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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秀秀也隻是澡雪境修士而已,麵對王淳聖與那些國師府的仆人沒什麼區彆。
但陸秀秀又不傻,她轉頭就跑。
而且是往林荒原在的地方跑。
王淳聖僅是一步就攔在了陸秀秀的前麵。
好在林荒原的院落也不遠。
眨眼即至。
陸秀秀直接喊道:“幫我擋住他!”
王淳聖聞言,往後一瞧,就與林荒原麵麵相覷。
陸秀秀沒有絲毫猶豫轉頭又跑了。
這次王淳聖沒有追。
因為他認出了林荒原。
王淳聖打量了一番院落,笑道:“被曹崇凜困在這裡很久了吧,曹崇凜沒在,就不想著逃出來麼?”
林荒原也笑著說道:“你能幫我逃出去麼?”
王淳聖說道:“我幫你能有什麼好處?”
林荒原說道:“那得看你需要什麼了。”
王淳聖說道:“就目前來說,我想讓神都更亂。”
林荒原笑道:“那我最在行了,前提是你真能幫我出去。”
王淳聖在院前踱步,說道:“雖然我的修為遠不及曹崇凜,可這封禁也不代表著是曹崇凜的全部力量,不過是一種手段罷了,那自然就有破除的辦法。”
林荒原說道:“你沒有足夠的力量,又想怎麼破除它呢?”
王淳聖說道:“誇張點說,曹崇凜的封禁,縱是同層麵甚至有可能更強的裴劍聖,也未必能一擊即破,有時候這類的手段反而比自身力量更強,但想破除,並非隻有以更強的力量擊破這一個方法,恰好,我懂得其中的法門。”
林荒原笑道:“那我拭目以待。”
王淳聖倒是沒有再多言。
他隨手擲出了一朵暮涼年。
又在空中刻畫了一些林荒原沒看懂的東西,而暮涼年飄入了院落,在王淳聖刻畫完成後,轟然炸開,曹崇凜的封禁也隨之消散。
林荒原很是詫異。
因為壓根沒覺得王淳聖真能把他救出去。
這算是意外之喜。
林荒原起身,嘗試著走出院落。
王淳聖笑道:“現在該你遵守承諾了。”
林荒原踏出院落,吐了口氣,又伸了個懶腰,說道:“雖然一直也能呼吸到新鮮空氣,但被困與脫困還是有著很大的區彆,真是讓人心情愉悅啊。”
王淳聖說道:“那就恭喜你獲得自由,你的身份或者來曆,我也很好奇,不過眼下神都很亂,咱們暫時合作,或許是個開始,日後還有更多機會,到時再聊。”
林荒原看著他笑道:“確實,可我當下就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王淳聖好奇問道:“什麼忙?”
林荒原說道:“把你的力量送給我。”
王淳聖的瞳孔一縮。
林荒原瞬間出手。
王淳聖隻覺意識海裡炸裂,他精神隻是片刻恍惚,就被林荒原翻手鎮壓在地。
他怒目欲裂,甚至難以置信。
林荒原笑著說道:“該笑你天真還是蠢笨呢,居然就這麼三言兩語把我救出來,毫無戒備之心,你們這些所謂的大物,是空有力量沒有腦筋麼?”
王淳聖並非沒有戒備心。
他覺得林荒原被困這麼久,不說多恨曹崇凜,與他又無仇怨,更何況有救其脫困之恩,最差的結果也隻是不守承諾,哪會想到竟如此乾脆的恩將仇報。
甚至直到現在,他也沒想出林荒原為什麼這麼做。
但在意識海裡多出了一個意識,他才醒悟,驚聲道:“你就是那個附身之人?!”
林荒原笑道:“現在發現已經遲了,不過我的目的並非附身,而是讓你完全成為我力量的養分,徹底泯滅於這個世間。”
這是他本來就有的能力,隻是以前力量衰弱,恢複起來也麻煩,直接附身彆人,更簡單,也方便去做一些事。
尤其此法能成功的概率還不如附身,更需要借助天時地利人和。
這和掠奪妖氣恢複力量還不是一回事。
得切實的當麵來。
一般人,林荒原也瞧不上,但這個世間的大物是肯定夠資格讓他這麼做的。
畢竟弱者,甚至澡雪巔峰修士,奪取的力量對他來說是有限的,遠不如掠奪妖氣,沒必要很複雜的創造條件去獲得不成正比的好處。
尤其先前的他力量也不足,能附身曹樸鬱這個陸地神仙,還是在對方的狀態很差的情況下,不代表他有能力隨意針對這個世間的大物。
王淳聖的出現,更把他救出來,恰好讓這一切的條件都符合了。
無論王淳聖是否真的沒有防備,起碼確實沒有足夠的戒心,否則必然是可以防住的,那麼極好的機會擺在眼前,林荒原實在想不出放棄的理由。
可以說,能拿住王淳聖,更有諸多巧合以及運氣的成分。
他先以意識封鎖王淳聖的意識海,暫時剝奪其行動能力,接著就從其黃庭裡掠奪能量,而且是火力全開,他不能給王淳聖過多的反應時間。
因為是先手,王淳聖已然吃虧,第一反應能做的也隻是封閉自己的意識,免得被蠶食,但林荒原的目的不在此,哪怕王淳聖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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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林荒原是附身之人,他不得不這麼做,畢竟附身是已知的,掠奪力量隻是林荒原嘴上說,萬一是為了讓他分神,從而更快蠶食他的意識得以附身呢?
這之後,他才能再做彆的。
但他也已失了先手,又失了後手。
到了這個階段,已無力回天。
隻能眼睜睜看著林荒原切實的在掠奪他的力量。
王淳聖此時此刻肯定是後悔的。
他沒事跑國師府來乾什麼?
又為啥就動了把林荒原給放出來,甚至以為能利用的想法?
王淳聖拚儘一切的想要抵抗。
最後都隻是做無用功。
他的黃庭逐漸開始枯竭。
林荒原的氣息則在瘋漲。
但又被林荒原很快內斂隱藏。
他可不想引來什麼人。
而且因為兩人的力量來源不同。
林荒原並非是直接把王淳聖的力量據為己有。
導致王淳聖被掠奪的力量是有一部分流逝的。
他需要把王淳聖的力量掠奪過來,再凝縮提煉,雖然相對的麻煩些,但最終得到的好處,絕對要比掠奪城外這些妖王的妖氣好得多。
甚至不能相提並論。
畢竟城外目前也隻有幾十個妖王而已,道行低的妖怪,對他也起不到什麼作用。
王淳聖身為大物,就算流逝了一部分,林荒原能得到的依舊是大物層麵的力量。
很快他就把王淳聖的力量吸食殆儘。
王淳聖也如暮涼年一般蔫了,虛弱的癱坐在地。
甚至連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他隻能怨恨的盯著林荒原。
而林荒原閉著眼睛,深吸一口氣,隻感覺身心暢快。
他低眸看向王淳聖,笑著說道:“很感謝你把我救出來,所以就讓你的力量與我一起存在,世間雖然因此少了個大物,卻也多了個大物,且是更強的大物。”
王淳聖踉蹌著起身,嘶吼一聲,愣是砸出一拳。
但他的拳頭落在林荒原的臉上,綿軟無力。
林荒原輕笑著抬起手,說道:“再見。”
隻是一個響指。
王淳聖就滿眼不甘的化作了飛灰。
就此,世間的一尊大物隕落。
甚至可以說是死得最草率且屈辱的一尊大物。
有暮涼年隨風飄蕩,掠過神都的許多地方,最終落在了一處很雅致且正好半開窗的殿宇裡,殿內很安靜,並無人,暮涼年靜靜躺在窗下。
......
林荒原暫時躲在神都的某處,消化著王淳聖的力量。
陸秀秀出了國師府,直奔寶瓶巷,恰好在半路碰見了宣愫。
兩人並無交集。
但事關著王淳聖以及林荒原,她也沒有絲毫猶豫的把情況一說。
宣愫的眉頭緊皺。
無論是王淳聖還是林荒原,都不是他能應付的。
他隻能先與陸秀秀離開這是非之地。
宣愫一直在躲著,加上他的存在感很低,哪怕神都很亂,到處在打殺,也沒與誰動手,他也不想參與這件事。
或者說,到了如今的境地,他仍選擇隱藏山澤的身份。
因為他心裡感覺還有用。
他們剛離開,梁良的身影就出現了。
隨之而來的是成群的甲士以及陶惜、百裡袖兩人。
梁良隻感覺很心累。
不管是陶惜還是百裡袖,都不是他的對手,但來搗亂的人太多了,不至於說雙拳難敵四手,也確實讓他打得很累。
因為那些甲士裡有許多武夫,他們就是陶惜、百裡袖兩個人的最佳防禦。
死了一批還會再撲上來一批。
尤其神都的大陣短暫的撤出,讓敵人的數量又增多了。
山澤的每個人麵對的對手也就更多了。
梁良隻能邊打邊退,儘量降低自己的損耗,讓每一次出手都能有效輸出。
哪怕四麵八方的路線被堵截,他也可以直接掠走,但這就是怯戰的行為了,他隻是覺得心累,又不是打不過,平常可以懶,這個時候可不能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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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良給自己提了提神。
拖起如彎月的劍芒,甩手就似流星濺射而出,正前方的敵人瞬間死了一片。
此時,百裡袖忽然欺身上前。
梁良才剛要應對,斜刺裡,陶惜殺了出來。
周圍的弓箭手也紛紛拉弓搭起符箭指向了他。
高品秩的殺符,足以瞬殺洞冥巔峰的修士,有些神符甚至能傷到澡雪修士,這都是張天師的誠意之作,他的符籙被青玄署以及隋三軍很廣泛的應用。
縱然以梁良的修為,萬箭齊發也殺不死他,可若被偷襲的話,亦不敢說毫發無損,他隻能反過來借著陶惜、百裡袖為擋箭牌,然後正麵迎擊。
他先攔住陶惜的偷襲,又把炁凝聚在腳上,猛地朝著百裡袖踹出。
但百裡袖愣是持劍撐住了梁良的攻勢,陶惜更借此遏製住梁良的後續行動。
他們明明是敵對關係,卻偏偏配合默契。
周圍的弓箭手看準時機,也在此刻放箭。
箭出的刹那,百裡袖就撐不住倒飛回去。
梁良在險而又險的境地,伸手猛地拽住陶惜,試圖將其甩開,但陶惜扭轉腰身,居然又轉了回來,更是把梁良推到了前麵,正對著來襲的符箭。
“你想與我同歸於儘不成?”
梁良難免有些慌。
原本隻是少數的箭矢,見此局麵,弓箭手們又再放箭。
瞬間就鋪天蓋地朝著梁良以及他身後的陶惜襲來。
而梁良已來不及做出彆的反應。
他隻能催炁抵禦。
轟隆隆的符箭炸響,席卷了街道兩旁的房屋,直接就將其摧毀成廢墟。
在符箭觸及梁良的時候,陶惜就很果斷鬆手,迅速撤離。
待得彌漫的煙霧漸漸散去。
街上的廢墟間就呈現了很大的一個坑。
梁良以防禦的姿態站在坑裡。
百裡袖往前疾走兩步,高聲道:“繼續放箭!”
話落,便又是百箭齊發。
但這時候,宣愫原路返回。
他借著自己存在感低的優勢,從後方偷襲那些神都鱗衛以及驍菓軍。
愣是被他得手殺了好幾十位,才被前方的人察覺。
宣愫也緊接著藏匿了行蹤。
本身就存在感低,再有山澤的藏匿神通,那他就完全等於是徹底消失了。
宣愫當即在場麵混亂的遮掩下,轉換目標,偷襲那些弓箭手。
這時候,陶惜、百裡袖也發現了不對勁。
眼前已死了一地的人,愣是都沒瞧見是誰做的。
有驍菓軍的甲士喊道:“結陣防備!”
看不見的敵人讓他們有些恐慌。
陶惜與百裡袖也難免因此分神。
而在坑裡的梁良又抵禦了一次百箭齊發,就提著刀凶神惡煞掠了出來。
他的目標是就近的百裡袖。
等百裡袖意識到危機,轉過身來的瞬間,麵向他的就已是梁良的刀。
而陶惜轉眸看過來,卻看見了百裡袖身首異處的場麵。
梁良沒有片刻停歇,又奔她殺來。
陶惜的第一反應就是跑。
並且朝著周圍的人喊道:“攔住他!”
驍菓軍的甲士當即結著陣衝了上去,短暫攔住了梁良的步伐。
陶惜也趁此機會跑得無影無蹤。
宣愫在同一時間隱遁離開。
因為這些人已威脅不到梁良。
喊殺聲在這條街上響徹。
血腥氣隨風飄散。
不知過了多久,站著的隻剩梁良。
他渾身鮮血淋漓,卻都是來自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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