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我？
兩年前一模一樣的話穿透回憶，在腦海裡閃過，他的眼裡寒意四起。
撒謊！
他轉過身，眼底的嘲諷不加掩飾地落進徐柚寧的眼裡。
他沒有說任何話來刺傷或者羞辱她，徐柚寧卻從他冷淡的眼神中讀出千言萬語。
過了好一會兒，他抓住她的手腕把她的手從身上拿下，他好似有些嫌棄地看了眼自己抓過她手腕的手。
“我和你，似乎感情還談不上‘想’吧。”
他眼神若有實質地落在她身上，這樣的眼神讓徐柚寧感到不安、羞愧……還有憤怒。
“彆再玩這種無聊的把戲，我沒興趣了。”
周昀霄轉身大步走了出去。
留下徐柚寧惱怒地注視著他的背影。
操。
徐柚寧的好勝心一下被激起。
沒興趣了是嗎？好啊，本來隻是想試探一下，現在我倒想看看你還有沒有興趣。
“周總，是去公司嗎？”黑色賓利駛出彆墅區後在大路上行駛著，司機小李詢問著老板。
問句落下後卻遲遲沒等到回應，車內異常的安靜，司機小李朝車內後視鏡看了一眼，就見周總眉頭皺著，顯然心情不太好的樣子。
小李很識趣地沒有再出聲。
周昀霄撥出了一個電話，對麵很快接聽。
“周總，大忙人啊，哪來的風把您給吹來了？我想想我都多久沒接過你的電話了……”陳子墨在電話那頭貧嘴道。
“約不約？”
“來，老地方。”
兩人很快約好在老地方見麵，周昀霄把電話掛斷。
“去雅苑。”
“好的，周總。”
到了雅苑的一處廂房後，陳子墨已經等了有一會兒了，在周昀霄進來的那一刻，便問：“怎麼？心情不好？”
“狗眼睛？”
陳子墨起身，調侃道，“不應該啊，誰還能惹你不開心？”陳子墨作為周昀霄的高中同班兼大學同校同學，這哥們完全是一個淡人，再加上家裡條件好自己很有能力，根本沒什麼事能夠影響到他，當然凡事都有例外……譬如大學時他有一次喝醉提到過的女朋友……
但這段初戀都夭折好幾年了，按道理不應該呀。
“新女友？”陳子墨試探著問出來。
周昀霄挑眉掃了他一眼，嗤笑一聲，“你覺得呢？”
“沒談？那真是奇了怪了，行吧。”
“話說您可真是個大忙人，我約過你多少次，一次也不來。”
“忙。”周昀霄拿過周子墨開好的紅酒給自己倒了一杯。
酒過三旬，兩人都起了些醉意，話題才漸漸地打開。
“她來了。”
“她？誰啊？”
這麼沒頭沒尾的一句讓本就酒意上頭有些暈乎地陳子墨更加亂了。
“還能有誰？”
“還能有誰……”陳子墨下意識重複了一句周昀霄的話，突然腦袋一激靈，“不會吧，是你那個初戀？回來了？”
周昀霄隻淡淡看了他一眼，但憑兩人認識多年的默契陳子墨立刻就捕捉到了關鍵信息。
“草，還真是陰魂不散啊，那你打算怎麼辦？”
“哥們，不是我說，當年她那樣對你，咱就是說，她敢再回來，你可不能心軟。”
“嗬。”周昀霄嘴角輕微上揚，明明有些醉了，一雙眸卻格外清冷。“你還不清楚是什麼情況。”
這位姑奶奶可是老周的心尖肉，不是什麼手段都能用的。
晚上七點，周明遠照常打來電話，“柚柚，吃飯了嗎？”
“我吃好了，舅舅，你呢？”
“哈哈，我也吃好了。怎麼樣？柚子，在v市還習慣嗎？這幾天哥哥有沒有帶你出去玩啊？”
“挺習慣的，舅舅，你不用擔心。”
“你說哥哥嗎？我和哥哥不怎麼見到，他太忙了。”
“不過沒事的，舅舅，我可以自己逛。”徐柚寧撥弄著手機繩上的吊墜，繼續說著。
“不對，這昀霄怎麼回事？我一早囑托好他的呀。”
“哥哥那邊我去說啊，柚柚，但是你自己出去要注意好安全，最好帶個人一起去。”電話那邊傳來周明遠聽著有些遙遠的聲音。
“好的，我知道的，舅舅。”
舅侄互相分享著生活裡的趣事，又聊了好一會兒才掛斷。
這天晚上，徐柚寧早早睡下了，周昀霄並沒有回來。
徐柚寧是在第二天早上才知道周昀霄昨晚壓根沒回的，還是聽做早餐的保姆林姐說的。
用過早餐後徐柚寧窩在客廳的沙發上玩手機，不過很快，彆墅裡來了人，徐柚寧抬眼望去，是周昀霄的助理羅亭。
“徐小姐，周總去國外出差了，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您的事情都由我負責。”
徐柚寧麵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
“周總說吩咐我陪您逛逛v市的大學，您看您什麼時候有時間，我陪著您去各大高校看看。”
這個羅助理也是個人精，說是什麼時候有時間，其實剛高考完徐柚寧現在正是顯得發荒的時候，每天都是空時間。
徐柚寧還是麵無表情盯了她一會兒，盯得羅亭心裡有些發毛的時候，她移開了視線。
“不用了，你告訴哥哥，我想要他陪我，我可以等哥哥忙完的。”
說完，徐柚寧沒看她，從沙發上起身上了樓，留下羅亭站在原地欲言又止。
徐柚寧以為周昀霄是故意躲她，其實周昀霄那段時間是真的忙，大概半個月後周昀霄才出差回來。
飛機在淩晨落地，周昀霄回到彆墅已經是淩晨兩點。
傭人和保姆都已經去睡了，萬籟俱靜。
周昀霄走進彆墅正打算上樓就看見二樓左數第二間房門被推開了，徐柚寧穿著白色吊帶長度堪堪隻到大腿的睡裙，頂著一頭有些炸毛的頭發，揉著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地走了出來。
見樓梯下站了個高大的人影，她嚇了一大跳，睡意刹那間抖了個乾淨。
“誰…誰啊？”她沒再往前走，站在房間門口分辨著人影。
幾乎就在問出口的當下，她就意識到站在樓下的人是誰？
還能是誰？深夜，在市中心黃金地段重重安保之下整個小區連隻多餘的蒼蠅估計都難飛進來。
“哥哥？”她試探著喊著，視野適應黑暗之後人也繼續往樓梯口走了。
“你回來了。”
周昀霄還是站在樓梯口，靜靜地注視著她，他看向她的眼神，不像打量觀察，而像審視。
沒錯，是審視。
被他這樣盯著徐柚寧心裡有些發毛，但她腳步沒停，朝著樓下走去，直到離他還有幾步遠時，她停下了腳步。
皎潔的月光透過窗戶打進房間，周昀霄整個人在月光下顯得格外的清冷。他的影子落在徐柚寧的身上，似是包裹著她，顯得她格外的嬌小。
“哥哥。”徐柚寧盯著他，有些委屈地拖長調子喊著他。
“你怎麼不理我？”
徐柚寧覺得他看向她時眼裡的情緒很複雜，她發現她是真的越來越看不懂他在想什麼了。
“哥哥，你不要不理我。”