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裂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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賓主儘歡,跟花苑的初步洽談也挺成功,裴霧一切順利,心情跟著大好。

今天這頓飯,張總說什麼都要他請,裴霧看搶不過,便道了好幾聲謝。

“那咱們這事就說定了。”張總喝了點酒,一邊拉著裴霧往外走,一邊小聲:“改天再聚!”

裴霧如今跟他有往朋友發展的趨勢,沒拒絕:“行,時間您定。”

張總:“敞亮!”

小oa是花苑那邊的人,站在台階上陪著經理等車,朝裴霧這邊看了好幾眼,最後還是沒忍住,小跑過來。

“裴、裴助!”小oa輕輕一鞠躬,“今天謝謝!”

“沒關係。”裴霧淺笑。

張總憋著笑,叉開八字步看熱鬨。

“您……您方便……”小oa難以啟齒。

“方不方便加個聯係方式?”張總樂嗬嗬的,就像打趣一樣,“那肯定不行啦,裴助很忙的,無心戀愛。”

“不不不!”小oa邊擺手邊後退,臉皮薄,被戳破就沒勇氣了,正好他們的車子來了,便在一陣笑聲中跟經理鑽了上去。

“裴助桃花真旺啊。”張總感慨,“想當年我也是商圈一枝花。”

裴霧幽幽看過去。

“真的。”張總摸了摸自己鋥光瓦亮的腦袋:“花期雖短,但是開過。”

張總看得出,真等那小助理說點兒越界的話,裴霧拒絕起來又要絞儘腦汁,這人工作能力一流,但在人情世故上,又有著跟利落手腕不同的柔韌,很怕傷到人似的。

張總的司機開車趕到,張總同裴霧道了彆,坐上車離開。

裴霧站在台階上,初春傍晚的風變得和煦,他掏出手機,上麵有路席聞五分鐘前發的信息;【結束了嗎?】

裴霧打字回複:【結束了,我沒喝酒,現在回雲鷺灣。】

路席聞秒回:【ok。】

緊隨而來一張照片,是裴霧愛吃的紅絲絨蛋糕。

裴霧心頭的暖意來的猝不及防,以至於他不由得淺淺吸了口氣,如今這樣,倒真像是跟路席聞談戀愛了一樣。

快了,裴霧心想。

他半開車窗,速度並不快,華燈初上,空氣中有種一天下來,什麼都被沉澱了的味道。

雲鷺灣途徑一小段公路,兩側桉樹呈現淡淡的蒼青色。

後視鏡又被閃了一下,裴霧掃了眼,然後關上車窗,一腳油門。

他加速,身後的車子也跟著加速。

一分鐘後,那輛車的引擎野獸般嗡然咆哮,以極快的速度擦著裴霧的車身而過,在裴霧罵了句“瘋子!”後,輪胎發出摩擦地麵的刺耳聲音,甚至打彎之際都迸出了火花,最後斜著擋在了裴霧的必經之路上。

裴霧早有準備,猛踩刹車,停下時離那輛車的尾巴不過半米距離。

裴霧緊握方向盤,看到阮寒彥從車上下來。

可能料想到裴霧不會開門或者開窗,這人手裡還提著個大扳手。

再好的脾氣也頂不住了。

裴霧臉色極冷,推開車門下去,理了理領口,然後在阮寒彥走近後,一拳砸了上去!

阮寒彥本就嬌養,又是個oa,體能同裴霧差的不是一星半點,扳手落地砸出“哐啷”聲,他隻來得及捂住臉,然後倒退數步,控不住平衡地摔在了地上。

“你是不是有病?”裴霧真的服氣,真的,“我跟宿琛根本不聯係,他花心也不單單是對著我一個人,你真當我是軟柿子?”

陽光被黑夜吞噬得就剩最後一線,正好照亮阮寒彥臉上難以言喻的癲狂。

“我可以跟宿琛分開。”阮寒彥說。

裴霧心頭忽的閃過一絲異樣,他在對阮寒彥這種人漫長的費解中,終於察覺到了某種微茫的可能性。

不等他細想,阮寒彥站起身來,他嘴角都被打出了血,卻跟感覺不到疼似的,死死盯住裴霧,“包間裡的那個oa一言不發,他都能看出他的難處,裴霧,你對誰都好,除了我。”

裴霧冷聲,“你怎麼不問問自己做了什麼?”

阮寒彥張了張嘴,卻一時啞然。

半晌,他沉悶開口:“我的初衷不是那樣的。”

“隨便吧。”裴霧說:“阮寒彥,即便你認識到了自己的錯,我們也不可能成為朋友。”

阮寒彥一字一句:“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跟你成為朋、友!”

他眼中的情緒令裴霧心驚。

忽的,阮寒彥一步上前,揚起了大片的粉末。

裴霧毫無防備,幾乎是吸到的第一下就發覺了不對,他立刻捂住口鼻,沒想到黑市上用來抓捕oa群體深惡痛絕的東西,阮寒彥拿它來迷暈人。

劑量不小,裴霧眼前黑了一下,他後退半步膝彎抵住車頭,幾乎是同步,一具溫熱的軀體貼了上來。

毫不誇張,裴霧頭皮都炸了。

“阮寒彥!”裴霧撐開一條手臂死死擋住,強悍的精神力讓他的意識在短暫昏沉後快速清明起來。

他恨恨看向阮寒彥,阮寒彥也不怕,他臉上竟然溢出開心,因為裴霧對他不再是無視了。

“我可以一輩子用抑製劑。”

裴霧愕然:“什麼?”

“我可以一輩子用抑製劑。”阮寒彥重複:“直到腺體凋零。”

裴霧心中升騰起莫大的震驚與荒謬。

“我不喜歡宿琛。”阮寒彥的頭緩緩靠過來,眼眸亮得嚇人,像是要把所有的“真心”都呈現給裴霧看,“我不喜歡除了你以外的任何人。”

一片死寂中,裴霧平複好了情緒,突然有點想笑:“喜歡?你管你對我做過的事情,叫做喜歡?”

阮寒彥忙說:“抱歉,我當時太年輕,不會表達,我見不得你身邊有彆人……”

“自欺欺人。”裴霧打斷,眼中的清明將阮寒彥的腥黑照的無所遁形:“不管你是喜歡還是厭惡,本質都沒區彆,你想我痛哭流涕,跪地求饒,成為你的奴仆或是你的手中的敗者,都是尊嚴全無的下場。”

“阮寒彥,你是在褻瀆‘喜歡’這兩個字。”

“還有。”裴霧用力推開阮寒彥:“你的信息素味道太濃了,我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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