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不能縱馬,除非有緊急的事,但可以騎馬。
洛煙並沒有著急去靖遠侯府,而是就這麼騎著小白馬慢慢悠悠的走在大街上。
風荷在前麵牽著馬,譚銘橙走在馬的左側,秀兒走在右側。
譚銘橙看著洛煙,欲言又止,止言又欲,“要不我們還是回去吧,裴家到底是你外祖家,鬨大了不好,會讓父王母妃不高興的。”
洛煙輕輕的哼了一聲,“他們還不配讓我父王母妃不高興,二哥,你待會兒彆說話,彆打擾我發揮,不然我一錘子給你砸扁在地上,摳都摳不出來的那種。”
譚銘橙:“…………”
“咦,這不是便便郡主嗎?”突然間,洛煙聽到這道帶著疑惑的驚呼聲。
便便郡主?
說誰呢?
洛煙瞪過去。
那人發現洛煙聽到了自己的聲音,連忙捂住嘴巴,一臉的無辜。
譚銘橙噗嗤一笑了出來,“你恐怕還不知道啊,全京城都知道你去大街上給百姓們免費品嘗你那個便便蛋糕,現在都稱呼你為便便郡主。”
“我書院的同窗們也都知道了,他們還問我有沒有吃過。”
開什麼玩笑,那種惡心的東西,他就算餓死了都不吃。
洛煙目光幽幽的看著譚銘橙,“好笑嗎,再笑回頭把你滿屋子擺滿便便蛋糕。”
譚銘橙臉上的笑瞬間消失。
“不好笑,一點也不好笑。”
…………
秦王府和靖遠侯府隔了兩條街,不算太遠,很快就到了。
守門的小廝看到騎著小白馬的洛煙來了,連忙進去通報。
洛煙才不願意在外麵等著,直接走進去。
彼時,靖遠侯夫人正在插花,突然聽到下人彙報洛煙騎著小白馬來了,愣怔了一下。
“陛下不是讓她禁足三天嗎,怎麼出來了,她要抗旨不尊也彆連累了侯府。”
靖遠侯夫人擰著眉放下手中的花,“罷了,她來了也好,我倒要問問,她為什麼總是跟嶼兒和桐兒過不去,莫不是裴漱玉故意教的。”
靖遠侯府世子裴垣的夫人白氏聽到洛煙來到府中的消息,也愣了一下。
“婆母不是說長寧郡主被陛下禁足三日,這才第二日怎麼就出來了?”
丫鬟搖頭,“奴婢不知。”
“走,去看看。”白氏放下手中茶杯站起身。
“是,夫人。”
另一邊,洛煙剛進侯府沒多久就看到了從外麵回來的裴煥舟。
裴煥舟也發現了他們,不過他並沒有在意,而是把目光落在鋼蛋身上。
“好漂亮的馬,洛煙,這馬我要了,你把這匹馬賣給我。”
洛煙白眼一翻,一巴掌把他的手給打開,“滾開,彆用你的臟手碰我的鋼蛋。”
猝不及防被打了一下,裴煥舟一怔,旋即十分不悅的看著洛煙,“洛煙,我是你表哥,你敢打我?”
洛煙一腳踹在他膝蓋上,揚聲道,“本郡主乃秦王府郡主,你算是個什麼東西,敢對本郡主大呼小叫,秀兒……風荷,給本郡主掌嘴!”
秀兒的力氣肯定比不過暗衛營出身的風荷,還是讓風荷來吧。
風荷知道自己以後的主子就是洛煙,自然對她的話言聽計從,她沒有收力,上前一巴掌打在裴煥舟臉上,清脆的巴掌聲瞬間響徹雲霄。
剛剛趕過來的靖遠侯夫人看到這一幕,瞳孔驟然間縮緊,驚呼一聲,“阿舟!”
裴煥舟懵了,從小到大他都是侯府裡的小霸王,彆提挨打了,連大聲跟他說話的人都沒有。
反應過來後的裴煥舟氣瘋了,指著風荷大罵,“祖母,她敢打我,給我殺了這個賤人!”
風荷蹙眉,不等洛煙吩咐,又一巴掌落在他的左臉上,剛好對稱。
“洛煙,你瘋了!”
靖遠侯夫人快速跑過來把裴煥舟護在身後,瞪著洛煙,憤怒道,“阿舟是你表哥,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對,你也不該讓丫鬟打他的臉。”
“你說裴煥舟是我表哥,可他叫過我一聲表妹嗎?”洛煙不耐的說,“外祖母,我尊稱你一聲外祖母,但也請你不要忘記我的身份,我是秦王府郡主,不是什麼阿貓阿狗,誰都能直呼我的名諱。”
靖遠侯夫人微蹙著眉心,滿眼的不滿,“你是秦王府的郡主,也是侯府的外孫女,阿舟是你嫡親表哥,叫一聲你的名字怎麼了,一家人怎麼還計較這些,你真是被你母親給教壞了。”
洛煙咧著嘴陰笑,眼裡冒著寒氣,“我倒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靖遠侯府能跟皇家平起平坐了,外祖母難道不怕這句話傳到皇伯伯耳中?”
裴家是世家不錯,但古往今來都是以皇室為尊,皇家是君,世家是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洛煙是皇家郡主,身份天然比世家貴女要尊貴。
靖遠侯夫人聽到洛煙這句話,臉色微微變了變,“你胡說什麼,我說的意思你是侯府外孫女,你和阿舟是嫡親的表兄妹,他隻是叫了一聲你的名字,你就掌他的嘴,你不覺得自己太過霸道了嗎?”
“這件事就算是鬨到了皇後娘娘那裡,你也不占理。”
裴煥舟聽著靖遠侯夫人維護自己的話,頓時支愣起來了,“祖母說的對,還從來沒有人敢打我的臉,祖母,我要這個臭丫鬟去死!”
靖遠侯夫人心疼的摸了摸裴煥舟的臉,“放心,有祖母在,祖母一定會給你報仇的。”
言罷,她看向洛煙,冷聲道,“你若不想把事情鬨大,被皇後娘娘責罰,就把這個丫鬟給交出來,任由我們來處置,彆忘了,你現在應該還在禁足當中。”
她捧在手心中的孫兒,自己都舍不得動手,怎麼能容忍彆人動手,洛煙她動不得,還動不了一個丫鬟嗎?
洛煙掀了掀眼皮,幽幽掃了一眼十分得瑟看著她的裴煥舟,淡淡道,“我的丫鬟還輪不到彆人來教訓。”
“外祖母也大可以去找皇伯伯告狀,我今天既然敢出來,就不怕皇伯伯知道。”
“我實話告訴你,我今天來裴家就是來找裴煥舟的。”
“裴煥舟在書院外打了我二哥,今天不把這個賬算清楚了,我是不會離開的。”
靖遠侯夫人一聽,目光瞬間落在了譚銘橙身上,看著他臉上的紅腫,不屑的冷笑一聲,“洛煙,你身為侯府的外孫女,竟然幫一個外人來對付自家人,好啊,你和母親都是好樣的。”
一個不孝女生出來一個不孝女,她當真要被她們母女二人給氣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