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霧起身後稍微活動了一下手腕,陣陣刺痛。
主要姓孫的沒有使用信息素攻擊,否則第一時間就該被屏障彈開了。
但裴霧料想這人的身體早就被酒水泡廢,恐怕已經不存在信息素這種東西了。
所以在關彥的暴打下就隻能還手一兩下,其它時段抱著頭,終於吼出一句“我錯了!”
關彥氣喘籲籲,裴霧拉著他到自己身後。
姓孫的微微抬頭,眼神清醒而陰鷙,嘴裡念叨了一句“給我等著。”
裴霧俯身,抓住姓孫的衣領,隨後將人用力往後一抵,隻聽“砰”的一聲,男人被摜在車門上,頓時痛呼出聲。
裴霧:“你說什麼?”
“你們兩個oa,家裡給倆臭錢真當自己多高貴?”姓孫的冷笑:“以後有了alha,還不是伺候人的命?”
楚磷正好從車上下來。
關彥應道:“好啊,那你跟我的alha說吧。”
楚磷第一時間注意到關彥脖頸上的一道抓痕,眼前的一幕問都不用問,姓孫的雖然信息素稀少,但仍舊是個alha,被高階用信息素攻擊時整個人宛如通電,連個完整的句子都說不出來。
不多時就翻起了白眼,直到他暈過去楚磷才罷休。
關彥:“算了,一隻臭蟲,算我們倒黴。”
難為錢老板,車都開出去大半,還要回來收拾爛攤子。
楚磷開始神色難看,身上硝煙味濃鬱,周圍人都不敢靠近,挺像那麼回事,結果一扭頭看到裴霧摘了腕表,骨節都腫了起來,跟關彥同時臉色一變,架著人就去了醫院。
裴霧無奈:“貼個膏藥就行。”
“你說了不算。”關彥催促楚磷開快,“醫生看過才行。”
裴霧任由他們折騰,詢問楚磷:“你怎麼這麼快趕來?”
“就在附近,原本打算接關彥回家的。”
車速提起來,不出十分鐘到了就近的一家私立醫院。
在關彥的堅持下裴霧拍了個片,沒傷到骨頭,但挫傷跑不掉,加上他體質不算很好,醫生說大概要養半個月,期間不要用力提重物。
開了口服的消炎藥跟一些貼劑出來,裴霧腕上已經纏了一圈繃帶,飄蕩著淡淡的中藥味。
裴霧:“如果要你們幫我隱瞞,行嗎?”
楚磷一臉“你在逗我?”
關彥直接跑去一旁打電話了。
夕陽時分,裴霧坐在長椅上,瞥見一窩螞蟻在搬一大塊麵包。
楚磷在一旁絮叨:“怎麼辦?看見路席聞我就心跳加快。”
裴霧:“正好,後麵就是醫院,你去看看。”
關彥:“見你家路席聞心態平穩才不正常吧?”
胡說,裴霧心道,然後一輛黑色卡宴駛入視線。
車剛停穩,路席聞就長腿一邁,大步下來。
完了,裴霧也有點心跳加速了。
路席聞微蹙著眉,沒太多表情,襯著身後擴開的昏暗天幕,很有壓迫感。
路席聞走到跟前第一句話就是:“手腕我看看。”
裴霧伸出去。
其實裴霧剛剛讓保密那話,明顯也帶著僥幸心理,因為這模樣根本逃不過路席聞的眼。
“人呢?”路席聞掀起眼皮,看向楚磷。
楚磷:“……我已經收拾過了,他就一個b級,我信息素攻擊十幾秒就暈了。”
路席聞仔細端詳裴霧的手腕,這人他養得用心精細,骨節都泛著瑩潤的光澤,路席聞心中多少暴虐,“行,回頭我問問。”
“不嚴重。”裴霧解釋,“跟錢總沒關係,那人突然犯病。”
“嗯。”路席聞牽著裴霧走出去,又轉頭叮囑關彥:“你平時不都有帶保鏢的習慣嗎?怎麼今天忘了?以後照舊帶上吧,也就楚磷在附近。”
關彥輕嗤:“那個逼被我打得抱頭鼠竄的樣子你是沒看到。”
路席聞毫不走心:“關總好厲害哦。”
關彥:“……”
回到家不久,錢總的道歉信息鋪天蓋地而來,裴霧讓他安心,不影響合作,錢總表示那姓孫的以後再不會出現。
裴霧不知道藍哲已經一個電話打過去了,錢總聽得很想暈倒,在裴霧這裡得到肯定回答,第一件事就是把姓孫的踢走,多給點錢都無所謂,不然遲早害死他。
“嚇到錢總了。”裴霧放下手機。
“嗯。”路席聞認真解下紗布,“是不是也不好碰水?”
“這個沒事,沒傷到表皮。”
晚上衝澡,路席聞幫裴霧洗的頭發,一點旖旎氛圍都沒有,路席聞十分小心,裴霧還有點不適應。
竟然沒亂來。
好在傷在左手,吃飯什麼的不影響。
裴霧儘量不擺動左臂,第二天去公司嚇了藍哲一跳。
“這麼嚴重?”
“沒。”裴霧朝裡麵看了眼,“不想讓他擔心。”
藍哲:“遇到這種人也是晦氣。”
裴霧點頭讚同。
“對了。”裴霧想到一茬,“那個之前挖你的鄒總,路席聞專門邀請了。”
藍哲:“……啊?”
“你老板有多小心眼你是知道的。”
“那麼提醒一下鄒總,到時候戴頭盔來。”
裴霧:“……也行。”
中午去食堂路席聞陪同,藍哲自覺有樂子,也不去切牛排了。
果然,路總沒忍住,舀了一勺土豆泥非要喂裴助嘴邊。
周圍人不約而同全部停了下來。
裴霧看著路席聞,路席聞在那裡:“啊——”
“這裴助不會吃吧?”有人低聲。
太嫩了,藍哲狂炫一口蛋包飯。
裴霧頓了頓,張口吃下了。
藍哲哼笑,凡是路總堅持的,非原則問題,裴助都堅持不過十秒。
雞翅都是路席聞手動剔骨了放裴霧碗裡。
“我右手能用,嘴也能動。”裴霧提醒。
“嗯嗯。”路席聞隨口應道:“你先吃。”
藍哲光速掃空,然後滿意看到眾人跟傳染似的,一個接一個放下碗筷。
早就提醒過了,這碗狗糧不是那麼好消化的,怎麼都不信呢?
藍哲一抹嘴,心滿意足上樓。
同年深秋,十月中旬,虹都氣候涼爽適宜,吉光島更是聖地,尤其傍晚時分倦鳥歸巢,海浪輕輕拍打著礁石,木屋在餘暉下宛如油畫,路席聞終於等來了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