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明氏打算帶著燕王的母親,現在依然保留了太妃待遇的前皇貴妃一起回現代。
“能帶她,就不能帶著我們?”
明氏歎了口氣,“能帶她,是因為原本她就和我同一個來處。”
她從始至終,就不適應這裡的生活。
回到現代,對她來說才是最深的執念。
如今她已白發蒼蒼,想要回到自己的過去,是人之常情。
所以明氏打算帶著她回去。
雖然戀戀不舍,但是分彆的時候,還是來了。
徐渡野帶著一家人,目送祖母祖父離開。
孟映棠被他摟在懷中,不住地低頭擦拭眼淚。
祖母,您和祖父要好好的,希望你們這一次,相依相守,白頭到老。
孟映開始處理宮裡宮外那些被她耽誤的事情。
“書院不去了?”徐渡野還逗她,“再也不用我給你開小灶,教你一句一句念詩了。”
孟映棠:“……”
她還是想去的,隻是暫時沒時間而已。
孟映棠恢複記憶,還有一個人特彆特彆高興。
那就是嬋娟。
嬋娟和孟映棠相處多年,對她再熟悉不過。
所以孟映棠恢複記憶後,嬋娟第一次進宮就看出來了。
“你恢複記憶了?”嬋娟激動地道,即使孟映棠還沒來得及開口。
“你怎麼看知道的?是霜姐告訴你了?”孟映棠笑著道。
嬋娟幾乎是撲過來和她相擁,“不是,你看我的眼神,是不一樣的,太好了,太好了。”
她比徐渡野都激動。
等冷靜下來,她挨著孟映棠坐下,不住地碎碎念,“你總算是好了。你不知道,這段時間我多擔心你。還有,我也太難了。”
“你怎麼了?”
“每次你看我,我都覺得自己像是個小偷,偷了你母親的位置。”嬋娟鬱悶地道,“彆的就算了,我就怕你跟我生份了。所以我看到老爺都得繞著走。”
就算孟映棠不在的時候,她都老老實實的。
因為擔心孟映棠隨時回家撞見。
難,太難了。
孟映棠忍俊不禁,“給你們都添麻煩了。”
“那算什麼?隻要你好就行。”嬋娟高興地道。
“我爹脾氣不好,這些年也委屈你陪他照顧他。”
她現在有了關於李隨更多的記憶,實在沒法誇他脾氣好。
“那不算什麼,習慣了,而且我也能摸清他的脾氣,我能拿住他。”嬋娟道,“現在總算都好了。你不知道,這段時間,都亂成什麼樣子了。”
“我知道。”
皇上都想撂挑子了,朝野內外,議論紛紛。
皇後不像皇後,皇帝不像皇帝,隻有皇太子,兢兢業業,能給眾人一點安慰。
“皇上這會兒還惦記著退位帶我出去走走,”孟映棠提起來也是哭笑不得,“我不願意。哪裡就能把那麼重的擔子,都壓在孩子身上?”
怎麼也得再過五六年,等硯塵徹底能獨當一麵再說。
“就是。”嬋娟道,“不能那麼做。那你們打算什麼時候出去?記得喊我。”
孟映棠:“……”
嬋娟鬼鬼祟祟地環顧四周。
“怎麼了?”孟映棠笑道,“要和我說什麼,值得這般小心?”
“我和你說霜姐的事情。”嬋娟壓低聲音道,“這裡沒有那小東西的眼線吧。”
孟映棠:“……就咱們兩個人,你說吧。”
“霜姐在外麵有人了。”
孟映棠:???
“哪個外麵?”
“她和一個窮書生走得特彆近。”嬋娟壓低聲音,“我還特意去看了。那個書生啊,怎麼說呢?”
“你彆賣關子,快跟我說說。”
孟映棠覺得,窮不是問題,隻要人品好,有真才實學,她不會反對的。
“那樣相貌的,這麼說吧,我就從來沒見過那麼好看的男人。”
她所見過的所有男人,包括徐渡野,包括她私心裡一直以為天底下最俊美的硯塵,在那個書生麵前,都略遜一籌。
“唇紅齒白的,相貌堂堂,反正我是描述不出來。如果不是怕打草驚蛇,我就帶你偷偷去看看。”
“真的那麼好看?”
“好看,非常好看。”
“那其他呢?”孟映棠道。
她更關心的是人品和才學。
“其他的,咱也不知道啊。”嬋娟卻想歪了,“好不好用,這也沒法驗證。不過霜姐有分寸,沒有跟他亂來。”
孟映棠:“……我是說人品如何?家世背景呢?既是讀書人,讀書如何?”
“嗐,人品這玩意,誰能看出來?不到蓋棺定論那日,誰也不知道如何呢!”嬋娟道,“窮書生嘛,家世就那樣。我打聽了一下,好像是被他娘養大的,從小不知道爹是誰。他娘已經過世了,就剩下他一個人。”
“這麼可憐。”孟映棠歎氣。
不過涉及女兒,她總是更小心。
“這些經得起推敲嗎?我擔心,有人故意接近霜姐。”
“也沒敢仔細查,”嬋娟道,“所以我來告訴你,看看怎麼辦。”
孟映棠想了想後道:“等我試探一下霜姐的口風。但是如果她不肯說,那我們也隻能當不知道。我讓之揚查查那個書生的背景。”
她擔心,有人專門為女兒量身定做陷阱。
這種可能,不僅存在,而且不低。
畢竟,富貴迷人眼,也讓人不擇手段。
富貴在身,就要多幾分小心。
“為什麼不和皇上說?”嬋娟不解,“皇上查,不是更便利嗎?”
“我怕皇上沉不住氣,直接打上門去。”孟映棠無奈搖頭笑道。
需要給徐渡野一段時間,讓他接受女兒長大了,已經開始動情這件事。
“也對。”嬋娟道,“你想不想去看看?我帶你去看看?真的,他樣貌極其俊美。”
“不用。讓霜姐知道,太過尷尬。”
晚上,霜姐來請安的時候,孟映棠故意提起她的婚事。
“你看看,滿朝文武,誰家公子你喜歡。你不用害羞,喜歡誰隻管告訴母後,母後替你做主。”
“算了,都是歪瓜裂棗,”霜姐道,“我早就篩了一遍了。”
一個好的都沒有。
反正她都看不上。
孟映棠試探著道:“那你自己,有沒有能看得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