,能將他們封成晶瑩貼合的琥珀。
大腦開始缺氧,裴霧除了間或換氣,配合路席聞的強勢,什麼都做不了。
路席聞倉惶離開的時候,裴霧還沒回過神來。
“我打抑製劑。”路席聞丟下一句。
裴霧撐著身子半坐起來,還沒從剛才的體驗中抽離出來。
他單手撐著額頭,兀自想了會兒,然後沒忍住笑了,路總這模樣,像是被人占了便宜的黃花小夥子。
裴霧汗濕幾重,捅破這層窗戶紙,他心裡緊繃的那根弦反而鬆懈下來,於是下床去浴池衝澡。
路席聞也一樣,區彆在於裴霧熱水澡,他得冷水澡。
隻聽得主臥浴室裡“哼”來“哼”去,情緒十分豐富且跌宕,一會兒得意洋洋,一會兒又高冷傲慢。
說辭路席聞都想好了,問就是易感期,再問就是意識淪陷,當然,我肯定負責的,路席聞心想。
他穿戴整齊,重新推開裴霧的臥房門。
撲麵而來的冷氣。
路席聞麵色一變,十分嚴厲:“你感冒好了嗎就開窗?!”
“路總。”裴霧語氣猶疑,像是想說什麼又不知從何開口,他沒轉過身來。
路席聞大步上前。
等看清眼前的東西,路席聞麵露嫌棄。
“野貓?野兔?弄出去,我動物毛過敏。”路席聞說。
一聽“過敏”,裴霧將路席聞推開了些,然後仔細打量:“都不像啊,怎麼看著像猞猁?”
也就十幾厘米大小,毛發雪白,纖塵不染,根本不像野生的,有一雙淡金色的圓形瞳孔,耳朵尖尖豎起,上麵的一撮毛更尖,整個耳朵呈現三角,但因為臉大,發腮,肥嘟嘟的,所以格外討喜。
“好漂亮啊。”裴霧忍不住讚歎。
路席聞:“不養啊。”
“我帶回出租屋。”裴霧說。
路席聞:“雲鷺灣後麵那座荒山你沒看見嗎?絕對是野生的,看體型還是幼崽,你小心大家夥找上來,人家也不一定願意跟你走。”
裴霧覺得有道理。
然而話音剛落,這白團子猛一下紮裴霧懷裡,非常自來熟地蹭他的脖頸,然後伸出粉嫩嫩的舌,往裴霧下巴舔。
見過舔狗還沒見過舔“貓”,路席聞更加嫌棄。
白團子像是察覺到了路席聞的心思,雙腳蹬踹著到了裴霧肩上,然後端坐優雅,雄赳赳氣昂昂地給了路席聞一個挑釁的眼神。
一會兒就趕出去,路席聞這麼想著,又覺得這玩意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
“好軟的毛。”裴霧愛不釋手,已經顧不得路席聞的意見了,撲懷裡說明願意跟他走,這麼好的品相,寵物市場上都見不到,更彆說這麼有靈氣,他一定要帶走,耶穌都攔不住他說的!
裴霧喜歡毛茸茸,對於這種極品毛茸茸,到底沒忍住,抱過來猛吸了一口。
他的注意力都在白團子上,所以沒注意到路席聞倏然瞪大眼睛,整個人控製不住地後退半步,像是受到了極為震撼的打擊,然後隨著裴霧“吸貓”的舉動,路席聞耳根控製不住紅了起來,不過短短兩秒鐘,整張臉就成了爆辣小天椒。
“出去一趟。”路席聞含糊丟下一句話,再次風馳電掣席卷出門。
裴霧暫時顧不上了,這小東西越看越喜歡啊。
路席聞想起來了……
那特麼是他的信息素實體!
分化那年第一次出現,也是這麼個模樣,多少年了都沒變過,廢物!
路席聞按住快要燒起來的耳朵,想衝回去同裴霧說彆吸了!
對,切斷精神連接,這樣實體就以動物形態出現,不會對他產生任何影響。
路席聞思索了好幾分鐘,才找到切斷連接的方法,但就在切斷的那一刻,路席聞又不行了,就給那玩意獨自享受?憑什麼啊?
水杯被路席聞重重磕在桌上。
裴霧透過窗戶清楚看到路席聞穿著一層單衣就出門了,當即探出頭問道:“路總,你乾嘛去?”
路席聞迎著風雪腳下飛快,“跑步!!!”
這個天跑步?
不愧是頂級,裴霧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