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時昀手動合上她微張的小嘴,“怎麼,我的手段讓你不齒了?”
阮桃的頭搖的跟撥浪鼓一般,“沒有,沒有,其實我還挺高興看到你主動反擊的,你平日裡就是太佛係,所以他們一個兩個想要欺負你。”
章時昀反問:“他們能欺負的了我嗎?”
阮桃想了想,“觸及你底線的事欺負不了,可你在一些小事上,比如他們罵你瘸子,克扣清風軒的份額,下人對你不恭敬,你全都不在意,所以這就更加助長了他們的氣焰,連帶著咱們院子裡的下人出去也是低人一等,要看人臉色,總之很憋屈。”
章時昀安撫的摸了摸她的小臉,“彆憋屈,等我們搬出去就好了,那些小事,還不至於我騰出手來找他們算賬。”
阮桃‘哦’了一聲,還是不太高興。
章時昀笑了,“怎麼,就這麼見不得我受委屈?”
阮桃氣鼓鼓的說:“不然呢,難道我是那般鐵石心腸的人,聽見你被人議論也無動於衷。”
章時昀歎息了一聲,妥協道:“行了,既然你覺得我受委屈,那我就受委屈,我以後反擊回去好不好?”
“這還差不多。”
兩個時辰後,國公爺一身戎裝從馬上跳下來,大步往門內走去。
“昀兒呢,他不是說有急事要見我,他人在哪?”
管家的表情苦不堪言,欲言又止了一番,說道:“主子,大爺的事您先放一放,日照閣出事了,你要不要先去看一看?”
國公爺不以為意:“日照閣?程輝能出什麼事,一個書呆子,這輩子隻能和書過日子了。”
管家:“”
這可不一定。
“您您還是先去看一看吧。”
日照閣的大門緊閉,國公爺連敲了好幾下門,才聽到裡麵傳來下人囂張的聲音。
“敲什麼敲,大夫人交代,不許任何人進來!”
國公爺怒吼:“混賬東西,好好聽聽我是誰!”
裡麵的下人聽到後腿都軟了,“國國公爺!”
緊接著過來開門,大門剛打開,就被國公爺一腳踹飛出去。
“我才離家這幾天,家裡又出什麼事了?”
一群下人戰戰兢兢的跪在地上,嚇的說不出一句話。
少時,就聽到屋裡傳來乒乒乓乓的響聲,還有桌椅砸在地上的聲音。
國公爺大步往正廳走去,一腳踹開緊閉的房門,裡麵混亂的畫麵儘收眼底。
就見杜秀英衣衫淩亂的被兩個婆子按在地上,一個婆子還掰開她的嘴,強硬想要往她嘴裡灌什麼東西,杜秀英緊緊咬著牙齒不鬆口。
而他的書呆子兒子,也被綁起來,身上的衣服穿的也很不合規矩,口中還堵著東西,看到他出現,立刻發出嗚嗚的求救聲,眼淚鼻涕流了一臉。
看到國公爺出現,在場的人全都停止了手中的動作,老實的跪在地上。
國公爺衝著大夫人怒吼:“你又在發什麼瘋!?”
大夫人臉上閃過一抹心虛,但很快被憤怒衝昏了頭腦,竟然說:“老爺,這是內宅的事,您就彆管了,總之今天我一定要殺了這個賤人!”
“反了你了是吧,真當我做不了這個家裡的主了嗎?”
國公爺老臉陰沉,滿眼的怒容和狐疑,“你是不是昏了頭了,這人可是你外甥女,你平日裡不是最疼她了嗎,你現在要殺她!?”
大夫人恨的咬牙切齒,“這賤人敢勾引程輝,妄想不屬於自己的,她想害死程輝,我怎麼能容忍她!”
國公爺氣的頭昏腦脹,聽到她這番話更懵了。
所以,他的兒子在男女之事上開竅了?
這是好事啊。
她為什麼這麼容不下自己的外甥女?
國公爺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沉聲說:“這又不是什麼大事,也至於你喊打喊殺的,跟個惡婦一樣,丟人現眼。”
國公爺走到章程輝身邊,親自去了他身上的繩子。
章程輝剛得到自由,就立刻跪在國公爺麵前,急切地說道:“父親,表妹現在已經是我的人了,請您成全我和表妹。”
國公爺訓斥道:“這事你該早些告訴我和你母親的,你若心意你表妹,我自然會為你做主,現在無媒苟合,傳出去像什麼話!”
章程輝羞愧的埋下頭,“求父親成全兒子。”
國公爺張了張嘴,剛要說什麼,就聽大夫人疾言厲色道:“不行,我絕對不會同意的,這賤人利用我兒子,想要害死他,我死也不會同意這門婚事的!”
“程輝,你明明知道她居心不良,為何還要如此固執,難道你想要氣死我不成!”
章程輝垂著眼不看母親,低聲說道:“是母親自己想多了,表妹沒有強迫過我任何事,為她做的任何事都是我自願的。”
杜秀英也被人放開了,癱軟在地上大口喘著氣,“姨母,我和表哥兩情相悅,求您成全我們二人。”
“你給我閉嘴!”大夫人怒不可遏的衝上前抽了她一巴掌,“你自己利用程輝做了什麼你清楚,我肯把你送回江州已經是大發慈悲,你還不知足,你想害的我們家名聲掃地,我是不會讓你如願的!”
聽幾人說話就像是在猜啞謎,國公爺聽得一頭霧水,沉聲怒吼打斷幾人,“都給我閉嘴,你說。”他一指大夫人,“杜家外甥女究竟做了什麼事,她又是怎麼害的程輝?”
大夫人張了張嘴,當然說不出自己的兒子為了一個女人就要去刺殺他的大哥。
以國公爺的偏心程度,知道這件事情後,肯定會把程輝狠狠教訓一頓,下場甚至比被送到軍營的章羽華還要淒慘。
她不能說。
想了想,她咬牙說道:“她使我兒子自戕。”
章程輝割腕一是,她是在一個時辰前才知道的,是一個路過的下人小聲談論起此事,所以她便來日照閣匆匆求證,沒想到就看到了兒子和杜秀英顛鸞倒鳳的一幕。
她氣的當時就要暈倒,更加下定決心鏟除杜秀英這個外甥女,哪怕後半輩子把兒子綁在床上,她也不允許兒子身邊留這種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