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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裡。
崩散的雷霆在唐棠的身後如絲飄散。
他身上以及臉上的傷勢也很快複原。
陳景淮忍不住退了一步。
唐棠吐出口氣。
劍意翻湧,覆蓋了整個皇宮。
遍布的宮殿震顫,瓦片掀飛,就近的直接坍塌。
皇宮裡的哀嚎聲響徹,唐棠皆視若無睹。
陳景淮咽了口唾沫,伸手召來神都的氣運,以大隋的氣運鎮壓唐棠。
他再一個閃現,就抓來了唐果。
“唐棠!朕勸你束手就擒,否則朕是會真的殺了她!你想看她死在眼前麼!”
唐棠的劍意對抗整個大隋的氣運,他艱難往前邁出一步,冷聲道:“你試試看!”
唐果在此時此刻也保持了絕對冷靜,“能打就不用管我,直接殺了他,打不了,也不用管我,有多快就跑多快,以後再找機會給我報仇。”
唐棠聞言,心裡有些觸動,他一直都把唐果當小孩子看,哪怕唐果已經不是小孩子,但這樣一番決絕的話,他從來沒想過是該被唐果說出來的。
因此,他心裡的怒意也就更盛了。
可他表現的再無所謂,也不會真的拿唐果的命視若無睹。
這就是他唯一的弱點,是不爭的事實。
他的劍再利,也會因為唐果而收著。
因為沒見著唐果,所以雖然動手,又不敢真的殺了陳景淮,實實在在會害怕陳景淮一死,就會有人第一時間把唐果也殺死。
那麼在他沒有殺陳景淮的時候,陳景淮也不敢先殺唐果,他隻是對陳景淮動手,就不會威脅到唐果的安全。
但現在,陳景淮似乎有些歇斯底裡了。
而且唐果就在陳景淮的手裡,他不敢賭自己會更快先殺死陳景淮。
哪怕他有這個信心,也會因為唐果而心生顧忌。
但他表麵的平靜,更讓陳景淮很緊張。
整個大隋的氣運是很可怕的,唐棠若不抵抗,就會被徹底鎮壓,且沒機會再反擊,陳景淮隻能把劍橫在唐果的頸前,沉聲說道:“我隻給你三息的時間。”
他也不再自稱朕了。
唐棠攥緊手裡的劍。
這時候,忽然有一道聲音響起。
“景淮,莫要一錯再錯。”
陳景淮一怔。
唐棠與唐果也愣了一下。
因為這個聲音對他們都很熟悉。
他們轉眸望去,出現在眼前的正是長公主。
陳景淮很不解看著她問道:“你怎麼來的皇宮?”
大陣覆蓋著神都,但又另行把皇宮給隔開了,除了他,或者他允許,誰也進不來出不去,長公主就這麼堂而皇之的來到麵前,陳景淮心裡全是疑問。
長公主沒有回答這個問題,隻是很平靜說道:“好好當你的皇帝就是,何必非得惹出這麼多的麻煩,看看現在神都已經成什麼樣子了,此刻收手還來得及。”
陳景淮皺眉說道:“事到如今,你覺得我收手還有用?”
長公主看了看唐果,又看了看唐棠,說道:“隻要你放了我女兒,你就能活。”
陳景淮瞥著唐棠,笑道:“或許你沒有騙我,但我不信他會讓我活。”
唐棠沉默不語。
長公主說道:“我其實更是在救你,唐果是我的女兒,你也是我唯一的弟弟,你們兩個我都不想讓誰出事,可若你一意孤行,那死得隻會是你。”
陳景淮吐出口氣說道:“雖然更敬愛你的是另一個,但我自有意識開始,也是一直把你當親姐姐看待的,現在你卻說出如此傷人心的話。”
他輕抬眸,緊抓著唐果,冷聲道:“那我也無需再對你客氣了。”
長公主蹙眉說道:“你還真是冥頑不靈。”
陳景淮說道:“此般局麵非我所願,若給我更多時間,我也不會讓自己陷入這般困境,可事已至此,隻能豁出一切,結果是有利的就好,過程已經不重要了。”
“要麼我死,要麼你們死,不會有第三種結局。”
“而我要做的,就是讓你們死,讓這個結局如我所願。”
唐果說道:“哪這麼多廢話,有能耐現在就殺了我。”
陳景淮語氣一噎。
他要是現在直接就殺了唐果,唐棠絕對瞬間就把他撕了。
長公主往前邁了一步,說道:“雖然你可能不是他,但本質上還是一個人,你費儘心思坐上這個位置,無論是完成父輩的遺願還是純粹自己的野心,你想讓整個天下都是大隋的疆土,那你就該一心去做這件事。”
“現在你反而讓自家內亂,讓西覃坐收漁翁,城外多少妖怪來襲,將士們為此付出生命,各境想必也是因此紛亂不堪,你哪還有資格坐在這個位置上。”
這無疑有些戳中陳景淮的痛點。
因為他計劃的很好,哪怕不是處處如他所願。
可眼下的情況壓根不是他計劃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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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的是讓薑望死,讓西覃覆滅。
是與西覃的暫時握手言和,共同降妖,還是把西覃的力量直接整合,專心的隻對付妖怪,在他看來,並無區彆。
雖然後者可能會讓他先有損耗,但也不用再分心防著西覃。
而想做成這件事,當然不是一朝一夕的。
所以他想先獲得足夠的力量,把薑望給解決,讓大隋的內部擰成一股繩。
像張首輔這件事,就算不能再為己所用,他也從沒想讓張首輔成為西覃的人,因此才很乾脆計劃直接殺死張首輔,嫁禍甘梨,隻是正好能合在一起做。
現在結果隻是失敗了,並非他願意看到這樣的結局。
正所謂,棋差一著,滿盤皆輸。
後續的許多計劃都接連出問題。
他能怎麼辦?
他也很無奈。
說來說去,還是隻能怪另一個陳景淮給他留了太多的爛攤子。
當然,他亦得承認,自己的確也有些操之過急。
已經發生的事無法改變。
他能做的隻是儘量的減少損失。
最終結果還是相對好的就行。
無非是花費更多時間以及心思再去收拾罷了。
而唐棠此時瞥了眼長公主,意識到她故意在讓陳景淮分神,給他能救唐果爭取機會,便也默默地掙脫氣運的束縛,準備對陳景淮一擊必殺。
但還沒等他掙脫束縛,陳景淮就回過神來。
他有些惱怒的看著長公主,“少給我扯些沒用的,你既然攔我,那就一起死!”
陳景淮話落,就對長公主悍然出手。
然而斜刺裡,陳錦瑟與九姑娘殺了出來。
在陳景淮與長公主之間,陳錦瑟無疑隻會選擇長公主。
既然姑姑決定這麼做了,他也不會再有任何猶豫。
哪怕長公主來皇宮,沒讓他們跟著,可他們還是悄悄跟了過來。
目睹著長公主揮手就打開了大陣的一個缺口,若非他們動作夠快,差點就被擋在外麵,甚至運氣不好的話,直接就被閉合的大陣給切成兩半。
陳錦瑟一個澡雪巔峰,九姑娘一個澡雪境,在已擁有大物層麵力量的陳景淮麵前,說是螻蟻也不為過。
他們雖是偷襲,但都沒到近前。
若非在意著唐果趁機被救走,陳景淮壓根都沒想搭理。
他甩手就讓攻向長公主的力量落在了陳錦瑟以及九姑娘的身上。
兩人直接吐血倒飛回去。
陳錦瑟轉眼就剩半口氣。
修為更弱的九姑娘,當場隕落。
長公主愣在原地。
唐果看著吐著血漸漸沒了氣息的九姑娘,眼眶也紅了。
畢竟在長公主府裡,九姑娘對她還是很不錯的。
甚至可以說,處處都是九姑娘在照顧她。
唐果嘶喊起來。
陳景淮轉手就又攻向了長公主。
唐棠額頭青筋凸起,劍意肆虐,拉扯著大隋的氣運,瞬間掙脫,疾速掠出。
但陳景淮反應很快的把唐果推到了前麵。
唐棠不由分說的手腕一抖,劍意就轉向,繞到了陳景淮的身側。
過程快若閃電,致使陳景淮也來不及再做彆的反應。
他隻能把所有力量都凝聚起來抵禦。
期間仍是死死抓著唐果不放。
這亦讓唐棠不得不收了劍意。
隻是以風勁把陳景淮給轟飛。
唐棠第一時間掠出去,伸手抓向唐果,並再一腳試圖把陳景淮踹走。
陳景淮卻死死拽著唐果,極力在半空扭轉腰身,反而伸手一拍,借力唐棠的一腳,朝另一個方向掠出,並直奔著長公主而去。
唐棠嘖了一聲。
雖然掙脫了束縛,但大陣的力量以及神都的氣運仍在糾纏著他,讓他無法全力施為,再有唐果的緣故,讓他的手段再打折扣。
彆說唐果有生命危險,唐棠甚至就連讓唐果有一絲傷都不願意,所以沒有能避免這種情況發生的時機,他也不敢下死手。
但很快這個時機就出現了。
是長公主直接迎著陳景淮跑去,並且大陣的力量也忽然變得混亂,反而凝聚出雷霆,朝著陳景淮砸落,致使陳景淮心頭一驚的同時,動作有了遲緩。
長公主更是趁機伸手拽住了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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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景淮的下意識反應是控製這座大陣,但一時受限,隻能再反手打向長公主。
而唐棠已持劍從陳景淮的身後殺出。
陳景淮的心思電轉。
很無奈且惶恐的境地下,唯有把目標重新放在唐果的身上,長公主的力氣自然比不過他,但就在他把唐果給拽走,想甩向唐棠的時候,長公主先朝他撞了過來。
撞入陳景淮懷裡的長公主,仍還拽著唐果的手。
因此也阻礙了陳景淮把唐果給甩向唐棠的路線。
陳景淮想把長公主給解決的辦法自然有很多。
而且長公主的行為也不是什麼高明的手段,但偏偏恰到好處。
唐棠以極快的速度殺來,那不過是一瞬間的事,陳景淮此時此刻完全沒有時間應對這突如其來,甚至可以說是很草率的妨礙手段。
唐棠挑劍,陳景淮吃痛,肩上血花飛濺。
伴著雷霆砸落,轉瞬就被挑飛。
唐棠在同一時間伸手抱住了長公主,順勢收劍又環住了唐果,穩穩落地。
而陳景淮也在半空翻身,硬抗住了雷霆,狼狽的雙腳落地。
能拿捏唐棠的手段已經沒了。
甚至神都的大陣似乎也出了問題。
陳景淮沒有半點猶豫地轉身逃走。
但他的前方,轟隆一聲巨響。
正是禦書房的偏殿位置。
陳景淮眼睜睜看著薑望的身影出現。
輕飄飄落在了他的眼前。
陳景淮不可置信說道:“你居然在無間地獄裡毫發無傷?”
薑望能出來,在他意料之中,他也不指望無間地獄能困死薑望,但那個神祇對他說的如此恐怖,結果卻連薑望的一根頭發都沒傷到?
薑望環顧周圍的情況。
抬手就鎮壓了陳景淮。
隨後無視他,走到了陳錦瑟的旁邊。
把僅剩半口氣的陳錦瑟救了回來。
薑望看了眼不遠處的九姑娘,眉頭輕蹙。
九姑娘已徹底絕了生機,他的仙人撫頂也救不回來。
唐棠默默鬆開了長公主,伸手護著唐果,看向了薑望。
薑望吐出口氣,說道:“我來。”
唐棠攥緊手裡的劍,最終還是點頭說道:“你來。”
薑望轉身走向陳景淮。
陳景淮披頭散發被鎮壓在地,爬不起身。
他滿臉猙獰,聲嘶力竭,“到了這種時候,那家夥還是讓我失望,我從一開始就不該信祂!”
陳景淮艱難抬手,把給那個神祇的氣運收回。
並且再次掠奪琅嬛神的力量。
他的氣息也因此又瘋漲。
漸漸有擺脫薑望鎮壓的跡象。
他雙手撐地,嘶吼著要站起身。
薑望往前走著,手裡憑空出現長夜刀。
陳景淮的嘶吼聲破了音,一股極強的力量翻湧而出,瞬間打破了薑望的鎮壓。
整個大隋的氣運在他周身環繞。
甚至來自曆代帝王的氣運,衍化出隋新帝的模樣。
呈現在陳景淮的頭頂。
緊接著是隋太宗。
看起來要比隋新帝更威武,身上的氣運也更磅礴。
最終呈現出來的是隋高祖。
神都裡的青藤閣也在同一時間響徹起很雄渾的龍吟。
來自大隋第一帝的威懾力降臨整個神都。
甚至讓得城外的弱小妖怪,頃刻化作飛灰。
縱是妖王,亦隻能跪倒在地,無論如何掙紮也沒有用。
驍菓軍、隴騎兵、須橢軍的人倒是沒有被威壓影響,但他們都甘願的單膝跪地,垂首,齊聲呼:“高祖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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