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在最後,單獨找魏茹提了一嘴薑梨。
他本以為,薑梨作為亡子遺孀,魏茹免不了要猶豫一陣。
誰想沒兩天,這人就順順利利地送到了他手上。
如今有了第一次。
以後這水嫩漂亮的“邊家少夫人”,不就隨叫隨到,隨便他玩?
王誌涼越想,眼神越露骨。
薑梨能感受到他的目光,她撐不住地彎下腰,扶著床尾,挪到了床和窗之間,儘量離男人遠一點。
“我認識你……”她啞著嗓子說。
她對眼前的男人沒多少印象,隻記得魏茹曾稱呼他“王董”。
“那太好了,省得一夜夫妻,你還不知道我是誰。”王誌涼笑道,自以為紳士地挺著肚子往前邁步。
薑梨聽到他的話,心裡仿佛有蚯蚓在爬,渾身上下迅速起了一層寒栗。
因為身體不行,就在床上極儘折磨她的邊崢嶸說他們是夫妻。
現在一絲不掛,意圖迷jian她的惡心男人又說夫妻。
“夫妻”這兩個字,於她而言根本就是無儘的怨憤和憎惡。
喘息兩聲,薑梨按著心口徒勞提醒:“王董,你是有頭有臉的人,最好、不要亂來。”
她語速其實很慢,聲音也微弱,隻是她自己不能發現。
那柔柔弱弱的樣子,激的王誌涼施虐欲暴漲,根本裝不下去了。
他急色的跪行越過整張大床,粗暴的把薑梨往自己身下拽。
驚叫一聲,薑梨被拖上床,手腕肩膀脫臼一樣疼。
但尖銳的疼痛反而讓她聚起一些清明和力氣。
她眼神發虛,卻倔強盯緊上方橫肉亂晃的臉,然後抬手,捧住了他的腦袋。
王誌涼還以為她是見反抗不了,決定順從。
然而下一刻,薑梨就用儘所有的力氣,把拇指狠狠按進他的眼睛。
殺豬一樣的慘叫劃破空氣。
王誌涼整個一竄,捂著眼睛往後癱。
身上一輕,薑梨一翻身就開始吐,雙手止不住地抖。
難以自控的嘔吐讓人眼前泛黑。
薑梨害怕自己會暈過去,掙紮著滾下床,一邊腿軟摔跤,一邊拚力往門邊去。
嘭!
緊閉的房門忽然開了。
薑梨恍惚抬了一下臉。
卻在視線聚焦的前一刻昏了過去。
時間走過晚八點。
薑梨醒了。
她呆呆盯了一會兒天花板,意識徹底清醒想轉頭時,才察覺身體有些不聽使喚。
通過氣味,她判斷自己應該是在醫院。
回憶起暈倒前的最後一幕,她禁不住在心裡問:
是誰救了她?
正想,房門被推開。
薑梨轉動眼珠儘力看向門口,很快對上了一雙冷銳迫人的眼睛。
是穆閆明。
又是他救了她?
穆閆明拉過椅子,麵對薑梨坐在床邊,習慣性搭起一條長腿,姿態優雅,眉心淡淡擰著。
“能說話嗎?”
薑梨:“能,可是用不上力氣,脖子都是軟的。”
眉心平展,穆閆明點頭,“正常,你體內檢測到了酒精、迷藥和催情的物質,不過量都不算多,最晚到明天,應該就代謝得差不多了。”
“知道了。”薑梨說,眼睛靜靜望著他俊美冷感的臉。
之前沒有注意,現在細看,才發覺他五官非常精致。
精致到會讓人產生距離感。
“謝謝你,兩次幫了我。”薑梨輕輕說。
無論眼前人具體有什麼目的,她都該好好向他道謝。
穆閆明點頭,視線移開又挪回來,繼續說:“兩種藥副作用不大,對身體沒有損傷,隻是可能會頭暈一兩天,或者心悸尿頻。”
他冷冷淡淡說這些時,很像個拿手術刀的醫生。
薑梨想了想,問:“你……特意問了醫生這些?”
這其實是句廢話。
不是很詳細地專門問過,怎麼會知道這些。
但薑梨莫名覺得,穆閆明想聽她這麼問他。
“嗯,不錯,幾個專家都是這麼說的。”
專家?
還是好幾個?
薑梨懷疑自己會錯了意。
猶豫一下,她繼續說:“謝謝你,我聽了以後安心多了。”
穆閆明察覺了她的猶豫,以為她在說場麵話,並不是真的安心。
“不放心的話,我可以預約專機,帶你出國去……”
薑梨微微睜眼,連忙打斷:“不,我很放心,真的。”
“嗯。”
病房內安靜下來。
薑梨想著心事,穆閆明則看著她想。
過了一會兒。
“餓嗎?”穆閆明問。
薑梨垂下眼睛,“謝謝,沒有。”
其實她很餓,哪怕胃有點難受。
又過了幾秒。
“要喝什麼?”
“謝謝,但是不……”
薑梨邊說邊抬眸,看到穆閆明的臉色,最後的“用了”兩個字自動消了音。
他好像……
有點不高興?
“你不用跟我這麼客氣,你問我要什麼都是應該的。”穆閆明說,臉難免有點黑。
她肚子都叫了,嘴唇也起皮,還撒謊說不餓不喝。
最後還不敢說話了。
他就那麼可怕?
思慮一二,穆閆明放下腿,起身坐到病床邊,垂眸替她拉了下被子。
“其實我救你不是偶然。”
薑梨更近距離地望著他,眼神平靜,默然聽他說下去。
“第一次,我是專程去明悅山莊找你,才知道你失蹤了。”
“這一次,是我知道你會在常歡宮出現,才能及時上樓找到你。”
薑梨愣住。
不是因為他特意關注她,而是為“常歡宮”三個字。
那是她陪魏茹吃飯的酒店。
她以為她是半路被王董帶走,到了彆的地方。
誰知道,她居然就在那間包廂的樓上?
“彆害怕。”
穆閆明伸手,指尖帶著安撫意味,碰了碰薑梨額角的碎發,“我之所以做這些,是因為你……”
“你們在做什麼!”
穆閆明轉頭,壓迫感十足的視線落在門口。
邊澈已經進了門,寒著臉走近病床,視線落在穆閆明的手上。
很快,宋眠也快步走了進來,明顯是一路追著邊澈過來的。
等看清床邊坐的是誰,宋眠本就不太好看的臉色又是一變。
“穆閆明?”
他為什麼會親自陪著薑梨?
還和她坐得那麼近。
“這句話該我問你們。”穆閆明收手,卻沒有完全收回來,就那麼輕輕擱在薑梨肩頭。
儘管表情不顯,但單從姿勢上看,他隱隱有護住薑梨的意思。
邊澈微微眯眼,去看薑梨的反應,卻見她往另一邊彆開臉,根本沒有理會他的意思。
而這邊,穆閆明主動發難:“一前一後闖進病房,你們家裡的長輩,平時就是這麼教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