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嬰兒經不住這種誘惑。
因為認知的發展,需要年齡的增長。
六個月大的嬰兒能懂什麼?哪怕六歲也才剛建立起性彆恒常性。
但趙乘風這個嬰兒不一樣,他完全經受不起這種誘惑
氣霧、薄紗、微汗、環肥燕瘦的體態,青春氣息濃鬱的胴體。
麵對此情此景,他隻能閉上雙眼,調整呼吸,暗想自己上輩子到底造了什麼孽?
而現在的煎熬局麵,又恰恰與他身體發生的問題如出一轍,都是因為認知的問題而產生的連鎖反應。
好在池裡的黑水遮蓋住了一切,趙乘風隻能適應,並告訴自己這也是另一種‘修行’,如果自己能夠平安長大,想來對美色會有很強的抵抗能力!
既然如此
他微微的將左眼眸睜開了一條縫,看向了正在調試水溫的玉墜兒
真大啊~~!
然後又控製不住的睜開了右眼,看到了清雨正邁著那雙修長的腿走來
真長啊~~~!
……
如此這般,每日沐浴。
時間一晃就過了半月有餘。
這期間玉墜兒和清雨又隨著鐘姨學會了按摩手法促進藥力的吸收。
以至於趙乘風每天都必須咬牙切齒又欲仙欲死,很自然的她們發現了世子的異常情況
世子有異,當然要去稟報!
玉墜兒羞紅了臉半天沒吭出聲,還得是清雨不卑不亢的講出了事實。
鐘姨對此並不稀奇,因為自從趙乘風破了二境之後,她就調整了自己的心態,不再將這孩子當成一個嬰兒來看待。
因為之前就是太拿世子當做一個什麼都不可能懂的嬰兒,她才犯了思維盲區式的錯誤,不然趙乘風的身體問題何至於如此棘手?
而且在這段時間相處下來後,鐘姨發現世子是個天縱奇才,不能斷定是不是生而知之,但可以肯定的是,世子雖小,但什麼都能聽得懂,什麼都能理解。
所以鐘姨麵對這個問題思索了片刻後道:“無妨,這都是正常現象。”
玉墜兒和清雨微微點頭,對於這位出身慈摘苑,王妃所托照顧世子的大人物自然深信不疑。
隻是不待二人退走,鐘姨想了想就招了招手:“若是蒸玉房太熱,你們還可少穿些,人之身體首重排汗,若是排汗出了問題,身體也會出問題。”
兩人臉色再次點頭應是,有些雲裡霧裡。
殊不知,鐘姨深謀遠慮,她深知人這種生靈,成長的路上見聞為重,無論什麼物件有多金貴有多好看,看多了自然會膩,待行走在人生的旅途中時,自然便不會被物件所惑。
待世子若是成人,不提其他,這身份就必然會招蜂引蝶。
自幼若是能培養起對女色的抵抗能力,人生想來也會少走許多彎路,少踩許多坑。
她不知道她的這種想法其實和世子安慰自己時的言辭驚人相似。
也是自此,玉墜兒改良了在蒸玉房的衣著款式,上身隻留寸縷遮擋,下身截了長紗變為短紗
彆說,還真涼快了不少,尤其是短紗裙的改良,讓她們更能邁開步子,提水調配藥物時方便了不少。
隻是本來這些日子已經有些習慣了眼前兩位青春少女晃來晃去的可憐世子,不得不再次經受起了意誌品質的拷打。
好在,雖然擁有成熟靈魂,但他的嬰兒身體並沒有犯錯的能力。
於是還未滿一歲的趙乘風意誌越來越堅定。
表情越來越賢者
而當他和她們都開始習慣,習慣對某些事物視而不見的時候,鐘姨終於將淬體一事提上了日程。
這日風輕雲淡,天高氣爽。
鎮北王府該來的人都來到了彆院。
趙禦龍深吸了一口氣,推開了世子的臥房。
徒留二娘、鐘姨、老孫以及趙卸甲四人在院內大眼瞪小眼。
能不能教會趙乘風淬體術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重要到關乎這位鎮北王府未來繼承權。
然而,除了鐘姨之外,其他人的信心並不是那麼足夠,因為趙乘風畢竟隻是一個嬰兒,踏入修行門檻破了二境固然稱得上是天才,但很難不讓人以為是這是靈光一閃的誤打誤撞,這次未必能夠順利。
二娘有此憂慮,想了想看著鐘姨道:“規矩是規矩,但在命麵前不值一提,若是這次不成,那便讓禦龍將淬體術告知予你。”
修行五道九境,秘術法門之多猶如過江之鯽,可被驗證過的強大修行之術卻屈指可數,且都大名鼎鼎,那麼自然都是非親不傳之秘。
趙家的淬體術就是其中之一,鎮北王趙擎山就是憑借此術走上了武道大成境界,曾在北州單槍匹馬一人挑了三十六座山,後又立下了赫赫戰功,異姓封王。
完全可以說,趙家有今天,淬體之術功不可沒。
所以鎮北王不在,今天走進趙乘風房間的是修習淬體術最具天賦的趙禦龍。
而二娘剛剛的話就等於說,若是趙禦龍教不成,就讓禦龍先傳鐘姨,再由鐘姨傳給趙乘風,鐘姨雖是媒介,但也在這過程裡,自然需要體悟理解這趙家的不傳之秘。
在她想來,既然鐘姨能讓趙乘風踏入修行門檻破了二境,等她會了淬體術進行傳授,成功概率就會高些,畢竟有過成功經驗。
可鐘姨聽完卻是笑笑道:“二娘真是病急亂投醫,有些秘術是不傳之秘,但也有些秘術不是不傳,是非骨肉血脈無法傳。”
所謂血脈親傳的說法二娘當然知道,可很多年前並非趙家血脈的她在成為王妃之時,很輕易的就學會了趙家的淬體術,所以
二娘若有所思:“可”
鐘姨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麼,於是抬起頭看向天空想起了摯友:“前些年她曾試圖教會我,我也試過,身體完全無法承受,血脈之說,並非無稽之談。”
二娘聞言錯愕,然後搖了搖頭開始苦笑,隨手將趙家的根基秘術送於朋友,九州四海也隻有她能乾出這種事。
但不得不承認,她看人極準,待人也足夠真誠,不然鎮北王府又憑什麼讓堂堂慈摘苑的聖女在這裡天天洗尿布?
在兩人陷入追憶,不得不沉默了片刻時,世子臥房的房門被忽然推開。
二娘的心裡一揪,老孫的臉色一沉,趙卸甲微垂起了頭。
太快了,還不到一刻鐘的時間,看來
“成了~!”
邁過門檻,迎著今晨的陽光,趙禦龍咧開了一口白牙,還不忘自誇了一句:“我真是個好先生~!”
反轉來的太過突然,但禦龍這孩子的笑絕對摻不了半點假,以至於一時間眾人都有些發怔。
怔後是一種難以抑製的狂喜情緒湧上心頭。
二娘露出了如釋重負的微笑,趙卸甲神色異常複雜悲喜難明。
老孫對著空氣狠狠的打了一拳,導致眼前空氣被急速擠壓,空間一瞬有些扭曲。
可能是對趙乘風十分有信心,一直都覺得會成功的鐘姨則輕吐了一口氣,輕飄飄的問了句:“二娘,老孫,你們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鐘姨眯著眼睛看向了北方:“如果小乘風能平安長大,我們這麼個折騰法,很可能會把他造就成修行界真正的怪物!”
說完不待二人回話,她又唏噓的補了半句:“但要平安長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