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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巴黎夜的星芒劫(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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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時裝周的前夜,沈念站在盧浮宮的玻璃金字塔前,手裡攥著“星燼”係列壓軸禮服的設計終稿。晚風卷著塞納河的潮氣,吹得她頸間的“衍念”項鏈冰涼——這項鏈內側新刻的星軌坐標,藏著陸知衍為她準備的驚喜:閉幕式當天,他要在埃菲爾鐵塔下辦一場私人展,展出的不僅是她的設計,還有十年前那場車禍後,他偷偷收集的所有與她相關的物件。

“在想什麼?”陸知衍從身後擁住她,指尖拂過她風衣口袋裡露出的半截銀鏈,“剛才工坊發來消息,溫景然把孩子們做的星芒布偶寄到了,說是給你當‘幸運符’。”

沈念轉身時,撞進他眼底的溫柔裡。可這份暖意沒持續多久,助理的電話就帶著哭腔打了進來:“沈小姐,不好了!壓軸禮服的麵料被人潑了腐蝕性液體,根本沒法補救!”

趕回工作室時,雪白的雲錦禮服正癱在工作台上,裙擺的星芒刺繡被蝕出幾個黑洞,像被蟲蛀過的星空。負責看管麵料的學徒臉色慘白,手裡捏著個空了的噴霧瓶:“剛才有個自稱組委會的人來檢查,說要給禮服噴防塵劑……”

陸知衍的臉色瞬間沉如寒鐵。他調出監控,畫麵裡那個穿西裝的男人側臉熟悉——是周明啟在巴黎的遠房侄子,上周剛因涉嫌商業竊密被保釋。“他們是衝著‘星核’染方來的。”他指著被腐蝕的麵料邊緣,那裡殘留著淡綠色的痕跡,“這是專門針對植物染的強酸,普通人根本弄不到。”

沈念的指尖撫過破損的刺繡,忽然想起父親劄記裡的話:“真正的星芒,能在絕境裡開出新的光。”她猛地抬頭,目光落在牆角那箱孩子們寄來的布偶上——每個布偶的肚子裡,都塞著溫景然特意準備的植物染碎料。

“我有辦法了。”她抓起剪刀,毫不猶豫地剪掉被腐蝕的裙擺,“林薇薇在哪?”

林薇薇正在麵料市場核對樣布,接到電話時手裡還捏著塊靛藍色的紮染布:“這種古法藍染遇光會變色,和你的星芒主題是不是很配?”她趕到工作室時,看到沈念正將布偶裡的碎料拚貼成新的星軌圖案,忽然福至心靈,“我知道有家百年染坊,他們的‘雲染’工藝能在三小時內做出漸變效果!”

溫景然的視頻電話恰在此時打進來,背景是公益工坊的縫紉機聲:“孩子們說,要把布偶上的星星都摘下來給你當亮片!”鏡頭一轉,小雅舉著個縫滿碎鑽的布偶,奶聲奶氣地喊:“星星姐姐,我們的星星不會滅!”

陸知衍一邊聯係安保封鎖現場,一邊給律師打電話:“查周明啟的保釋擔保人,我要知道是誰在背後給他撐腰。”掛了電話,他看著沈念將藍染布剪成流星形狀,忽然按住她的手:“剩下的交給我,你去休息。”

沈念卻搖頭,指尖劃過他手背的新傷——那是剛才拆監控硬盤時被碎玻璃劃的。“十年前你替我擋過一次火,”她踮腳吻了吻那道傷口,“這次換我牽著你走。”

淩晨三點,染坊的老師傅顫巍巍地捧著新麵料趕來。藍染布在燈光下流轉著深海般的光澤,沈念將孩子們寄來的碎鑽一顆顆縫在星軌交彙處,林薇薇則用銀絲將破損的雲錦邊緣鎖成荊棘狀:“這樣既遮住了破洞,又像星星穿過火焰的痕跡。”

當第一縷晨光透過工作室的窗戶時,新的壓軸禮服終於完成。沈念看著鏡中那件融合了藍染、碎鑽與荊棘銀線的作品,忽然明白父親說的“絕境之光”是什麼——那是所有愛與勇氣交織的模樣。

閉幕式當天,當沈念穿著新禮服走上t台時,台下瞬間沸騰。藍染裙擺隨著她的步伐變幻著深淺,碎鑽在燈光下閃爍如星,後背模仿陸知衍疤痕的剪裁處,被林薇薇繡上了一行細如發絲的字:“燼處生花”。

陸知衍坐在第一排,手裡緊緊攥著個小盒子。當沈念走到t台儘頭時,他忽然起身,打開盒子——裡麵是枚用當年車禍現場找到的銀鏈碎片重鑄的戒指,戒麵是半顆星星,正好能與沈念無名指上的銀戒拚成完整的星芒。

“沈念,”他的聲音透過麥克風傳遍全場,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十年前我沒能抓住那半顆星,現在……能讓我握住剩下的這半嗎?”

沈念的眼淚瞬間模糊了視線。她想起昨夜他趴在工作台上睡著時,手裡還攥著張設計草圖——那是他為他們未來的孩子畫的第一件小衣服,領口繡著兩顆依偎的星星。

就在這時,會場的大屏幕突然切換畫麵,開始播放周明啟侄子承認受陸家舊部指使破壞禮服的錄音,還有那些人試圖竊取“星核”染方的監控錄像。陸知衍的律師適時站起來,舉起一份文件:“所有證據已提交國際商會,相信法律會給原創者一個公道。”

掌聲雷動中,沈念走下t台,撲進陸知衍懷裡。他將那半顆星星戒指套在她的中指上,與銀戒合二為一的瞬間,她忽然摸到戒指內側刻著的字——“衍念共生”。

“巴黎的星星沒有上海的亮。”沈念靠在他肩上,看著窗外的埃菲爾鐵塔,“我們回家吧。”

陸知衍低頭吻她的發頂,指尖拂過她後背的銀絲刺繡:“好,回我們的弄堂,回有葡萄架和向日葵的家。”

當夜,他們在塞納河畔的遊輪上收到溫景然發來的視頻。公益工坊的孩子們圍著電腦歡呼,小雅舉著個新做的布偶,布偶的衣服上縫著四顆星星——代表著沈念、陸知衍、溫景然和林薇薇。

“星星姐姐,這是‘團圓星’!”小雅的聲音透過屏幕傳來,帶著童稚的真誠。

沈念看著那四顆依偎在一起的星星,忽然想起剛認識陸知衍時,他說她“普通得不容易節外生枝”。可現在她才明白,所謂普通,不過是命運布下的溫柔陷阱,讓兩個本屬不同世界的人,能在煙火人間裡,把彼此的傷痕,熬成最亮的星芒。

遊輪駛過長橋時,陸知衍忽然指著河麵:“你看,星星掉在水裡了。”

沈念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埃菲爾鐵塔的燈光在河麵投下細碎的金輝,像無數星星墜入人間。她握緊他的手,感受著兩枚戒指貼合處傳來的溫度,忽然明白“念你成燼”的真正含義——不是思念燃儘成灰,而是愛能穿過灰燼,在時光裡反複重生,像永不熄滅的星火,照亮往後每一個平凡的日子。

而屬於他們的星軌,才剛剛開始最璀璨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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