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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妖邪和城隍,正神淫祀(二合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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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真人來我兒喜宴之上,老夫心中不儘歡喜,剛剛手下人做事唐突了真人,還望見諒。”

趙大老爺來敬酒水,旁側的乃是一喜氣洋洋的新郎,麵上掛笑,熱情洋溢。

曹空端起桌上酒,與其共飲,餘光掃視那喜氣洋洋的新郎,察覺到了一縷異樣氣息,很淡,卻有,可名之為妖氣。

趙大老爺見曹空舉手投足皆淡然,心中道:‘果真不凡。’

也不提先前那字的事,便邀曹空入主廳之中,連同雲鬆道人三個和那個老者,也被一同邀進去。

確是豁達之人。

主廳之中,大多是趙家親人長輩,他們也聽了堂前的事,時不時的將目光打量在曹空身上,想要看出道人有何端倪來。

有人心中竊竊道,‘也沒什麼神異的,也就是模樣有些俊。’

後有一道道熱菜端上,大魚大肉,鍋氣十足,既是主廳,上的自然是最快的。

不多時,菜肴滿桌,大家紛紛動筷來吃,八月光景,一場飯下來,吃的既是酣暢淋漓,又是大汗淋漓。

身處曹空旁邊的雲鬆道長感覺不對了,怎麼身旁的道者身上不見熱汗啊。

開口道:“道友好修持,如今這麼熱的天氣,身上竟不見有汗。”

一桌子的人也看來,紛紛感到驚奇,開口詢問,後被曹空搪塞過去。

又有新郎前來敬酒,走路之間,一瘸一拐,應有腳疾,但目光明亮,笑著圍桌敬酒,漸漸的酒氣滿身,看樣子是真的高興,應是娶到如意之人。

期間,那趙大老爺還又來一趟,問曹空及雲鬆道人幾人夜宿何方。

當得知幾人於城中無落腳地的時候,更是熱情相邀,雲鬆道人也是意動,畢竟路途不近,能若住上一宿第二日再回顯然更好。

曹空也笑著答應。

喜宴漸散,桌子上菜肴雖多,卻也被打掃的一乾二淨,就算有剩的,也被人厚著臉皮裝著帶走。

新郎則在一片喧鬨聲中,滿麵通紅的去入裡屋,裡麵是在獨守的新娘,喜宴之後,當是洞房花燭夜。

曹空和雲鬆道人幾人則被邀至趙府的一處偏宅,那老者倒是不知何處去了。

有人於前引路,正是先前接待的趙三。

待來至房間後,趙三麵色躊躇,最後咬牙來至曹空麵前:“道長,真人,先前是我說話有些衝,非有意之舉,還望見諒。”

說著,就深深的鞠個躬。

曹空奇怪道:“你有何過之,不過是正常接待罷了。”

趙三聞言,麵色緩了下去,知真人大量,心中輕快不少,不複再言,作禮離去。

如今酒足飯飽,倒是思動,八月炎熱,雲鬆道人幾個都坐在門外乘涼,曹空也於其中。

恰此時,府中養有黑狗,黑狗狂叫,顯得異常焦躁。

黑狗有靈,這非正常之舉。

曹空也望向一處,正是新郎新娘新婚之屋,那裡的妖氣,漸漸濃了。

眺目遙望,便見窗扇之下,有影子曳動,非人之影。

‘不對,有妖邪作祟。’曹空心中敏銳,又念那趙老爺一身和氣,且相邀留宿的善意,便邁步而去。

僅是一個晃身,便有一陣風掠過。

守正道士打眼一看,嚇了一跳,剛剛還在自己旁邊的曹空怎麼不見了。

不過是瞬息之間,曹空已然來至新房之外,有淫邪之音傳來。

“夫人可願與我同席共枕否?”

隻是還未待曹空有所行動,便聽見屋中傳來一聲冷哼,有熟悉的氣息逸散,是香火氣。

‘是白日裡那自稱城隍的老者。’曹空驀然心道。

“孽畜!”

“嘶!”

屋中有吃痛的嘶吼之聲,但見窗扇驟然破碎,一黑影從中掠出,麵色猙獰,乃是一狐狸,身上妖氣升騰。

曹空見狀,未有猶豫,口吐一青劍。

此為木劍,吐出的一刹那,天上南方七宿降於星力,遂以木生火,劍身宛如附有一團赤紅流螢,如同一隻火紅飛鳥,向那妖狐斬去。

隱霧山上修九年,二十八星宿之劍中,東西七宿儘被曹空所掌,鑽至小成,更是借此窺得金曜木曜之劍。

故而現今若有習劍,便是以木劍行南方七宿之劍,以金劍行北方七宿之劍,以求將這天之四靈皆掌握至小成的地步。

曹空有所預感,這二十八星宿之劍若皆被他掌握,恐怕會滋生出不小的玄妙來。

咻!

木劍攜火焰飛去,那妖狐目眥欲裂,嘶吼一聲,不知使了什麼法子,渾身氣息瞬間萎靡,宛如一支離弦之箭一般彈出。

曹空眸光不減,若讓這妖狐逃了,那他這麼多年豈不是白修了?

果不其然木劍攜侵略之勢,快到了極致,一下子便穿那妖狐而過,無窮的烈焰燃燒著他的體魄,讓其痛苦嘶吼。

又見一陣煙霧釋放開來,其中顯化一人,乃是白日老者,他麵容驚奇的看著此幕,心中不由得對曹空更敬三分。

“謝過真人出手相助,真人好手段,老夫姓宋,乃是此城城隍。”

宋城隍向曹空稽首作禮,曹空還禮。

便是這舉動之間,那妖狐已被燒了個焦黑,痛叫連連,一雙眼睛更是怨毒的盯著曹空和城隍,而後也不知施了什麼法,竟有黑氣渺渺而升。

宋城隍驚道:“這野狐狸,哪裡來的出魂之法。”

說著雙手連連掐訣,引動香火之氣,其上附有民之願力,玄妙異常,可驅邪鎮魔。

但到底是慢了半拍,隻見黑氣凝聚常人看之不見的陰形向宋城隍撕咬而去。

尋常妖怪,縱然懂得出魂之法,又怎得長久,且劣性不減,身死之後不欲讓這個壞他好事的宋城隍好過。

宋城隍麵色難堪,倒不是怕,好歹是一大城城隍,香火頗盛,法體不凡,隻是這妖孽來的太快,若是實打實挨了一下,他也絕不好受。

可當妖狐魂魄撞至宋城隍身上的那一刻,便見其身上忽有金光綻,妖狐魂魄發出一聲常人聞之不見的嘶吼聲,痛苦至極。

想要慌忙逃竄,可此刻宋城隍法決已掐好,香火之力如同鎖鏈一般將妖狐魂魄牢牢束縛住,但其一張老臉也是錯愕,思之不通。

曹空麵色古怪,他怎麼感受到了自己的太乙金光咒之力,而後麵露恍然。

宋城隍一手拽動手中的香火鎖鏈,鎖鏈困住妖狐魂魄,萎靡至極。

而後一手從懷中掏出一卷好的宣紙,赫然是曹空白日所提,展開一看,神意不減,但靈氣卻所剩無幾。

正是此物,為宋城隍擋下了那一擊。

宋城隍唏噓道:“真人好手段,不曾想白日裡的留字,倒使今夜免受一折。”

曹空笑道:“是城隍緣法所致。”

宋城隍點頭道:“此地非是談話之所,老夫先將這妖狐魂魄壓回廟中處理,那對新人~”

“城隍且去,我也頗有手段,會料好一切。”

“多謝真人,若真人有閒,可來城隍廟。”

宋城隍謝過之後,化一青煙離去。

曹空望那妖狐屍首,微微皺眉,這妖屍不祥,多有濁氣惡氣,若留於此處,當於凡人不利。

搓起手指,借南方七宿之星力,引以為火,將這屍體焚燒的一乾二淨。

後又折身去那新房,頓足房前後,敲了三下門,道:“可方便進去。”

聞之無聲,遂踏足而入,便見地上倒下一人,乃是那白日裡的新郎,曹空近前而看,是被妖氣迷了心智。

又見床榻之上坐有一女子,穿戴整齊,隻是麵色驚恐,嘴巴張合之間說不出話來,同樣是被妖氣所困。

曹空道:“我為修道之人,那妖狐已死,還請放心,我這就施法解救二位。”

說著,手捏兩點金光,正是太乙金光咒中的金光爍屋,瑞氣盈庭之力,對妖邪之力有著尤其明顯的效用。

金光兩點飄至這對新人額頭之上,融入其中,那惑人心誌的妖氣如同冰雪般融化。

至於那地上的還未起來,呼吸之間有鼾聲傳出,嗯,妖氣沒了,酒勁上來了。

新娘頓鬆一口氣,竟直接跪倒在地:“多謝道長相救。”

曹空舉托新娘,道:“不必謝我,新婚之後,若有閒暇,可去城隍廟多拜,那位可靈得很。”

新娘聞言,又是連連拜謝,眼中有淚湧出,這是真害怕,也是真感激,若是今天無人相救,被妖壞了身子,她哪有顏麵去麵對新郎。

曹空見這新娘心中驚嚇,恐難入眠,便覺好事做到底,引一絲靈氣遊於新娘體中安撫其心神,又禦風將新郎扶至床邊,予他們一場好夢。

而後便轉身離去,回至偏房之中,次日清晨,辭行雲鬆道人和趙大老爺,便踏步走去城隍廟中。

待曹空走後,又過些許時光,新娘新郎驟然而醒,新娘驚叫連連,述說此事。

惹得新郎惶恐慶幸,又使得趙大老爺麵色巨變,派人去尋道人而謝,隻是無果,感歎道:

“行善而不求回報,此乃真人也。”

雲鬆道人更是麵色驚然,隨即大喜,我竟曾與“仙人”同行!

······

此時,城隍廟之中,宋城隍和曹空相坐而談。

拱手謝道:“多謝真人仗義出手,這狐妖不知何時而來,於我城中已作亂一兩起,且專壞女子清白,

借著趙家大婚之日,我方有機引其而來,沒料到一擊不中,險些讓其逃脫,

若非道友及時出手,這妖狐逃了出去,又心生嫉恨,我這滿城百姓恐要遭殃,

如今將其送入陰司正法,倒是解了我一番心事。”

曹空點頭聽著這事的來龍去脈,且對這類城隍也多有好奇,其手段頗為玄奇,便與其閒聊,更是道出了自己一山神朋友。

宋城隍聞言皺眉,又試探性問道:“真人師門不曾言及城隍土地祭祀之事?”

而後打量起曹空,一身清靈之氣,且施展術法,還有那字中靈氣,無一不是道門中的極高明的手段。

曹空搖頭,又見城隍麵容微微凝重,道:

“我一直於山中苦修,如今為訪友下山,對這祭祀之事,倒是少有了解。”

宋城隍心中大為不解,又想起某些得道高人,常居山中,估計是不想擾亂門人的修行之心,故而不道出俗世法度等事。

便真誠道:“如若真人得閒,可找附近國度,去言真人朋友之善行,從而將其冊封,不然若是有朝一日,天上垂眸,恐對真人朋友不利。”

“何出此言。”

宋城隍繼續道:“天地之間,自有法度,祭祀之事乃人神天地和諧之事,事關重大,而這天下有所正統,名為天庭。”

“故這凡間山神等等之屬,自封無用,需天上神祇,或地上國度冊封方可,不然當為淫祀

正所謂,非其所祭而祭之,名曰淫祀,淫祀無福,當有禍端。”

曹空聞言,心中一驚,而後又默哀伏牛山山神的運氣,這位還真是一直倒黴啊。

又於心中道,若是遊五莊觀歸後,當想辦法去為伏牛山山神謀個正統,不然彆那一天,自己就少了一個朋友。

於是又和宋城隍相談良久,這位也是個正直人士,兩百年前死於國事,故而被國主感其功德,立金身而拜,久而久之,聚集香火,便成了城隍。

又從其口中得知了一些神道之事,和城隍之妙,開了不少眼界。

最後起身而告,宋城隍見曹空離去,張了張嘴,想要再求字一副,那字可是真神異啊,竟有護身之效。

可到底是己身無功於人,厚不下顏麵,隻得相送出城。

回府之後,卻見桌上不知何時斟了靈酒一杯,笑而飲之,冰火二意於體中輪轉,甚是奇妙。

借著醉意,又從懷中掏出先前的那副字,貼於城隍廟中。

正是:“積德行善之家必有餘慶。”

······

而曹空在告彆了宋城隍之後,一路向東而行,期間見識了不少諸多國度,風土人情,感覺甚妙,隻覺人間不白來。

到最後,更是被紅塵滾滾之氣,洗掉了一身山中清靈之氣,竟隱隱有返璞歸真之意。

歲月輪轉之下,遂走至一河前,正是八百裡通天河,也即後世那靈感大王作祟之地。

曹空忽的咦了一聲,他感受到,此河之下非比尋常,隱隱有一氣,精純至極。

“水脈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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