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陳二狗忙完,趕過來的時候,看見陳昭願正在和服務員要綁頭發的皮筋。
顧小海喊了聲:“頭。”
陳昭願綁好高馬尾,轉過身看著陳二狗。
上身米白色衛衣,下身牛仔褲,腳上登著一雙休閒鞋。
陳昭願梳著高馬尾轉身看著陳二狗:“怎麼樣?”
陳二狗點點頭:“不錯。”
王一聰附和道:”是不錯。”
陳昭願重新轉過去,看著鏡子裡的自己,低頭看了一眼衣服上的標簽,搖搖頭。
“怎麼了?”
“孤兒院出來的孩子可買不起這麼貴的衣服。”
最終,陳昭願還是在菜市場旁邊的小攤上,打著那把黑傘討價還價。
最終花了一百塊錢買了一身衣服,又花了三十塊錢買了一雙帆布鞋。
買完演戲需要的東西,陳昭願買了一袋炸串和可樂,幾人分開,陳二狗把陳昭願拉到了一個老破小院子。
“房子已經打掃乾淨了,為了符合你目前的身份,先委屈幾天。”
陳昭願看著眼前不光是破舊,甚至在還有幾分荒涼的房子,很難想,在s城還有這麼一個地方。
從總統套房到老破小平房,這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她的適應能力就是這麼強。
陳昭願把'手中的炸串放在折疊桌上,又坐在床上試了試,答:“可以。”
陳二狗站在門口欲言又止。
“還有事?”
陳二狗想了想,拿著手機給陳昭願轉了一萬塊錢。
“?”
“我有個問題想問。”
陳昭願走到折疊桌,拆開塑料袋,拿了一根骨肉相連:“你問。”
“在局裡開會的時候,你跟那個楚辭說的是什麼意思?”
陳昭願咬了一口炸串,想了想。
“普通人?”
“對。”
“命理之說,你信嗎?”
“以前不信,現在有點。”
“在沒來找我之前,你有遇見什麼奇奇怪怪的事嗎?”
陳二狗仔細回想了一下:“沒有。”
“你數次死裡逃生,你覺得是因為什麼?”
“不是我問你嗎?”
“回答。”
“運氣好?”
“不是他們運氣好,是你的運氣好,冥冥之中有什麼東西在護佑你。”
“什麼?”
“一朵紅色的花。”陳昭願說著,嘴巴一點沒停。
骨肉相連三兩口就被她吃光了,又拿了一根土豆片,走到陳二狗麵前,抬頭認認真真的看著他。
“花?”
陳二狗皺著眉頭看著眼前的人,感覺她越說越玄乎了。
陳昭願點點頭。
“可是你當年不是說我命格弱,受不起陳澤同那個名字嗎?”
陳昭願皺了下眉,神情古怪的看著陳二狗。
“你確定是我說你命格弱嗎?”
“不是嗎?”
“不是,我說你年紀太小,受不住。”
“有區彆嗎。”
“有。”
“那你沒有彆的要對我說嗎?”
“陳隊長,有些事情知道太多了,隻會徒增煩惱。”
陳二狗若有所思般點點頭:“行吧。”
說著從兜裡掏出一支類似於內嵌式耳機的東西來。
“這個帶著。”
“哦,行。”
陳二狗又拿出一塊手表來:“還有這個,這是隱藏攝像頭。明天把這兩樣都帶上。”
“好。”
陳昭願站在房間裡看著轉身離開的陳二狗,覺得這個人還真是通透。
……
第二日,華碩女高。
陳昭願一個人背著書包去了華碩女高報到。
對了,現在她的身份是在孤兒院長大的孤兒,蔣小涵。
陳昭願找到辦公室,伸手敲了敲門。
“進來。”
陳昭願走進去。
整個辦公室隻有兩個老師,一個男老師和一個女老師都坐在辦公桌前。
低著頭筆下沙沙寫著什麼,女老師聽到動靜抬起頭來看著陳昭願。
“老師好,我是今天轉過來的蔣小涵。”
紮著低馬尾的女老師抬頭看著她,然後在辦公桌那一疊資料中翻了翻。
找出一張紙來,看看上麵的照片又看看眼前的少女。
“蔣小涵是吧。”
“是。”
另一邊,那個伏在辦公桌上,筆下沙沙寫著什麼的老師,聽到這個名字,也跟著停下了手中的筆。
走到陳昭願身邊看了她一眼,然後接過同事手中的資料。
認認真真的看了一番,抬頭看著陳昭願,伸手扶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鏡。
“蔣小涵。”
陳昭願臉不紅,心正常跳的點點頭。
“孤兒院的,你這個出生年月日準嗎?”
不等陳昭願回答,身邊的女老師瞥了陳昭願一眼搶先說道:“估計孤兒院隨便填的吧。”
“不是。”
“不是隨便填的。”
女老師皺了下眉頭:“你這孩子,難道自……”
“我被扔到孤兒院的時候,包裹裡寫了我出生的年月日。”
那個中年男老師聞言連道三聲:“好,好,好啊,啊,我是這個學校的主任,叫我王老師就好。”
隨後拉了把椅子坐下看著陳昭願,笑容和藹:“生活啊學費啊如果有困難可以和老師說,咱們學校有助學金。”
陳昭願低著頭糾結了下。
“那個我成績一般。”
“這個不是問題,咱們學校啊,對所有學生一視同仁。”
“真的嗎?”
“真的。”
“不過,做人得知恩圖報,去見見資助人,說聲謝謝還是要的。”
陳昭願點點頭嗯嗯了兩聲。
“那,主任,我先帶她去教室上課。”女老師不知為何有些躊躇。
王主任微笑道:“去吧。”
……
華碩高中對麵店側邊停著一輛車。
陳二狗和王一聰他們幾人坐在車上,靜靜聽著陳昭願那邊的動靜。
事情的發展,看樣子比他們料想的還要快。
……
學校內。
辦公室去教室的走廊上。
“蔣小涵。”
“老師。”
張老師看著陳昭願欲言又止,最終說道:“沒事,到了。”
陳昭願做了個簡短的自我介紹,走到張老師安排好的位置上。
開始上課,數學課。
陳昭願很認真的看著黑板,很認真的聽著老師講課。
結果越聽越困,黑板上的字她都認識,組合起來是一個也不懂。
張老師的聲音簡直比催眠效果還好。
陳昭願用眼角餘光掃了一圈教室裡的學生,忍不住感歎:老天爺啊,現在的孩子們都是在受這種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