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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毒草淬刀術,暗箭現原形(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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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藥圃還浸在牛乳般的薄霧裡,鎖靈藤的葉片上凝著細密的水珠,風一吹,簌簌落在青石上,碎成細屑。

淩塵已經站在石牆前,手裡握著那把藥老送的剝靈刀,刀身薄如蟬翼,在晨光下泛著冷冽的銀光。

石牆內新移栽了幾株“腐心草”,草葉呈詭異的墨綠色,邊緣卷曲如鬼爪,根莖處滲出粘稠的汁液,像融化的瀝青,散發著若有若無的腥氣——這是煉製“破障丹”的主材,也是青嵐宗藥圃裡毒性最強的靈藥之一,沾到皮膚就會留下烏黑的印記,三日不散。

“腐心草的毒不在葉,在根須的‘涎液’裡,”藥老背著手站在門外,聲音透過薄霧傳進來,帶著一絲凝重。

“那涎液是透明的,像清水,沾到一點就會順著經脈往上爬,腐蝕心脈,到時候就算有解毒丹,也得損傷三成修為。

處理時要用剝靈刀挑斷主根,再以‘離火草’的灰燼裹住切口,記住,手不能抖,一抖就可能濺到身上。”

淩塵深吸一口氣,運轉《九轉煉神訣》,丹田的先天陰氣化作暖流,順著經脈湧向四肢百骸,在皮膚表層凝成一層淡淡的金芒,護住心脈。

他握緊剝靈刀,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刀尖精準地刺入腐心草根部一寸處——那裡是主根與側根的連接處,毒性最淡。

剝靈刀果然鋒利,切入時幾乎沒有阻礙,墨綠色的涎液立刻順著刀身往上爬,像一條細小的毒蛇,卻在靠近刀柄時,被他指尖滲出的靈力擋在半空,化作細小的毒珠滴落,砸在地上,竟將泥土蝕出一個個小黑坑。

“挑!”藥老低喝一聲,聲音裡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道。

淩塵手腕微旋,剝靈刀如靈蛇擺尾,精準挑起主根,將其與側根完美分離。

與此同時,他另一隻手迅速撒上離火草的灰燼,灰白色的粉末一觸到切口,立刻冒出淡淡的青煙,涎液瞬間被灼燒殆儘,隻留下焦黑的痕跡,再無半分毒性外泄。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從下刀到處理完畢,不過三息時間,刀尖的毒珠都沒來得及多爬半寸。

“不錯,比老夫第一次處理時穩多了。”藥老的聲音裡帶著讚許,薄霧中露出他模糊的身影,“這株腐心草的藥性保住了八成,夠煉半爐破障丹了。”

連續處理完三株腐心草,淩塵的額角已布滿冷汗,後背的粗布勁裝被浸濕,貼在皮膚上。

腐心草的毒性遠比幽冥草霸道,即便有煉體靈力防護,也能感覺到一股陰冷的氣息在皮膚下遊走,像無數細針在紮,若非《九轉煉神訣》淬煉的肉身足夠強橫,恐怕早已中毒。

“歇會兒吧,這毒草耗心神。”藥老遞過來一個竹筒,裡麵裝著清冽的泉水,水麵飄著幾片細小的白色花瓣,“裡麵加了點‘醒神花’的花粉,能壓一壓殘毒,比丹堂的清毒丹管用。”

淩塵接過竹筒一飲而儘,一股清涼的氣息順著喉嚨滑下,像冰水澆滅了餘燼,驅散了腦中的昏沉。

他剛放下竹筒,就見王老實慌慌張張地跑過來,粗布短褂的前襟沾著泥,臉色白得像紙:“李老,淩少爺,丹堂的趙師兄……帶著人把藥圃的門堵了!手裡還拿著法器,凶得很!”

藥老皺眉:“他來做什麼?”

“說是……說是咱們上交的七星草葉子少了三片,要搜丹房!”王老實結結巴巴地說,聲音都在抖,“還說……還說懷疑淩少爺私藏了,要拿去討好內門的長老!”

淩塵眼神一冷。他每次上交七星草都仔細計數,用玉盒裝著,三片葉子足有巴掌大,絕不可能少,顯然是趙峰故意找茬。

兩人走到藥圃門口,果然見趙峰帶著十幾個丹堂弟子,個個手持法器,把大門堵得嚴嚴實實。

趙峰穿著新做的錦袍,手裡拿著本賬冊,臉上帶著假惺惺的嚴肅,像模像樣地翻著:“李老,按規矩每月需上交三十片七星草葉子,這個月隻收到二十七片,還請讓我們搜搜丹房,若是誤會,我給您賠罪,磕三個響頭都行。”

“放肆!”藥老怒喝一聲,周身的靈力驟然爆發,原本纏繞在石牆上的鎖靈藤猛地竄高,紫色的藤蔓交織成網,葉片上的銀光閃爍,竟形成一道半丈高的紫色光牆,將丹堂弟子擋在外麵,光牆一碰觸到他們的法器,就發出“滋滋”的輕響,“苦役營的丹房也是你們能搜的?丹堂的規矩都學到狗肚子裡去了?”

趙峰被光牆震得後退兩步,錦袍的袖口都被震裂了,臉上閃過一絲慌亂,隨即又硬氣起來,指著身後的一個中年執事:“這是劉長老的命令!李老若是阻攔,就是違抗長老令!”

那中年執事左眼角有顆痣,手裡把玩著個鐵算盤,正是之前在測靈碑旁搞鬼的人,此刻臉上帶著陰惻惻的笑,顯然是來撐腰的。

淩塵上前一步,擋在藥老身前,目光掃過趙峰身後的弟子。這些人大多穿著丹堂的青灰道袍,唯有一個麵生的弟子低著頭,身形消瘦,左手藏在袖裡,袖口隱約露出半片黑色的令牌,上麵刻著個扭曲的“煞”字——血煞門的標誌!

他心中一凜,不動聲色地握緊剝靈刀。前世血煞門就常派人潛伏在各大門派,專偷功法、刺探情報,沒想到這一世這麼快就遇上了,還混進了丹堂。

“既然是劉長老的命令,搜也無妨。”淩塵忽然開口,語氣平靜得像潭水,“但若是搜不出東西,該如何?”

趙峰沒想到他會答應,愣了一下,隨即臉上露出得意的笑:“若是搜不出,我……我給你磕三個頭!”

“不必磕頭。”淩塵指著藥圃角落裡的一塊青石,那石頭足有半人高,漆黑如墨,“那塊石頭重三百斤,你若搜不出,就把它搬到煉丹峰,再原封不動搬回來,如何?”

三百斤的石頭往返煉丹峰,山路崎嶇,至少要走五十裡,對煉氣期弟子來說,無疑是極大的羞辱。

趙峰臉色鐵青,卻被眾人看著,騎虎難下,咬牙道:“好!就依你!”

他一揮手,弟子們立刻衝進丹房,翻箱倒櫃地搜查起來。丹房裡本就簡單,除了煉丹器具就是曬乾的草藥,翻了半天,彆說七星草葉子,連半片多餘的藥材都沒找到,最後連牆角的柴堆都翻了,隻找出些藥渣。

“怎麼樣?”淩塵抱著胳膊,似笑非笑地看著趙峰,眼神裡的寒意讓對方打了個哆嗦。

趙峰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尤其是看到那個袖裡藏著“煞”字令牌的弟子偷偷搖頭,更是心沉到了穀底。他知道,這次不僅沒找茬成功,反而要受辱了。

“我……”

“不必搬石頭了。”藥老忽然開口,目光如電,落在那個麵生的弟子身上,“但他得留下。”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弟子身上。他猛地抬頭,臉上閃過一絲凶光,左手從袖裡抽出一把淬毒的匕首,匕首上泛著幽藍的毒光,直撲淩塵心口:“找死!”

匕首的速度極快,帶著破空聲,顯然是練過刺殺術。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所有人都驚呆了,連趙峰都愣在原地,沒想到這人會突然動手。

但淩塵早有準備,側身避開匕首的同時,剝靈刀順勢劃出一道銀弧,精準地斬斷了對方持匕首的手腕!

“啊——”慘叫聲中,匕首掉在地上,手腕的傷口處卻沒有血流出來,反而迅速變黑、腐爛——竟是被自己的毒匕首反噬了,黑血順著指縫滴落,在地上蝕出一個個小坑。

“血煞門的雜碎,也敢混進青嵐宗?”藥老冷哼一聲,指尖彈出一道青色靈力,像條小蛇,精準擊中那弟子的丹田,“哢嚓”一聲輕響,他的修為被廢,癱在地上抽搐。

趙峰這才反應過來,嚇得腿一軟就跪了下去,錦袍沾滿了泥:“李老饒命!我不知道他是血煞門的人!是……是劉長老讓他跟著我來的,說是幫忙壯聲勢!”

真相大白。劉長老不僅指使趙峰找茬,還安插了血煞門的人,顯然是想借機除掉他,甚至可能與《九轉煉神訣》有關!

“把他拖去執法堂,交給宗主發落。”藥老對聞訊趕來的執法執事道,語氣冰冷如霜,“順便告訴劉長老,藥圃的事,老夫還沒死,輪不到他指手畫腳。”

執法執事哪敢怠慢,押著血煞門的人和癱軟的趙峰匆匆離開,那個左眼角有痣的執事早已溜得沒影了。

藥圃裡終於安靜下來,隻剩下鎖靈藤的葉片還在微微顫動,紫色的光牆緩緩散去。

“你早就發現了?”藥老看著淩塵,眼底帶著一絲探究,手裡的小鋤頭在地上劃出淺痕。

“他袖口的令牌露了半片,血煞門的‘煞’字我認識。”淩塵收起剝靈刀,刀身的毒珠已被靈力煉化,“隻是沒想到劉長老會和血煞門勾結,膽子未免太大了。”

“人心叵測罷了。”藥老走到腐心草前,看著被處理得乾乾淨淨的根須,“但你剛才處理毒草時,明知有詐,卻能穩住心神,一刀斷腕,比老夫當年強。”

他忽然從懷裡摸出個黑色的丹爐,爐身刻著猙獰的獸紋,比離火爐小了一圈,卻散發著更精純的火靈氣息,爐底的三足是三個鬼頭形狀:“這是‘噬魂爐’,能煉毒丹,也能煉解藥,爐身的獸紋能吞噬雜質,是老夫年輕時斬殺毒修得來的,現在給你。”

噬魂爐是中階上品法器,比離火爐珍貴十倍!淩塵接過丹爐,隻覺得入手滾燙,爐身的獸紋仿佛活了過來,隱隱有吞噬靈氣的吸力,讓他丹田的靈力都微微顫動。

“多謝李老。”

“謝就不必了。”藥老轉身往外走,晨光透過薄霧照在他佝僂的背上,“用這爐煉一爐‘破障丹’,三日後是內門的小比,你若能拿出極品破障丹,劉長老就算想動手腳,也得掂量掂量。”

內門小比?淩塵心中一動。他差點忘了,青嵐宗每月都會舉行小比,優勝者能獲得進入“靈脈洞”修煉的資格,那裡的靈氣濃度是外門的五倍。

看著藥老的背影消失在薄霧中,他握緊了噬魂爐。這次的危機雖被化解,但劉長老和血煞門的勾結,無疑是個危險的信號,像懸在頭頂的劍。

他走到丹房,將腐心草的根須和七星草的汁液混合,然後點燃噬魂爐。

黑色的火焰升騰而起,竟帶著一絲吞噬雜質的吸力,將藥材中的毒性與靈氣完美分離,爐身的獸紋在火光中仿佛在獰笑,加速著丹藥的凝結。

三日後的內門小比,或許就是他反擊的最好時機。

爐火映著他年輕卻沉穩的臉龐,剝靈刀在火光下泛著冷冽的光。

毒草能淬毒,亦能煉藥;暗箭能傷人,亦能讓藏在暗處的敵人,露出原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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