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豔陽高照,風和日麗。
洛煙辰時起床,去武場紮馬步,紮完馬步,又讓秋野教她騎射。
秋野也覺得是時候可以學一學了,就沒有拒絕,於是,特意離開王府去找了個小白馬,沒辦法王府養的馬都是高大壯碩的烈馬,不適合第一次學騎馬的洛煙。
洛煙望著麵前白白淨淨的小白馬眼睛發亮,“哇塞,這馬好漂亮,秋野師父,這是你送給我的嗎?”
“算……是吧。”秋野遲疑,是他買的,但銀子是王爺給的。
小白馬似乎知道了自己主人是洛煙,圍著她轉了一圈,歡快的甩著尾巴。
“郡主,這匹馬是純種汗血寶馬,挺通人性的,它很喜歡你,給它取個名字吧。”秋野說道。
為了買這匹純種汗血寶馬白馬,王爺可是花了足足三千兩銀子。
洛煙輕輕的摸了摸它的背,想了片刻,“就叫你,鋼蛋吧,鋼蛋鋼蛋,你喜歡這個名字嗎?”
小白馬蹦噠了兩下,表示自己很喜歡這個名字。
“郡主,它是母的。”秋野委婉的說。
彆人給自己的馬都取特彆氣派的名字,怎麼到郡主這裡給自己的馬取名鋼蛋,他都不好意思叫出口。
“可是鋼蛋喜歡這個名字啊,你看它尾巴甩的多歡。”洛煙興致衝衝的說,“秋野師父,你快教我騎馬吧,我都迫不及待了。”
秋野無奈,罷了,鋼蛋就鋼蛋吧,反正也不是他的馬。
他上前教洛煙怎麼上馬,怎麼拿馬鞭。
一個上午就這麼過去。
洛煙非常開心,雖然一直坐在馬上,屁股有點疼,但她的快樂取代了疼。
下午,洛煙開始練習射箭。
還有不到半個月時間,尚書房的考核就要開始了。
洛煙雖然懶,但她性格也帶著一絲不服輸的勁。
她可以自己選擇不學,擺爛,但不能受人嘲諷。
洛桐不是嘲笑她不會射箭嗎,那她就學。
總有一日,她手中的箭不會脫靶,會射中紅心。
洛煙心裡憋著一股子氣,練習了一下午,練到手軟,現在好了,她不僅腿在抖,胳膊也在抖。
好在衛瀾還在王府,每天都在給她變了花樣的製作藥物,當然也不會落下洛昭。
這天,洛煙騎著小白馬圍著王府四處轉悠,突然看到從譚銘橙鬼鬼祟祟的從王府一個前期的角門進來。
洛煙一愣,好好的正門不走,從角門走乾嘛?
她大喊一聲,“二哥,你鬼鬼祟祟的在這裡乾啥呢?”
譚銘橙聽到洛煙的聲音,渾身一僵,條件反射的背對著她,把頭給低下來。
“你怎麼在這裡?我還有事先走了。”
洛煙眼睛一眯,二哥不對勁,自從上次她把便便蛋糕扔到他臉上開始,他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笑麵虎都開始不笑了。
“鋼蛋,追上二哥。”洛煙拍了拍鋼蛋的腦袋。
鋼蛋長嘶一聲,四隻蹄子朝譚銘橙追了過去。
兩條腿怎麼可能跑的過四條腿,她們很快就追上了譚銘橙。
譚銘橙看著麵前的一人一馬,默了默,王府裡什麼時候可以隨意跑馬了,也隻有洛煙才敢這麼做,他垂下眼眸,眼中劃過一抹羨慕。
離得近了,洛煙這才發現譚銘橙臉上的觸目驚心的紅印子,甚至還出了血,她眉頭一蹙,立馬從馬上跳下來問道。
“二哥,你的臉怎麼回事,誰打了你?”
“沒有人欺負我,我自己不小心摔的。”譚銘橙矢口否認。
洛煙嘴角一撇,“你當我三歲小孩啊,被人打的和被摔的傷能一樣嗎?”
“你快說是誰欺負的你,不得了,誰敢動我秦王府的,我一耳巴子給他扇到空中轉八百圈,扇不死他。”
譚銘橙失笑,“你力氣有那麼大嗎?”
“我不管,你快說到底是誰打的你。”洛煙道。
譚銘橙沉默不語。
“哎呀,你急死我了,你要是不說我做一堆便便蛋糕,然後再找真的大便和便便蛋糕合在一起扔你臉上。”
“…………”
“這是我的事,跟你無關。”譚銘橙沉默片刻,撂下一句話,轉過身就要離開。
洛煙一把扯住他的衣袖,“二哥,你是秦王府的少爺,我是秦王府郡主,你的事不就是我的事,莫非你從來沒有把我當成妹妹,從來沒有把自己當成秦王府的人。”
“好哇,我就去跟父王告狀,他養了一條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譚銘橙:“…………”
他看著洛煙憤怒的瞪著她的樣子,無奈道,“洛煙,你是三歲小孩嗎,動不動就要去告狀。”
“那你跟我說,到底是誰打的你,你要是不說,我就去跟父王說你的壞話。”洛煙倔強的開口。
譚銘橙抿了抿唇,輕聲道,“裴煥舟。”
什麼?
洛煙眸色一凝,竟然是裴煥舟那個煞筆,她都沒有去找他算賬,他竟敢欺負她二哥。
打狗還要看主人呢。
呸,她二哥才不是狗。
“他為什麼打人?”
“書院外麵有一條流浪狗,我經常給它喂食物,今天他說那條狗嚇到他了,他要弄死它,我為了保護它,挨了他幾巴掌。”譚銘橙淡淡道。
“秀兒,風荷,抄家夥,跟我去裴家乾仗!”洛煙一聽,立馬翻身上馬,大聲道。
風荷就是洛寬景給她的那個武功高強的丫鬟,洛煙猜測,她應該是暗衛營裡出來的,因為整天就一個非常冷酷的表情。
秀兒興致勃勃的大聲應了一聲。
風荷冷酷的點了下頭,“是,郡主。”
看著洛煙竟然二話不說就要去裴家幫他報仇,譚銘橙眸中泛起一絲漣漪。
“洛煙,你不要衝動,你還在被陛下禁足當中。”
“禁足是小事,大不了再被關幾天,但現在我若是不好好教訓教訓裴煥舟一頓,他都還以為咱們秦王府怕了他。”
洛煙望著譚銘橙,非常認真的說道,“二哥,你雖然隻是父王的養子,但也是秦王府的主子,你挨打了怎麼能不還手,說出去還不是丟父王的臉。”
譚銘橙嘴角一抽,“你怎麼知道我沒有還手?”
“我不了解你,難道還不了解靖遠侯府的人?”洛煙道。
要是譚銘橙真的還手了,此刻恐怕靖遠侯夫人已經帶著他上門來問罪了。
“二哥,跟我走吧,靖遠侯府,我也很久沒有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