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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內門初見聞,慧眼識真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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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內門的石階蜿蜒如銀蛇,嵌在陡峭的山壁間,每一級都刻著細密的靈紋,踩上去能感覺到絲絲縷縷的靈氣順著腳底往上湧,像溫水漫過腳背。

石階兩旁的古樹鬱鬱蔥蔥,樹乾上覆蓋著厚厚的苔蘚,其中幾株的樹乾泛著淡淡的銀光,竟是百年難遇的“聚靈木”,能緩慢吸收天地靈氣,滋養周圍的草木。

淩塵跟著執法執事拾級而上,越往上走,空氣越清新,靈氣也越發濃鬱,吸入肺腑都帶著甘甜。

外門藥圃的靈氣與之相比,就像渾濁的溪水遇上了清澈的山泉。山路間偶爾能看到通體雪白的靈鹿從林間竄過,鹿角上頂著淡紫色的花,見到人也不驚慌,隻是歪著頭好奇地打量兩眼,濕漉漉的眼睛像含著露水。

“內門的靈脈比外門粗壯十倍,紮根在主峰之下,”執法執事難得多說了兩句,語氣裡帶著幾分羨慕,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的執法令牌。

“尋常弟子就算什麼都不做,靜坐一日也抵得外門修煉三日。但想進內門,要麼是天賦異稟,十五歲前突破煉氣五層;要麼是立下大功,比如斬殺高階妖獸,或者……煉出極品丹藥,你算是破例了。”

淩塵隻是笑笑,目光卻落在石階旁的苔蘚上。這些苔蘚泛著淡淡的藍光,濕潤柔軟,竟是“凝靈蘚”,能緩慢吸收天地靈氣,雖不起眼,卻是布置聚靈陣的好材料——前世他曾用這苔蘚改良過洞府的聚靈陣,讓修煉速度提升了兩成。他不動聲色地記下位置,打算日後有空采些回去。

走了約莫半個時辰,前方出現一座白玉牌坊,坊柱上雕刻著騰雲駕霧的龍紋,栩栩如生,上麵刻著“青雲境”三個大字,字體飄逸,仿佛蘊含著某種道韻,細看之下,竟能讓人神思清明。

牌坊下站著兩個身著白衣的弟子,腰間掛著“內門”令牌,令牌上的雲紋流轉,氣息沉穩,至少是煉氣七層的修為,比外門的執法執事還強。

“執法堂的?”左側的白衣弟子拱手問道,聲音清朗,目光銳利如劍。

“奉宗主令,帶外門弟子淩塵麵見。”執法執事遞上令牌,態度比在外門時恭敬了三分。

白衣弟子的目光落在淩塵身上,帶著審視,見他穿著粗布勁裝,袖口還沾著點泥土,腰間連個像樣的令牌都沒有,眼底閃過一絲詫異,像在看闖入天鵝湖的灰雀,卻沒多問,側身讓開道路:“宗主在演武場,順著這條路直走,看到最高的那座觀禮台就是。”

穿過牌坊,眼前的景象豁然開朗。內門的建築多是白玉為基,琉璃為頂,陽光照在上麵,折射出五彩的光暈,像撒了一地碎金。

遠處的山峰間有虹橋橫跨,橋身由靈氣凝聚,隱約能看到弟子們踩著飛劍往來穿梭,衣袂飄飄,宛如仙人,偶爾有笑聲順著風飄過來,清越動聽。

“那是‘禦劍橋’,隻有內門弟子才能使用,橫跨三座山峰,比繞山路快十倍。”

執法執事指著虹橋解釋,語氣裡滿是向往,“最遠處那座被雲霧圍著的山峰是煉丹峰,丹堂的長老們都在那裡修行,據說峰頂有座‘九轉琉璃爐’,是宗裡的鎮派之寶。”

淩塵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煉丹峰上雲霧繚繞,隱約能聞到淡淡的藥香,比外門丹房濃鬱百倍,還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丹火氣息——那裡定有高階丹爐在運轉,至少是地階法器。

走到演武場時,正看到一群內門弟子在切磋。場中央兩個少年打得難解難分,一個身著藍衣,揮舞著長劍,劍氣縱橫,將地麵劈出數道淺溝;一個穿著白衣,捏著法訣,身前凝聚著數道水箭,靈力波動比外門弟子強橫得多,至少是煉氣六層的修為。

“穿藍衣的是三長老的弟子,叫趙風,煉氣八層,劍法是‘青雲劍法’的進階版;穿白衣的是丹堂劉長老的孫子,劉水,煉氣七層,卻能憑水係術法勉強抗衡,也算不錯了。”執法執事點評道,語氣裡帶著讚歎。

淩塵卻注意到,那白衣少年劉水凝聚水箭時,指尖有細微的顫抖,顯然靈力運轉不夠穩定,水箭的邊緣還帶著毛刺;而藍衣少年趙風的劍法看似淩厲,卻在轉身時腰腹間露出了破綻,靈力流轉有瞬間的滯澀——這些細微的缺陷,在前世的他眼裡,無異於將軟肋暴露在對手麵前,隻需一劍就能擊潰。

“來了。”執法執事忽然停下腳步,聲音裡帶著一絲緊張。

演武場邊的高台上,坐著位身著紫袍的老者,須發皆白,用一根玉簪束著,麵容卻紅潤如嬰孩,手裡把玩著顆墨綠色的珠子,正眯著眼看著場中比試,周身的靈氣濃鬱得幾乎要凝成實質,像籠罩著一層薄薄的霧。

“宗主,人帶來了。”執法執事躬身行禮,腰彎得很低,態度恭敬無比。

紫袍老者緩緩睜眼,目光落在淩塵身上。那目光並不銳利,卻仿佛能穿透皮肉,直抵骨髓,讓他丹田的先天陰氣不由自主地顫動起來,像被暖陽照耀的冰雪。

“你就是煉出極品小還丹的少年?”老者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遍整個演武場,帶著一種奇異的穿透力,場中比試的弟子都停了手,紛紛好奇地看過來,目光裡有驚訝,有探究,也有幾分不服氣。

“弟子淩塵,見過宗主。”淩塵躬身行禮,腰背挺直,不卑不亢。麵對這位青嵐宗的掌權者,他沒有絲毫畏懼——前世他見過的仙帝、魔尊不知凡幾,這點氣勢還壓不倒他。

宗主微微點頭,指了指場邊的石桌:“坐。”石桌是整塊青玉雕成的,冰涼溫潤,上麵擺著套紫砂茶具,壺身上刻著“流雲”二字,一看便知是珍品。

宗主親自斟了杯茶,推到他麵前,茶湯清澈,飄著兩片嫩綠的茶葉:“嘗嘗,這是‘雲霧茶’,采自後山千年古茶樹的嫩芽,一年隻產一斤,用山巔的‘靈泉’衝泡,對穩固靈力有好處。”

淩塵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一股暖流順著喉嚨滑下,瞬間化作絲絲靈氣融入四肢百骸,比尋常凝氣丹的效果還好,連骨骼都仿佛被滋潤了,發出舒服的輕響。

他心中暗驚,這等靈茶,怕是隻有宗主級彆的人物才能享用,尋常內門弟子見都見不到。

“聽說你放棄了內門預備營,去了苦役營?”宗主放下茶杯,目光溫和卻帶著探究,像在打量一塊璞玉。

“弟子覺得,根基未穩,不宜急進。”淩塵如實回答,指尖輕輕摩挲著茶杯的邊緣。

“哦?那你覺得,什麼是根基?”宗主饒有興致地追問,身體微微前傾。

“肉身是根,心性是基,功法是乾,丹藥是葉。”淩塵沉吟道,聲音清晰,“根不深則不耐風雨,基不實則難承枝乾,乾不直則易長歪,葉不茂則難結果。”

這番話一出,不僅宗主眼中閃過精光,連旁邊的幾位內門長老都露出驚訝之色,交頭接耳起來。

這哪裡像個十五歲少年能說出的話,分明是對修仙大道有深刻體悟的長者之言!

場中那個穿藍衣的趙風忍不住嗤笑一聲,聲音不大,卻足夠讓周圍的人聽見:“說得倒好聽,怕不是沒本事進內門,才找的借口?五行靈根,怕是連煉氣期都難突破吧?”

“閉嘴!”宗主淡淡瞥了他一眼,語氣裡沒有怒意,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趙風頓時噤若寒蟬,低下頭不敢再言,臉頰漲得通紅。

“說得好。”宗主看向淩塵的目光越發溫和,像看著自家後輩,“青嵐宗立派千年,靠的不是天賦異稟的天才,而是腳踏實地的修士。多少驚才絕豔之輩,毀於急功近利,你能有這般見識,比那極品五行靈根更可貴。”

他忽然話鋒一轉,語氣帶著前所未有的鄭重:“李老頭說你煉丹天賦不錯,還懂些煉體之術?”

“隻是跟著李老學了點皮毛。”淩塵謙虛道,知道此刻不宜張揚。

“那就露一手看看。”宗主指了指場邊的一塊玄鐵,那玄鐵足有半人高,漆黑如墨,上麵布滿了深淺不一的刀痕劍印,顯然是被無數弟子劈砍過的試煉石,“用你的煉體之術,試試能不能劈開它。”

那玄鐵堅硬無比,至少是凡鐵的十倍硬度,尋常煉氣期弟子就算用靈力加持長劍,也未必能留下深痕。

淩塵走到玄鐵前,深吸一口氣,運轉《九轉煉神訣》。骨骼發出“哢哢”的輕響,像炒豆子般清脆,肌肉賁張,原本清瘦的身形仿佛膨脹了一圈,一股強橫的氣息從體內散發出來,帶著淡淡的金芒,那是肉身淬煉到極致的征兆。

他沒有用任何靈力,隻是將全身力氣凝聚在右拳,猛地一拳砸在玄鐵上!

“鐺——”

一聲巨響,震得周圍的弟子耳膜發疼,玄鐵劇烈震顫,竟被砸出一個寸許深的拳印,邊緣光滑,像是被利器切割過!

周圍的弟子們倒吸一口涼氣,演武場瞬間安靜下來。這玄鐵堅硬無比,就算是煉氣八層的弟子用靈力加持,也未必能留下如此深的痕跡,這少年竟用肉身一拳砸出拳印?這肉身強度,怕是堪比煉體修士了!

宗主眼中精光爆射,猛地站起身,紫袍無風自動:“好一個無垢凡體!李老頭果然沒看錯人!”

無垢凡體!這四個字像驚雷般在演武場炸響。內門弟子們個個麵露震撼,看向淩塵的目光徹底變了——無垢凡體可是萬中無一的煉體聖體,修煉煉體功法事半功倍,前途不可限量!

“你願不願意換個地方修煉?”宗主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鄭重,“煉丹峰的丹房,內門的功法閣,你可以任意挑選,老夫親自為你安排導師。”

這是天大的恩賜!多少內門弟子擠破頭想進煉丹峰,想進功法閣,此刻卻被宗主主動提出,任他挑選!執法執事更是目瞪口呆,手裡的令牌差點掉在地上。

然而,淩塵卻搖了搖頭:“弟子還是想留在藥圃,跟著李老學習。”

全場愕然。放著內門的大好資源不用,非要回苦役營?這少年是不是傻了?連幾位長老都露出不解之色,交頭接耳地議論起來。

宗主也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聲音洪亮,震得周圍的樹葉簌簌作響:“好!有主見!老夫不勉強你!”

他轉身對身後的長老道,“傳我令,從今往後,淩塵可自由出入內門藥庫和功法閣一層,每月領取十枚上品凝氣丹,不用再做苦役營的雜活。”

這已經是內門核心弟子的待遇了!比許多內門弟子的資源還豐厚!

執法執事目瞪口呆,他帶過無數弟子,從未見過有人能讓宗主如此破例,看向淩塵的眼神徹底變了,帶著敬畏和討好,連稱呼都改了:“淩……淩師弟,以後有什麼需要,儘管找我,外門的事,我多少能幫上點忙。”

淩塵笑著點頭,心裡卻明白,這次內門之行,看似是機遇,實則也將他推到了風口浪尖。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接下來的日子,怕是不會像在苦役營那般平靜了,那些嫉妒他、算計他的人,定會浮出水麵。

回到藥圃時,夕陽正染紅天際,像打翻了的胭脂盒,將藥田染成一片暖色。

藥老坐在石牆下,手裡拿著個小鋤頭,慢悠悠地打理著鎖靈藤,紫色的藤蔓在他手中溫順得像寵物,仿佛早就知道他會回來。

“回來了?”藥老頭也沒抬,語氣平淡得像在問“吃飯了嗎”。

“嗯。”淩塵走過去,挨著他坐下,泥土的氣息混著藥香,讓人安心,“宗主讓我自由出入藥庫和功法閣,每月領十枚上品凝氣丹。”

“意料之中。”藥老放下鋤頭,用袖子擦了擦額頭的汗,“但你要記住,資源再好,也不如自己的本事可靠。藥庫的藥材再好,你煉不出丹藥也是枉然;功法閣的秘籍再強,你領悟不了也是廢紙,甚至可能走火入魔。”

他從懷裡摸出一把小巧的銀刀,刀身薄如蟬翼,泛著淡淡的銀光,刀柄是用某種獸骨做的,溫潤如玉,上麵刻著細密的防滑紋:“這是‘剝靈刀’,用來處理帶毒的靈藥最順手,刀刃上淬過‘清靈水’,能中和三成毒性,送你了。”

淩塵接過銀刀,入手微涼,刀柄上刻著個小小的“藥”字,邊角有些磨損,顯然是藥老的心愛之物,用了許多年。

他握緊銀刀,忽然明白,這位看似平凡的藥老,或許比宗主更懂他想要的是什麼——不是捷徑,而是紮實的根基,是能應對一切風雨的本事。

夜色漸濃,藥圃裡靜悄悄的,隻有蟲鳴和風吹過葉片的“沙沙”聲,像溫柔的歌謠。

淩塵坐在丹房的門檻上,手裡摩挲著剝靈刀,刀身映出他清亮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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