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芳卉的話像鞭子似的,狠狠抽在季大軍和秦玉蘭臉上。
“老子宰了你!”季大軍怒不可遏,抄起凳子就朝二流子砸去。
“這會兒裝什麼清高?”二流子輕巧躲過,冷笑一聲,“明明是你們喊我來的,說蘇沐禾現在能任你們擺布。我來了,不過是過程出了點岔子,這能怪我?”
“路爺爺,今天這場麵,全是他們咎由自取。”蘇沐禾開口:“今早我路過書房,聽見他們一家四口合計著,要汙蔑我搞破鞋,破壞軍婚,再卷走家裡所有財產逃去國外。他們還打算燒死……”她頓了頓,目光如冰刀般掃過季家人,“哦,不是燒死我們母女,是賣到黑窯子裡去挖煤。”
“還有寶妞,她不是自己掉下樓的,是被季耀祖推下去的。”
“什麼?!”苗芳卉瞬間炸了,指著季大軍氣得渾身發抖,“你們為了蘇家的家產,竟然能狠毒到這份上!”說完她猛地蹲下身,輕撫著寶妞的頭,聲音軟得能滴出水:“寶妞,頭疼不疼?真是季耀祖那混小子推的你?”這麼個像洋娃娃似的寶貝疙瘩,季耀祖怎麼忍心下毒手?
“嗯,方卉阿姨。”寶妞奶聲奶氣地應著,小眉頭緊皺,“後來媽媽把季耀祖踹下樓啦。”
“乾得漂亮!”苗芳卉恨不得當場鼓掌叫好。
“小陳,去把派出所的公安同誌叫來。”路老爺子揚聲喊樓下等著的勤務兵。
“好的,老爺子。”勤務兵應聲而去。
“季大軍,你和秦玉蘭給我好好交代,這催情粉是哪裡來的?幸虧我們今天來了,不然小禾和寶妞指不定要被你們欺負成什麼樣!”路老爺子的聲音壓抑著怒火。
“就是!等公安來了,有你們好果子吃!”苗芳卉幫腔道,眼神裡滿是鄙夷。
“季月去找人販子了,打算把我們母女倆賣掉,等她回來,直接把人控製住。”蘇沐禾又補了一句,語氣平靜得可怕。
“小小年紀就這麼歹毒,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路老爺子沉聲罵道。
這時方建國看向剛上樓的路學文:“學文,待會帶寶妞到樓下玩會兒。”
“沐禾阿姨,我能直接帶寶妞妹妹去家裡玩嗎?”路學文眼睛亮晶晶的,寶妞妹妹白白淨淨,頭發微卷,實在太可愛了,他恨不得立刻把人抱走。
“不可以喔。”蘇沐禾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我不要跟學文哥哥回家。”寶妞也奶聲奶氣地嚴詞拒絕,在她眼裡,學文哥哥自己還是個小孩子呢,可不能跟他走。
一直沉默寡言的路學武突然提議:“那我們去玩捉迷藏?”
“好呀。”寶妞跟著路學文和路學武下樓去了。
路老爺子望著寶妞的背影,她手上的夾板和頭上的繃帶,讓他恨不得把季大軍和秦玉蘭兩口子生吞活剝。路家現在跟和尚廟似的,沒一個女娃,他季大軍有這麼個可愛到爆炸的外孫女寶妞,居然不珍惜,真是可惡!
公安同誌很快就來了,先簡單問候了路老爺子,然後向蘇沐禾詢問情況。
“地下室的黃金和首飾已經被他們轉移走了,他們一家四口就是想謀財害命。”蘇沐禾說,“至於催情粉的事情,問他們三個最清楚,季月應該也差不多回來了。”
“什麼叫轉移走了?蘇沐禾,我可是你親生父親!”季大軍大聲喊道,“你這個逆女,居然想害我!”蘇沐禾怎麼會那麼巧合地聽見他們的密謀?明明做得那麼隱秘。
“你隻是蘇家的上門女婿,認清自己的身份。”路老爺子敲了敲拐杖,“蘇家的一切,都是沐禾還有寶妞母女倆的。還有,你們居然想出把她們賣去黑窯這種喪儘天良的主意,你有把沐禾當過女兒嗎?”
路老爺子最後一聲質問,讓季大軍啞口無言。他確實沒把蘇沐禾當過女兒,從一開始,就是奔著蘇家家產來的。
“放開我!放開我,你們是誰呀?”季月被路老爺子的勤務兵單手押了上來。
“老爺子,季月回來了,我第一時間把她控製住了。”勤務兵報告道。
“你去找的人販子是哪夥人?”路老爺子沉聲問,“打算接頭的是什麼地點?”現在世道亂得很,雖然國家嚴打,但敵特和人販子還是不少。
“打死我也不說!”季月看到穿著警服的公安,還有如喪家之犬的季大軍、狼狽的秦玉蘭和二流子,就知道事情徹底敗露了。
“待會帶回去好好審問,給她上點手段,她就什麼都招了。”路老爺子對兩位公安同誌說。
“彆……彆給我上手段……”季月從小嬌生慣養,哪吃過這種苦,聽到路老爺子的話,立刻嚇得渾身抖如篩糠,連忙招供:“人伢子是在城西醬油廠倉庫後麵的一個一進院子裡找的,催情粉也是他給的。我跟他約好了,明天把蘇沐禾母女倆騙到附近胡同裡,到時候他們會直接套麻袋帶走。”
“老爺子,地下室被搬空了。”這時,一位去地下室調查的公安同誌上來說。
“裡麵的古籍、珠寶和黃金古董什麼的都沒了嗎?”路老爺子還沒開口,季大軍就驚呼出聲。
他原本打算處理好蘇沐禾母女倆,就把地下室的東西都打包好,運去國外。國外的路線他都托人打通了,現在就差臨門一腳。一定是蘇沐禾用了什麼辦法把財產轉移走了,季大軍暗自思忖。
“季大軍,你真是白眼狼!老蘇以前對你那麼好,你現在卻一點活路都沒給沐禾和寶妞留,還想害死她們。”路老爺子心想,幸虧自己來了,不然蘇沐禾和寶妞怕是要死得莫名其妙,家產反倒便宜了季大軍這個狼子野心的小人。
“老爺子,公安同誌,這可不是我乾的啊,我們什麼都沒來得及做啊。”季大軍此刻連聲喊冤。家產什麼的,他們可還一點都沒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